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漠荷花城千里戈壁,放眼望去,满地焦土焦石其实那不能叫土,不过是焦石经过千万年风化、又经日晒雨露打磨变成了小颗粒这些小颗粒板结在一起像钢板一样坚硬,但看上却很像是土所以叫做焦土焦石,是因为它们都是灰褐色在这不毛之地,却稀稀拉拉地长着一簇簇、一丛丛的各色植物,有高的有矮的,错落有致它们是绿色的骆驼草、开着红色花的红柳、紫色柱状的锁阳……焦土集中的地面上,很多枯藤向四处延展,每根枯藤上都牵着一个或几个“西瓜”,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三生石下捐眼角膜剧情完整版?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三生石下捐眼角膜剧情完整版(三生石下的往生轮回)

三生石下捐眼角膜剧情完整版

1 荒漠荷花城

千里戈壁,放眼望去,满地焦土焦石。其实那不能叫土,不过是焦石经过千万年风化、又经日晒雨露打磨变成了小颗粒。这些小颗粒板结在一起像钢板一样坚硬,但看上却很像是土。所以叫做焦土焦石,是因为它们都是灰褐色。在这不毛之地,却稀稀拉拉地长着一簇簇、一丛丛的各色植物,有高的有矮的,错落有致。它们是绿色的骆驼草、开着红色花的红柳、紫色柱状的锁阳……。焦土集中的地面上,很多枯藤向四处延展,每根枯藤上都牵着一个或几个“西瓜”。

极目所致,高耸挺立的片状巨型焦石成螺旋状连绵不断,把千里戈壁围成一个圆形。如果站在天空往下看,就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朵焦色荷花。虽然有少数颜色点缀,若行走在这千里戈壁滩,也顿生荒凉之感。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圆形焦城的中央,有一个岛屿。外形好像莲蓬,上大下小,最开阔处方圆百来里;四周是圆弧形峭壁,低处也有百来丈高。里面景色秀丽、风光旖旎赛过江南,有山、有水、有田地。在莲蓬岛的正中心有一处院落,院落也成圆形布局,中间有一条自西流向东的小河蜿蜒而来,水流孱孱、清澈见底。这条小河名叫马鞭溪,它把整个院落分割成南北两分院,南院是黑瓦黑柱黑墙,北院是白瓦白柱白墙。两院里都有楼台歌榭、山石花木,而且建筑层层叠起、波澜壮阔,楼阁画梁挑栋、拙朴雅致。这处院落是一个山庄,主人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太极墟”。

这就是荒漠荷花城。

2 荷花城的暴雨

太极墟的女主人叫乙菇,年近不惑,却依然风韵无减,体态婀娜、面容娇好。特别爱笑,但从不夸张地大笑,她的笑总是在嘴角、在眉宇、在两酒窝间不经意地荡漾开来,真个浅浅一笑百媚生、顾盼回眸倾国貌。

乙菇有两个女儿。一个叫乙知黑,年方十八;一个叫乙守白,年方十四。乙菇和两个女儿住在北院。南院里住着一仙翁,叫蒋琼,几个月前还是身材魁梧,走路带风,鹤首童颜,特别是那两条白色的长寿眉垂下来与白色胡子并在一起,看上去好像一仙人。乙菇曾问过蒋琼年寿,他总是笑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寿诞几何?”,所以乙菇就叫他“仙翁”。三月前,仙翁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虽然有见好,但是,鹤首童颜却变成了鹤首老颜,身体倦缩,步履蹒跚,行走需要拄着拐杖,走两步就会咳嗽得厉害。乙菇在北院的书房里找着几本药书,着两个女儿去戈壁滩上采些草药,仙翁吃了两三个月,有些见效。

乙菇正在厨房里煎着药,发现天色越来越暗,便走出北院来到马鞭溪的拱桥上看天色。只见乌云翻滚,狂风咆哮,似千万铁骑从天边疾驰而来。乌云越来越低,把整个荷花城包裹住,晌午时分还不如子夜亮堂。

“这是要下大雨了吗?”,乙菇很是慌乱。荷花城地处天地界边缘,很少很少下雨,乙菇的记忆里上次暴风雨还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想到这,乙菇更加慌乱。知黑、守白外出采药,还没回来。以往采药去、回需要六天,她们此时应该还在寻找仙翁治病需要的草药。怎么办,这俩孩子没有戴雨具,那戈壁滩千里平原,也寻不着避难之所啊。乙菇望着黑乎乎的天空,心急如焚。

仙翁躺在床上,也发现了天气的异常,挣扎着起来,拄着拐杖,从黑院走了出来。他看到乙菇站在拱桥上,拚命地抑住咳嗽。

“天数啊”,仙翁叹了一口气,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折转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点燃蜡烛,走到靠墙的书架处。书架上零散地摆放着一些竹简、线装书、玲珑玉器雕件、鎏金花瓶等物什。只见仙翁把那些竹简一件件地取了下来,放到附近的书桌上。搬完竹简后,看到墙上有一个八卦图案的圆盘,他往左旋三下,往右旋六下,再往左旋九下,书架向外打开,里面露出一暗格。仙翁又在八卦图案的背后中心处用手画了一个“乾”卦,暗格门向里打开。仙翁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秉着蜡烛,走进了暗室。

暗室侧墙正中央挂着一幅肖像画,画前有个供桌,桌子上摆着三碟果子、三碟糕点,很新鲜,看得出这些供物是每天换新的。供桌的侧后方放着两盏长明灯,正后方摆着香炉,长明灯和香炉造型独特,晶莹剔透,不像是凡物。仙翁取了三根细香在烛火上点燃,合什鞠了三躬插进香炉,然后匍匐在团垫上三叩九拜,嘴里喃喃道:“主人,天数啊,奴才我也没法左右”,言罢,眼泪簌簌地滴落在团垫上,暗室里竟起了呜呜筝鸣。

仙翁跪拜完毕,退出暗室,暗格门自动关闭,书架自动复位。他把竹简复原,然后艰难地挪到床边,躺了下去。刚才一阵折腾,他累得不行,强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涌到了嘴边。仙翁从袖里掏出一块丝巾捂住嘴,那股血腥瞬间印染了丝巾。挣扎着起来把丝巾在碳盆里烧掉,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找了一片钥匙,打开书桌上的陨铁宝盒,拿出宝盒中的一封信,看了几眼,又放回原处,锁好宝盒。艰难地挪到窗户边上的鱼缸旁,将钥匙丢进鱼缸。鱼缸里养着一只身形特别巨大的乌龟,它“呼”地伸出脖子,把钥匙当投喂食物吞了下去。仙翁做完这些,几乎是精疲力竭,爬到床上时大汗淋漓,昏睡过去。

乙菇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一时也无计可施。点了个火折子,过来看仙翁。见仙翁满身大汗,取得上好的丝棉毛巾帮他擦干,掖了掖四个被角,生怕仙翁大汗后着凉。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仙翁,禁不住又一阵心急,竟梨花带雨。

