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然一直在给沈寻当舔狗,看着她恋爱,看着她订婚,终于他等到了机会,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老婆放不下前任是因为我不够好?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老婆放不下前任是因为我不够好(你的前任好凶啊)

老婆放不下前任是因为我不够好

秦上然一直在给沈寻当舔狗,看着她恋爱,看着她订婚,终于他等到了机会。

  趁沈寻的未婚夫出国留学之际,他单膝跪在沈寻跟前,引诱着她。

  “小寻,你不是说我一直当你的舔狗,你就会可怜我吗,你是不是该把你的狗领回家了?”

  沈寻心动了。

  和未婚夫分了手,和秦上然结婚。

  一年后。

  沈寻的前任回了国,他按着沈寻的肩:“玩够了吗,玩够了就离婚。”

  秦上然把沈寻拉回自己身边。

  小声道:“老婆,你的前任好凶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老婆。”


【已完结】一、情敌要回来

  明亮的总裁办公室里,秦上然看着积了一堆的文件,越发地烦躁。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给沈寻发消息。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鸡鸡疼得要死,你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嘛。”

  -“老婆,你在干什么啊,好想你,想给你口。”

  两条消息发出去后,又发了个小狗委屈的表情包,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正想给沈寻打电话时,远在美国的大哥秦格给他发了条语音。

  -“听说傅子津要回国了,你自己注意点。”

  一听到这条语音,秦上然坐不住了,如同护食的野兽一般,警惕心随时绷紧。

  他立马给秦格打了电话过去:“你说什么,傅子津要回来了?他不是被禁止入境了吗。”

  秦格咳嗽了一声:“你以为你那点见不得人的手段能对付得了他,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是你干的了。”

  秦上然咬咬牙,愤然道:“妈的,这个贱人回来了之后肯定又要纠缠我家小寻寻,早知道把他弄到非洲卖屁股去了!”

  秦格语气严肃:“你自己注意点,别让他翻出你以前干的那些事,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让我注意什么,我有什么好注意的!该注意的是他傅子津吧,小寻都跟我结婚了,他难道还想当小三啊。”

  秦格“哼”了一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小三,你他妈才是小三上位的,老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说到这个事,秦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当年沈寻和傅子津谈了八年恋爱,从高中到大学,后来傅子津出国了,两人又开始异国恋。

  没成想,两人这恋爱长跑全被秦上然给毁了。

  秦上然跟个舔狗似的整天在沈寻后面舔,甚至跑到沈家去闹。说是沈寻把他给睡了,要让人家负责,搞得人尽皆知。

  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成功让沈寻和傅子津分手。

  又趁机跑到沈家父母面前献殷勤,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入赘到沈家。

  也不知道沈寻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谈了半年就答应结婚。

  听着秦格的话,秦上然怒不可遏。

  “我是小三?老子跟我家小寻寻青梅竹马,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小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跟我早恋了,他傅子津算什么东西!”

  秦格听得头疼,道:“行了行了,不想跟你吵。就是让你注意点,少跟傅子津对着干,我可不想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跟他对着干做什么啊,我家小寻寻现在对我可好了,我俩恩爱着呢。”

  挂了电话,秦上然如坐针毡。

  他和沈寻已经结婚快一年了,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是小三上位,他能给沈寻带来的只有新鲜感,而傅子津可是和沈寻在一起了八年!

  八年的感情,不是说消就能消的。

  妈的,傅子津这个贱男人,怎么不早点阳.痿啊!

  他正要谋划着,能不能阻止傅子津回国。这时,沈寻给他回电话了。铃声一响,他眉目间的阴郁便散得干净。

  “老婆,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想死你了,好想打炮啊。”

  沈寻的声音有些闷,带着点鼻音,像是刚睡醒:“为什么疼?”

  “什么疼?”

  “不是你自己给我发的,说你那里疼吗?”

  秦上然这才想起来刚才他给沈寻发的消息,他装得委屈,这是他惯用的招数:“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疼,你回来帮我看看嘛。”

  沈寻在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让你少打飞机。”

  “没有!我哪有打飞机,结婚了就再也没有自己摸过。”他嘿嘿笑着:“我浑身上下都是老婆一个人的,连我自己都不能摸,只给老婆摸。”

  “那到底为什么疼,是不是尿道感染了,自己上医院看看去。”

  “哎呀,我一个人不敢去,你回来陪我去。”

  现在是秋天,凉意重,沈寻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头,说:“我明天才回去呢。”

  “那么久,今晚回来不行吗,我去接你。”

  “我妈想让我陪陪她。”

  秦上然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你妈不是还有你爸陪着嘛,我都没有人陪。我问你,要是我和你妈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沈寻笑了出来,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先救我妈,然后上你家吃席去。”

  “沈寻,你个没良心的!以后不给你摸鸡鸡了。”

  沈寻又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就回去了啊,别闹。”

  “现在才四点钟,你睡什么觉?昨晚出去偷人了?”

  “偷什么人,昨晚陪我妈聊天,聊了一晚上都没有睡。”

  秦上然皱着眉头,“你妈是不是真有毛病,回回都叫你回去聊天,有什么好聊的。”

  沈寻变了脸色,语气也有几分不悦,“你找死是不是,让你少说我妈的事。”

  秦上然往自己嘴上拍了拍,“好好好,是我的错,我这狗嘴该打。”

  没等沈寻回话,他又赶紧道:“老婆,我去找你吧。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回来,我真的想你了。”

  “你不是在公司吗,来找我干什么。让你看的那几个合同,你都看完了?”

  秦上然满脸怨气:“哎呀,我看不懂啊!而且你一不在,那些狗日的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他们骂我是草包,还是说我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本来就是草包,让你好好看合同,你非得跟我扯东扯西的。”

  秦上然委屈得不行:“我本来就不聪明嘛,也不是做生意的料。结婚前都说好了,我在家做饭伺候你,公司的事情你去处理就好,现在天天让我学这学那的,烦死了。”

  沈寻道:“行了,别说了。你过来吧,今晚我们一起回去。”

  “好嘞,老婆亲亲。”

  挂了电话,秦上然神色变得阴沉,薄唇抿得平直,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明明一对风浪多情的眉目,却是最癫狂的痴情人。

  他从小就跟沈寻身边,看着沈寻和傅子津谈恋爱,现在终于把傅子津给挤走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来挑拨离间。

  轻轻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目光愈发深沉。

  给助理打了电话过去,辞色俱厉道:“不是让你盯着傅子津吗?怎么,他都要回国了,我这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是干什么吃的!”

  陈崎吓得面色苍白:“秦总,我现在就去查!”

  “快点,先查清他为什么能回国,再查一查他手下的公司是个什么状况。”

  “是!”

  在老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到里头的休息间去换了套衣服,还喷上沈寻最喜欢的香水。自拍了一张给她发过去。

  -“老婆,我现在就出发了,等我,最爱你了。”

  沈家在市中心的一个富人区,离秦上然的公司也不远。只是路上堵车严重,两个小时后他才来到沈家。

  在外头按了门铃,是保姆来给他开的门。一走进去就看到沈寻的父亲——沈长林坐客厅里看书。

  秦上然一直都有点怕沈长林,倒不是觉得沈长林看不起他,而是沈长林身上总是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他说不上是什么,但又无法忽略。

  “爸,您看书呢?”

  沈长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来找小寻啊?”

  “是的,我来接她回去。”

  沈长林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又把目光移到书上。

  秦上然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沈寻的母亲江妙在厨房里摆弄一个半成品的蛋糕。他走过去打招呼:“妈,您在做什么呀?”

  江妙抬起头来看他,笑起来的神情和沈寻一模一样,她道:“我在学着做蛋糕呢,等会儿做好了给你们尝尝。”

  “好,妈做的肯定好吃。”

  江妙很是受用这个女婿的嘴甜,虽然大家都说秦上然是个草包,但是这孩子会撒娇,最能讨长辈的欢心。

  “小然,你来找小寻啊,她在房间里睡觉呢。你自己进去吧。”

  “好的,那我就先去看看小寻啊。”

  “去吧。”

  秦上然轻车熟路地来到沈寻的房间前,在门口小声道:“老婆,我来了,你开门啊。”

  “门没锁,自己进来。”

  秦上然门推开走进去,又回头反锁上,才扑到床上去:“怎么一天都在睡觉?没我你能睡得着?”

  他连人带被子抱住了沈寻,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拨开,凑上去不停地亲着:“想死你了,亲亲我的好老婆,爱你。”

  沈寻摸了摸他的脸,道:“把外衣脱了再上来,别把床弄脏了。”

  秦上然跳下床,将外套、鞋子,连同裤子也一并脱了,又钻到被子里抱住沈寻,“老婆,快点转过来亲嘴。”

  沈寻揉揉他的脸道:“那里怎么会疼,撞到了?”

  “想你想的,现在看到你就不疼了。”

  沈寻笑着拧他的耳朵:“死鬼。”

  被子里尽是啧啧作响的亲吻声,秦上然亲了一会儿,又捏着沈寻的两腮,“老婆,你说嘛,到底想不想我?”

  “我才回来一天,有什么好想的。”

  秦上然握着沈寻的手,将手指含进嘴里舔着,含糊不清道:“可我就是想你,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你。”

  他凑上去,和沈寻额头相抵,认真道:“老婆,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要欺负我,知道了吗?”

秦上然哭了

  沈寻揉乱他精心弄好的发型,“学声狗叫给我听听。”

  “汪汪~~”秦上然贴着她的耳朵叫,叫完了又开始舔她的耳垂。

  “老婆,我答应你的,结了婚就要做妻狗,做妻子的一条狗。你不能不要我,就算是傅子津回来了,你也不能不要我,不然我会发疯的。”

  沈寻按了按他紧实的腹肌,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要发什么疯?”

  “发狂犬病,我他妈咬死你。”

  沈寻笑起来,亲在他的侧脸,“好了,起来了,去看看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秦上然把手放在沈寻的脖子上,虚虚地掐着,再一次道:“老婆,对我好一点,不能欺负我,知道了吗?”

  沈寻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知道了。”

  秦上然又抱住了她,抱得用力,紧紧把沈寻紧抱在怀里,“爱你,最爱你了。老婆,现在可以打炮不?好想你,全身都想你。”

  “别搞了,吃完饭回去再弄。”

  “那我给你口一次吧,我先去漱口,等我!”

  沈寻还没说什么,秦上然已经下了床,往卫生间里跑去了。

  两人在房里胡闹了一阵才出了房间,出来的时候保姆已经把饭给做好了。

  而江妙还在摆弄那个蛋糕,看沈寻出来后,她大声道:“小寻,你过来帮妈弄一下,这个奶油总是挤不好。”

  沈寻走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抹刀,说:“我来弄吧。”

  秦上然也跟着凑过去,半弯着腰看那个蛋糕。蛋糕做得并不好,奶油沾得到处都是,隐隐还能看到里头焦黑的蛋糕胚,他嘴欠道:“妈,你这蛋糕做得有些狂野啊。”

  江妙抬起头来看他,微微蹙眉:“我就是手笨,做什么都做不好。”

  秦上然还没有回话,沈长林从后面走过来了,一记冰冷又带着胁迫性的目光让秦上然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沈长林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他赶紧道:“妈,我说的这个狂野不是说您做得不好的意思,是说风格。”

  他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叉子,指着蛋糕上雕花道:“看看这个花,多精致啊,这手得有多稳才能做得出来啊。”

  江妙眯起眼睛笑,“你这孩子啊,真会说话。”

  两人和沈寻父母一起吃着饭,那个潦草丑陋的蛋糕被放到桌子中间。

  饭吃到一半,沈长林把蛋糕给切开,把蛋糕分成三份,他自己一份,沈寻和秦上然各一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肃冷:“你妈忙了一天就是为了做这个蛋糕,我们把它都吃完。”

  江妙抿了抿嘴,道:“我没有吗,我也想要吃。”

  沈长林把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了些,“你身体不好,不能吃甜的东西,不吃了啊。”

  “那好吧。”

  秦上然总觉得江妙有些奇怪,但他不敢乱问。不过他也听旁人闲聊过,说是江妙以前精神有点问题,后来才被治好了。

  沈寻吃着蛋糕,这蛋糕如同它的外形一样,不好看也不好吃,但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咽下去了。

  秦上然也发现了味道不对,他没表露出什么,大口大口吃完自己的,又把沈寻那份给拿过来,“老婆,你也别吃太多了,不然又要闹着要减肥。来,都给我吃。”

  吃完了饭,沈长林夫妇把他们送到楼下,江妙拿着披肩披到沈寻身上,又搓了搓她的手。

  “这两天降温了,别再穿这么少了啊,改天妈给你挑几件衣服送过去。”

  沈寻搂了搂她:“好,妈,那我们就走了啊。”

  沈长林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沈寻,语气像是给下属下通知:“没事就多回来看看你妈,她很想你。”

  沈寻点头:“我知道了。”

  秦上然眉眼带笑:“爸,妈,那我和小寻就回去了啊,改天回来看你们!”

  江妙也笑着:“好好好,路上小心啊,回到家了记得给妈打电话。”

  沈寻坐副驾驶上睡觉,秦上然开着车,他把手伸过去摸沈寻的腿:“老婆,今晚能打炮不?”

  “不能。”

  “为什么啊?都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我那地方真的要疼了。”

  沈寻睁开眼睛看他:“今晚给你玩点别的。”

  秦上然清澈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其实他想告诉沈寻这个疯子,他会怕疼,他不想玩她制定的那些游戏,也不想在身上刻下任何屈辱印记。

  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沈寻的要求,跪下来当条狗是他取得她欢心的唯一优势。

  他明白,沈寻会答应和他结婚,是因为他可以没有下限地接受她的玩弄,他甚至可以在脖子上拴条狗链来哄她开心。

  自尊,是他在这场爱情博弈中的资本,也是傅子津没有办法付出的东西。他典当了尊严,赢了傅子津,用最下贱的方式打破了傅子津和沈寻八年的感情。

  沈寻握着他的手亲了亲:“怎么不说话,不想玩啊?”

  秦上然敛去眼底的烦躁,贱兮兮地笑着,“怎么会不想玩呢,我就喜欢你玩我,怎么玩都可以。”

  沈寻笑了,凑过来亲他,“真爱你。”

  “那到底要玩什么啊,要纹身吗?”

  之前沈寻自己买了纹身机,在秦上然身上纹了些东西。纹的时候也不打麻药,消毒也做得不好,后来发炎了,秦上然不得不去医院躺了好几天。

  “不纹了,我还没弄明白要怎么纹,上次都把你弄发炎了。”

  秦上然还是笑着,“没关系嘛,又不疼,你想纹就纹咯。给老公纹个大青龙怎么样,要霸气侧漏的那种。”

  “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调颜色。”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秦上然把车停下,对沈寻道:“老婆,你快亲亲我,现在红灯呢。”

  沈寻侧过身,亲在他淡红色的唇上。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傅子津打来的。

  自从和秦上然结婚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傅子津联系过了,说没有点牵念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和傅子津在一起了八年。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和傅子津长久,但是她出轨了。

  傅子津出国的第二年,秦上然来找她,他跪下来抬起沈寻的脚,让她踩在他的脸上。

  沈寻那时穿着黑色的皮靴,踩在他脸上时,落下一个明显的鞋印。也就是那一晚上,她和秦上然发生了关系。

  她犹豫了一下,放开了秦上然,回正身子,接起了电话:“喂,子津,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我要回国了。”

  “哦,要回来了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傅子津又道:“你......过得还好吗,他对你怎么样。”

  沈寻看了一眼旁边的秦上然,回道:“我跟他挺好的。”

  秦上然听出了傅子津的声音,故意提高嗓门,“老婆,好像有个虫子飞到我脸上了,你快帮帮我!”

  傅子津微微一顿,“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吗?”

