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忏悔(独有心裁的魂魄论)(1)

“魂魄”二字是常说常听常见的,二者有什么区别呢?很显然,没有区别,我们的祖先是不会造出两个字来的。

一直以来,我对此二字是含混地理解的,也就是囫囵吞枣的,从来没有叫真地加以辨析过。今天,读鲁迅先生的《学界的三魂》,就叫真了一次,获得了一个比较性质的明白:魂,是指离开人的形体而存在的精神;魄,是指依附人的形体而呈现的精神。由之,对鲁迅先生在这篇杂文中批判章士钊的话语“只是代表官魂的还不是章士钊,因为上头还有‘减膳’执政在,他至多不过做了一个官魄”,就有了“高分辨率”的理解与把握了——何谓“官魂”,何谓“官魄”,就不再是囫囵吞枣了。换言之,恰是鲁迅先生在“概念”上的精准运用,启迪了我在阅读鲁迅著作时,字字都要“计较”清楚,获得真明白,不留任何一点不明白、不清楚。

鲁迅先生这篇《学界的三魂》杂文,实质是“微缩版”的“中国魂”的论谈,他的著名箴言“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就出自这个篇章。从这篇杂文的字面与当年的针对性来看,是对章士钊者流的尖锐准确嘲讽,但在今天来看,则是一篇短小的“社会批评”与“文明批评”的精湛篇章,其中一些语句中的思想,是极具而今的现实批判价值和重要教益的。因此,我们不妨拿出来作一番富有心灵的鉴赏。

“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那灵魂就在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这样的精辟总结,鲁迅先生是由“汉重孝廉”到“清重帖括”的历史分析中而来的,不是自己的杜撰。在今天呢?反对官僚主义、现实主义的过程中,怕是这样的“景象”还是不乏存在的吧?

“受了官的恩惠时候则艳羡官僚,受了官的剥削时候便同情匪类。但这也是人情之常;倘使连这一点反抗心都没有,岂不就成为万劫不复的奴才了?”这话,也是十分值得今天思忖的。特别是“艳羡官僚、同情匪类”那句话,不是和今天人们常说的“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否还是“奴才心理”重了一点?真正的“反抗心”缺乏了一些?

“学界的三魂”是什么呢?亦即“中国的国魂”中都有什么?鲁迅先生指出:“中国的国魂里大概总有两种魂:官魂和匪魂。”“‘民魂’是国魂的第三种。”“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这就是鲁迅先生在《学界的三魂》中的基本概念、基本思想和基本立场。

鲁迅先生是被誉为“民族魂”的。我想,当年鲁迅先生去世时,为鲁迅先生覆盖和高举“民族魂”旗帜的人,是真正读懂或懂得鲁迅的人。今天的人们呢?

道家的忏悔(独有心裁的魂魄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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