一道强烈的闪电,穿透天地冥三界。刚刚的黑暗被撕裂,黑院里明晃晃的,好像瞬间来了十个太阳。随着就是扑天盖地、振聋发聩的雷鸣。乙菇打了个激冽,感觉两个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铜钱大的雨滴倾盆而注,乙菇急得快发疯了。又一道闪电,横扫千里戈壁滩,似要把荷花城的褐石边墙炸裂似的。知黑和守白不知在哪?这边仙翁又昏睡不醒,乙菇从黑院走到白院,又从白院走到黑院,间或想起十四年前相同天气的那个晚上,气极攻心,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整个身体飘了起来。她的灵魂被某种神秘力量引着,飘向一片虚无的广袤空间。

一个声音从空旷中隐隐传来,“你是荷花城王国的继承者……,你要去解救你的臣民……,所有的秘密都在三生石下……”。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乙菇想听得更清晰些,不料那声音越来越远去,直至重新回到空旷。乙菇伸出手去,想在空旷中抓住某个东西,让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再飘荡,一阵雷声彻响,乙菇觉得自己的肉身迅速下坠,猛地摔在马鞭溪的溪水里,灵魂复位。

乙菇挣扎着从溪水里站起来,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珠,还是黑压压的天、铜钱大的雨滴。

“娘,救我!”

“娘,快来救我!”

这是知黑、守白的声音。乙菇从混沌中惊醒,顾不得一身湿漉漉的,循着声音狂奔过去。

3 乙菇救女昏死

白院的第二重大堂,知黑和守白被捆绑在楠木大柱上,守白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正用玄铁剑指向守白的颈动脉。大堂当中纯金龙椅上,坐着一个盛气凌人的中年女子,浓妆浓抹,也掩盖不住满身阴戾之气。左右两边分列了一男一女四个青年,他们均佩戴宝剑,与女子一样全身阴气缭绕,眼睛里充满着杀气。中年女子抖了抖红艳艳的皱褶裙摆,站了起来,走到中年男子那,挥起兰花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庞,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男子肩上,并借势用胸部贴了上去,就势往前面推了推男子的后背,男子手中的剑锋往前动了动,遂刺破了守白颈部的皮肤,渗出了血迹。

“亲爱的,你杀了这两个娃,我要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肉”。

“哈哈哈,哈哈哈”。

守白原本喊着“娘,快来救命”,这会子吓得脸色苍白,也喊不出来了。

知黑看到妹妹危险,喊道:“你们要杀人,杀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妹妹”。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眼睛神情泛散,当中年女子用胸脯往前挺他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所以并没有收住玄铁剑。看到守白脖子上的血,他的心莫明痛了,这种痛引发到全身,麻木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一点,所以他并没有继续把玄铁剑往前刺入。

如风,乙菇闪到中年男子面前,用身体推开了那把玄铁剑,刹那间血流如注,乙菇倒在了血泊中。男子踉跄后退,手中的玄铁剑跌落。

知黑与守白撕心裂肺,“娘,娘!”。

“哈哈哈,哈哈哈”,中年女子无比兴奋,旋转着身体,一股阴戾之气随身影而流转。

男子醒了,抱着乙菇,大声呼唤:“菇妹,菇妹……”。菇妹是他的夫人,曾经恩爱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眼泪滑落,滴在乙菇的脸上。也许是他的呼唤,也许是他的泪水,乙菇微微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能杀自己的女儿呢?”,话还没说完,又昏死过去。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男子喃喃自语,抱起乙菇,欲往院外走去。

中年女子轻功纵步,挡住了男子。

“你要是抱着她离开,我就马上杀了这两个娃”,话落手起,掌心凝聚了五重阴气,旋转掌心往前推出。

男子又陷入了麻木状态,无动于衷,抱着乙菇继续往外走。

只见一道白光如闪电,轻轻地落在女子前面,女子也是吓了一跳,从白光的速度来判断,此人内力雄浑。可是掌力已发,无法撤回,也无法在千筠一发之时再加大掌力,只好硬生生地推出。那道白光承受住女子的掌力,就像海绵一样吸住了这些力量,稍微停顿,白光拚尽全力双掌齐出。那四个青年一纵向前,四把剑同时刺向那道白光。那女子全力打出第二掌。四掌掌力交锋,电光火石,女子稍逊一筹,往后趔趄两步才站稳。四把剑同时刺入那道白光的后背,白光趁着女子后退的瞬息,将内力注入督脉,向后背排山倒海推出。四把插入后背的剑被强大的内力反推出来,并从四个青年手中震落,伤口的血也“噗嗤噗嗤”喷射而出。女子与四个青年受了很大的内伤,嘴角都溢出了血迹。

“走”,女子招呼着四个青年逃逸。

看到他们走了,那道白光轰然倒地。

知黑与守白,被刀光剑影和眼前的一切弄得魂飞魄散,等白光倒地才发现那是仙翁爷爷。两人还是被绑在柱子上,一起眼泪婆娑大声喊着“仙翁爷爷,仙翁爷爷您别死”。仙翁爷爷弥留之际听到两个孩子的呼喊,用尽游丝之气挥出双手,帮她们切断了绳索。

娘死了,仙翁爷爷死了,还多出来一个想杀她们的爹,现在,那个爹也走了。她们两人抱在一起,泣泪无声。

4 雍城皇宫

一百年以前……

皇帝共少敏退朝,来到肃清宫。要随身太监李公公把自己的两个皇子叫过来,考核他们的工课。皇长子叫共有,也是嫡长子,皇后姜氏所出,年十一。皇次子叫共计,是皇帝收养的义子,年八岁。两个皇子由外公姜太傅教授《大道》与《理治》。

皇帝问“何为大道?”,共有回答“知可为、不可为即为大道”,共计曰“大道无形,合乎自然即为大道”,皇帝与两个皇子继续聊了一些学业上的事情,然后问他们,将如何去参道?

共有说要向更多的哲人学习,共计说想出去遍访名师名川。皇帝准允了他们的提议,命李公公去安排马、车、随从,让两个皇子去天下游学。

共计向父皇启奏:“父皇,儿臣们此去既然是游学,就要轻车简行,两匹马足矣”。

共少敏也想两个皇儿得到历练,就赏了他们一人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同时赠给共有昆仑剑、共计苍梧剑,上古传下来的四大剑,这两把分别列于第三、第四。

辞行母后,两个少年跨上汗血宝马,一路向西。共有袭一身蓝袍,共计袭一身白袍。两个翩翩少年,迎着夕阳,意气风发,马蹄过后,尘舞飞扬。

5 木棉儿

共有、共计兄弟遇着名川古迹总是要好好游览一番,兴之所致,两兄弟还会填词赋诗,用信鸽寄回皇宫请父皇、母后指正。喜欢到百姓家借宿搭伙,即使在外面吃饭,也大多选择普通酒肆,所以,到一个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混成了本地人。打听到大儒大圣必去登门拜访,请教礼、射、书、数、御、乐六艺,闲时也会与借宿的民家一起从事农耕养殖。