  “嗯,他就在我身边。”

  “那改天聊吧,过几天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

  挂了电话,秦上然在一旁边发脾气,“贱不贱啊这个狗男人,都知道你结婚了还打电话过来。他妈的,曹孟德转世啊,就喜欢有夫之妇是不是!”

  沈寻往他腿上打了一下,“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了,说两句还不行?玷污了你的白月光啊。他傅子津知道你这么变态不?”

  沈寻看了他一眼:“再闹就滚下去。”

  “老婆,你就不要和傅子津打电话了嘛!你要是去见他了,让别人怎么看我?公司里的人天天骂我是草包,好了,现在又可以骂我是绿帽癖了。”

  沈寻懒得理他,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秦上然越想越气,他就是想要沈寻来哄他。他可以无条件地听她的话,但不代表他不会吃醋,他要让沈寻知道他生气了。

  回到小区,把车停好。他下了车绕过来,打开车门,揪着沈寻的衣领把她给拉下来。

  “秦上然,你有病是不是?”

  沈寻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秦上然把她按在车上,发了疯一样地亲她的脖子,膝盖抬起来压住她的小腹,“沈寻,你说过的,要对我好一点,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不想玩就离婚,我没有强迫你。”沈寻直视着他英俊的脸庞,她说不上有多爱秦上然,但是她喜欢秦上然跟条狗一样让她玩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玩我都没关系,但你不能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

  秦上然红了眼睛,泪水在里面打转,满眼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你不能去和傅子津见面,你不能和他旧情复燃,你得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总是欺负我。”

  沈寻最看不得秦上然哭,一个大男人的每次一哭,她就有点招架不住,她柔声道:“把舌头伸出来,让我亲亲。”

  秦上然松开沈寻的手,抱住了她,听话地伸出舌头递她嘴边,让她吮吻。

  亲了好一会儿,沈寻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头,说:“再发疯的话,把你舌头咬断了,看你还怎么骂人。”

  秦上然吸着鼻子,头埋在沈寻的肩上,声音闷沉:“咬断了我还怎么舔你啊。”

  “死舔狗。”沈寻笑骂道,牵起秦上然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不哭了,不会欺负你的。”

  秦上然嘴角扬起,“老婆,你对我真好,我最爱你了。”

上男科医院

  两人到了楼上,秦上然搂着沈寻,“老婆,你到底要玩什么啊?”

  沈寻亲在他的脸上,耸耸肩,“算了,今晚就先不玩了,过几天再说吧。”

  秦上然在她脖子上用力蹭着,“那可以打炮不,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可以,先去洗澡。”

  秦上然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老婆,我太爱你了!”

  ......

  过了几天,沈寻和秦上然一起去公司。

  这是秦家自己的一家分公司,沈寻平时也不在这里上班,她得帮沈长林打理自己家的产业。

  但是她和秦上然结婚了之后,秦上然自己手里的股份都转移到沈寻名下,沈寻也就得多上心,多帮衬着点。不然交给秦上然自己管,怕是离破产不远了。

  秦上然是个草包,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不求上进,除了吃喝玩乐,最大的乐趣就是当沈寻的舔狗。

  当初家里人看着他模样不错,送他去参加了个男团选秀节目,砸了大把的钱让他成团出道。结果出道当晚,庆功宴都没有来得及吃,他就因为当众飙脏话被骂到退圈。

  后来家里给了他个小公司让他练手。没到半年,他把小公司给搞破产了,还欠了不少钱让家里人帮着擦屁股。

  到了总裁办公室里。

  刚一关上门,秦上然骂骂咧咧:“老婆,就是宣传部的那个秃头男,上次就是他在背地里骂我是草包的,我去厕所的时候都听到了!”

  沈寻坐到电脑前,把桌面上的文件打开,头也不抬地说:“你是总裁,他们骂你就骂回去啊,整天畏畏缩缩的,丢不丢人?”

  秦上然也拉了个椅子坐过来,头靠在沈寻肩上,拿起手机玩蜘蛛纸牌,嘟囔着:“我现在都不想骂人了,我一骂人,他们都在看我笑话,都把我当动物园的猴子了。”

  “那你就要多学着点,做出点成绩来让他们闭嘴。”

  “我就是笨嘛,那些方案看得我头都大了,什么也看不懂。”他凑上来亲沈寻,“老婆,以后就不要让我管公司的事情了嘛,我真的不会。”

  “把手拿开。”沈寻打了一下他乱动的手。

  “老婆,你坐着处理工作,我跪在桌子下给你口,你觉得怎么样?”

  沈寻看了他一眼,“别弄,再弄今晚让你穿女装。”

  “穿就穿嘛,你就喜欢骚一点的是不是?”

  沈寻的微信弹出了新消息,是傅子津发来的。说是他已经回国了,想要约她出去见一面。

  沈寻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要去。当初她突然和秦上然在一起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和傅子津说清楚。

  秦上然玩了好几把游戏,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伸了个懒腰,“老婆,我们哪里吃饭?我想去吃日料,好不好呀?”

  沈寻还在回傅子津的消息,也没理他。秦上然凑过去,亲着沈寻的下巴,“老婆,好不好呀?老婆,老婆!”

  “别亲我,妆都让你弄花了。”

  秦上然往她的手机屏幕上一看,看到她在和傅子津聊天,当即怒了,“沈寻,你混蛋!你都跟我结婚了,你还和他聊天!”

  他去抢沈寻的手机,“天天背着我聊骚,你他妈是不是想离婚?他一回来你就想把我踹了,好去跟他逍遥快活是不?”

  沈寻把手机拿回来,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耳朵,“再闹就滚出去!”

  秦上然红着眼睛:“沈寻,你他妈的贱死了,当初你能给傅子津戴绿帽,现在是不是也能给我戴?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这张嘴再给我不干不净的,明天就去离婚。”

  秦上然抱住了她,“老婆,我错了嘛。我这不是着急吗,他傅子津哪哪都比我好,比我聪明,手段比我高明,我就怕你被他给蛊惑了嘛。”

  沈寻拍拍他的脸,“我选择跟你结婚了,就一定会负责,你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秦上然又看了一眼手机,“那老婆,你要去见他的话,带我一起去嘛。我真的特别没有安全感,我真的很怕你会离开我。”

  沈寻把手机收起来,“你别出去丢人了,我去跟他说几句话就回来。”

  “就说几句话还不让我跟着,是不是到床上上说啊!”

  “再叽叽歪歪,今晚就去睡狗窝。”她亲亲秦上然的唇,“好了,别闹了,在这里等着,等一下我买饭回来给你。”

  “好嘛,你要快一点。”

  “知道了。”

  沈寻走了之后,秦上然骤忽变了一副脸色。他目光阴沉,拿出另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

  “陈崎,你真是好样的啊。傅子津已经回来了,你那边还没给老子查好呢?”

  电话那头战战兢兢的:“老板,实在是不好查啊,之前那件事之后,傅子津手下的产业就一直停滞着。我暂时也查不到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可以入境。”

  “你要是查不了就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

  挂了电话,秦上然一脚踹翻前面的茶几。

  “操-你妈的傅子津,让你约我老婆吃饭!让你约我老婆吃饭,老子早晚弄死你!”

  看着外面阴下来的天,他一下子不安起来。他没办法接受沈寻离开他,他急切地要做点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对沈寻的爱。

  ......

  已经快两年多没见了,沈寻再一次见到傅子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恍惚。

  八年了,八年的感情,她不可能完全放下,即使她和秦上然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忽略和傅子津那么多年的感情。

  看着傅子津英俊挺拔、身姿凛凛地站在她跟前,她甚至开始觉得当初的出轨荒唐得可笑。

  “小寻,你来了啊。”傅子津轻轻笑着,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寻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和傅子津对视,而是直接坐下来,说:“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傅子津也坐了下来,桌上已经上好了菜,他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喝三文鱼蔬菜汤?”

  沈寻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都行吧,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吃饭。”

  傅子津眼神清冷,给沈寻倒了一杯芒果汁,慢悠悠地开口:“他真有那么好?”

  “什么?”

  “秦上然啊,他真的有那么好?”

  沈寻回想着秦上然那个傻逼样,轻轻一笑:“他对我挺好的。”

  傅子津看着她,眼里像含了根刺:“那我对你不好?”

  沈寻还没有回话,秦上然就给她打电话,还发了消息:“老婆,我可能要死了,我在医院呢,你快接电话啊。”

  傅子津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接吧,没事的。”

  沈寻接了电话:“干什么呢,等一下我再给你打回去。”

  秦上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老婆,我鸡鸡好疼啊,真的好疼,我现在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吧。”

  沈寻看了一眼傅子津,站起来走到窗子边,才问:“前几天你也说疼,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嘛,我现在在医院,你过来问医生,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沈寻也有些生气了,“你是不是喝壮阳药了,喝那东西干什么?你用得着喝吗?”

  秦上然反应不过来,“什么壮阳药?”

  “昨天我看到书房里放着一瓶壮阳药酒,那不是你买的吗?”

  他大声笑了出来:“老婆,你是不是傻!我喝那玩意儿干什么啊,你都还嫌我时间长呢,我需要壮什么阳?那是买给合作商的礼物。”

  “那到底为什么会疼,医生怎么说的?”

  秦上然直接给她打了视频过来,屏幕里的他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我说不清楚嘛,你快过来看我,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在哪个医院?”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

  “我现在就过去。”

  沈寻挂了电话,走过来纠结着地对傅子津道:“子津,真的抱歉,改天我再请你吃吧。我这有点急事,必须得走了。”

  “怎么了?”

  “上然他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里,我得去看看他。”

  傅子津也站了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也没开车过来,我正好送你过去。”

  沈寻现在担心秦上然的情况,只好道:“那好,麻烦你了。”

  两人出了餐厅,傅子津拿出车钥匙问道:“他在哪个医院?”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

  “男科?”傅子津没想到秦上然居然在男科医院就诊,那他是出了什么事?

  沈寻尴尬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来到秦上然所说的病房,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手机玩蜘蛛纸牌。

  一看到沈寻来了,他把手机一丢,“老婆,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疼。”

  沈寻焦急着走过来:“到底哪里疼,医生呢,医生怎么说的?”

  秦上然将被子掀开一角,又把裤子放下拉:“你自己看嘛,刚才做手术了,疼死我了。”

  沈寻只看到他那里贴着块纱布,在被子的遮掩下,也看不清什么情况,“做什么手术?他们把你阉了?”

  傅子津在一旁皱眉,眼里带着几分迷惑,实在是搞不懂秦上然这个草包到底在干什么。

  秦上然把被子拉上来,搂住沈寻的腰,“等一下医生来了你自己问他!我不知道怎么说。”

  话音刚落,医生拿着个本子进来了,沈寻赶紧问:“医生,我老公怎么了,你们给他做了什么手术?”

  医生疑惑道:“结扎啊,你是他爱人,你不知道?”

  “结扎?”沈寻怔住了,又看向怀里的秦上然:“你说的手术就是结扎?”

  “对呀。结扎多好呀,可以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

小两口回家

  沈寻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秦上然会来结扎。他们两个现在也才二十五岁,之所以这么早结婚,完全是因为沈寻受不了秦上然的软磨硬泡。

  虽然说男性结扎并不是什么大手术,以后要是想要孩子了,再来医院复通就可以。可就现在的环境来说,才二十多岁就结扎,确实是让人意外。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沈寻摸了摸他的头问道。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傅子津,眼里带着挑衅,又继续道:“老婆,你不是说不要孩子嘛。那我早点来结扎也是对你的保护啊。”

  他握起沈寻的手,亲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老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我就只是爱你这个人,你说不要孩子,那就不要。”

  “如果将来你改变主意了,那孩子生下来也是跟你姓。”他用力往沈寻怀里蹭,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得意:“我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

  他这么做不只是做给沈寻看,也是做给傅子津看。

  我可以年纪轻轻就为沈寻结扎,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你傅子津可以吗?

  我可以把手里的公司股份都转到沈寻手里,可以入赘到沈家,你傅子津可以吗!

  在这场博弈里,我可以下贱到踩碎自己的尊严,我可以把沈寻奉若神明,你傅子津可以吗!

  傅子津看着秦上然的眼神,他隐隐觉得这人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草包。

  而且,这人所带来的危机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他之前一直以为秦上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二混子,沈寻最多就是和他玩一玩。现在看来,这人可以不计代价地取悦沈寻,是真的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沈寻也没有察觉到秦上然对傅子津的挑衅,或是她察觉到了,但她并不打算阻止。

  至少现在她对秦上然是喜欢的,她乐意跟这个窝囊废混在一起。

  她看向了医生,问道:“医生,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需要住院吗?”

  医生笑道:“这哪里需要住院,等会儿再检查一下就可以走了。回去之后这几天不要吃热量太高的、辛辣的食物。”

  “还有,结扎之后射出来的精-液里只有精浆,没有精子。但是刚进行手术后,由于精囊腺里还有一些残存的精子,所以刚开始同房的时候,还是要戴套,做好避孕措施。”

  秦上然抬起头来问:“医生,结扎了不影响那方面的能力吧?”

  “不影响。”

  他握着沈寻的手,得意道:“老婆,听到了没,医生说了不影响。”

  沈寻耳朵红了起来,她羞于秦上然总是把这些隐秘的事挂在嘴边。她掐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又问医生:“医生,那他一直说那里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刚才他做的局麻,现在麻药消了,当然也就有点疼了,都是正常的。”

  医生给秦上然做二次检查的时候,沈寻和傅子津到走廊上等着。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傅子津才开口:“小寻,你真要一直和秦上然在一起?他就是一个混日子的二世祖,他能帮到你什么?”

  沈寻低着头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对秦上然的感情是不是爱情,但是和秦上然在一起她是快乐的,她现在就是喜欢秦上然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如果说,和傅子津在一起的时候,双方在感情上的付出是平等的。那么和秦上然在一起了,她则是可以不用付出就能坐享其成。只要她随便招招手,秦上然就能跪在她脚边,任她玩弄。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没有人能拒绝得一个俯首称臣的取悦者,她亦如是。

  “那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吗?”傅子津又问道。

  沈寻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很搞笑。”

  “......”

  “老婆,我们可以走了。”秦上然在病房门口喊道。

  沈寻转过来看向他:“来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秦上然走了过来,挽着沈寻的胳膊,语气娇滴滴的:“老婆,你扶着我走。我现在可是病号,要一不小心扯裆了就惨了!”

  沈寻扶着他:“这里是医院,小声点!”

  “好嘛,小声就小声咯。”

  秦上然小人得志般地看了傅子津一眼,仿佛结扎了就是他战胜对手的荣誉勋章。

  三人来到楼下,秦上然道:“老婆,你没开车过来吗,我也是打车来的,现在要怎么回去啊?”

  “还能怎么回去,再叫辆车呗。”沈寻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她抱歉地看向傅子津:“子津,真是对不起啊,过几天我再请你吃饭吧。”

  秦上然小声道:“还吃什么饭啊,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有什么好聊的......”

  傅子津真是烦透了秦上然,他真是想不明白,沈寻是怎么受得了秦上然这副德行的。不过基于礼貌,他还是道:“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沈寻刚想拒绝,秦上然便抢先回话:“好呀,谢谢傅总了,就麻烦您送我们小两口回家了。”

  傅子津没回话,转身去把车开了过来。

  沈寻在秦上然腰间捏了捏:“你瞎凑什么热闹,故意的是不是?”

