01
今天读了沈从文的中短篇小说《三三》,看完以后一股淡淡的忧伤不禁涌上心头。
故事发生在堡子外一里路的一座碾坊,名叫杨家碾坊。
在杨家碾坊,生活着一家三口,主人姓杨,有一个小女孩名叫三三。
因为整座堡子只有这么一座碾坊,所有人都来杨家碾坊碾米。虽然每天都是糠灰满身,但是日子还算过得从容。
生活如流水,慢慢流淌而去。然而,在三三五岁那年,爸爸就丢下母女俩,撒手人寰。
三三的爸爸去世后,母亲成为了碾坊的主人,曾经满身糠灰的爸爸变成了母亲。
三三还是生活在碾坊里,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时不时走到碾坊上游的水潭边,看着白鸭子嬉戏,爱心满满地护卫着潭里的鱼不让人下毒。
就这样,少不更事的三三慢慢长大成人,时间一下子来到15岁的年华,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节。
三三15岁了,照规矩也该找个上门郎了。
整个堡子里的人,都想要得到这个糠灰里长大的女孩作为媳妇,因为他们懂得娶了三三,就会得到一座石头碾坊作为嫁妆。
但是三三的妈妈有了一点私心,不大相信媒人的话,就这样一时之间,杨家碾坊不曾新添其他人。
02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时分,母女俩跟往常一样吃了晚饭,要到堡子里的一个人家去。有一天,因为要用到绣花样子,母亲让三三回来拿。
快走到屋边的时候,三三从黄昏里看到溪边有两个人影,好像要钓鱼。为了守护鱼,三三和这两个人说起话来,还被对方取笑。
走近一看,原来是总爷家管事先生和一个从未见面的年轻男人,白白的脸,是总爷家从城里来养病的少爷。
第一次见面,这个白脸城里人就对三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觉得三三“很聪明,很美,长得不坏”。
由于受到总爷家管事和白脸城里人的取笑,三三娇羞地跑开了。
总爷家管事有意让总爷出面,让白脸城里人娶三三为妻,不仅可以成为杨家碾坊的主人,还有每天吃不完的鸡蛋,当然是美事一件了。
三三的母亲也有意让三三嫁到城里去,可是因为彼此都还没挑明了说,母亲很是勤快地往总爷家送鸡蛋。
03
在一次去总爷家的时候,三三和母亲看到了一个白帽白袍的女人,是从城里来照顾白脸人的,她长得很体面,而且读过书。
不知怎的,三三不太喜欢这个白帽女人,心里有点抵触。就这样,三三和母亲不怎么往总爷家去了。
直到有一次,堡子里有一户人家嫁女,母女俩按照习俗带礼物到寨子里来,恰好碰到了白帽子的女人。
后来,三三和母亲得知那个白脸城里人病情不太好,城里来了医生让他换地方休养,不久就要走了,想邀请母女俩到总爷家去看看病人。
过了几天,三三和母亲提了一篮鸡蛋,去寨子里总爷家看望“城里人”。
母女俩走到总爷家门口,好多人在看热闹,好像总爷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三三和母亲从那些看热闹的人嘴里得知,那个从城里搬来总爷家养病的白脸少爷死了。
三三听到这个,心里一跳,觉得很难相信这一切。
最后,三三脸白白地拉着母亲的衣角,低声地说:“娘,走”,母女俩就走了。
回到碾坊,三三惘然若失,“心里好像掉了什么东西,极力去记忆这失去的东西的名字,却数不出”。
读完这个故事,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替那个白脸城里少爷感到惋惜,也替三三感到忧伤。
对于情窦初开的三三而言,她那不谙世事的心灵深处,或许刚开始激起一丝微澜,尚且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一切还是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时候,却听来噩耗,一切就此戛然而止。
一切来得太突然,无声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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