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1)

引言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全国助残日。在出色伙伴的社群中,许多性少数及亲友同样也是残障多元群体的一员,ta们相比普通性少数及亲友更为边缘和不被看见。

专栏作者汤汤和几个残障的LGBT小伙伴聊了聊,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想把TA们的故事分享给你。

大家好,我是汤汤,好久不见~

今天是全国助残日。前几天,我和几个残障的LGBT小伙伴聊了聊,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把TA们的故事分享给你。由于时间紧张,篇幅有限,我凭着记忆摘取了与TA们聊天的片段,如果有什么表意不清或造成误会的地方,责任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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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2)

邓邓是个90后拉拉,也是一个听障。

邓邓说,小时候因为数学不好做错了,被老师打耳光,打得耳边嗡嗡得响,火辣辣的疼。听力就从那时候开始下降,家里人以为是天生的,就带她去医院配了助听器。邓邓在得知我是律师后就问我能不能追究老师责任。我听到之后还“哎”了一下。毕竟时间过去太久,法律上已经很难主张了。反而是邓邓,还反过来安慰我,“叹啥气,都已经过去了”。

也许是邓邓学校轻松的氛围,也许是邓邓自己的乐观开朗。拉拉和听障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烦恼。邓邓很早的时候就出柜了,那时候她上初中,喜欢上了班级的直女,写的情书被交给了老师。老师喊她去办公室后当着面念情书的内容。讲到这里,邓邓还特别跟我说,其中有一句是“虽然我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但我会比男人更爱你更有责任”。旁边老师听到了还过来问这是什么意思。毕业后,邓邓又跟自己的一个学妹谈了恋爱,上课的时候有同学说邓邓喜欢学妹。正好那个老师也教过邓邓,老师还戏谑地说“XXX(指邓邓)眼光高,看不上学妹的”。

邓邓14岁的时候就跟家里出柜了,那时候家里人只是不信,也没过太多的干涉。邓邓说,现在家里算是默认了。当邓邓说带女朋友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会说“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女朋友多的很,就没有一个能到过年的”,邓邓说,家里人是担心她以后老了没有依靠。

现在,邓邓在一家玩具厂里。她现在的女朋友是她的工友。而一起工作的大妈们,也有知道她俩恋情的人,甚至有大妈对邓邓说,“你不要在意别人看法,你们开心就好”,还让邓邓以后跟女朋友一起抱养个小孩。

说起听障对自己的影响,邓邓说找工作有时候会有影响,而自己也是因为听力不好,念完初中后就放弃了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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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3)

阿超是80末的同志,也是一个听障。说起年龄,阿超还反问我,是不是不像这么大,周围的人都说他看着很年轻。

确实如此,阿超的微信头像是自己的照片,看着像是出海的时候拍的,颇有几分帅气。我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有很多外出游玩的照片。阿超还告诉我,他自己小时候是班里的班草。初中的时候在聋人学校,有个同学是gay,喜欢他,在宿舍里跑到他的床上抱着他。一来二去,阿超也就接受了他。在一起三年多,初中毕业后,阿超转去了市里的特殊教育学校,就分手了。在跟第一任在一起的期间,阿超接触到了blued,也因为blued的使用,阿超在学校跟自己的学长有了新的约会。

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4)

19年6月出色伙伴全国恳谈会闭幕式手语演唱节目,阿超当时和其他听障伙伴一起为大家带来精彩与感人的表演。

在跟阿超的聊天中,他跟我说自己是被掰弯的,以前是直男,后来做gay。而面对出柜,阿超说,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怕家里人不接受,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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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跟我同年,90后,是个gay,也是视障。小时候因为不足月,呆在保温箱里面被辐射弄坏了眼睛。

阿文告诉我,之前也有人跟他聊过,说想要一些残障人的爱情故事。“结果好像故事太平常了,那个人就没有投稿上去,”阿文说。

这下反而让我对他的爱情故事起了兴趣,便让他跟我多讲一讲,阿文就给我讲了他的几段爱情故事。在我看来阿文的每一段恋情都还算长,最短的一段也有半年多。阿文说他更看重一个人的性格好不好,也很反感那些约炮为目的的交友。

另外阿文也告诉我,比起盲人,他更喜欢和明眼人一起玩。他觉得,有时候残障人往往比较自私,觉得全世界都要因为他是残障人而迁就Ta。当然,阿文说,正常人很多也会有这个心态,只是他觉得残障人的这种心态会更加放大,所以就更难相处了。阿文说,“我就喜欢能让自己舒服的人相处”。

阿文还是个奶茶咖啡控,跟他聊天的这几天,我心情不好了,他就建议我喝一杯奶茶,什么烦恼就没有了。阿文还会跟我分享他的一些日常。比如,他在楼下的面馆吃面,在抖音团购,可便宜了,18块两碗面条,老板娘看到他喜欢吃辣椒酱,还送了他一大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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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5)

周哥和豆豆现在都在上海,他们都是gay,也都是听障。

两人最大的差别可能在出柜这件事上。

豆豆跟我说,他的出柜及其顺利,和母亲两人半夜一起看完《人潮汹涌》,聊着兴头上就出柜了,母亲也没有半点介意。

而周哥这里,虽然已经向爸妈出了柜,但父母并没有接受。周哥说,父母说他是聋哑人,不能这么做,快结婚吧,这样父母都高兴。但周哥很坚持,他说自己和父母的性格不一样,最多的是独立思考。自己出柜的时候,父母对他发火、骂人,他都没有受影响,他说,我父母确实对同性恋不了解。

周哥还很热心,非常积极的参与我们的活动。在本文撰写的过程中,周哥还给我分享了其他写残障的文章。

比起两种少数身份,豆豆说,对他而言,听障比同性恋更难。无障碍建设还没有达到全面的地步。每次他去医院,就会很担心、很焦虑。大厅的吵闹声、疫情期间口罩遮住口鼻,不仅声音嘈杂难以听清,也让喜欢看唇语的他在沟通上面临了更多的障碍。

其实,在刚开始联系几位残障小伙伴的时候,我还有所拘束,生怕说错了什么,“伤害”到他们。但在聊了几句之后就完全没了这种想法,大家都会告诉我没关系的,你直接问。采访之前我也刻板地认为,残障 LGBT的多元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一定会产生了诸多困扰,一定会有一些被霸凌、被歧视的经历。但所幸的是,上面几位小伙伴都没有这样的遭遇。

但朋友也提醒我,正如还有千千万的性少数们还在为自己的性取向困扰。能够接受我们访谈的小伙伴,已经是经过“筛选”的了。

生活中,对于残障 LBGT的小伙伴,还有许多的困难和障碍…

好像都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不一样都一样走进LGB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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