  秦上然往她脸上亲了亲:“老婆,你要大度一点儿。虽然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但是分手了还是可以做朋友嘛,我都不介意,你别扭什么。”

  “你这张嘴哪天要是被人撕烂了,我可不管你。”

  “哪能让人撕烂啊,这嘴还得留着给你口呢。”他嬉皮笑脸道:“老婆,今晚只能用手和嘴伺候你了,你先忍忍啊,等两周后我再一展雄风。”

  “行了,闭嘴。”

  傅子津把车开了过来,秦上然弯着腰,说是自己那里疼得厉害,要让沈寻扶着他上车。

  在路上,秦上然滔滔不绝地和沈寻讲话,从今晚要吃什么菜,讲到了过年要放什么烟花。沈寻和傅子津都被他吵得头疼,但两个人也没说什么。

  “老婆,你嫌不嫌我烦呀?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有。”沈寻闭着眼睛道。

  “我就知道你喜欢话多的,不然你也不会甩了傅总这种闷葫芦。”

  傅子津抬起眼,从后视镜冷冷看了一眼秦上然。

给我个奖励

  傅子津把他们两个送到楼下就走了,临走前只是看了一眼沈寻,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看着傅子津驶去的车影,秦上然没由来地骂道:“开劳斯莱斯了不起啊,拽什么拽,以为我家没有是不,明天就开出来,往你脸上碾!”

  沈寻拍了拍他:“别丢脸了,赶紧上楼。”

  “老婆,我疼啊,你扶着我走。”

  “自己走。”

  “我这刚结扎完,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了,你个没良心的渣女。”

  这一套房子只有小两口自己住,平时也就是叫钟点工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大部分时间还是得自己做饭。

  秦上然捂着肚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说:“老婆,我不舒服,冰箱里也没菜了,咱们叫个外卖吧?”

  沈寻从后头走进来,拿着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了,问道:“想要吃什么?”

  “有点想吃小龙虾,点几个川菜吧,想吃点辣的。”

  “医生说了,不能吃辛辣的。”沈寻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收起来:“算了,煮面条就行。”

  秦上然转过来搂着她,“真是的,我看那医生就是瞎说。我这是去结扎,又不是去治痔疮,就算是吃辣了那也是影响菊花,关前面什么事啊。”

  “那你就吃,到时候真阳-痿了,我可不带你去医院。”

  “好嘛,那就吃面条,都听老婆的!”

  他从柜子里翻出挂面,又把冰箱里的西红柿拿了出来。沈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行了,我来吧,你去坐着。”

  秦上然凑过来亲她,“老婆,你心疼我呀?就知道你心疼我。咱们要恩恩爱爱的,让别人眼红去吧!”

  沈寻咬了咬他的下唇,掐了一下他那里,道:“赶紧让开,给你做个炸酱面。”

  秦上然疼得弯下了腰,“老婆,你手怎么这么欠,我这儿还有伤口呢,疼啊!”

  沈寻在切菜的时候,他便从后面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老婆,其实我今天见到傅子津的时候,特别害怕,我就怕你跟他余情未了。傅子津这个人很有手段的,我怕他会把你给抢走。”

  沈寻扭头亲他,安慰道:“只要你不出去闹事,我就一直跟你在一起。”

  秦上然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响在她的耳边,“老婆,那你说说嘛,我到底哪里比傅子津好,你怎么就愿意跟我在一起呢,是不是我比他大?”

  “别的不比,就知道比这个。”

  他把沈寻的衣服往下拉,露出半个白皙的肩头,顺着肩头往下吻,“除了比这个,我还能跟他比什么啊,颜值上来说,他也挺帅的,这我不否认。”

  “但是别的方面你要我怎么比嘛。他从小就是学霸,礼貌又懂事,又比我聪明。我现在也就只能跟他比比大小了。”

  “他是比你有能力,那你也没必要比啊,做自己就行了。反正你就这副德行,混混日子就得了。”沈寻把切好的西红柿放到碗里,开始准备煮面条了。

  秦上然目光黯了黯,问:“老婆,那如果我变得很聪明,很有能力了,你还喜欢我吗?”

  “变聪明干什么,就这样挺好。”

  “你就喜欢傻白甜是不是。”他用力捏沈寻腰间的软肉,“沈寻,你就是贱得慌,专门喜欢没能力的男人。别人都是慕强,你却喜欢草包,你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别捏我。”

  “没捏,就摸摸。摸一摸我的好老婆,把我老婆摸得舒舒服服的,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沈寻笑了出来:“别在这里碍着我,去阳台把衣服给收了。”

  “好的,我立马去。”

  沈寻把面都煮好了,秦上然还没有回来。

  他站在阳台上抽烟,看到沈寻过来了,心急道:“老婆,我就抽了一根,只是吸了两口而已,我现在就去刷牙!”

  “跟你说了多少吹,我不喜欢烟味,你还天天抽!”

  “没有,早就戒了,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抽了起来。我明天就把所有的烟都丢了。”

  沈寻伸手把烟拿了过来,自己抽了一口,把烟雾吐到他的脸上:“别再让我看到你抽烟。”

  “是,老婆。”

  他拥住了沈寻,亲了亲她的耳朵:“老婆,刚才我在抽烟,我抽一半,风抽一半。我没跟风计较,可能风也有烦恼吧。后来想一想,越想越气,凭什么风要抽我的烟,于是我开始抽风了。”

  沈寻拍拍他的脸:“所以你半天不回去就是在这里抽风的?”

  “对呀,我抽着风,抽着抽着就觉得吧,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变态了。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能受得了你。”

  他把沈寻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低低语:“我觉得,傅子津应该也是受不了你,这么一想,我就有安全感了。”

  沈寻抬起头来看他,说:“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你喜欢我,那就应该受着。”

  “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也会觉得疼。你给我纹身的时候,很疼。去结扎的时候,也很疼。你让我跪在雪地里一晚上的时候,我也很难受。”

  沈寻把他给推开了,“受不了就走。”

  秦上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他一米八六的身高,把沈寻给罩得严实,“老婆,我今天去结扎了,能不能给我一点儿奖励?”

  “要什么奖励,是我让你去的吗?”沈寻突然觉得烦躁,最近秦上然的要求越来越多了。

  “老婆,我们去领证吧,求求你了。”

  “再过段时间吧。”沈寻再一次推开了他,转身走了。

  两人的“结婚”只是办了婚礼,却没有去领证。秦上然提了好多次,沈寻都一直拖着,一直敷衍着他,一直在玩他。

  “沈寻,你他妈的混蛋!你就应该孤独终老,没有人爱你,你个死变态,神经病!”

  秦上然骂得大声,喊得嗓子都哑了。喊完他蹲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又喃喃道:“还好,还好,你有精神病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你很得意?

  好了一会儿,沈寻在厨房里喊道:“发什么疯,还不过来吃面?”

  秦上然站起来,用力甩了甩头发,色气开口,“你下面给我吃呀?老婆,你真骚!”

  他来到了桌子边,沈寻已经把两碗面都端了上来,细细的面条和酱汁拌得均匀,上面放着煎蛋和葱花。

  他先是抱着沈寻亲了几口,“我们家小寻寻就是厉害。这面拌的,得是新东方水平吧!不去当厨师真是可惜了!”

  沈寻坐了下来,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秦上然缠着她不放,“老婆,怎么了,不高兴啊?来,咱们亲嘴啊。亲一亲就好啊,乖乖的,不生气啊。”

  沈寻捏着他的脸,“以后少给我抽风,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看你脸色过日子的。还有,是你自己要去结扎,别总是拿这事来让我愧疚。”

  秦上然低头在她脖子上蹭着,“哪里会让你愧疚,我就是发疯呢,别管我。永远爱你,以后不发火了啊,真是老公的乖宝宝。”

  “坐那里去,别赖我身上。”沈寻已经拿着筷子吃起了面。

  秦上然在她脸上蹭了几口,才坐到旁边的位置去。

  沈寻表面上看着不常进厨房,但是却烧得一手好菜,就连做个拌面都是有模有样的。

  两人吃完后,秦上然去洗碗,沈寻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看手机。秦上然洗好了碗,甩甩手上的水珠走过来,搂着沈寻的脖子,硬要往她腿上坐:“老婆,抱我。”

  沈寻一直在看手机,只是道:“重死了你,坐旁边去。”

  “那换你坐我腿上。”他站起来,横抱起沈寻,一屁股坐到旁边,让沈寻坐在他大腿上。

  沈寻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要找到舒服的位置。秦上然突然大叫起来,隔着衣服咬在她肩膀上,“啊!老婆,好疼啊!你压着我,好疼!”

  沈寻抬起头看他:“压着你蛋了?”

  “不是,压到伤口了,结扎的伤口!”

  沈寻从他腿上下来,拍他的手:“活该,让你发-情。”

  秦上然还委屈上了,拉着沈寻的手不放,“我没发-情,是真的疼。老婆,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流血了。

  沈寻半蹲下来,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说:“今晚就别洗澡了吧,免得沾了水。”

  “可以洗的,注意点就行。”

  沈寻把他的皮带给解下来,并没有进一步把裤子给拉下。秦上然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接着被皮带抽得倒在了沙发上。

  沈寻拿着皮带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神古怪得可怕。又是一皮带抽下来,打在了秦上然的胸口,皮带扣反弹起来,又砸到了他的颧骨上,留下一道红痕。

  “老婆,打人别打脸啊,打脸伤自尊!”秦上然捂着脸叫唤。

  “转过来。”沈寻声音很冷,语气森然。

  秦上然坐起来去抢她手里的皮带,骂道:“死婆娘,谁让你用皮带的,这玩意儿能抽死人的知道不?把我打死了,看你找谁发神经去!”

  他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对付沈寻根本就不在话下。沈寻并不高,才一米六出头,典型的南方温婉水灵长相,力量也没多大,很快手里的皮带就被秦上然给抢走了。

  秦上然把皮带丢得远远的,沈寻开始疯了一样地打他,一脚又一脚踢在他的腿上。甚至觉得不解气,把拖鞋脱下来抽他的脸。

  秦上然握住她的手,吼道:“死变态,拿拖鞋打干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用拖鞋。”

  沈寻犹豫了一下,把拖鞋扔了,握紧拳头往他身上打,杂乱的巴掌印显在男人英俊帅气的脸上。

  秦上然觉得沈寻再这么抽他的脸下去,明天他是真的没法见人了。他掐住她的脖子,没舍得用力,只是轻轻掐了一下,又把手往下移,紧握住她的手腕。

  “宝宝,打老公的腹肌吧。八块呢,抗造耐打,来来来,往这里打。”

  沈寻红着眼睛把他的衣服往上撩,直起身子正要往上踹,秦上然喊道:“老婆,轻点,我刚结扎呢,照顾照顾病号啊!”

  沈寻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暴虐感,把脚放下,蹲下来静静地看他紧实的腹肌,伸手戳了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骗人。”

  秦上然伸手去揉她的头发,慢悠悠问:“骗你什么了?”

  “根本就没有八块,只有六块。”

  秦上然大声笑了出来,“本来有八块的,被你给打没了,夭折了。”

  沈寻把头低下来,亲在他的腹肌上,描绘着上面的肌肉纹路。秦上然擦了擦嘴角的血,才说:“别撩老公,今天可不能做,得等两周呢。”

  他听到沈寻低低的抽泣声,把手伸下去摸摸她的脸,“来,不哭了啊。上来让老公亲亲,亲一亲就好了,宝宝不哭啊。”

  沈寻被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亲。秦上然嘴角破了,现在一亲,那小伤口火辣辣地疼,可是他不退步,依旧和沈寻亲得湿热。

  唇舌相撞相磨带来的畅意,能盖过嘴角伤口的痛觉。他对沈寻的爱意,也能压过沈寻给他带来的疼痛。

  事物总是有相对的一面,爱情有甜蜜安适的,相对的,也有疼痛难耐的。如果能接受得了疼痛,那么这两者也没什么不同。

  秦上然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沈寻的爱,是会给人带来疼痛的。但他不怕,即使他很怕疼,但他依然敢毫无防备地跟着她堕落。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秦上然也不总是这么草包的,他在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年级前几名,他也曾经礼貌懂事,向阳而生。

  直到有一次过年,一大帮亲戚都在秦家吃饭。十二岁的秦上然眉眼带笑地给大家弹钢琴,他俊秀干净,成为众人夸赞的焦点。

  等他弹完了之后,来到角落里找沈寻,眉飞色舞道:“小寻,我弹得好不?”,又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你看,我有好多红包!全都给你,都给你了!”

  沈寻接过了红包,面无表情地问:“你很得意?”

  “什么呀?”

  “真没用。”沈寻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牙签,用力往他手臂上扎,说:“你真没用,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嘛,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去接受表扬,你很得意?”

  秦上然被她扎得生疼,把她的手给拍开,“小寻,你干什么呢?好疼啊。”

  沈寻把牙签拔.出来,又开始用手掐他。一声不吭地掐着,指甲陷进了肉里,渗出了血丝。

  秦上然那时候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只能是一直看着她,过了好久才低着头说:“好了嘛,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他们表扬我了,你别生气了。”

  那次之后,他成绩一落千丈,成为大家眼中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子。因为他发现,只要他越堕落,沈寻就对他越好。

  他没办法治愈她,只能沉沦为她猎物。

  ......

  “好受一点没有?老公一点都不疼,宝宝要是觉得不够,那就接着打。”他嬉皮笑脸握起沈寻的手,亲在她发红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沈寻才低声开口:“老公,我爱你。”

  秦上然好看的眉宇舒展开来,他笑着:“我也爱你,最爱最爱你。我们家小寻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关于妈妈。

  沈寻被秦上然抱在怀里,一动不动,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秦上然亲在她的头顶,柔声问:“老婆,怎么不说话,你是要死了吗?”

  沈寻叹了口气,手伸上来摸着秦上然的下巴,说:“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好,那你就把我当成是你妈妈。乖女儿,妈妈爱你,要不要吃奶啊,我的乖宝贝?”

  听着秦上然这么说,沈寻真的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往他胸口上咬去。

  秦上然疼得大叫:“沈寻,你他妈是发什么狗疯呢,你再怎么咬,我也不可能出奶给你喝。真想喝的话,给你冲两瓶奶粉去。”

  “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沈寻躲在他的衣服里不出来,秦上然的衣服被她撑得隆起,看起来滑稽不已。

  他轻轻拍着沈寻的背,声音低沉有磁性,很好听也很温柔,“乖女儿,妈妈爱你。”

  沈寻想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家,不苟言笑的父亲,不经世故的母亲。

  她那时候大致是知道江妙心理有点问题的,但她不敢多问。每次一问,沈长林总是骂她不懂事,让她去罚站。

  八岁那年,是个晴朗的周末,沈长林早早就去公司了,保姆也不在,家里只有她和江妙。她喜欢和江妙在一起,但又讨厌她总是畏畏缩缩,随时随地都草木皆兵。

  “妈妈,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她拉着江妙的手,缠着她出去玩。

  江妙不知所措,她很久没有自己出门了,整天待在家里,几乎和社会脱节。她委屈着,手脚慌乱地安慰她:“我们等爸爸回来,等爸爸回来了再一起去。不然只有我们两个,要怎么去呀?”

  沈寻就是不想让沈长林跟着,才趁着沈长林去公司了闹着要出去玩的,她道:“就直接去啊,坐地铁去就可以了,为什么总是让他跟着?”

  江妙急得脸都红了,“可是,可是,没有爸爸在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

  “怎么会不知道呢,又不远,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江妙没办法,只好收拾了包,她忙得七上八下,往手提包里装了水,又装了面包。她是一个大人,却要什么事都来询问一个小孩子。

  “小寻,还要带什么呀?妈妈装了面包和水,是不是还要带零食?”

  沈寻把她鼓鼓囊囊的包拿过来,将面包和水都翻出来,“不用带,带钱就可以了,到了那里再买!”

  江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对哦,我们要带钱的。可是钱在哪里呢,打电话问爸爸。”

  她正要拿起手机,沈寻拦住了她,“干嘛还要问他,家里的钱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

  江妙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钱放在书房了,她跑到书房里拿出了一沓一万块的现金,又把沈长林的金表和银行卡都攥在手里,匆匆忙忙问:“小寻,那我们要带多少钱啊?”