共有、共计都喜欢钻研武学,一路上遇着名家高手必定去请教,看着帅气好学的后生,名家高手也乐意尽相传授。一路上,兄弟两人竟然学会了无相太极掌、般若金刚指、明月清风剑等诸多武学,每每学成,兄弟两人必不断切磋精练。

这种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知不觉七年过去了,昔日的两个少年身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共有身高近六尺,五官明朗,眉宇着透着坚毅、冷峻。共计身高五尺开外,长得非常清秀,眼睛里凝聚着一团锐精之气,却又清澈如水。共有严肃,共计活泼,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却兄友弟恭,相处得很是融洽。比试武艺,灵活的身形加上灵动的剑光,怎么看都英气逼人。

这天,他们来到西域的塞城旦州。旦州版图上还是属于皇帝共少敏的地盘,由于距离遥远,除每年上供一些特产外,完全自治。

七月的旦州草原,一眼绿茵。一群群的牛羊在矮坡上专心吃食,远远看去,就像是绿色苍穹下的点点繁星。偶尔也有漠北老鹰盘旋低嚎,想抓着某个机会叼走这两个青年,共有、共计无惧这些吃人鹰,稍微动点精气,它们就无法接近。浅草地上开满了格桑花,深草有人样高,一阵风吹来,才能看到原来里面有很多牛羊。

“看,出来了两只灰兔,哥,我们比比看哪个先中?”。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从马背的箭囊中取弓搭箭,“嗖”,两箭同发,同时射中那两只兔子。

“哥,得算我赢了,我比你小。”

共有没有答理共计,嘴角轻轻上扬,心里说道“幼稚”,策马一跃,拾起两只中箭的灰兔扔给共计,“你把它们烤了”。

共计拾来柴火,用匕首剥了兔皮,生火开烤。

“哥,给你,接着”,共计把先烤熟的那只扔给共有。共有接了走了过来,“你吃,我来烤”。他的话是不容商量的,冷峻的表情总是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

共计在一边啃兔,共有扒拉着柴火,不时地翻动架着的兔子。

马蹄声,刀剑斯杀声……

共有迅速踩息柴火,拔出昆仑剑,一闪,刚才的火堆已然被沙土淹埋。然后一把提起吃得起劲的共计,把他扔到马背上,同时自己飞身上马。共计此时才听到那越来越近的斯杀声,跟着哥哥,骑入附近的桦木林。共计把没有吃完的兔子揣进怀里,想着等一下给哥哥饱腹。

屏住呼吸,好一晌,才看到了厮杀的人影。五个黑衣人持刀,围攻一个红衣持剑少女。黑衣人看体形是成年男子,刀法精湛,按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有序移位,应该是一种阵法。那红衣少女年龄不过十来岁,剑术造诣深不可测,只见剑锋成雨同时杀向五个黑衣人,逼他们乱了阵法,然后从坐骑上腾空而起,剑指金位黑衣人。黑衣人不小心被剑锋在胳膊上伤了一道,心里怔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他的金位移步迟了半分。少女瞬间落到马背,翻身攻向土位的下盘,因为刚刚腾空时,土位黑衣人伺机杀她的马。土位黑衣人被逼退,双膝鹤顶穴被剑锋刺中,一软跪了下去。其余四个黑衣人迅速调整阵法,向后面跃出一丈,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改变刀势,四人同时用刀气凝结成一张网。红衣少女如果要用剑气回攻他们,范围太大,杀伤力不够,就会被刀气所伤;如果近攻,只能一一攻破,可是土位的那位爷跪在地上,只要靠近,他就可以攻其马。一念间,红衣少女由优势转为劣势。

许是共有、共计一路来见多识广,也没能瞧出这两路人的武功路数。

“哥,五个大人围攻一个小孩,可恶,我们去帮她吗?”,共计用腹音传话问共有。还未说完,共有从马背上跃起,一个凌波行云,已然杀入黑衣人的外圈,双手用无相太极掌封住了离得最近的南向黑衣人的大椎穴。南向黑衣人穴位被封,两手气力全无,刀从手中跌落。刀气网出现破绽,红衣少女从马背上掠向北位,一剑封喉。东、西两位黑衣人见势不妙,溜之大吉。

共计这时也到了战圈,红衣少女落马,向共有道了谢。共计走向跪着的黑衣人,想问问情况,不料红衣少女剑锋一出,两个黑衣人倒地身亡,共有想制止没来得及,只好拔出昆仑剑,埋葬了这三位黑衣人。

红衣少女收好手中的剑,对着共有、共计行礼。行完礼,女孩无邪地望着共有问道:“请问两位哥哥名号?”。这女孩长得好不俊俏,四目相对,共有不好意思,满脸羞红。

“我叫共计,我哥哥叫共有,你叫什么?”,共计走近红衣少女,拍拍她肩膀,替共有回答。

红衣少女把共计的手拿开,有点生气了,眼睛鼓起,眉毛拧巴,咬唇切齿。

“你怎么这样没礼貌?”。不再答理共计,走到共有跟前。

“共有哥哥,这次多谢相助,我叫木棉儿,下次若在江湖再见,我一定报答今天的恩情”。言罢,翻身上马,向旦州城方向驰去。

共有还呆在那,没回过神来。共计摇了摇他,“哥,我们跟过去吧?”,共有拎着共计,又一个凌波云步,骑上马背,扬鞭催发。

6 旦州城

绿色草原上,前面一骑红衣,后面一骑蓝袍、一骑白袍,马蹄铿锵,似音符在草甸上跳动。

木棉儿来到城门口,守卫马上放下了跳板桥,她头也没回往城里去了。等到共有、共计到来,将士们喊话“来者何人?”,共有、共计只好报了名号,拿出雍城的通关符,将士们有点拿捏不准。正犹豫着,一个王府家兵来报,“童将军,少主有令,放这两人进城”。

等共有、共计进了城,已没了木棉儿的踪影,两人只好寻一百姓家住了下来。没一会工夫,共计已打听到木棉儿是旦州城主木木伐王爷的宝贝公主,还听说了很多有关公主的传说。

木棉儿出生时,天有异象。西域雨水不多,可是她出生的那天晚上,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旦州城内家家紧闭门窗,家人们相拥和衣而卧。传说这种诡异天气,就是自然之力打开冥界之门,阴戾外出之时,世间必有劫数。辰时时分,木棉儿娩出。随着她的啼哭,那乌云、闪电雷鸣、狂风暴雨瞬间散去,早上起来,艳阳高照。坊间有两种传说,一种是木棉儿镇住了阴戾,她是旦州城未来之光;一种是木棉儿本身就是戾气的化身,所以戾气没有祸害他人。木木伐也听到了宫外的议论,他不屑这些,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将来承担诽议,便派人到处捉拿那些造谣生事者。张屠夫在酒精的催化下,还想侃侃而谈,酒家掌柜重重地放下托盘,右边袖摆微微一动,一枚绣花针直入张屠夫的哑穴。张屠夫还想讲,却讲不出来了,拿着托盘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喝完就呼呼入睡。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江湖经验,这一切是发觉不了的,还以为张屠夫喝醉了呢。

