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生活这些年,无论是在群山峰高处穿梭,还是在草原荒野上驰骋,只要远远望见闪亮的白桦林,哪怕只一丛,我都会忍不住想下车,或者干脆目光驻足,留恋踟蹰。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1)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恋上白桦林。也许,是从那首日本歌曲《北国之春》动人的歌声中,也许,是从苏联民歌《白桦林》淡淡的忧伤中,也或许,是从青年时代读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中,总之,很久很久以前,白桦林,走进了我的梦中。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2)

一年前,第一次去了离那拉提大草原千里之外的禾木村,终于见到了白桦树林。一相见,我就为它的丰姿所迷恋。

最让我着迷的,是它那洁白高雅的树干。

那种白,奶白如脂,莹白如雪;那种白,干净清亮,圣洁耀眼;那种白,细看去,又非清一色的白,而是白里点缀着斑斑驳驳的黑,或者灰,而这一点缀,仿佛“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将白桦周身的白衬托得更加清雅洁净,更使得它通体散发出清幽的气质,瞬间使一切喧嚣隐匿,让人顿觉安静宁谧。

一棵棵白桦树,冠盖相连,翠绿遍野,唯独那一根根树干,从上到下,洁白一片,亭亭玉立,不枝不蔓,宛如一个个身姿修长的素女,着一袭白长裤,一条条大长腿,遮也遮不去,藏也藏不住,婀娜尽现。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3)

然而,白桦的修长,全不同于北疆随处可见的小白杨。

小白杨,高大,直硬,冰冷,一根根直插天际,只向上仰着头,对脚下的你,根本不屑一顾。白桦则是另一番风韵,它秀颀,而又躬身弯腰,脉脉含情,绝不傲慢高冷。

白桦也三五丛聚,但它又不同于荒原上那些低矮杂乱的灌木丛。白桦清隽飘逸,风姿绰约,洒脱超然。

白桦,秀颀而圣洁的身姿,清雅而亲和的风致,远望去,那一片林,立于禾木小村旁,立于山脚下,上有冠盖如云,下有碧草如茵,疏疏朗朗,清清爽爽,似一幅风格简约的油画,使我钟情,教我迷恋。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4)

我忍不住,在一次次邂逅时,驻足流连,走进林间。脚下是油绿的碧草,林间氤氲着清幽的气息,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不见一只小松鼠的踪影,也听不见一声鸟鸣,我循着心的召唤,向着密林深处独行。这时候,只我一个人,和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的细碎的阳光,稀稀疏疏的。我迷醉着这份宁静,向着更深处漫溯,那些往昔岁月里关于白桦林的诗和远方,在心中袅袅地升起……

年轻时代,我貌不惊人,木讷愚钝,寡言少语,不善交际,没有女孩频传秋波,没有浪漫的爱情如火,没有俄罗斯小说中白桦林中的幽会,更没有靠在白桦树上偎着亲爱的人儿手捧诗笺为她朗诵的韶光。但是,我有炽热的心跳,我有青春失恋的忧伤,我有歪歪斜斜不成章句的诗行,那时候,我还没见过白桦林,我的忧伤,无从寄托,只能融入漫漫长夜。

待见到白桦林的时候,我已人到中年,没了将诗写在白桦树皮上的浪漫情怀。留存在血液里的,是见到白桦林那一瞬的冲动,那一刹的忆念四起,和那份,莫名的不舍与希冀……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5)

八月中旬,烟雨江南依然在溽暑闷热里蒸腾,华北平原还在末伏的潮热中苦挣,北疆禾木的天空,却已然晴明干爽、凉风习习了。

听,远方飘来一首歌,在广袤的原野上游荡,连依偎在山巅的白云,都浸润着明媚的忧伤:

“亭亭白桦,禾木草原,悠悠碧空,微微北来风……”

大自然白桦林 禾木.白桦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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