  沈寻把现金放进了包里,说:“带这么多应该是够了,把手表和卡放回去,带这些干什么啊。”

  “哦。”

  两人出了门,明明是个母亲,江妙却总是躲在沈寻的后面,到了地铁里也不知道去怎么买票。工作人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她涨红了脸,半天说不话出来,还是沈寻替她解围。

  两人上了车,她牵着沈寻的手,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劫后余生似的说:“小寻真厉害,居然可以自己买票了,妈妈都不会耶。”

  沈寻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睁大眼睛,瞪着那些总是把目光投到江妙身上的男人。

  两人来到公园,江妙如履薄冰地东张西望,“小寻,你不要走那么快,快点牵着妈妈的手。”

  “小寻,那个风筝看起来好可怕,对面那个人看起来也好可怕啊。要不......我们打电话让爸爸过来吧?”

  沈寻拿着新买的棉花糖,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会保护你的,不要让爸爸来,我讨厌他!”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江妙蹲在一簇盛开的金盏菊跟前,咳得满脸通红,“小寻,妈妈好难受,这该怎么办呀?”

  江妙越咳越厉害,喝下去的水都呛了出来,沈寻慌乱地给沈长林打电话,“爸爸,我跟妈妈来公园了。她一直在咳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快点来!”

  沈长林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怒气:“你带她去公园干什么?”

  沈寻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害怕沈长林会责怪。

  二十分钟后,沈长林开车过来了,先是把江妙抱起了车里,给她吃了药,才回来看着沈寻,冷冷道:“你妈妈对粉尘过敏,以后再敢带她出来乱走,打断你的腿。”

  沈寻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

  过好久,秦上然才拍拍沈寻的头,“还没好?还真的把我当你妈妈了啊?”

  沈寻终于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凑上来亲他,“爱你,老公。”

  “那跟你妈妈比怎么样,你比较爱她,还是爱我?”

  沈寻笑了出来,“你能跟我妈比?”

  秦上然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漫不经心道:“比不了,比不了,谁能跟你妈比呀?你妈是天仙,你妈是玉皇大帝!”

  沈寻站起来,往浴室里走去,“少阴阳怪气的,我去洗澡了。”

  秦上然也起来,跟在她后面走,随口道:“神经病是不是会遗传啊,你妈是个神经病,你也是个神经病。”

  沈寻顿了脚步,转头看他,眼神冷冽,“你说什么?”

  秦上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手往嘴上拍了拍,“没说什么啊。我是说神经病可能会传染,你是神经病,把我也给传染上了。”

  沈寻直直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再敢乱说我妈的事情,我就杀了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个妈宝女。”

  秦上然明白,沈寻之所以会抛弃傅子津,而跟他在一起,除了因为他足够舔狗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的眼睛很有点像江妙,连眼角小红痣的位置都差不多。

  他一直以为恋母情节只会发生的男人身上,没想到女人也会。沈寻对江妙的感情并不是过度依赖,而是一种苛刻的占有欲,一种想要把沈长林给赶走,自己独占母亲的偏执。

  变态。

  秦上然在心里说道。

  即使知道沈寻有点不正常,但他还是无惧无畏,甚至还得意自鸣。沈寻的心事只他知道,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这是傅子津比不上他的地方。

沈寻的游戏

  沈寻洗澡的时候,秦上然推门进去,靠在门口看着她,流里流气地说:“不要脸,大姑娘家家的,洗澡都不关门。”

  沈寻也没理他,就让他那么看着,一直到自己洗完了,才对他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一擦。”

  秦上然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小混混似的对她挑眉:“看,哥这身材练得不错吧,这肌肉,漂亮不?”

  沈寻把浴巾搭在身上,过来亲了亲他,问:“怎么突然想着去结扎?也不先和我说一声。”

  “想去就去了,一人结扎,全家光荣。”他一把搂住了沈寻,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含糊着说:“老婆,彻底跟傅子津断了,可以吗?他一回来,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沈寻转身拿了张毛巾放里温水里投了投,再捞出来拧干,开始给秦上然擦身子。她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这里的伤口,要是碰到水了,会发炎吗?”

  “会啊,要是发炎了鸡鸡还会掉下来,到时候人家就会说你嫁给了个死太监。”

  沈寻被他给逗笑了:“没关系,那样的话我可以用玩具帮你前高。”

  “你变态啊!”

  她蹲下来,秦上然以为她要做什么,赶紧伸手下去捂住她的嘴:“干什么,干什么呢!耍流氓啊,我要叫人了!”

  沈寻把他的手掰开:“想什么呢,我看看那纹身怎样了啊。”

  她之前在秦上然大腿上纹了个东西,也就是这个纹身感染了,让他去医院躺了几天。她轻轻抚着上面的字符,认真道:“等过几天我研究研究,该怎么帮你洗掉。”

  “为什么要洗掉?”

  沈寻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太侮辱人了。”

  秦上然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浴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哟,进步了啊,你还知道这样做是侮辱人啊。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们家小寻寻长大了,好感动,妈妈太欣慰了!”

  沈寻站了起来,有些得意道:“我对你好吧?”

  秦上然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太好了,老婆你对我太好了。我要对你以身相许,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洗好了澡,两人回到房间里,沈寻在吹头发。秦上然从柜子里找出转珠棒,先是去洗了一遍,又拿酒精擦拭了一遍,走过来对沈寻道:“老婆,我今晚是真的不行了,用这个吧。”

  “随便。”

  秦上然笑着咬她的耳朵:“就应该在上面涂点清凉油,让你逼上凉山。”

  他这低俗的笑话,成功让沈寻笑起来。她关了吹风机,转过来抱他:“你敢在上面涂清凉油,我就往你那里涂辣椒粉。”

  秦上然搂着她笑:“咱们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儿?”

  他用玩具给沈寻弄了一次,两人才睡。

  第二天。

  秦上然醒来的时候,沈寻还没有醒,她窝在他的怀里,红润的嘴唇时不时微动,像个要吃奶的孩子的。

  秦上然捏她的脸,大声喊醒她:“沈寻,你还不去上班?这一天天的,净让老子操心!”

  沈寻醒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大拇指用力按着喉结:“起来,别压着我。

  “老婆,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吧。我们去玩吧,我听说城南那边新开了个度假区,有好多情侣项目呢,我们去玩玩呗?”

  沈寻从被子出来,说:“别人骂你草包,你也真把自己当成草包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喝玩乐,都结扎了还到处浪。”

  “是结扎又不是阉割,怎么不能出去玩了?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废物。”

  他也下了床,从后面抱着沈寻,大彻大悟道:“这人啊,就是要学会接受自己是个庸才。我发现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平庸,这么看来,我活得比大多数人要通透。”

  “行了,先去洗漱,然后给我煮碗面条。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我去跟合作商见个面。”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玩啊?”

  “就知道玩!等你伤口好了再说。”

  等吃完了早饭,沈寻去换衣服,秦上然也跟在她后面。沈寻站在穿衣镜前面已经换好了衣服,又突然说:“不想穿这件了,你帮我把拿那件米色的套装出来。”

  秦上然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玩手机:“那套多难看啊,我早就想扔了。你这审美真的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叫你去就去,快点!”

  秦上然把手机丢在床上,踩着拖鞋去把衣柜给打开。刚一打开,沈寻就从后面把他给推进去。又很快拿起一根细铁链把衣柜上的拉手拴起来,再用个小锁锁上。

  里面黑漆漆的,秦上然用力拍打着门:“沈寻,你个臭婆娘!你要干什么,赶紧放我出去!”

  沈寻似笑非笑:“秦上然,你就好好在里面玩吧。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给你做饭。”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秦上然用砸了好几下衣柜的门:“老婆,求求你了,快点放我出去!我尿急,要上厕所啊!”

  衣柜虽然不小,但是秦上然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硬挤在里面终究是不好受的。

  沈寻经常爱“玩”这种古怪的游戏,她最是懂得怎么伤害别人。自从知道秦上然有幽闭恐惧症之后,便经常把他关在这种狭小的地方。

  知道秦上然吃不了辣的,她做的每一样菜都会放辣椒。知道他有点路痴,每次出去旅游时,便偷偷把他的手机藏起来,再把他给甩掉,故意让他走丢。

  这是她乐此不疲的游戏,也是他疲于应对的苦楚。

  他半躺在衣柜里,沈寻的白色纱裙在面前轻轻晃动着,这让他想到了贞子。可是贞子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不是在衣柜里,这么想着,心底的恐惧感减少了些许。

  沈寻,我到底还能忍你多久。

  如果有一天,连我也受不了你,那你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很孤独?

  他一步一步退让自己的底线,而沈寻也在贪得无厌地试探他,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过了一个小时,他试图大喊,看能不能让邻居听见,但还是徒劳无功。

  他不知道沈寻有什么打算,她经常把他关起来。有可能是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或许是一天都有可能。

  一直到中午,保姆过来打扫卫生了,才把他给放出来。保姆在他家干的时间久了,也隐隐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嘀咕着问:“小寻怎么总是把你给锁起来啊,上次也把你给锁到阳台上了。”

  秦上然大口呼吸,又喝了几杯水才缓过来,假装轻松道:“没事,她跟我闹着玩呢。”

  “闹着玩也不能这样啊,你在里面也没带手机,这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啊?”

  “没事的,小寻她做事有分寸的。”

  秦上然吃了午饭,才给沈寻打电话:“老婆,你干嘛呢,有没有想我?我下午去公司找你吧,好想你。”

  他没有提早上的事,这是沈寻的禁忌。

  不管沈寻把他给打得进了医院,还是把他关到天昏地暗,事后都不能再提。一旦提起,沈寻会发火,再歇斯底里地否认。

  沈寻语气听起来不错,应该是合同顺利签好了,她道:“我不在公司,在方阳科技楼这边呢。等一下还要跟李总他们讨论技术对接的问题。”

  “那我去那里找你呗,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你下午四点左右再来,到时候我们去旁边紫林阁里吃饭。我上次在这里吃过,味道不错,早就想带你来尝尝了。”

  秦上然笑着:“好嘛,老婆你真好,爱你。来,亲亲啊。”

  “亲什么亲。对了,你那伤口记得换药,别感染了啊。”

  “我知道了,开个视频吧,想看看你。”

  沈寻那边好像有下属来汇报事情,她应对了几句后,又对秦上然道:“老公,我这边忙着呢,先挂了啊,下午见!”

  “好吧,老婆拜拜,爱你。”

回家被骂了

  挂了电话,秦上然又回到房间,拿了个盆,把沈寻换下的衣服装起来。拿到卫生间里泡着,打算等一下手洗。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去打开电脑,把公司里最新的运作数据都调出来。

  这个公司不是秦家分给他的那个小外包,而他自己在香港注册的,这件事情连他哥都不知道。

  这是一家集装箱运输企业,近几年在珠江三角洲地区迅速壮大。尤其是在保温集装箱、罐式集装箱等特种集装箱这方面,在行业内更是出类拔萃。

  他看了好一会儿,把电脑给关了,踩着拖鞋到卫生间帮沈寻洗衣服。

  衣服才洗到一半,就接到父亲秦元德的电话:“你在哪里?马上回家一趟。”

  秦上然歪着头夹住手机,又往盆里倒了点柔顺剂,慢吞吞回道:“回去干嘛啊,我忙着呢。”

  秦元德的声音极大,震得秦上然耳膜发疼:“你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在家啊。”

  “一天天就知道窝在家,公司里的事情你都不管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秦上然烦躁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啊,我还得洗衣服呢。烦死你们了。”

  秦元德的语气更加暴躁:“洗衣服?家里没洗衣机吗!用得着你来洗?”

  “洗小寻的衣服呢,她的衣服不能机洗,会变形的。”

  “我们老秦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天天在家洗衣服的?!”

  秦上然甩甩在手上的水珠,把手机拿起来,离耳朵远了一些,道:“怎么,我就不能洗衣服啊,洗个衣服给你们丢脸了?”

  “不说了,你现在回家一趟。你哥也回来了,我们有事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哥回来了?这么快?”秦上然挠挠头:“那晚上再去吧,晚上等小寻下班回来了,我跟她一起过去。”

  “别让她来,你自己来!我们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秦上然懒得回家听训,便道:“小寻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她说下午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你个废物,我们把你叫过来,是谈傅子津的事情。傅子津现在要跟沈家合作了,他肯定是冲着沈寻来的。你现在要是不回来,以后要是离婚了,可别找我们哭!”

  听到是关于傅子津的事情,秦上然这才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啊,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秦元德吼道:“不行,就当面谈!你现在马上过来!”

  “那我先洗完了衣服再去。”

  话音刚落,秦元德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上然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傅子津,你到底想干什么,天天缠着我家小寻寻不放干什么,贱不贱啊!

  他把盆里的衣服洗完,又晾好了,才开车往秦家去。

  到了秦家,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他哥秦格、他爸秦元德、他妈李湖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看着很不好,那架势一看就是专门等着他回来的。

  他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李湖旁边,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又捻起个车厘子扔到嘴里,问道:“叫我回来干什么,我也忙着呢,以后没事别总是叫我。”

  秦元德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他吼道:“秦上然,你能不能有点人样!整天浑浑噩噩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上然打了个哈欠:“别说这些没用的,傅子津干什么了呢?是不是又跟你们讲我坏话呢?”

  李湖拍了拍他的手,长长叹了口气,才说:“小然,你跟妈好好说说。你和小寻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啊?”

  “她怎么对我了?她对我好着呢,我俩恩爱得很。”

  李湖纠结了片刻,又道:“那,那是她让你去结扎的?你们也太草率了。”

  她支吾着,不太想把这些事抬到台面上来说,但是又觉得不说不行,只好委婉道:“你们现在还年轻,哪有人这么年轻就结扎的啊。而且现在不都是用避孕套嘛,用套多好啊,干净卫生。”

  秦上然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妈,这结扎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小寻没关系。”

  他喝了一口茶,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去结扎了啊,是不是傅子津跟你们说的?这事除了我和小寻以外,就只有傅子津知道了!”

  他站起来,骂道:“妈的,傅子津这个小人,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小寻都和我结婚了,他还想干什么呢,要不要脸啊!”

  李湖把他给拉下来,道:“不是小傅跟我们说的,这事跟他没关系,他都没有联系过我们。”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总是不能是小寻跟你们说的吧?”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秦格终于开口,他缓缓道:“是二舅跟我们说的,你去做手术的时候,是他给你打的麻药。”

  秦上然知道他有个舅舅是学医的,但是也不常见面。怪不得他昨天上手术台的时候,麻醉师的眼神有点怪,还一直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结扎。

  秦上然两手一摊,对李湖道:“妈,这就是个小手术,伤口才一厘米,没什么大事的。以后要是想要孩子的话,再去复通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李湖看着他问:“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没问题!就这么点小事,真的没什么。”他转头看向一直站着的秦元德,道:“你们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来,不是要谈傅子津的吗?”

  秦元德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吗?”

  秦格轻轻抿了一口茶,淡声道:“结扎这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不要孩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而且,沈寻应该也不太适合要孩子。”

  虽然说秦上然已经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但是听到秦格这么说,他还是心理不舒服。他知道秦格这是在指沈寻的心理问题。

  “什么叫沈寻应该不太适合要孩子?不生孩子,那是因为她不想生,不是因为她不适合!”

  “我家小寻健康着呢,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的!还有,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你们插什么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元德打断:“沈寻没问题?她要是正常,能逼你去结扎,能在你腿上纹那种东西?”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要去结扎的,跟她没关系!”秦上然看着秦元德,片刻后才抓住这话的重点:“纹什么东西?你们知道什么了?”

  秦元德坐了下来,把头转向另一边,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

  秦格犹豫了一下,道:“二舅跟我们说,你腿上有个纹身,上面是纹着‘秦上然是沈寻的狗’。”

  李湖红了眼睛,握住秦上然的手:“小然,你就跟她分开吧,你跟她不合适。自从和她在一起了之后,你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妈看着都心疼。”

  她流着泪絮絮叨叨着:“结扎这事没什么,但她为什么要在你身上纹那种东西啊。妈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玩什么情趣,但也有个限度吧,怎么能做这么羞辱人的事情呢......”

