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鸢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要说老鹰你肯定知道,老鹰的学名就叫黑鸢。不久前看到影友拍的老鹰真漂亮,锋利的爪子,摄人魂魄的眼神,尖尖的喙弯成钩,翼展足有两米长。
黑鸢(俗名老鹰)
上周末我驾车来到了神往已久的贵德松巴峡,黄河由此峡穿过,长约十几公里。在一侧的峡壁上有一条狭窄的公路,一进峡口沿着弯曲的山路缓缓而行,不时抬头望下天空,就能看到有老鹰在空中盘旋,偶尔碰到低飞的老鹰赶紧停车下来就是一梭子,400mm的镜头此时感觉就像一把小手枪,鹰在画面里就是个小黑点。我忽然心生一计,把车停在路边,我隐蔵在土崖边,守株待兔。这个办法果然奏效,一会儿便有一只鹰从我头顶飞过,它是准备到河里抓鱼的,飞的很低,我用肉眼都能看到它的眼神,赶紧扫射啊!飞速太快,拍的都是尾巴。正在遗憾时那只鹰突然拐了回来,直接冲我飞过来,我一下子蒙了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拍,怕老鹰啄掉我闭着的那只眼睛。俄罗斯一位摄影师就是在白熊冲他跑来时仍专注拍摄,结果成了白熊的午餐。我本能地举起相机护住头部,只听忽一声老鹰从我头顶滑过,我不由自主地弯腰缩脖闭眼睛惊叫一声。然后它就在我头顶转开圈了。机会来了!哎呀!对不上焦。老鹰都爆框了,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越急越对不上焦,越对不上焦就越急,老鹰盘旋了两圈后不再对我感兴趣便直奔河面上去了。气的我捶胸顿足懊恼不已。我在烈日下又等了两个小时再也没有上演这一幕。
回到家急切地打开电脑一看全是糊片儿,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砸了相机。有人说打鸟是摄影人的鸦片。我不是摄影人但也被这鸦片折磨的茶饭不思,心神恍惚,梦里寻她千百度,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再去几次,拍出带有眼神光且可以数毛的雄鹰。
老鹰在黄河上捕鱼
今天我再次来到了魂牵梦萦的松巴峡,进入峡口不久就看到天空盘旋着十几只老鹰,此时我感觉心跳有些加速,呼吸有点短促,但是我并不急于拍摄,我选中了一处既能藏身又便于拍摄的绝佳伏击点,当老鹰接近时我会突然闪现紧接着就是一梭子连发⋯⋯正思谋着,忽然地上闪出一个巨大的黑影,脑后一阵凉风,定神一看是一只老鹰,这家伙一只爪子勾住了相机背带,我去年才买的新机子,机身带镜头一万多呢,我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相机,幸亏背带在手腕上缠了一圈,我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下子就被提拔了,忽家伙离地已有七八米,这鹰劲怎么这么大,今早起床我刚称了体重73公斤,还是净重呢,这乱石滩地掉下去腰椎颈椎胸椎还不得粉碎,我刚才为什么要抓住机带不放呢,不就是一万多元吗,现在要是掉下去几个一万都不够。老鹰的速度真快呀,一下就到了黄河水面上,河水十分清澈,但是看不到底儿,只见河面上一个连一个的水窝在不停的旋转,这要是下去恐怕连露头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刚退休两年多,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前天,高中同学打电话说下周一起坐坐,看来是去不了了;老鹰啊老鹰,我上有老下有小,父母都已近90高龄,我说最近要请他们一起去吃羊肉泡馍呢一直没顾上,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啦?还有小孙女每天要接送上学,以后只能靠姥姥了。姥姥!老鹰啊老鹰,你为什么要抓我呢?咱们有仇吗?是不是什么人捣了你的窝拿走了你的蛋,你把我当成他了,或者是因为曝光了你的照片?我都存放在文件夹里没给任何人发过,他们每天都发朋友圈,什么数毛版、飞版、踩蛋版,你是不是也当成我了。我怎么跟您解释呢,语言也不通啊。我对您还是非常崇拜的,我最喜欢听韩红唱的“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我正思绪万千呢神鹰一下子就松开了爪子,我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不过时间很短就进入了水里,幸运并没掉到旋窝里,很快脚就触到了河底,我用力一蹬,双手向下压水,这些动作以前在游泳池里练过,谁知道今天能派上用场,感觉快出水面了,忽然有个啥咬住了我的裤脚往下拖,我一惊,难道是鳄鱼?没听说过黄河里有这个呀,杨子鳄应该在长江呀。对了,一定是鲶鱼,嘴大胡子长,长像很吓人,大的能上百斤,很多年前我在上游钓过鲶鱼,今天在这儿碰上算是报应吗?唉!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以后出门再急也要先看黄历。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不知还有没有以后了。先不管那些了,我只能做最后的拼搏了,使劲划水,用力蹬腿,忽听一声狗叫,睁眼一看是我家小黑咬着我的裤脚,它看我在梦中痛苦地挣扎才叫醒我的。谢谢你小黑!午睡一场恶梦快累死我了,我大口喘了一阵,浑身是汗好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起床后干嘛呢。对了,接上小孙女,一起陪太太、太爷吃羊肉泡馍去!带上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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