共有、共计不是常人,打小起父皇就请了各种流派的高手教他们,一路上又那么多机缘巧合,得很多门派传承,内力已达到五、六重境界,能分辩出半丈内蚊子飞动的风流声。刚刚的绣花针是没法躲过这两兄弟的听力的。饶是这样,两人也当作不知道,共计推了推张屠夫,“你也太不经喝了吧,这就醉了?”,共有把共计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人跌跌撞撞出了酒肆。

“哥,这旦州城里肯定有很多故事。”

共有在床上打坐,头上冉冉升起一股纯阳真气。共计觉得无聊,拔出苍梧剑,来到院里。一弯弦月,皎洁如练;南风徐来,花香袅袅。共计深吸一口气,开始练习明月清风剑。半盏茶的功夫,共计精进不少,也许,只有这样的夜晚,才能达到人、剑、自然合三为一的境界,共计感叹“大道也”。

有人!共计听到有六个人从院墙外潜来,树上一道红影飞出。共计汗了,这红衣人在树上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其修为在己之上。共有从床上腾出,同时双掌扫灭烛光,来到院子里拎着共计跃上屋顶,两人屏住内息,静候来人。

六个蒙面黑衣人跳过院墙,落地无声,向着西边厢房包抄过来。不好,有迷毒,共有屏住呼吸,迅速掏出药丸喂给共计吃了,自己也服下一颗。两人还是感觉有点头大,什么迷毒?皇宫里最好的百毒清丸也不能完全清除?

那六人进入房间,打亮火折子,没有发现共有、共计,为头的打了个暗号,其余五人跃上房顶。他用刀挑开包袱,在里面找什么东西。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遂跳上屋顶。共有、共计被六个黑衣人包围,此六人内力至少也在五、六重之间。

“你们把通关腰牌呈上来,免你们一死。”

那声音低沉嘶哑,把内力敛聚丹田用腹音发出,暗藏杀气。

共有、共计站起来,背靠背,两把上古好剑在月光下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就是剑意,剑意化解了腹音之杀气。

“废话少说,你们过来”,共计喊道。共有从来都不多话,从屋顶往上跃起一丈,半空中朝下一招天女散花,冰冷的剑锋朝着六个黑衣人飞来。话未落,共计蹲下半截身形,一招平波秋水,剑锋成圆,右臂注入无相掌力,掌力推动剑锋向四周射出。兄弟俩早已形成默契,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六个黑衣人,三人横刀,挡住共计;三人立刀,挡住共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刀家高手。以一敌仨,共有、共计有点招架不住,共有从半空跌落,嘴角渗出血迹;共计的发髻被刀气削断,头发散落下来,月光下俨然一少女。六个黑衣人,改变攻势,逼近半丈,看得出他们也不敢大意。

兄弟俩聚精敛神,一面运功护住心脉,不让毒气散发;一面仔细观察着六人的进攻方式,必须找出破绽一击当中,他们的体力目前不适宜缠斗。其中两个黑衣人就是草原上逃跑的,共有用那冷峻的目光扫过两人,许是有很深的修为,也着实会被如此冷意慑住。高手过招,丝毫都不能松懈,也就那一两秒钟的怔住,破绽已出。

共有、共计同时施展凌波行云,分别迫近那俩黑衣人,人到意到,可怜那两人,全身被剑锋伤成千万窟窿,一命呜呼。兄弟两个想重新归位,已来不及了,四个黑衣人两两一组形成左右攻势围住了他们。共计的功力还不到六重,被两个五重高手围攻,非常吃力,背上、胳膊上已吃了好几刀。共有也只能自保,无法跳出左右包抄营救弟弟。但是两兄弟没有一丝丝的怯意,共有目光更加冷峻,剑锋都化作了冰针。共计伤口的血被苍梧剑吸过去,化血成气,聚成一道剑芒,这道剑芒直入共计眼睛,他眼睛里的精芒之气越来越亮,全身血液沸腾,经脉扩张,精芒之气自行运行一周,居然把原来的毒气全部逼出,头顶上升起一片毒云,伤口也痊愈。

“不好,撤退。”带头黑衣人用腹音传话给其他三人,虚晃一刀,一个纵斗,消失得无影无踪。

共有瞧了瞧共计,有点奇怪。共计看看自己的胳膊,已然见不着伤痕,也奇怪得很,稍微运气,内力似是深沉了不少,怕已到六重之上。他还剑入鞘,意气风发。

“树上的朋友,请您现身”,共有朝着远处的千年松拱了拱手。只见一道红光闪去,共计想去追,被共有拉住。

共有坐下来,开始运功逼毒,可是刚才打斗,毒气已入经脉。他满脸汗珠,痛苦不堪。共计见状,搭手后背左右风门穴,帮他驱毒。共有想要制止,但已说不出话来,如果此时有敌人来袭,非常凶险,哎,这个弟弟就没个心眼。

7 木棉儿救下共有

木棉儿离开,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修为应该达到了顶级境界,速度极快,快到没有任何风流声。他用化尸粉把那两个死了的黑衣人化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来到房间的窗外,观察里面的情形。当他看到共计的脸庞时,无比恐惧,“是他,真的是他”,背在后背的两掌已随心念有了杀意。正在此时,他听到了有人从外面掠来,木棉儿!只见此人化成一道光,消失在月光下。

木棉儿靠近窗户,看到共有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知道毒气已从体内逼出,聚齐到了头部,这时必须用更强的功力才能把毒气从头部的百会穴逼出。共计满头大汗,只能保持共有的毒气不再回流。木棉儿隔空施功,用柔骨掌将内力发送到共计的双肩,再通过他的双手注入到共有体内。柔骨掌是借物传力,取道者会感觉不到。不一会,共有头上就冒出了黑烟,脸色渐渐转为红润。

木棉儿正要离开,“朋友,请现身”,共有、共计同时喝道,形随心动,立于木棉儿跟前。

共有紧贴着木棉儿,用般若金刚指欲封其穴道,木棉儿抬头,四目相对,彼此心跳加速,对方“呯呯”的心跳声是那样的清晰!

“是你?”,共有羞得挪开了目光,想离开些,脚却不听使唤。

木棉儿被共有的羞涩给羞着了,站在那低着头,竟不知所措。

“是你救了我哥?”,共计上前握着木棉儿的双手,高兴地问道。

“我还人情嘛”,木棉儿甩开共计的手,没刚才那尴尬了,还是不敢去瞧共有。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共有言罢,施了一大礼。

共计没等哥哥施完礼,拽着木棉儿往房间走。木棉儿趁机用柔骨掌试探他的内力,暗忖道,“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内力还提升了一重。”

共计泡好茶,端给木棉儿和哥哥,然后挨着木棉儿坐下。

“那些蒙面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共计就是个话匣子,劈头盖脸地问个没完。

共有使眼色要共计别问这么多,行走江湖,不应该去打听他人的隐私或秘密。可是木棉儿一点也没恼着:

“那些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来路,在草原上杀死了三个,第二天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是找不到尸首。今天你们杀了两个,我刚刚发现尸首也不见了。”

“你有何仇家?”