  秦上然胡诌着:“这不是纹身,这是贴上去的,洗一洗就可以了。”

  秦元德怒道:“你还替她说话!你上次进医院不就是因为纹纹身发炎吗,去正规场所纹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炎?还不是那个疯子在你身上胡来的!”

  秦上然站起来,想要往外走,道:“你们不懂,小寻对我挺好的。”

  秦元德一把将他拉过来:“秦上然,你还能不能有点骨气,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沈寻有感动过吗!”

  “她就是玩你呢!把你当狗一样耍,你还上赶着作践自己!”

  秦上然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低下头也没回话。

  秦元德继续骂道:“沈家就沈寻这么个女儿,以后的家业都得交给她,你觉得沈长林会真的让你这个草包当他女婿?”

  “你们婚礼都办了,沈寻都不愿意去领证,连个本子都不给你。不就是想着玩够了,好把你给甩了吗!”

  他越说越气,抬起手来要打秦上然:“你不学无术就算了,反正还有我们养着你。但是人不能这么犯贱啊!当初沈寻还和傅子津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给人当小三,我们秦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秦格上前拦住秦元德:“爸,好好说话,别动手。”

  秦元德顺了几口气,继续道:“反正你不能和沈寻在一起了,她就是个精神病,以后她要是杀了你都不用坐牢的!”

  “小寻不是精神病。”秦上然小声反驳着。

  李湖接了话:“怎么就不是了!她不是精神病,她会天天打你?还在你身上纹那些东西?她妈是精神病,她也是!”

  “她没打我,她也不是精神病,反正我是不可能和她分开的。”秦上然站了起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秦元德在后面骂道:“你要是出去了,以后就别回来,别认这个家!我们秦家没你这样的儿子!”

  秦格拍了拍他的背:“爸,您先冷静点,等过几天我再去找沈寻谈一谈。”

  “造孽啊......”李湖哭着说:“我们家小然以前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秦上然开车着出来,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看到路边来来往往走过很多情侣,他们手牵手,有些还相互喂对方吃东西。

  他有时候也在想,在外人看来,沈寻对他做的事情,真的很过分吗?

偶遇傅子津

  秦上然看了看时间,沈寻让他四点的时候去找她,现在才三点多。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林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见见你。”

  “可以,你直接来我的诊所吧。”

  秦上然开着车来到医院,熟门熟路地进入了精神心理科。林量给他倒了杯水,礼貌性打招呼:“来了啊,坐吧。”

  秦上然点点头,在白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量转着手里的钢笔,又看向他脸上贴着的创可贴,问:“这是她打的吗?”

  “对,昨晚刚打的,用皮带打的。”

  林量在纸上记录了一下,又问:“这次有原因吗,还有,打完之后她是什么反应?”

  “应该是有原因的,我想让她领结婚证,应该是这事惹到她了。打完之后,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像之前那样道歉。”

  林量轻轻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其实一直靠你口述的话,是不行的。你还是想办法带她来见我,我当面跟她聊一聊会更好。”

  “不行的,那样的话,她肯定觉得我把她当成神经病了。”

  林量道:“她一直不过来,我也没办法对她进行心理干预。这样下去,情况只会更坏。”

  秦上然想了想,避开这个话题:“对了,她昨天说了要把我腿上的纹身给洗掉,说是这个太侮辱人了。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错了,这是不是个好的现象?”

  “也不算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直接帮你洗掉的话,那倒是挺好的。她这么说一句,只能加重对你的侮辱而已。”

  秦上然觉得这个医生也不太靠谱,他并没有觉得沈寻这么做让他有多难堪,这只是她的一个小爱好而已,算不上侮辱人。

  而且在纹之前,是他自己随口说了这句话,沈寻才纹上去的。

  如果那时候他说的是,老婆,那你就纹一个‘沈寻最爱秦上然’吧,说不定沈寻也会照做。

  看着秦上然的表情,林量考虑了一下,还是道:“其实秦先生,我觉得你有时候的想法也很偏激,我想你也应该需要开导开导。”

  秦上然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我也有毛病了?开什么玩笑,你自己心里有病,见谁都有问题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对待你妻子的方式有问题。她每次打你,你都笑脸相迎,这样下去她只会变本加厉。”

  秦上然手欠地拍了拍桌上立着的玩偶,说:“她打我又不疼,难道我还骂她啊?结婚前我都跟她说了,一定要会对她好。”

  “你这种方式只会害了她。”他看着秦上然,犹豫着开口:“或许说,你恋痛?”

  “什么是恋痛?”

  “喜欢痛觉,越疼越能给你带来刺激。或者是换个说法,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秦上然拍桌而起:“你说我是抖M?你可得了吧,她每次打我,我都疼得要死,要不是因为爱她,我早就跟她干起来了!”

  林量还想说什么,秦上然已经要往外走:“林医生,我觉得你挺不靠谱的,下次不找你了。”

  他走出医院,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紧开车前往沈寻所说的地方。

  来到的时候,沈寻刚好从科技楼里出来,站在不远处对他招手,笑容明媚:“老公,我在这里!”

  秦上然把车开了过去,降下车窗:“快点上来,跟个傻子一样,让人看笑话呢。”

  沈寻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在前面,你往前开,到第一个路口左转就行了。”

  秦上然踩下油门,问:“今天心情这么好?捡到钱了?”

  “怎么可能捡到钱,看到你开心不行啊。”

  “怎么不行,这可太行了,最爱你了。”

  停好了车,沈寻上来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往饭店里走去,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傅子津。沈寻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放开秦上然的胳膊。

  秦上然把她拉过来,搂着她的肩膀,挑衅似的对傅子津道:“傅总,你也来这里吃饭?”

  跟着傅子津一起的,还有几个同龄人,看样子出来一起吃饭的。这几个人可是都知道当年秦上然横刀夺爱的破事儿。

  傅子津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了一眼沈寻,说:“你们也来这里吃饭?要不要一起?”

  沈寻笑得尴尬:“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位置了。”

  “那好吧。”

  秦上然在沈寻肩上揉了揉:“老婆,我们走了,我都要饿死了。”

  沈寻对傅子津点了点头,带着秦上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秦上然不满道:“你刚才看他干什么啊,我都生气了,有你这样的吗!”

  “生什么气,我是跟他牵手了,还是跟他亲嘴了?”

  秦上然坐下来,把饭桌上的装饰花束扯下来,沈寻往他手上打了一下:“手痒是不是,再闹你就从楼上跳下去!”

  “我难受嘛!”

  “哪里难受?下面没换药?”

  他坐过来,抱着沈寻:“我心里难受,老婆,我心里苦啊!”

  沈寻摸了摸他的头:“你吃傅子津的醋?能不能成熟点,我跟他就没什么。再说了,当初都闹得那么难看了,我还能跟他怎么样啊。”

  “不是这个,我就是心里难受。”

  沈寻低下头去亲他:“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今天我爸妈叫我回去了,我一回去他们就开始骂我,说我是废物,说我丢秦家的脸。还说你只是玩一玩我,等你玩够了,就会把我给甩了。”

  沈寻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听他们瞎说干什么,我要是只想着玩你,还会跟你结婚?”

  “老婆,我真的过得特别没安全感,心里好苦啊。我们去领证吧,婚礼都办了那么久了,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没领证,又该笑话我了。我也是个男人,天天被人嘲笑,我也很难受的。”

  沈寻冷了脸:“你要那张证有什么用?拿了证别人就不嘲笑你了,人家笑你,是因为你傻逼!”

  “那我也不想傻逼嘛,我就是笨,这能怎么办?”他不停地摇着沈寻:“老婆,要不你说个条件嘛,你说说到底怎么做才愿意去领证。”

  沈寻扬了扬秀气的眉毛,一下一下地摸着他光滑白皙的脸,在思考着该出什么条件。

  “老婆,你快点想嘛!想好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沈寻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子边。这里是五楼,楼下是一片茵绿的草坪,她对秦上然招招手:“老公,你过来。”

  秦上然走过来搂着她,在她的发间闻了闻,问:“想好了没有,别太过分就行。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

  沈寻指了指楼下:“我一直好奇,人从高楼上跳下去会怎么样。这样吧,你从这里跳下去,跳下去了我们就去领证。”

  秦上然伸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姑奶奶,这是五楼啊。跳下去了,我还领什么证啊,直接去领死亡证明得了。”

  沈寻耸耸肩:“那就算了。”

  “别啊,咱们换个条件嘛,换个正常一点的。”

  在秦上然的油嘴滑舌下,最后沈寻同意让他从二楼跳下去。秦上然抱着她,说:“好,那你现在就在这里等着看,等我跳下去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如果你断手断脚的话,就不领了。”

  秦上然用力拧着她的脸:“您就瞧好吧!才二楼,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跳!”

  他下了楼,坐电梯到达二楼,顺着沈寻现在从下对应的位置进入了一个房间。好巧不巧,这里居然是傅子津他们几个人的包间。

  一个头发微卷的男人吹了声口哨,戏谑道:“哟,秦少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老婆吃饭了?”

  秦上然没说什么,直接往窗子边走去。他把身子探出去,抬着头看向站在五楼窗口的沈寻,对她轻轻招手。

  沈寻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跳了。

  傅子津几个人都看着他,有个人问道:“秦上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来这里捡个东西!”

  “捡什么东西?”

  “我的心。”

  说着,只听到“嘭”的一声,秦上然跃出身子,整个人跳了下去!

  傅子津几人赶紧跑过来看:“秦上然,你在干什么!”

  秦上然已经躺在下方的草坪上,身下还垫着一块体育训练时用的海绵垫子。那垫子是他提前联系后厨放下去的。

  在垫子垫着,加上才一个楼层的高度,倒是也没受什么伤。他安然无恙地站起来,还对着站在五楼窗子边的沈寻挑眉。

  等回到了五楼的包间,他嘚瑟道:“我厉害不?一点儿事都没有!”

  “下面怎么有个垫子?”沈寻走过来问。

  “不知道哪里来的,谁叫我吉人自有天相呢!”他亲了沈寻好几口:“这下子行了吧,可以领证了没?”

  “可以,明天就去。”

  他把沈寻抱得紧紧的:“老婆,真他妈爱你啊!”

  他故意揉着膝盖:“老婆,以后就不要让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嘛,你也心疼心疼我。我可是娇贵的大少爷,又不是皮糙肉厚的糙汉,这要是摔出问题了可怎么办?”

  沈寻无所谓道:“才这么点高度,能摔出什么问题?我要是不心疼你,就直接把你从五楼推下去了。”

腹黑笑面虎

  两人吃饭吃到一半,大堂经理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沈小姐,你们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沈寻道:“没有啊,怎么了。”

  “哦,刚才有服务员说看到这秦先生从楼上跳下去了,我们以为是你们的东西掉了,要需要下去捡呢。”

  秦上然神情自若:“确实是掉了个小东西,不过我已经捡回来了,没事了。”

  经理脸上一直挂着笑:“那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要是遇到困难的话,可以向我们求助,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跳下去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秦上然摆摆手让他出去:“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沈寻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不跟他说,是我让你跳下去的?”

  秦上然贱兮兮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外人说呢?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俩的情趣!”

  “你把这当成情趣?”沈寻又问。

  秦上然微微一怔:“这难道不是情趣吗,你不就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才这么做的吗?”

  沈寻把筷子放下来,又喝了一口水,满脸不在乎道:“我也没觉得有多好玩。”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寻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纹路,上面有一个很浅的,被烟头烫过的疤痕,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想要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秦上然又问:“你跟傅子津在一起的时候,有要求他做过这些吗?”

  “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做这些事情。”

  秦上然目光变了变,暗淡了不少,他嘴唇抽动了一下,问:“是因为你爱他,所以舍不得伤害他,对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能替我保守秘密。如果我对他做这些事情的话,他应该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这个样子的。”

  秦上然走过来,轻轻地搂住她:“不怕,老婆,我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沈寻笑了:“比起他,跟你在一起更让我快乐。”

  “你就喜欢舔狗对不对?”

  “不要总是把自己当狗,我没把你当狗看。我还是爱你的,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秦上然也笑了起来:“沈寻,咱俩真是天造地设,这辈子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好啊,我只是怕有一天你会受不了我。”

  秦上然往她背上揉了揉:“其实我一直都有点受不了你,但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只能忍着。”

  两人回到家之后,秦上然接到了陈崎的电话。

  “老板,成老六这边出了点事情,说是咱们运送的那一批玉石出了问题,他现在要跟你谈一谈。”

  “出什么问题了?”

  “说是卸货的时候出现了赝品,现在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说是一定要见到你。”

  秦上然看了一眼还在卫生间洗澡的沈寻,说:“让他等一等,我三个小时后才能到。”

  “好的老板,我先拖住他。”

  挂了电话,秦上然推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看到沈寻正闭着眼睛泡在浴缸里,他伸手把她拉起来:“行了,别泡了,再泡下去就淹死了。”

  沈寻迷迷糊糊地睁眼:“我都快睡着了,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呢?嘀嘀咕咕的。”

  秦上然拿起浴巾把她包起来,骂骂咧咧道:“还不就是我哥给我拉过来的那个合作商!妈的,那个傻逼,说是现在要看技术方案,非得让我过去。”

  沈寻道:“都快八点多了,这个时候还看方案?”

  “对呀!他说他们的员工都是晚上十一点才下班的,我靠!这不是违反劳动法了吗?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去看什么方案啊,还不如在家睡觉!”

  沈寻问:“是关于智能锁的那个合作商吗?”

  “好像是吧,我也没问清楚。这傻逼一天天就来烦我!”

  沈寻推了推他:“你赶紧换衣服过去,不要整天懒懒散散的。回来的时候,把方案和那一边的意见都带回来给我看一看。”

  秦上然抱着她不放:“哎呀,我不想去了!都这么晚了,我都想睡觉了!”

  “才八点多睡什么觉,赶紧去。我头有点疼,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秦上然吻着她,黏糊糊道:“老婆,我不想去嘛,这傻逼工作我一点都不想干了。”

  “赶紧去!天天抱怨别人嘲笑你是傻逼,你还不努力点。就算是不知道怎么看方案,好歹也去露个脸,让别人知道你尽力了。”

  秦上然烦躁地挠了挠头:“那行吧,等你睡了我再去,不然我怕你自己在家找鸭子上门。”

  “快去换衣服!”沈寻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

  沈寻一直有点睡眠障碍,等她吃了褪黑素,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之后,秦上然才出门。临走前抱着她亲了又亲:“老婆,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口啊!”

  “走吧,别吵我了。”

  秦上然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又给陈崎打了电话:“怎么样了,成老六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在水天一线开了包间等着呢,带了十几个人,看样子是准备来场硬的。”

  “好,我已经出发了,你那边先稳住他们。”

  水天一线是个比较隐蔽的娱乐会所,建在港口不远处,专门用来招待做集装箱运输的大客户。这三角洲有个民间组织的协会,而这个会所的老板就是协会的会长。

  秦上然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老板正坐在沙发里看书。他对秦上然扬眉,轻轻一笑,指了指楼上说道:“成老六这人就是喜欢玩阴的,你给他来把狠的,以后他就不敢了。”

  秦上然也笑了一下:“我知道,谢了。”

  “赶紧上去处理吧,老子也烦死他了。”

  秦上然上了楼,来到成老六所在的包间,包间装潢奢华,里头彩色的光乱闪。

  成老六和他的十几个弟兄分散坐在沙发上喝酒,每个人都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甚至还有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秦上然脸上带着笑,目光却是阴狠的,和他在沈寻面前那贱兮兮的样子截然不同。

  成老六之前就听说秦上然这个新人做事狠,但是想着终究是个毛头小子,就算再有能耐也得给前辈几分薄面。不过现在对上了秦上然的目光,让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秦上然这种笑面虎是不好惹的。

  秦上然坐到他前面,给他倒了杯酒,笑呵呵道:“成老板,初次见面,别来无恙了。”

  看着秦上然这个样子,成老六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他拍了拍怀里的女人,说:“来,媚儿,叫个姐妹上来陪陪秦老板。要个姿色好点儿,不然可配不上秦老板这颜值啊!”

