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在历史上,骈文发展的繁盛时期是在魏晋南北朝,东晋的时候一直处于没落状态。这一现象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政治因素,经济状况,以及时代风气都有着很大的关系。在魏晋南北朝,人们对文人雅客关于骈文上的称颂是多于质疑的。

到后来的文运转关之际,出现了一批对它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如宇文泰、苏绰等人。但是在六朝骈文的繁盛状况下,这些声音又显得微不足道,那么在当时的六朝,骈文的局势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东晋骈文低谷期的原因

据史料记载,在东晋这个被大家忽略的朝代里,骈文有过被冷落的一段时期,人们往往只笼统的概括,六朝赋予了骈文一个近乎华美的时代,更甚者是,六朝文甚至成为骈文的代言词,于是便有了六朝骈文的说辞。台湾学者廖志强用这名词出了本名叫《六朝骈文声律探微》的书,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魏晋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骈文(从文学作品角度看东晋的骈文创作)(1)

绵延了104年的东晋,更是给骈文的繁盛,提供了强力的条件,在这几百年间,各类名士辈出,人才如林,各领风骚的人也是不胜枚举。很多人会有疑惑,高手如云的背景里,骈文的创作又达到了怎样的高潮呢?

历史是时代的必然,以褥丽著称的西晋文给骈俪之分开了个好头,到了东晋时期,延系先人的传统又加以创作对骈文有了一定的改造。从内容上讲,受时代风气的影响,东晋的骈文有一定的共性,那就是继承老子庄子的意志。他们分为四大类:一是应用文,二是规格比较小的单篇文章,三是,关于历史人物和事件的记录,四是,文序集序诗序。

应用文:用现代化来讲,意思就是“公文”,主要表述的是军国之类的文章,而用于表述日常生活之类的则很少。

单篇文章:要是不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类文章也可以称为骈赋。举个例子,东晋的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正属于这类。历史文:对各个朝代历史人物,历史事迹,包括对一些情况的不同见解,都用骈文的形式记述下来。集序文序诗序:王曦之的著作《兰亭集序》等。

东晋时期骈文的特点以及意义

跟其他五朝相比,东晋的骈文创作还有以下特点。数量少,质量也不高。百年之久的东晋在清人所做《骈体文钞》中只录入了20篇。

魏晋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骈文(从文学作品角度看东晋的骈文创作)(2)

而脍炙人口的东晋名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和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均未入选,这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六朝的骈体文在东晋未被延用,今可见晚年王羲之与亲朋好友的私信遗言中采用的是散文体,一些历史著作和志怪小说采用的记述方式也是散文体,这种有意识的灭文散采,弃整用散的现象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永嘉丧乱,灭国之痛,导致生灵涂炭,在如此强烈的社会共识下,人们逐渐升起了一种,亡者不可追,生者犹可谏的追求。由此在东晋初年,广大文人雅士痛定思痛,深刻的吸取历史的教训,如此下来,玄学、玄风,便成了被批判的首要对象。

人们普遍认为,中朝的有些做法是不当,要想社会长此以往的,繁盛下去,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嵇康作为东晋的开国元勋,在玄学上,更多的关注与那些赋予知识,教有实际意义的命题。

后来的王导运用舆论之风,更加变本加厉的流放骈文。阮籍不拘小节,放浪形骸,遂被冷落许久。为了改变西晋的高尚空谈,遗落世事的不良社会风气,骈文这种做作的,不实用的“美文”自然是受到抵制的。

要想成为大文豪,就必须在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下打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反之,如果不顺势而行的话,就不会成为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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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意思的是,在东晋,这种情况却反其道而行之,郭璞,孙绰,陶渊明等人经史书记载,则各有各的难处:才高位卑的郭璞在政治上不受重用,难免郁郁不得志;孙绰则被同代文宗许询抢风头;而众所周知的陶渊明,本性使然,不与恶俗同流合污,与嵇康断交绝义之后的种种也无需赘述。

在南北对峙的时期,北强南弱是历史常态。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曾经的白月光,那些永恒美好的回忆,遥远的复国之梦也在时间的洪流里被渐渐的冲淡了,于是人们开始了不得已而为之的生活。本根同源,从文化上来讲,两晋还是有沿袭之处的。

但是出于对,生死存亡的考虑,在某些方面上还是有所收敛,这点具体就表现在了骈文的选材内容上,在当时,拥有华丽辞藻的文章往往是不被人们所接受的,而对家国大事领域加以详述的骈文是被人们所接受的。

因为,骈文咿咿呀呀略显小家子气本就适用于台阁,在很多方面都不合适,用之以国家大业为主的作品,对没必要的采取忽视的态度,由此可见,东晋骈文的没落也是有原因的。

魏晋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骈文(从文学作品角度看东晋的骈文创作)(4)

另外,东晋的骈文大多出于东晋初和东晋末这两个时期,真正意义上算得上是东晋骈文作手的两个人是葛洪与孙绰,其他的人从一定角度来讲并不主攻。然而即使如此,这两个人的单篇骈文的数量也是少之又少。在东晋文坛上,可以称得上是骈文大家的人几乎没有,如此说来,“晋无文”一说,也是有理有据的。

尚口鄙著的骈文发展阶段

崇尚口谈而鄙夷著笔者是东晋玄学之风的又一大特点。简单来说就是,讲出来可以写就算了。原因是因为,讲可以使内容生动形象活泼有趣;而写出来过于刻板乏味有麻烦之嫌。

若所有的文士,都过于强调这一点,这当然是不利于文学创作和文章写作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善清言而不长于笔”的结果。

故而,东晋名士生前大多口述其详而忽略著书,这样,言论不易被流传和记载,等他们死后,便无从考究,自然也就无法领略其中的妙义。所以,东晋的文士在他们的著作上面都很少下功夫去记述,更不要说骈文的创作了。

玄学讲究简单明了,因此,即便是在记述应用文时,也大多言简意赅不太注重辞藻,史料记载,东晋的骈文大多朴实无华,故而有“东晋文不文”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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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六朝里,不得不说东晋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外。无论是在文学创作以及入仕之途还有骈文的发展之中,东晋都是一个值得被考究的时代。那么话说回来了,骈文是在什么时期被重新拾起了呢?答案是晋宋之际。对此,古人看的很清楚,“宋明帝博好文章,才思朗捷,号称七行俱下”于是在统治阶级意识的领导下,骈文之风便又开始盛行起来。

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东晋时期,骈文并不曾取代散文的地位,其实是在应用文方面,也不能说明它占了很大的比重,在六朝之中,骈文一直被赋予很大的地位,华美瑰丽一直是个代名词。但是在东晋百年之久的时间里,出于一些社会历史因素的影响,骈文的发展一直处于低谷期,但这并不影响它所给予的历史意义。所以,可以笼统的说,骈文盛于六朝,但是要加上东晋除外这个必要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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