“没有啊,我父亲是旦州城的王爷,我八岁就去了昆仑学院的冥尊分院学习,八年来第一次回城看望父王和母后,就遇到了黑衣人。”

共计和木棉儿正聊着,共有已出门查探尸首。

“我刚在树上看你们厮杀,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自己也奇怪啊,伤口的血被剑吸收了,我的内力还增加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跟着共有出来。

当三人看到尸首不见了,都非常惊讶,是什么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声不响地处理了?一定有超级高手来过,三个年青人没有恐慌,倒是有一丝期待,期待那高手能再次出现。

8 昆仑学院

共有、共计去拜访木木伐,顺便捎给他父皇的来信。来信中告诉王爷,两个皇子身上的通关腰牌合在一起就是兵符,可以调遣天下兵马,为感谢木棉儿救命之恩,如果王爷有需要,可以持此信请共有、共计出兵。木木伐命人把信收好,极其用心招待两位皇子,还要他们搬来王宫住。

共计没想到哥哥竟然没有反对,马上对王爷说:

“只怕叼扰府上。”

“哪里,哪里,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

共计和家兵一起去搬行李,共有向木王爷打听昆仑学院。

“一万年以前,天帝、冥帝、共皇帝的先祖一起商量建立昆仑学院,培养三界的高级官员,下面设有天神、冥尊、地圣三个分院。后来天帝发现地圣界的男女情爱很是麻烦,怕男女混学惹出事端,提议增设女子分院,女子分院离昆仑学院八千里,命名为天山圣母院。昆仑学院只对地界圣者招生,内力修为达到七重境界,通过考核才能进入地圣分院或冥尊分院学习。达到十重境界,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入天神分院学习。学成后根据修为和考核安排往生的去处和官职的大小。四个分院的院长由除天帝外修为最高的长老担任,院长同时担任天地冥三界的首辅,协助三帝管理界内重大事件,参与昆仑虚长老会,协商三界公共事件。”

“内力修为分为十五重,个别突破十五重极限飞天的叫做无尚界。屹今为止,也只有天帝和已过逝的战神晋升到了无尚界。”

“战神是怎么死的呢?”

“我也没听说过死因,只是战神死后不久,天帝组织长老们商讨,出台了新规:规定在校学习期间男女不准谈恋爱;三界不许通婚;天界、冥界众生寿诞数万年,为控制人口总量不允许男女通婚。”

“昆仑学院,我怎么没听我父皇说过呢?”

“女儿见过父王,见过有哥哥,你们怎么聊个没完啊?”,木棉儿在王后那呆了半天,就来外宫寻父亲玩儿,看他们还在聊天,故意插话打断,坐到父亲的身边,一味地撒着娇要父王扎辫子。木王爷没法子,只好叫公公拿来梳子,亲自给女儿织辫。共有看到木棉儿,又一次心跳加速,脸羞得红红的,只好慌忙告退。

“你要尊重有哥哥,他可是雍城未来的皇帝啊。”

“哼,他的修为还不如我呢。”

“现在地界不像过去以修为来论人才,而是以学识来论人才,不要小看共有和共计,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俊杰。”

“总是说别人家的孩子好,父王,您就不能夸夸自己的女儿吗?”

“我的宝贝也不懒嘛,小小年纪,修为已是八重境界,还能以一敌五,身手不错;难能可贵的是懂得知恩图报,心地善良。”

木木伐说完,用手指在女儿脸上刮了刮,看着女儿,眼神充满着宠爱。

木棉儿见父王十分地夸赞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在父王脸上亲了一下,跑开了。

9 一吻万年

共有来到王府的内书院,这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前院是学堂,王子郡主们学习之所,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内坪,摆满了各式兵器,看来是习武之地。后院正向三层高,二层高处挂着“藏书阁”牌扁。里面有上至盘古、下至现世横跨千万年的各类典籍;右厢房是阅读室,阅读室里焚着西域特制的熏香,每个角落摆着不同的花卉;有梨花木桌椅,也有躺椅,躺椅旁放着精致的茶几。太阳从窗外进来,透过如纱丝帘,柔和地晒在躺椅上。真正一个读书的好去处。

共有没有心思流连,藏书阁的守护开了门,直奔进去。他用凌波行云轻功把藏书阁上、下,四周都巡视一遍,了然典籍分布的规律。然后再度飞到阁楼的第三层,仔细寻找。

《昆仑学院简史》、《王府起居录》,他抱着十多册典籍匆匆前往阅读室。把书籍轻轻地放在书桌上,一抬头看到书桌后墙上挂着一幅肖像画,画中人是一少女,面如桃花、皓齿红唇、身段窈窕,手中拿着一只风筝正要往前跑,神态稚顽可爱。共有走向画前,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心里像揣着个兔子,回头看看身后没人,才稍微镇定点。窗边躺椅上铺着狐狸毯,室内的陈设与右边不尽同,多了很多少女情愫。这应该是木棉儿的读书室,共有觉得唐突但不想离去。

他开始认真读书。《昆仑学院简史》记到一百年前嘎然止住,共有心中很是迷惑,盘算着哪天问问木棉儿。昆仑学院隶属于天神界,由天帝统管,天界与冥界的纪年相同,地界的纪年不同,天、冥界一年地界一甲子。《王府起居录里》记载木木伐曾祖父有两个王子,嫡长子并没继承王位,王位传给了二王子,也就是木木伐的爷爷。木木伐伯祖父这一支系没有任何记载,这又隐藏着什么变故?木棉儿遇刺会不会和这段失查的记载有关联?一定要查出黑衣人的底细,不知怎么的,共有心里生出一种拚死也要护木棉儿周全的英雄气概。长大了,情感有时很是莫明,既矜持又躁动。

贮立窗前,正沉思着,突然感觉身后有温度,慌忙转身,与站在身后的木棉儿打了个妥妥的照面。

“有哥,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查些资料,你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你进来我都没察觉。”

“你在思考,没有分神,所以觉察不到。查到些什么了?”

共有有些不自然,跨出脚去拿书桌上的典籍,扭身把书递了过来。平衡没把握好,竟往木棉儿方向跌过来。木棉儿正想接书,未曾料到他跌过来,躲闪不及。共有丢了书、收回脚,顺势抱住棉儿。两唇紧贴,“呯呯”跳的两颗心瞬间产生共振,两人都不敢呼吸。过了一会,竟同时张开眼睛,四目相对竟似相知万年。棉儿有点羞涩,复又微闭双眼,共有却是血脉汹涌,情难自禁,舌尖不由自主地在那樱桃小嘴上摩娑。

读书间外,艳阳天,百鸟鸣。读书间内世界静止、时间静止、呼吸静止,唯心和血万马奔腾。

10 共有、共计、棉儿出征渊溲

木木伐王爷很是焦虑,总是绷着脸。木棉儿给父王夹了一片鹿肉,“父王,您有心事?”,王爷瞧了瞧王后和共有、共计,

“没有啊,就你这个鬼灵精瞎猜,快吃饭。”

吃完饭,木棉儿跟着父王来到了书房,缠着父王说心事。

“棉儿,旦州城不太平啊。西边守将来报,最近总是有人莫明其妙地消失,有艺高胆大的曾去渊溲探询,也是有去无回。现在西部边界人心惶惶,有很多人收拾细软开始逃离。”

“父王,您没有派人去查吗?”