  那女人笑意盈盈地看着秦上然:“哥,要什么样的妹妹啊?我们这里人多的很。”

  “不用了。”秦上然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说:“我已经结婚了。”

  成老六大笑道:“结个婚而已,这有什么?现在的夫妻不都是各玩各的吗。”

  他玩味着上下打量秦上然,又道:“秦老板,既然不要妹妹的话,要不叫个小帅哥上来?”

  秦上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说:“成老板,有事说事吧,我今天过来可不是寻欢作乐的。”

  成老板敛去油腻的笑容:“秦老板,这样的,之前我在你这里办了个单子。让你们帮我运一批玉石到法国去。现在那边的兄弟卸货之后,说是有三分之一货都是假的,你说这该怎么办?”

  秦上然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说:“从配货、验箱、分箱、再到接货验货,这么一层都有你的人来跟着。你说有三分之一的货是假的,那真货是在哪一个流程被调包的,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吧,不然我没办法帮你查。”

  成老六只是看着秦上然是个新人,就想着讹他一把,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

  他道:“秦老板,我可不知道货是在什么时候被调包的。但是按照规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管货能不能找回来,你都得给我一笔损失费!”

  “看在你还是个新人的份上,给你打个折,3200万,你把钱给付了。至于货被谁偷了,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来查。”

  站在旁边的陈崎忍不住骂道:“成老六,你别太过分了!想空手套白狼啊,你说货被调包了就被调包了?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成老六拿着雪茄在玻璃桌面上磕了磕,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这一批玉石总价格可是值四个亿!给你们的运输费就已经付了四千万!”

  “是你们说的,要是货物出现问题了,你们就赔钱,我这可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秦上然眼神示意陈崎不要乱说话,他伸出手,说:“好啊,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呗。这事我自认倒霉。”

  陈老六笑出一口金牙:“秦老板很会做生意嘛,我在这条道上也混了好久了,以后咱哥俩合作的地方多的是。”

  他伸出手和秦上然握住了,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苍白,手上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上然!你干什么,你赶紧放开我,手要断了,手要断了!”

有人要杀我

  秦上然放开了成老六的手,拿出一把匕首扔到桌子上,说:“成老板,这钱我可以给你,但我总得从你身上要点什么东西吧。”

  “你要什么?”成老六已经在冒冷汗。

  “要你的一个眼睛。”

  发觉秦上然要动真格,成老六的那十几手下已经拿着棍子站起来,把秦上然和陈崎围住了。正要动手之时,外面又来了几个人,个个魁梧挺拔,明显是练家子。

  秦上然转头对那几个人道:“把他们吊起来打。”

  整个包间被砸得乱七八糟,秦上然踩着成老六的一只手,碾断了他的小拇指:“这钱,你还要不要?”

  “秦上然,你小子有种!这笔帐老子一定会讨回来的。”

  秦上然不以为意,他们负责的海运并不是表面上简单的物流托运,这其中有很多灰色地带。如未经许可的玉石、用于倒卖的文物等,而且走的航线大部分是从公海穿过。

  对于成老六这样的人,手上肯定有不少的案子,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去惊动警察。只不惊动警方,秦上然有的是法子治他。

  秦上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对陈崎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回头让老高他们查一查那批玉石是怎么回事。”

  “好的,老板。”

  ......

  沈寻怎么都睡不着,她发了一个小时的呆,然后给江妙打电话:“妈,你在干嘛呢。”

  江妙声音很温柔,语气里带着一股涉世未深的童真:“妈在看电视呢。”

  她像是小学生给老师汇报情况一样,絮絮叨叨地讲着:“妈这两天在学织毛衣呢,但是怎么都学不会。等妈学会了,就给你织一件外套。”

  “还有,你爸爸今天带回来了一只很大的龙虾,那龙虾好可怕,我都不敢看呢。现在它就在厨房的水盆里,你要不要看?妈妈给拍照片,好不好呀?”

  沈寻揉了揉太阳穴:“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妈,你来陪我吧,我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呀,这该怎么办呀?头疼吗?”

  “我不知道,上然去公司了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你来陪我嘛。”

  江妙纠结起来:“可是现在好晚了呢,这可怎么办啊,我去问一下你爸爸!你先等一下。”

  沈寻头更疼了,江妙是一个没有独自生活能力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永远都要问这该怎么办?她永远都需要别人来帮她解决问题。

  沈寻听到她小跑着,应该是去了书房,在那头不知和沈长林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沈寻道:“宝宝,你爸爸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

  “也不晚啊,才九点多。现在又不堵车,你让司机送你过来,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

  江妙着急得都结巴了起来:“可是,可是,要我一个人去吗?我一个人要怎么去呀?”

  “不是让你一个人来,让司机送你过来。我打电话跟司机说。”

  江妙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那你爸爸不能一起去吗,他要是不去的话,我......我会害怕的,天都已经好黑了。”

  “别让他来,你自己来就行了,让司机送你来。这样的话,明天我就可以带你去玩了,你就不想出去玩吗?”

  江妙慢慢走到沈长林的身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寻让我去找她,她还说不让你跟着一起去,这该怎么办呀?”

  沈长林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亲了亲她的脸,拿过她的手机,对沈寻道:“大晚上的,你又在胡闹什么?”

  沈寻烦躁地把被子拉上来,说:“没事了,我挂了。”

  “先把话跟你妈说清楚,不然她很担心你。”

  沈长林把手机放到江妙的耳边,江妙赶紧道:“小寻,是妈妈。”

  “妈,你不用来看我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上然他马上就回来了,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吧。”

  江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那我明天还要去找你吗?”

  “不用了,周末我再去看你吧。”

  “好的,小寻,妈妈爱你。”

  ......

  秦上然走出了包间,到卫生间去洗手。那个叫媚儿的女人也跟了进来,修长葱白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秦上然的肩:“秦先生,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要是过来的话,可以叫我。”

  秦上然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无表情道:“我结婚了。”

  “做个朋友也不行?”媚儿只当他是在搪塞她。

  秦上然勾唇笑了一下,媚儿看着他的笑容,看得出神。她自以为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俊男靓女都见过,但像秦上然这么出色的容貌,确实不多见。

  他长得过于俊俏,皮肤很白,带了点阴柔。这股阴柔也让他有点败家子的气息。

  “我老婆会杀了我的。”秦上然笑着走了出去。

  他开车到半路,就接到沈寻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歇斯底里的:“秦上然,你快回来!有人要杀我,你救救我。”

  秦上然慌了神:“老婆,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回去!”

  “老公,你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快点救我,你快回来。”

  “怎么回事?是谁要杀你,你现在在哪里?”

  沈寻哭得很厉害,嗓子像是老旧的抽风机,沙哑得可怕:“我在家里,真的有人要杀我!秦上然,你快回来救我!”

  秦上然先是报了警,说是家里出事了,让警察帮忙去看看。又尝试给邻居打电话,但是人家应该是睡了,也没有接。

  他一路闯红灯回到家里,警察还没有来到,家里空荡荡的。

  “沈寻!你在哪里?”

  他先是到房间里看,被子卷曲着,翠绿色的棉拖鞋歪歪斜斜放在床边,上面还有血滴。他吓得脸色苍白,喊道:“老婆,你在哪里?”

  “沈寻,你给我出来!”

  他顺着血滴来到了卫生间,整个浴室都是血腥味。沈寻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里头全是血水,红色的水已经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把她捞出来,慌乱着做人工呼吸,几分钟后她才咳嗽着醒过来。她红着眼睛抱住秦上然:“老公,有人要杀我,真的有人要杀我!”

  秦上然抱着她,亲了又亲:“没事了,没事了,老公在这里。没事的,宝宝乖乖的,等一下就好了。”

  沈寻紧紧抱着他,一直在哭,说着些秦上然也听不懂的胡话。

  秦上然转头,看到浴缸的水面上漂着一把修眉刀。而沈寻左脚的脚腕上有着好几条交错的伤口,应该是用修眉刀割出来的。

他也会生气

  沈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脚上的痛觉慢袭来,这才让她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有个人要杀她,但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过,让她越来越头疼,想了很久,才发觉这个人原来是自己。

  原来,要杀她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微微转头,看到秦上然站在窗口边,他还穿着离开时的西装,背挺得很直。他拥有着一个成年强壮男人的一切,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结实宽阔的肩膀,强有力的手臂。

  沈寻有那么一瞬间开始觉得害怕,她平时是怎么敢那么欺负秦上然的,怎么敢不计后果地打他的?

  在这样的体型差之下,如果秦上然反抗她,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甚至秦上然只是扇她几巴掌,都有可能把她扇出脑震荡来。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和秦上然分手。

  她怕有一天秦上然不爱她了,回头一想自己所受到的屈辱,会心有不甘,会找她报复,会活活把她给打死。

  秦上然听到床上有动静,他转过身,手里捏着一根烟。这里是病房,不能抽烟,他只是把烟攥在手里,发泄似的捏着。

  看着秦上然的眼神,沈寻有点不自在,她知道秦上然生气了。他眼睛很红,是熬夜过后显起的血丝,也好像是哭过了。

  沈寻怕他生气,先讨好地开口:“老公,这是怎么了。”

  秦上然没有回话,直直走过来,眼神阴森得可怕,他走到床边,声音也很冷:“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沈寻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你坐下嘛,不要这样子,我很害怕。”

  秦上然把手里的烟折断,直接丢在地上,然后猛地掐住了沈寻的脖子,几乎是咬着牙问:“沈寻,你自杀?”

  沈寻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扯,急于否认:“我没有,不是这样的!秦上然,我真的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上然死死按住她,低头往她脖子上咬,牙齿就抵在她的喉咙处:“你不是想死嘛,我现在就让你死,你死了,大家都痛快。”

  “老公,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自杀,是有人要杀我。”

  秦上然抬起头来看她:“那你说啊,是谁要杀你?”

  “我不知道,我也很害怕,我真的不知道。”

  秦上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坐在床边,侧着压身下来抱住她,轻轻舔着她的耳垂,贴着她的耳朵说:“沈寻,你要是敢死,我就敢奸.尸。”

  沈寻也抱住他:“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睡醒了就这样了。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一直都不回来。”

  秦上然把她抱得很紧:“这不是理由。沈寻,我再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就把你对我做的事情,都在你身上折腾一遍。”

  沈寻意识到秦上然是真的生气了,他这个人很少会发火,就算是被她打成重伤,也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唯一能触怒他的,是她自杀。

  上一次他发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事情。

  那次两人去海边玩,沈寻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海里有人在喊她。她不断地向前走,海水淹过头了都不知道,最后是秦上然把她救上来的。

  那时候秦上然问她,是不是想自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很乱,只好胡乱地点头。那时,秦上然差点给她一巴掌,手都举起来了,但是最终没落下去。

  秦上然抱了她很久,又开始亲她,亲得很粗暴。沈寻快要喘不上气来,好像回到了昨晚的浴缸里,她紧紧抓着秦上然的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过了很久秦上然才放开她。

  他笑了一下,回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又亲在她的脸上:“老婆乖乖的,等一下我们就回去了啊。医院里傻逼多,咱们不待在这里了。”

  沈寻也跟着他笑了,她捏着他的下巴:“你背我回去。”

  “你知道从这里到家多远吗,猪八戒背媳妇都背不了这么远的!老子天天伺候你,都快被你给榨干了,现在都是靠肾宝片活着,哪还有力气背你?”

  沈寻笑着去摸他:“虚了好,虚了我正好可以去找别人。”

  秦上然用力捏着她的脸:“你找谁,找傅子津啊?我看他就是个阳.痿男。他那种人,你们女生管他叫禁欲系的,实际上就是阳.痿。”

  “整天乱说话,小心被人打。”

  秦上然一脸认真道:“老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诚实回答。”

  “你说。”

  “我和傅子津哪个大?”他两只手都按在沈寻的两边侧脸上,把她的嘴挤得嘟起来:“认真说,不说我就不放手。”

  沈寻想了想,说:“都差不多吧,我早忘了。”

  秦上然一本正经道:“肯定是他比我小,以后在高中的时候,我上厕所遇到他,偷偷看了一眼,哎哟喂,真没我的大!”

  “你看人家干什么啊,变态啊。”

  “他可是我情敌,我这不是摸清敌情嘛!我当时看到了回来跟你讲,你还打我了呢。”

  高中的时候,沈寻就已经和傅子津在谈了,那时候秦上然整天在她面前讲傅子津的坏话。有一次他神秘兮兮地把沈寻从教室里叫出来。

  跟她说:小寻,你别跟傅子津谈恋爱了,他那个地方特别小,以后不能给你幸福!我刚才上厕所都看到了,比我的小多了!你跟他分手,和我在一起吧!

  那时沈寻觉得秦上然这个人太猥琐了,就给了他一脚。

  想到以前的事情,她不禁笑了出来。

  秦上然更加用力捏她:“笑个屁啊,快点说,我和他比,谁比较大。”

  沈寻推了推他:“一样大。”

  “胡说!明明就是我大,不然你怎么会甩了他,跟我在一起呢。”

  医生在门口听到这夫妻俩嘲笑另一个男人那方面小,只觉得这两人真没素质,咳嗽了一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走进来问:“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上然直起身子,握着沈寻的手:“老婆,快点回话,医生问你呢。”

  沈寻道:“感觉还好,就是有点头疼。”

  医生点点头,拿了根体温计过来给她量体温,说:“除了脚上的伤,基本上也没什么事,等一下再做个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后脚上的伤口不要碰水,记得按时换药,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再过来。”

  秦上然问:“医生,脚上的伤口不用缝吗,要不还是缝两针吧?”

  “又不深,缝它干什么。按时换药,十几天后就能愈合了。”

  “那会不会留疤?”他又问。

  医生暗自叹气:“伤口护理得好就不会留,等一下会给你们开药的。”

  “好的,那谢谢医生了。”

  医生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又抬头问:“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会伤在脚腕上?”

  沈寻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上然赶紧接话:“修眉刀弄的,她拿在卫生间里拿修眉刀刮腿毛,结果又摔到浴缸里,然后就这样了!我老婆就是脑子不太聪明,这事儿闹的,让你们看笑话了。”

  医生听得莫名其妙,只好说:“修眉刀也很锋利的,握力方向不对很容易受伤,以后注意点。”

  秦上然用力点头:“好的好的,医生说的对!”

  他又指了指沈寻,呵斥着:“你说你,拿修眉刀刮什么腿毛,等一下回去了给你买脱毛膏,我亲自给你脱!”

  办好了出院手续,已经是中午了,秦上然背着沈寻下楼,沈寻觉得丢脸,道:“你就不能给我拿个拐杖?或者我自己走也可以,别人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老子背自己老婆也不行?又不是背别人的。”

  “丢脸死了你。”

  回到了家,秦上然把沈寻放到沙发上,他亲了亲她,再一次认真道:“小寻,那个,我找了个心理医生,是从国外读了博士回来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沈寻开始不耐烦:“你也觉得我有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就是去跟他聊聊天。你放心,不会让你单独跟他聊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没病,不想去。”她看着秦上然,眼神古怪:“你也受不了我了?”

  秦上然用力拧她的耳朵:“你就欺负我吧,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你?”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沈寻喊道:“你去哪里?”

  “做饭。”

  把三菜一汤都端上桌了,他没好气地大声叫道:“臭婆娘,还不过来吃饭!”

