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习惯了,就不习惯不是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背包流浪的日子,是候鸟南飞的孤独与自由。如果孤独背离了自由,会如失去翅膀的天使,坠入凡间,牵扯了红尘,染上了烟火,与念想中的美好,一并被现实吞噬,尸骨无存。
——题记
火车上遇上一位独自骑自行车旅行的人,是个年轻小伙。略显疲惫的身子侧靠着车厢出道口,左手紧贴着他的单车,耳朵里塞着耳麦,于是饶有兴致的上前攀谈,我说:“一个人累吗?孤独吗?”原以为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把耳麦递给说:“你听。”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情境如现在这般相似,一个人,陌生的地方,她说,这首歌,她最喜欢;于是,我也喜欢。而现在,当我想起,耳边萦绕的,是“当我唱起这首歌,眼泪不听话了,才发现你是最无法代替的,那时你说的,我们天作之合,然后怎么了?被时间捉弄了?”
记不起这是多少次一个人从一个城市穿越至另一个城市。遇到过许多形色的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奔波,从未遇着这样一个与我如此吻合的人,他说孤独是一首内心的歌,于是我们坐在一起听了好久“当我唱起这首歌”。中途他下车,我说:“朋友,一个人久了始终要回到两个人的世界。”他说:“不合适的两个人抵不过一个人孤独的自由。”一笑泯了偶遇。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潮,我的心竟泛起一丝悲凉,仿佛嗅到了自己的味道。
此去经年,良辰好景终是虚设。曾经我以为那年的你侬我侬就是幸福,蓦然回首缠绵的昨天,只是为今天的疼痛埋下深深的伏笔。那年那几句坚定又傻气的誓言,相信的又有谁人,于是两个人走着走着,便分道扬镳,以后的日子一个人去习惯一个人。
现在的自己不再轻易用情爱做幌,青涩年华里牵扯不清的藤蔓,如今却觉得荒唐;也开始厌恶那些在情爱里无病呻吟的人,一个人的独唱未必逊色于两个人的和声。一个人是一首歌,一首经历悲欢离合,辛酸甘甜的歌。岁月弥久的沉淀,像一杯浓浓的烈酒,散发着醇醇的芳香,丰厚了它的韵脚。
于是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南北东西辗转了两年,有一半是在路上,灵魂和躯体。我喜欢随着长途的列车奔袭,喜欢轱辘与铁轨的碰击的咚咚声,喜欢每到一站用手里的相机拍下我停留过的站牌,我来过,留下了身影。
列车上上演着精简版的百态人生。拥挤的人潮里,藏匿着丑恶善良、富贵贫穷。恋人絮语,锱珠口角,亲友家常,陌人善言,一个细微的举动能牵动我的泪线,一句粗鲁的恶言撞击着我最深层的反思,而我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乐此不彼。
这是我一个人的世界,聆听一首歌,漫步一座城,沐浴一片绿茵,不需要人陪伴,一个人相约孤独、一起享受这妥当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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