“旦州将领害怕,谁也不敢去;西边守将派了两批人去查,都不见回来,也就没人敢去了。谣言四起,怕是要出乱子了。”

木王爷心情异常沉重,那些谣言又翻出了十四年前棉儿出生的异象之说。

“父王,让棉儿去查,好吗?”

“不行,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女儿已在冥尊学院学习了八年,英雄也要有用武之地嘛。”木棉儿拽着父王的衣袖,撒娇嗔怨。

“容父王想想,不要和你母后讲。”

木王爷还是有些顾虑,棉儿虽然修为已达九重,旦州城鲜有敌手。但是,她尚年少,又没有江湖经验,此行非常艰险,怎么能让她去冒险呢?如果自己亲征,又怕朝堂出事,西边的事情绝不简单,若只是妖魔作怪,又何来种种谣言?谣言和王府扯上关系,那可能就是阴谋,身为帝王,深知谣言背后的深不可测。

木棉儿一路小跑来到了共有居住的东院,近了,脚步儿反而慢了,心里扑扑的。踌躇中,共有已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往院里走去。

“有哥,共计在你这吗?”

“找共计?”,共有心里掠过一丝失落,握着棉儿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些,生怕弄丢了似的。

“有哥,你弄痛我的手了。”

“是吗?”,共有一边轻轻地反问,一边把门带关,然后把棉儿逼在墙根儿,盯着她,“你不是找我?”

没等她回答,吻了下去。

木棉儿有点喘不过气来,等共有歇息,推开了他。

“我找你有正事儿。”

一听说有正事儿,共有马上抱着棉儿坐到椅上。木棉儿把西部边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共有。

“我去,你不去。”

“那不行,我要去。我修为比你高,可以保护你嘛。”

“嗯”,共有受不了棉儿的娇嗔。

木棉儿拉着共有去找父王,共计从外面回来,看着他俩这么亲密,有些不快,但也是稍纵即逝。

“去哪?我也要去”,不管他俩答应与否,跟了去。

三人见了王爷,都请求准允。

王爷看到两个皇子,想起了共帝的来信,觉得这三人去甚好,遂准了。

临行前,王爷把共帝的来信用蜜蜡封好,嘱咐棉儿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拆看。

那边厢父王、母后依依惜别,这边厢仨青年早已放飞。人到中年,但见日暮;只因年少,所见朝冉。

昼夜兼程,共有很是担心棉儿吃不消,每到驿站,找各种理由歇脚。一歇脚,共计就鞍前马后地服侍共有和棉儿。其实,以前和哥哥一起,他是没有这么殷勤的。哄得棉儿开心了,他就乐开了花。共有看着他俩没心没肺地闹腾,有时也酸酸的,但是,他不会把这种酸写在脸上。有时也很沉浸在他们的嘻笑谩骂中,嘴角不经意有那么一丢丢笑意露出来。有时他也想和棉儿单独相处一会,可是共计跟屁虫似的。哎,等她长大吧。

许是累了,棉儿和共计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共有坐在那,温习木王爷传授的独门内功心法--九九归元诀。出征前王爷把他叫去,将口诀传授于他。九九归元诀是上乘内功心法,以前听父皇谈起过,是木家祖上的陆地神仙所创,传子不传女。共有没有推脱,男儿的担当要从接受开始。

这套内功心法很是了得,共有习得几次,全身经脉如江河归海,原来所习功法、心法尽数被它疏通理顺,由它统率,千军万马汇聚成绢绢细流,继儿化练成缕缕白气。原来,九九归元诀的真谛就是揉合所有,化繁为简。假以时日,定会化气为意,达到十重以上境界。共有将白气纳入督脉,归于丹田,正打算休息,一团黑雾从窗外飘过。

身形一闪,破窗而出,那团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共有四下看了看,也没见着异常,就回了房间。

早上起来,共计已给他俩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早餐,看木棉儿还赖床上没动静,就去叫她。

“懒鬼精,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啦。”

木棉儿还没有动静,共计过去掀被子,被飘进来的共有拉住。共有轻轻走到床边,发现不对劲,木棉儿印堂穴有点发黑。把她扶起,用无相太极掌输送真气,即便用十足的功力,真气运行到大椎穴就止住了,而且隐隐觉察到棉儿体内的内力有点诡异,不像是纯正之力。正着急,棉儿醒了,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共有。

“你运功看看大小周天如何?”,共有用命令的口吻要求棉儿。

棉儿被他吓着了,马上运气循环,发现没什么异样。这时,印堂穴的黑色也消退。

“哥,你太紧张了吧”,共计觉得哥哥有点小题大作。

棉儿心里很是欢喜,这么紧张自己,说明他宝贝着呢。故意说全身没有力气,要共有帮着洗脸,可还没等共有反应过来,共计已把热呼呼的毛巾敷到她脸上了。共有闷闷地退出房间,等着她出来吃早餐。

见过西部将军,问明了情况,仨人准备出发前往渊溲。将军问要不要再带些人去,棉儿拒绝了。只要了详细的地形图,带了些干粮。

接近渊溲,阴戾之气越来越重,森林里黑雾缭绕。黑雾时不时地窜过来,纠缠着他们三人,那黑雾一过来,充斥着声嘶力竭的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共有紧紧地牵着棉儿,一看黑气过来就把她搂到怀里。这一搂,共有又看到了她印堂的黑色,而且比驿站看到的更加沉暗。共有叫共计停下来,着棉儿运功,棉儿很是恼怒。

“你又怎么啦?我没事啊。”

共计这时也看到那黑色,“你快照照镜子,长黑痘啦”,顺手掏出镜子递了过去。

没想到,棉儿接过镜子就往地上摔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森林深处飞去。共有、共计只好快速地跟了过去。一团黑雾过来,棉儿就不见了踪影,兄弟俩都急了。正不知所措时,昆仑剑、苍梧剑在剑鞘里不停地晃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共有、共计想拔出两把剑,可是怎么也拔不出来,握剑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共有在王府里看过典籍,知道这些黑雾是冥界那些无法往生轮回的厉鬼戾气,无数的戾气聚在一起,会产生无穷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破坏三界的平衡,颠覆乾坤。所以,在千万年前,三界长老用尽意念加持三界运行之大道(也称天道),结束了盘古开天地以来的混沌,从此三界走向方圆。并用三生石封印了三界往通的入口,只有按天道运行才能开启。现在渊溲戾气如此之重,难道三界入口结界已破?