  没得到回应,他往客厅那边看了看,才发现沈寻不在了。又回到房间里找人,看到沈寻躺在床上睡着了,他踢掉脚上的拖鞋,抬脚按在沈寻腰上推了推。

  “还不吃饭?非得我端到床上来喂你是不是?”

  “不吃。”沈寻闷声道。

  秦上然把被子掀开:“为什么不吃,不吃的话我就上你了啊。”

  “你不是刚结扎吗。”

  秦上然俯身折腾她,在她身上乱捏:“用舌头,谁让我是舔狗,我他妈舔死你。”

  沈寻转过身来:“做了什么菜?”

  “十全大补汤,壮腰健肾的。”

  沈寻把手机丢在床上,下来走到衣柜前找衣服换。秦上然顺手拿着她的手机玩,熟练地点开她的微信,翻看着聊天记录。

  刚好这时,收到傅子津发来的一条消息:小寻,我有个朋友在医院,他说你昨晚去医院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上然立马给他发了条语音:“贱不贱啊你,我老婆去医院关你什么事,要发-情就上别处去!我告诉你,再敢纠缠我老婆,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沈寻穿好了衣服,转着看他:“你给谁发语音呢?”

  “给情敌。”他当着沈寻的面把傅子津给拉黑了,吊儿郎当道:“我把他给删了,恶心死了这个人,鸡-巴小,心眼也小。”

回家拿户口

  对于秦上然的胡作非为,沈寻通常不会管。就好像是以前她和傅子津还在一起的时候,秦上然就经常搞这些小动作,那时候她都看在眼里,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也就是这份纵容,让秦上然越发放肆,甚至开始在傅子津的生意上动手。

  他拿着手机转了转,看着沈寻说:“怎么着,要发火啊?我现在是你老公,我有权把你的前任给删了。”

  看着沈寻一直不说话,秦上然以为她生气了,站起来抱着她:“老婆,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受。”

  “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我跟你说,我心里好苦啊。我一看到你和傅子津联系,我就难受,我怕你还放不下他。”

  沈寻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

  “那什么时候去领证?”

  兴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沈寻愧疚了,又或是秦上然之前确实是完成了她的条件,从一楼上跳了下去,沈寻也就答应了领证的事情。

  “你要是真想去领的话,今天去也可以。”

  秦上然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老婆,我真的太爱你了!你对我真好,等一下吃完了饭我们就去!”

  本来还有点顾及到沈寻脚上的伤,但是秦上然实在是等不及了,他生怕沈寻会反悔,一吃完饭就要带她去民政局。

  沈寻笑着拉他的手:“你是不是傻,直接去民政局人家就能给你发证了?”

  “那不然呢,我都有老婆了,难道他们还能不给啊?”

  “户口本都没拿,人家能给你发证?”

  秦上然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得先去拿户口本!那先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

  沈寻站起来,说:“先去我家吧。”

  “行!”秦上然赶紧去扶她:“来来来,老婆,你别乱动,我来背你!”

  “别,我自己走。等到了我家,你也别跟我爹妈说昨晚的事情,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秦上然亲了她好几口::“放心,绝对不说!”

  两人开车前往沈家,来到别墅大门前,秦上然问:“老婆,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要不等伤好了,我们再来?”

  “没事,不用管我,也别扶着我。免得我妈看出了什么。”

  “好的,我会注意的。”

  江妙正在站二楼的阳台上,看到秦上然和沈寻从车上下来后,她用力挥手,大声喊道:“小寻,妈妈在这里!”

  沈长林听到声音后,从后头走过来,赶紧去拉她的手,呵斥着:“不要站到那里去,掉下去了怎么办?”

  江妙兴奋道:“是小寻回来了。”

  沈长林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江妙小跑着下了楼,到外头去接沈寻:“小寻,你回来看妈妈呀?”

  沈寻抱了她一下,说:“对呀,过来看看你,吃饭了吗?”

  江妙眼睛很清澈,干净得不像一个已经有了这么个孩子的人,她有些疑惑道:“你是说吃午饭,还是吃早饭呀?”

  “午饭啊,现在都快中午了,吃什么早饭。”

  江妙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都没有吃呢!”

  “为什么不吃,不饿吗?”沈寻又问。

  “因为我起得太晚了,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所以就没有吃。”她像是小学生跟老师汇报情况一样,声音里还着点委屈。

  秦上然每次看到江妙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很难想像江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她看起来很笨拙,也很年轻,皮肤没有任何瑕疵,呈现着一种病态的白。

  她个子也很娇小,因为精神上的问题,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幼态。她和沈寻在一起讲话的时候,秦上然甚至是有总她其实是沈寻的妹妹的错觉。

  江妙突然看了一眼秦上然,有些害怕地对沈寻道:“小寻,他在看我。”

  沈寻扭头瞪了一眼秦上然,不轻不重地警告:“看什么看,不许看。”

  秦上然把目光移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江妙拉着沈寻的手,带着她往门里走,絮絮叨叨地说:“小寻,你快点来看,我养的蝴蝶兰已经开花了,你快过来看啊。”

  沈寻跟着她走过来,看到窗台上那盆蝴蝶兰已经开了花,不过看这刚刚翻新过的土色,应该是沈长林偷偷移植过来的。

  不然靠江妙自己养花,怎么可能长得出来。

  “真漂亮。”沈寻漫不经心地夸赞。

  秦上然偷偷在沈寻后腰上捏了下,催促她快点拿户口本。

  家里重要的材料都是由沈长林收起来的,沈寻便问江妙:“妈,爸在家吗?”

  “在呀,他在楼上呢!”

  沈寻搭着她的肩膀,引导着她:“妈,你去找一下我爸,让他拿我们家的户口本给你。然后你再拿下来给我,我有事要用。”

  江妙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道:“好啊,我现在就去!”

  她又小跑着上了楼。

  沈寻和秦上然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秦上然看着前边装饰柜上的佛头拓片。

  说:“老婆,你爸也太有钱了,那拓片是唐太宗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我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过,一册就要一百六十万呢。”

  江妙跑到楼上的书房,直接推门进去,心急地对沈长林道:“我想要拿户口本,你快点给我。”

  沈长林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柔声问:“你要户口本干什么?”

  “给小寻,小寻让我上来拿的。”

  沈长林站了起来,打开旁边的立柜,把户口本拿了出来,江妙火急火燎地要去接。沈长林把手举高,问她:“她要拿户口本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快点给我了。”

  沈长林低头亲她的额间,再一次道:“小寻是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她说有事情要用,快一点啊。”

  沈长林把户口本给了她,揽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起下楼。

  到了客厅里,江妙急匆匆跑过来,把户口本塞到沈寻的手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小寻,是不是这个呀?妈妈给你拿过来了。”

  “是,你真厉害。”

  沈长林看了沈寻一眼,语气很冷淡:“你拿户口本干什么?”

  秦上然正要开口,沈寻把他往后拉了拉,低着头回话:“和上然去领结婚证。”

  沈长林神情更加漠然,他牵着江妙的手坐了下来,看向沈寻的时候,带着说不清的冷肃:“婚前财产都没有还没有公证,先别领了。”

  沈寻突然想要对抗沈长林一直以来的威严,她道:“都结婚这么久了,也该领了,我和上然感情挺好的,不会出问题的。”

  “你整天就喜欢乱玩,过几天腻了又要闹离婚。到时候夫妻财产分割起来很麻烦,不要领了。”

  秦上然不想和沈长林对着干,他知道沈长林的手段,他现在还不是沈长林的对手。甚至沈长林想要搞他们秦家,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道:“老婆,要不就先别领了吧,再过一段时间也行。”

  沈寻拿着户口本转身就要走,沈长林突然一拍桌子:“沈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江妙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去抱住沈寻,哭得歇斯底里:“不要欺负小寻,不要欺负小寻,求求你们,不要欺负我的宝宝!”

  沈寻扶住她,赶紧道:“妈,你别哭了,没人欺负我。”

  沈长林对着沈寻伸手:“户口本给我。”

  江妙却拦住他,咬着他的手,一直咬到出了血,她哭得很厉害,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整个人娇小瘦弱,像是烈风中一杆纤细的芦苇,所有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岌岌可危。

高估她的爱

  沈长林把沈寻手里的户口本拿了过来,又把江妙拉到一旁,紧紧攥着她的手,只是说了句:“不许闹。”

  江妙疯了一样地打他,要去抢户口本。沈长林叹了口气,把本子给了她,说:“好了,给你了,不要生气了。”

  江妙赶紧把还带着血迹的本子给了沈寻,着急道:“小寻,给你,你快点拿着。”

  沈寻拿着户口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既厌恶沈长林,也害怕他。这个斑驳陆离的家好似被沈长林一手控制了,不仅是她怕沈长林,连家里的亲戚都得小心翼翼地看沈长林的脸色。

  看着沈寻一直不说话,江妙推了推她,指着户口本说:“小寻,这是妈妈给你,你快点收好。”

  沈寻看向了沈长林,神色复杂。

  沈长林从茶几上抽了张湿纸巾,给江妙擦脸,面无表情对沈寻道:“不是说要去领证吗,还不走?”

  沈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把手放到江妙的肩上揉了揉,说:“妈,那我就先走了啊,过几天再来看你。”

  江妙的情绪总是变换得很快,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刚才的遭乱哭啼抛之脑后,她笑容明媚:“小寻再见。”

  一直看着沈寻和秦上然离开了,她才把目光给收回来了,她看向了沈长林,不高兴地说:“你为什么要欺负小寻啊,不能欺负小寻的,小寻是我的宝宝。”

  沈长林抱着她坐了下来:“没人欺负她,是她欺负别人。”

  “才不会,小寻那么乖,她不会欺负别人的。”

  沈长林把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脑后,温柔地说:“以后不要总是听小寻的话,小寻她说得不对。”

  江妙急着辩解,脸都红了起来:“可是,可是小寻说她会保护我的,小寻是最好的。”

  沈长林轻轻地吻她的脸:“她保护不了你,只有我可以。你看,她现在到处玩,都不回来陪你。只有我可以一直陪着你,所以你以后也要对我好一点,好吗?”

  江妙用手指卷着衣角,红着脸说:“我已经对你很好了啊,我那么喜欢你的。”

  沈长林终于笑了起来:“那你刚才还咬我呢,都咬出血了。”

  ......

  秦上然开着车,沈寻坐副驾驶上,一直在看着手里的户口本,秦上然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老婆,我问你件事啊,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寻把户口本放到包里,不咸不淡地回道:“和你没关系。”

  “我关心关心我丈母娘也不行?”

  “能不能闭嘴。”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秦上然在一处僻静的林荫路停了车。他下了车走过来打开沈寻这边的门,把她给拉下来。

  “你干什么啊?”

  秦上然抱住她:“老婆,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他揉揉沈寻的头顶,在她脸上亲了亲:“抱一抱就好了,来,我们亲亲,亲一亲就没事了,别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

  秦上然捏着她的脸:“你就是不高兴,发生刚才那样的事,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急着去领证的。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啊?”他握着沈寻的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下。

  “行了,别闹了,先去你家吧。”

  秦上然搂着她不放:“老婆,要是不行的话,先不急着领也可以的。只要你还爱我就好了,我也不是很在意那张证的。”

  “现在才说,户口本都拿出来了,你知道放马后炮了啊,找打是不是?”

  看着沈寻的神情,秦上然知道她心情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也笑了起来:“好嘛,那就去嘛 ,那你先亲一亲我,亲亲我再走。”

  沈寻往他唇上亲了一下,才说:“行了,可以走了没。”

  “走走走!真爱你。”

  两人来到秦家,沈寻懒得去应对秦家人,就坐在车里等着,让秦上然自己去拿户口。秦上然这边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很快就带着户口本出来了。

  一直到从民政局里出来了,秦上然心中的这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

  他在民政局门口抱着沈寻亲了又亲:“老婆,真好啊,我们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们可是有证的,你可不能把我给甩了。”

  “我甩你干什么。”沈寻把结婚证都放到包里,这一刻她也有些恍惚。

  虽然之前已经公之于众地办过婚礼,宴请过宾客,拍过婚纱照,在高朋满座中接受过所有人的祝福。可是那时候,她自始至终觉得,这不过是和秦上然的一场游戏而已。

  现在拿了两个红色的本子,她开始觉得,如果她再继续玩弄这一份感情的话,有可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上然搂着她:“老婆,我现在是真的特别担心傅子津那个小杂种,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以后你就不要再跟他联系了,行不行?”

  “我知道了,你不要总是说这个,烦都烦死了。”

  秦上然用力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我不说的话,你又要跟他联系。我一说你又嫌我烦,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都已经跟你领证了,你还要怎么样嘛。”

  秦上然把车门打开,推着她上了车,说:“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来,赶紧坐好。把安全带系上,咱们回家了啊。”

  秦上然以为领了证就能万事大吉,可是他高估了沈寻对他的爱,也低估了傅子津和沈寻那八年感情的重量。

  过了一个星期,沈寻去参加了个招标会,在会上遇到了傅子津。

  傅子津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依旧笑着跟沈寻打招呼。一直到了招标会结束,他才走过来:“小寻,能聊一下吗?上次说要聊一下,结果你半路就走了。”

  沈寻看了一下时间,说:“行,去哪里聊?”

  “到楼上的会议室。”

  到了楼上,沈寻坐了下来,她一直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的一地鸡毛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先背叛了这一段感情。

  不管怎么说,她对傅子津有愧。两人八年的感情,竟然及不上和秦上然一晚上的寻欢作乐。

  傅子津给她倒了杯茶,说:“你现在很喜欢秦上然吗?”

  沈寻没有回答。

  傅子津又道:“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放下,转头就跟秦上然在一起了。而且你们才在一起半年就结婚,这一切都快得让我措不及防。”

  “对不起。”沈寻低声道。

  傅子津站在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种被笼罩着的阴影让沈寻不安起来。她不是不喜欢傅子津,而是厌恶他这种沉稳的、带着压迫性的气息。

  这让她总是不自觉想到沈长林,想到那个被沈长林一手控制的家。

  傅子津蹲了下来,印在地上的阴影也随着缩小,他试探性地握了一下沈寻的手,轻声道:“小寻,那你要让我怎么办。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说分手就分手,说出轨就出轨,你让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

  “秦上然那个窝囊废到底有什么好的?他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游手好闲,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沈寻把他的手给拿开:“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可是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他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傅子津抬眉,静静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可以呀,我也可以听你的话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听你的话的。”

  “这不一样。”沈寻也看着他的眼睛,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

  她内心深处有一个无法填平的欲望深渊,跟秦上然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欲望的口子会越来越大,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同时也让她不受控制地堕落下去。

  而和傅子津在一起时,她会为了变成一个“正常人”,而选择把这一个欲望强行压制下去。

  她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在自我救赎与堕落之间来回拉扯。

  而秦上然和傅子津代表着两个极端,秦上然引诱着她继续享受欲望,傅子津则是可以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光明。

  她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动摇了,如果和傅子津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摆脱掉那份扭曲的欲望?

  “小寻,秦上然不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么傻白甜,他背着你做了很多事。我一直在国外回不来,就是他动的手脚。”

  沈寻问:“他做什么了?”

  傅子津一下子也答不上来,他只知道秦上然确实在背地里下了不少黑手,但他暂时还没有证据。

  “小寻,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我们的感情太波澜不惊了,所以才会和秦上然在一起?”

  “我不知道。”

  傅子津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上:“小寻,你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不能说分开就分开。”

  沈寻转了转手指上的婚戒:“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傅子津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他两只手握住沈寻的肩膀,语气里退去了往日的沉稳,他声音有些嘶哑:“你是结婚了,可是我走不出来啊!八年,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上然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明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还要往你身边凑!你为什么要跟这么不要脸的人在一起?”

