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躺在床上几个月了,脑子日渐萎缩。我向母亲感叹:“现在没有骂长街的了吧?”二姐插话:“楼上谁谁的媳妇,喝了酒就骂人,骂人家偷她家的东西。”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骂人精,这让我倍感耻辱。他和他的几个兄弟骂人都很在行,离远在东北的大伯,在一个移民聚居的地方,也不改本色。
全国通用的骂人的话当属“妈个*”“狗*的”,这些个骂人的话,我们邹城都有。而且我们说成“妈拉个逼”,“够日的”。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八十年代那会儿,村里的另外一位喜欢骂街的妇女,喜欢骂人家“长毛子落落的”。我们那里是鲁西南,太平天国应该没有到过我们那里,在我们那里纵横过的应该是捻军。两广的“南蛮子“应该没有来祸害过我们这里的妇女。
文的骂人的话有“圣人没有到过的地方“。那年,我姐出嫁,婆家在田黄山区里。请的本家的长辈送亲,大概是不能理解对方的风俗习惯,回来后他们向我父母说他们那里是”圣人没有到过的地方“。
其实,田黄和孔子出生地只有一山之隔,圣人肯定到过这里。
最恶毒而不带生殖器的骂人的话当属“进来出不去“”只进不出“,就是把人说成狗*。
我们那个村子,曾经街道非常狭长,而且多污水,遍地泥泞。一次,一队赶大车的来向一户人家送砖,看到这样的道路,一个人抱怨:“这路,进来出不去!“刚好经过我家门口,被我母亲听到,我母亲马上回应:”能进来就能出去。“一行的同伴赶紧斥责他:”你知道这里是谁家吗,你就乱说?“原来抱怨路不好的这个人,是我叔叔的亲家的弟弟。他马上满面羞愧,落荒而逃。
进来肯定能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