大团黑雾极速飘来,共有正想推开共计,未曾想两把上古神剑飞出剑鞘,直插黑雾。剑锋所到之处,光芒万丈,把整个森林照得通亮,黑雾瞬间散去。父皇曾说过,四把上古神剑是用来守护三界大道的,一旦认主,就会把上古的神力发挥出来,看来是真的。

11 两剑认主杀敌

森林亮敞了,木棉儿却还是见不着,共计在那大声呼唤。

只听见呼唤的回声、林涛声、水流声、鸟鸣声、兽吼声。

共有拔出昆仑剑,将周边的树木削成皇家标记的样子。

“你走北边,我走南边,二个时辰后如果没有找到她就回到此处。”

共有往南边掠去,心里非常担忧棉儿的安危,但是,他的思绪却没有零乱。往里走了约一个时辰,又见黑雾缭绕,拔出昆仑剑一招沉鱼落雁,剑锋没有光芒,但剑气犀利,黑雾驱散了些。稍散的黑雾又不断地聚拢,越来越浓厚,然后极速地从四周围了过来,像一把圆孔巨刀把共有圈在里面。共有迅速从地面纵起,想跳出圆孔刀的包围,可黑雾也同时向上跃升。一个千斤坠,从半空落下,快到地面时,从黑雾下面伸出来六把刀,“黑衣蒙面人?”,共有心神一敛,止住下坠,身子向外斜出,旋转一周使出“秋风扫落叶”。这一招是清风明月剑中杀伤范围最大的,使出时注入十成的内力,六个黑衣蒙面人没接触到剑锋,却同时受伤,有的被刺、有的被削发、有的被断臂、有的被砍足,共有头上的黑雾也被驱散到一丈以外。

“化力成气,成功了?”,共有收回昆仑剑,用九九归元诀调动全身之功力聚于两掌,无相太极掌变幻成千手观音,杀气随掌风而至六面,六个黑衣人瞬间毙命。

不觉间,共有修为已达八、九重,能自由地把体内之力量化为无形之气。

容不得高兴,黑雾聚得更多,携千军万马压顶而来。共有一边用剑气挥散黑雾,一边用凌波行云的轻功步伐躲避。可是那黑雾似有高人催动,如影相随、步步紧逼。厉鬼的哭叫蕴藏着绵绵不绝的杀意,共有身上已有了很多道伤口,血不断地往外流,脖子也被杀意紧紧地箍住。

昆仑剑从共有手中挣脱,发出强烈的白光,刺向黑雾深处;苍梧剑也从远处飞来,杀入黑雾之中。

“哥,你没事吧?”

共计飞过来扶住共有。

“没事,你扶我到那块石上。”

共有已受重伤,盘膝运功调息。这时,黑气被逼退,两剑自己回到了剑鞘。共计见哥哥伤口渗血,就帮着他运功疗伤。

“嗖”,一枚绣花针飞来,直入共计的太阳穴。针上有剧毒,共计全身发乌,轰然倒地。共有还要半柱香才能完成两周天运转,听到共计倒地,估计他中了暗算,管不了走火入魔,强行终止调息。转身扶起共计,欲输功逼毒。这时,木棉儿从对面走了过来。

“有哥,你们出什么事了?”

木棉儿看到他兄弟俩的情形,显然刚刚好一场厮杀,心痛得不行,赶紧地挪开共有的双掌,帮共计驱毒。共有也不敢调息,提着昆仑剑帮棉儿护法。

除了棉儿,周围一片安寂。

“是谁发的针?棉儿又怎么来的?”,共有心里很乱。

棉儿耗尽了八、九分内力,也未能根除共计中的毒,他依旧昏迷不醒。

“棉儿,你去哪了?”

“我出生时,就有人说我是戾气的化身,你又总是怀疑我,我能不生气吗?”

“你去哪了?”

“我一直往前走,看你们没有追上来,又回头找你们,看到标记,就过来了。”

“刚才见着什么人或是动静了吗?”

“没有啊,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共有说了几句话,口吐鲜血,内里气息狂躁,他慌忙打坐,用九九归元诀进行调息。棉儿靠过来,用手搭了搭他的脉息,“糟了,有点走火入魔”,遂把剩下的二成内力输进共有体内。输完后,她自己已无一丝力气,不过一个活着的肉身。好在她已是九重境界,好好调理很快能恢复。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飘来,看了看仨人,然后又飘走了,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一阵,共有压制住了逆流的气息,并用九九归元诀将这些逆流气息引导到脚底的涌泉,尽数排出体外。再调息片刻,神清气爽,已无大碍。看棉儿头顶上已腾起一团桔色红雾,知道她正在恢复中。

给共计把脉,发现他的脉息无异,经络无损。只是脸色发乌,没有醒过来。趁着黑雾退去,捡了些柴火,把共计抱到棉儿旁边,给他们生火取暖。

天色渐暗,狂风渐起。共有脱下外袍给棉儿披上,发现她衣服上有只毒蝎,便轻手轻脚地过去捉拿。那毒蝎见有生人靠近,攸地钻到了棉儿的暗器包里。共有悄悄地打开暗器包,看到里面有一把银针,和弟弟中的银针一样,毒蝎却不见了,共有心中又是一紧。

他想起被杀死的六个黑衣人,想要上前查看究竟,可是全然没了踪影。一个凌波行云查看了四周,也没见着什么异常,“真是活见鬼了”。

回来给共计搭了把脉,由于经络里无毒,无法断定中的是什么毒。看着一个在调息,一个在昏迷,他心里有点乱。这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整个渊溲伸手不见五指,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他起身挥剑砍木支架,搭了个临时憩所。刚一搭好,大雨就倾盆而来。

12 冥界之门开启

棉儿调息完毕,共有见她醒来,马上拿着烤好的山鸡过去。她把头伏在有哥的肩上,张嘴接受他的主动投喂。两人正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又一阵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不好,有哥,冥界之门开启了。”

“为什么?”

“我听师傅说过,这种天狗食日的时候,风雨雷电一起发作,会创造神力打开冥界之门,那些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厉鬼就在这时出来放风。冥界会派黑白无常两位大将看管这些厉鬼,不让他们生事。师傅在这个时候也会给冥尊学院放假,他老人家要去做好应急预防。”

“会生什么事呢?”

“有的厉鬼在地狱里修炼,戾气了得,趁看管不严偷跑出来,祸害地界。有的功力超过了黑白无常,打败他们跑出来,去逮前生或后世的仇人,喝他们的血,以图功力突飞猛进。”

“一定是仇人吗?”