  沈寻也站了起来,转过头躲开他炽热的目光,说:“子津,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可是我现在是真的想要和秦上然在一起。”

  傅子津声音大了起来,拉着她不放:“沈寻,你他妈为了一个小三,值得吗?你知不知道秦上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没正式分手的时候,他就给我发了你们的床照。”

  他把手机拿出来,把聊天记录找出来,放到沈寻面前。

  “你看看!这是他当初给我发的消息,你怎么就愿意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沈寻往手机上看着,看到了之前秦上然给傅子津发的消息:

  —傅子津,你女朋友都跟我上床了,你怎么还不同意分手?你是绿帽癖吗?我跟你说,我和小寻现在每天都睡在一起,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同意分手,不然我和小寻做-爱的时候,就跟她说点你的坏话,到时候你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看到了吗,秦上然就是这么个人,他两面三刀,卑鄙下流。”他把沈寻的手握得紧紧的,再一次道:“小寻,你别跟他在一起了。”

  其实这些消息沈寻早就看过了,是她一直在纵容秦上然对傅子津的挑衅。

秦上然出走

  “小寻,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不是吗?只要你和秦上然离婚,我们就能回到以前。”

  傅子津一直在看着沈寻,他不相信沈寻真的可以就这么轻松地放下八年的感情。

  这个时候,沈寻的手机响了,是秦上然打来的。

  沈寻刚要挂掉,傅子津就把手机拿了过来,说:“来吧,小寻,也让我知道你和他是怎么相处的。我会慢慢学着,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

  他按下接听,又开了免提。

  秦上然的声音从手机那传了过来:“臭婆娘,都几点了还不回家?我跟你说,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个碰瓷的,直接就往我车前一躺,还说自己腿断了,要让我给钱!”

  “妈的,我看起来很傻吗?一天天就想讹我,老子直接把他拎起来,给送到派出所了!那孙子哭的泪流满面的......”

  “老婆,老婆?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信号不好吗?”

  沈寻看了傅子津一眼,然后开口:“听到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老婆,要不我去接你吧。”他语气下流:“老婆,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今天可以做了,我去接你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路上玩车震。”

  “老婆,跟你讲,我今天看了个黄片。那个男的长得跟我有点像,是你喜欢的类型,今晚我们一起躲被窝里看。”

  “老婆,老婆?你怎么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偷人呢?”

  眼看着秦上然说的话越来越粗俗,沈寻脸上挂不住,赶紧道:“行了,赶紧做饭,我马上就回去了。”

  “老婆,那你要不要看我的裸-照啊?我刚才洗澡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帅,就拍了个小视频。那视频很黄很色,你肯定特别喜欢,我现在就发给你呀!你等着!”

  沈寻的脸彻底红了:“挂了,整天就知道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挂了电话,再看向傅子津的时候,沈寻都觉得尴尬不已。

  她把手机收起来说:“我该回去了。”

  傅子津拉住她,把她抱得很紧:“是不是以前我太保守了?我那时候只是怕吓到你,所以才没有那么多的花样。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都可以随你的想法来。”

  他低头看着她,轻轻吻在她的唇上:“我可能不太会,你来教我好不好?你带我玩吧,小寻。”

  沈寻看着傅子津,她不敢,也不会那么糟践傅子津。她知道傅子津不像秦上然那样贱兮兮的,如果她让傅子津从楼上跳下去,傅子津只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她迅速向后退,说:“对不起,我该走了。”

  “小寻,我不可能会放弃。”他紧紧地盯着沈寻,道:“你当初可以背叛我,那么现在也可以背叛秦上然。”

  沈寻拿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家时,秦上然已经做好了饭,他穿着围裙过来帮沈寻换拖鞋:“老婆,你怎么那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你才回来!”

  他抱着沈寻亲:“老婆,我给你发的那个视频你看了没,色不色?喜欢吗。”

  “我没看。”

  秦上然不高兴了:“为什么不看?你不是最喜欢看美男出浴吗,我辛辛苦苦拍了那么久你都不看!”

  “我开着车呢,怎么看?”

  “哦,那等一下再看,我来陪你看!”他往沈寻脖子上舔亲了几口,突然皱眉:“老婆,你这身上的味道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

  “有男人的香水味!”他又使劲闻了闻:“就是男人的香水味,操!我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支支吾吾的,原来真的是偷人去了!”

  沈寻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才说:“我刚才碰到傅子津了,还和他聊了聊。”

  秦上然脸色一变,直接就往沈寻腿上坐:“我说呢!沈寻,你还要不要脸啊?我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你又是怎么跟他纠缠上的?”

  沈寻往他腿上打了一下:“下去,重死了你。”

  “你不是很厉害吗,在你腿上坐一下都不行?不给我坐,就给傅子津坐是不是?”

  沈寻把他推到沙发上,搂着他的腰,认真地说:“我跟他聊了一下,然后他还亲我了。”

  秦上然整个人气得发抖,他把沈寻压在沙发上:“你什么意思,他还亲你了?是他强吻你,还是怎么说?你怎么能让他亲你呢!”

  “他突然就亲上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上然捏着她的下巴:“什么叫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是对你耍流氓,你就不能踹他一脚吗?往他命根子上踹,让他断子绝孙!”

  他越想越气,在沈寻身上摸索着:“还有呢,他亲了你之后还做了什么?你们没上床吧?”

  “上什么床,他亲了我,我就回来了。”

  秦上然凑上来,往她唇上咬了一口:“他是怎么亲的?把舌头伸进去了没,亲了多久?到底是怎么亲的,你跟我好好讲讲!”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碰了一下而已。”

  秦上然一巴掌打在沈寻的大腿上:“什么叫而已?沈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跟我结婚了!你结婚了,你就只能跟我亲嘴上床!除了我,你不能跟别人做这种事!”

  “那亲都亲了,我能怎么办!”

  看着沈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秦上然越发恼火:“你是不是根本不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儿?是不是明天你跟他上床了,你回来还得跟我说一句,上都上了我能怎么办?”

  沈寻推着他,但是力气不足,也没能推得动。她尝试着卷起膝盖,往秦上然腿上撞,但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她再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两人的力量悬殊有多大。只要秦上然不同意,那她就没办法作践他。

  她敷衍式地解释着:“他突然就亲上来,我都来不及躲。而且我都跟你坦白了,你还对我发什么火?”

  秦上然抽出了张纸巾,使劲在沈寻嘴上擦着:“脏死了,这个傅子津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都知道你是有妇之夫,他还这么搞!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老婆,你千万不要再跟这种人有什么联系了,越是不要脸的人越是没底线,这人肯定是一肚子坏水呢!”

  沈寻把他手里的纸巾扯过来,丢进垃圾桶里,说:“你当初不也一样吗?你都知道我跟他在谈恋爱,你还非得来勾引我。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秦上然眼神暗淡了些,他放开了沈寻,突然笑了一下:“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你也觉得我不要脸,你觉得我是小三对吗?”

  沈寻直视他的目光:“难道不是吗?”

  秦上然站了起来:“很好,怪不得你把我当条狗一样玩。也都怪我没有自知之明,明明就是一个舔狗,还总想着跟你天长地久呢。”

  他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丢到沈寻身上:“沈寻,你真是个神经病,我受不了你了。你还想脚踏两条船是不是,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走了出去,狠狠地把门给甩上。

  沈寻看着关上的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好像开始讨厌秦上然了,她之所以和秦上然在一起,是因为秦上然能够取悦她,对她言听计从。可是现在秦上然不再那么不求回报了,他开始想要索取的更多。

  这是沈寻最讨厌的状况。

  她想要一份不用付出就能够获得回馈的感情,她想要秦上然永远都不求回报,就算是她处理不好和傅子津的纠葛,秦上然也应该无下限地包容她的。

  秦上然出了门,在街上胡乱走着。

  他点了一根烟,有些许日子没有抽了,突如其来地猛吸一口,让他差点喘不上气。

  他以前并不吸烟,是沈寻让他吸的。沈寻让他染上了烟瘾,又强制性地让他戒掉,她把这个过程当成了一种乐趣,而完全不在乎他是否痛苦。

  他在广场上坐了好久,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他们看起来那么开心,每一个人都向阳而生。

  他也在想,如果他没有和沈寻在一起,他应该也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和沈寻在一起,他就不用尝到那么多的痛苦,不用在身上刻下那些他讨厌的纹身,也不用每天争争吵吵。

  可是如果不和沈寻在一起,他好像又没有了生活的方向。

  他所有的快乐都来源于沈寻,所有的痛苦也都来源于她。

  他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沈寻的电话。他拿出手机胡乱刷着朋友圈,又给傅子津打了个电话。

  傅子津显然没想到,秦上然会给他打电话,愣了片刻才问:“有什么事吗?”

  秦上然吐出了个漂亮的烟圈,说:“听说你今天亲我老婆了?”

  傅子津那边沉默着,一直没有回话。

  秦上然又吼道:“怎么傅总有本事发情,没本事承认啊?都亲了我老婆了,还在这给老子装正经呢。”

  “她告诉你了?”傅子津问。

  “当然了,她回到家以后都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还哭哭啼啼的,说让我来帮她主持公道,所以我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吗?”

  秦上然吊儿郎当的语气,着实让傅子津厌烦不已。

  他道:“秦上然,你到底有什么脸说这些话?当初要不是你,我和小寻也不会分手!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会一一告诉小寻的!”

  秦上然的笑声越来越放肆:“怎么了,我做什么了?给你发床照?发消息挑衅你?”

  “傅子津,我也跟你直说了,我给你发的那些消息,我老婆全部都看过,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她默认的。”

  傅子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秦上然,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她今天没有拒绝我亲她,她以后也不可能再拒绝别的要求!”

  秦上然依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又怎么样呢?我已经跟她结婚了,就算是她偶尔跟你有点联系,我也不介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傅子津只觉得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对于秦上然这种人,他丝毫找不到突破的办法。你越是在意他的话,他反而越得意。

  这个时候,沈寻的电话打进来了。

  秦上然笑了起来:“好了,傅总,我就不跟你说了啊。我老婆叫我去吃饭了,我们今晚还会做-爱,你要是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打电话,让你听个现场直播。”

  “秦上然!你会后悔的!”

  “那我就等着了。”

  他把和傅子津这边的电话挂了,接起了沈寻的来电:“干什么?”

  沈寻很少哄人,声音也很冷硬:“到底还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我回去干什么,你都不把我当老公看,我跟条狗在一起都比跟你在一起快乐。”

  沈寻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要出去鬼混了,你爱怎么疯就怎么疯吧,别来烦我。”说完,秦上然把电话给挂了。

在酒吧被打

  沈寻看着已经挂断的画面,把手机一扔就上床睡觉了。

  秦上然来到了酒吧,这个酒吧是他的死党开的。这个时候刚好几个朋友都在,看到秦上然走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哟,秦少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你出来这一趟,回去之后沈寻不得让你跪键盘?”

  “难得啊,你该不会是要离婚了吗?”

  秦上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小然,你这是干什么啊?和你老婆吵架了?”酒吧老板关群搭着他的肩膀问。

  “没有。”秦上然喝得很猛,几口酒下去,胃里火辣辣地疼。

  关群在他后脖子上捏了捏:“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啊?遇到什么事儿了,兄弟几个在呢,你好好跟我们说清楚!”

  秦上然一直在喝闷酒,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醉醺醺道:“大群,你说,小寻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啊,我那么爱她。”

  关群叹了口气:“这能怪谁啊,还不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子,非得当小三,破坏人家的感情。”

  “这小三能被珍重吗?小三就是被人玩弄的,这事儿太缺德了,你这也叫风水轮流转吧。”

  秦上然把酒瓶子重重一放,大声吼道:“老子不是小三,他傅子津才是,傅子津就是个贱人!”

  旁边另一个死党也看不下去了,说:“你不是小三?傅子津和沈寻谈了那么年,这事儿谁不知道?当年那事儿你是真的做得不对。”

  关群打断那人的话:“好了好了,不要再提这事儿了。”

  他推了推秦上然,又问:“所以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傅子津回来了,难道你和沈寻真是因为他吵的架?”

  秦上然又不说话了,低着头喝酒。

  一直过了十二点,秦上然睡在沙发上不醒人事,关群摇着他:“小然,醒醒,你老婆在不在家?要不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秦上然闭着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道:“不要你送,要我老婆来接我。”

  关群把他手机拿起来,给沈寻打了个电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你老婆不接电话,我来送你吧。你别闹了,送你回去了,就能抱老婆睡觉了啊。”

  秦上然嘟囔着:“她不想抱我,她不喜欢我的。”

  “喜欢的,喜欢的,她可喜欢你了。”

  关群打了好几个电话,沈寻终于接了。

  “那个,沈寻啊,小然在我们这儿喝多了,喊着让你来接他呢!要不你过来一趟?”

  沈寻只回了一句“让他自己回来。”就把电话给挂了。

  关群拿着手机在秦上然面前晃了晃:“得了,你老婆说让你自己回去,你就别闹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旁边一个黄毛道:“我说然哥,沈寻要是真的对你不好,那就离了呗。而且,她好像真的有点问题,这种神经病还是别跟她参合到一起了。”

  秦上然头疼得厉害,但是听到这话,还是起来揪着黄毛的衣领:“你他妈说谁是神经病呢,我家小寻没病!你再胡说一个试试!”

  黄毛耸耸肩道:“她以前不都还拿刀捅过人嘛,要不是她爸有能耐,她说不定现在还在牢里踩缝纫机呢。”

  秦上然拿着酒瓶子差点往黄毛头上砸,幸好被关群给拦住了。他红着眼睛指着黄毛:“你信不信老子撕拦你的嘴?”

  黄毛举起酒杯:“好好好,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行了吧!”

  秦上然又往嘴里灌了一杯冰水,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关群喊道:“小然,你上哪里去?”

  “尿尿,都别跟着我!”

  他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泼脸,总算是好受了。一个红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秦上然一时之间有点恍惚,不经多看了几眼,沈寻也喜欢穿红裙子。

  女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便走近了些。她点了根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又把烟递到秦上然嘴边,轻声道:“长得很帅嘛,有伴吗?”

  秦上然盯着那烟看了很久,烟头的光越来越模糊,女人的脸渐渐变成了沈寻。他凑近看那女人的脸:“老婆,你来接我了。”

  女人脸上明显不悦:“有老婆还出来混?”

  秦上然小腿发软,突然坐在地上,嘴里嘀咕着:“老婆,你扶我起来,我们回家睡觉。”

  女人蹲下来看他,又问:“你到底有没有老婆,没有的话,可以约一约。”

  秦上然低着头道,赌气着说:“没有!老子没有沈寻这样的老婆!”

  他自言自语着:“沈寻,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婆......”

  女人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皮带,说:“看你长得挺帅的,没有伴的话,去我家怎么样?”

  她拉着秦上然起来:“走了,不要坐在地上,小心着凉。”

  秦上然看清了她的脸,发现她不是沈寻后,突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

  女人烦躁地把他推在地上,也没说什么。

  外头又进来了几个男人,看了一眼那女人和坐在地上的秦上然,其中一个人道:“你他妈对我姐姐耍流氓?找死是不是!”

  几个人不由分说上来对他拳打脚踢。秦上然虽然醉得厉害,但反应也不算慢,站起来跟他们打成一团,居然还占了上风。

  那女人看着秦上然身上也落了不伤,不耐烦道:“别打了,走了!”

  几人走后,秦上然爬起来到隔间里吐了起来,他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缓了片刻又给沈寻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沈寻才接:“干什么,死在外面算了你。”

  秦上然哭嚎着:“老婆,我在酒吧被人调戏了,他们还打我。他们一直打,打得我好疼啊......”

  沈寻挂断了,又改为视频电话,看着秦上然脸上的伤,问:“你到底干什么了?”

  秦上然把脸凑得很近,眼泪都滴到了屏幕上:“老婆,你快来,我真的要被人打死了。你快来了啊,肩膀上也有伤,他们一直踹我。”

  “等着,我现在过去。”

  “好,老婆,你要快一点,你要帮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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