“嗯,杀仇人戾气激长。也有的借机溜出去把自己的戾气找个宿主,当作传承。”

木棉儿说到这,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共有搂紧她,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旦州城有谣言说有厉鬼寄宿于我。”

棉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发冷,把手脚收拢缩进了共有的怀里。共有用外袍包裹着她,紧紧地攥着她冰凉的小手。

“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去理会。”

共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棉儿,正好一道闪电,他又看到了她印堂上的黑影,比先前更大更黑了。他心里怔住了,“那谣言是真的?”,一想到这,在脑海里给自己打了十记耳光,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棉儿这么天真无邪。但是,这样诡异的夜晚、戾气重重的渊溲,都存在不可预料的变数,共有用九九归元诀调整体内内力,做到蓄而待发。

棉儿也坐正了身体,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那宝剑在黑暗中发出凛冽的寒光。

“棉儿,好剑。”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上古宝剑,叫太乙剑。父王说上古传下来四把宝剑,它位于第二。”

“啊,这是太乙剑啊”,共有把剑借过来,用手去感觉。这把位于第二的宝剑特别冰,手放在上面都会被冻僵。

“我的是昆仑剑,位于上古四大宝剑的第三。摸上去就像是水面,又湿又滑又软,但它却坚硬无比,削铁如泥。”

“共计的剑是苍梧?那天我看他在月光下练剑,如风如幻,应该是排第四的苍梧。”

“是的,棉儿,你见识真广。一走近他的剑就能感觉到从剑身上刮出的阵阵风,但是听不到风声。”

两人正聊着,一阵狂风吹过来,使用千斤坠才稳住身子,眼睛根本睁不开来。共有伸出手去想拽住共计,可共计已被风给刮跑了。随着狂风而来的是一个红衣中年女人,在闪电下特别妩媚,头上笼罩着一层戾气。

“小后生,你长得可俊俏啦”,中年女人舞动着袖摆拂过共有的脸庞,共有羞红了脸,这么近的距离无法使用剑,他把内力注入左手,想用般若金刚指扣住她的肩井穴,可是他的手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她调戏,好不尴尬。

棉儿想举起太乙剑刺向她,也是动弹不得。中年女人看到棉儿又气又恼,遂闪到她身旁。一靠近,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此女子似是自己的仇人,内里戾气涌动,嗜血意念不断加强。刚才还风情万种的眼神,现在已然充满了杀意。

“完了,她已达十五重境界,难怪刚才不能用剑,她已用意念先发制人了。”

棉儿索性闭上眼睛,等着她的杀意。共有不能动弹,看着这边的情形,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有人来了,而且还是很多很多人。

“杀了这厉鬼,杀了这厉鬼……”,一群人乌压压地开拔过来。

中年女人回头一看,以为是冥界黑白无常带领部下来抓她,一分神意念松弛,棉儿和共有获得自由。共有直奔棉儿,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棉儿在他怀里泪如雨注。眼看着最爱的人即将死去,心也就死了;旋即又获救,那种喜悦如重生。

带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和共计差不多高,长得还有点像。人未到,剑气已到,滚烫的感觉扑面而来。中年女人已移到剑气之外,怎么移开的共有、棉儿没有看到。

共有、棉儿、带头青年同时掠向中年女子,非常默契地占据三个方位,把她困在中间。

“哈哈哈,就你们三个毛头小子也敢挑战老娘我?”

“来,来试试,我好久没出来了,正好松动一下筋骨。哈哈哈……。”

没有光亮,全凭听觉判断对方的位置和攻势,中年女人已到意识境界,她凭意念杀人,三个青年已失了先机。

三人用腹语传音,合计着用剑气分别伤其咽喉、檀中、肾愈三穴,让她自顾不暇。中年女人能听到他们的腹语,遂用意念护住这三个穴位,同时根据对三人攻势的预判,用意念进行对抗和反杀。

说时迟,那时快,共有轻功最好,飞起刺向百会;棉儿修为最高,身形稍斜刺向脾愈;木木森往下蹲斜向刺入会阴。这三招很是阴辣,碰到超高手,不能心怀慈念。

中年女人没有料到这三个青年如此狡黠,当听到移步不是预判那样时,就知道自己被他们耍了。盛怒之下,一边腾空而起跳出他们的攻势范围,一边用意念杀向四周。即使她及时调整,也还是被他们的剑气伤到了。那三个青年伤得更重,退后两丈才站稳,一个个口吐鲜血。

共计被狂风吹跑挂在了一棵松树上,还是没有醒过来。一个黑影掠来,在他的身上摸走了腰牌。然后看了看苍梧剑,被共计的身体压着,他用意念把共计翻过去,欲抽走苍梧剑。

共计翻身正好落到一个枯枝上,枯枝把他的胸口刺穿,血沽沽地往外冒,有一些血滴溅到了苍梧剑上。那黑衣人没有去取剑,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共计的血碰到剑,就化成了一缕白气,直入他的眼睛。不一会,共计醒了,伤口也愈合了。共计有点莫名其妙,打坐调息,发现内力精进,而且体内之力汇聚成气在经络里运行,绵绵不绝。

13 四剑认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中年女人裙摆被刺了两道口子,腿部因剑气所伤,在空中失衡,踉跄落向地面。原本想和这三个青年玩玩,没想到他们那么阴险毒辣。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一团戾气暗藏杀意,向着四面八方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

三个青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站直了身形,重新亮剑攻了过来。

一道闪电。一道黄影,从天而降,落于其中。

“师傅”,木棉儿欲收回剑势,人已被封住穴位,扭头看了看共有和木木森,也被定住了。

“三位后生,冥界没有管好,老首赔不是啦。”

听到这话时,黄袍冥尊已拉着中年红衣女子飞到了半空中。

半晌,三人解封,由于伤势过重,一起倒下。气息尚存,挣扎着起来打坐调息。

共计醒来,听到厮杀,循声而来。

此时,风停雨住,朗朗乾坤。共计看了看木木森,吓了一大跳,怎么长得这么像自己?同时感觉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着彼此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木木森的内心也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使他无法平静,内息很乱,只得强行终止调息。见共计向他走过来,拔出太极剑刺去。

共计没有防备,那种奇怪的力量很温暖、很信任、很亲近、很友爱。看到他受伤,心很痛,只想过去帮他疗伤。

仿佛中,太极剑刺穿了共计的心脏。心被刺穿,共计还是往前走,要去救他!木木森看到共计的心在流血,自己的心也异常疼痛,用手捂住胸口,晕死过去。共计一直走到剑柄,看到木木森倒下,伸出手想去拉他,可是血流的太多,向后一栽,也晕死过去。

共有和木棉儿在调息,入定后对外界一无所知。

共计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并没有渗进地面,而是流向四把上古宝剑。四把剑就像是吸血鬼,把共计的血全部吸过去,然后凝聚成一缕白气,四股白气袅袅上升相互缠绕,然后化作一条巨龙。巨龙张开大嘴吐出一口真气,四把剑腾空而起,围在共计的头顶上。那口真气喷射到共计的伤口,伤口瞬间愈合。巨龙舞动着身躯,四把剑在它的驱动下沿着共计的奇经八脉移动,每到一个穴位,就发出耀眼的白光。奇经八脉闪闪发亮,内力相当充盈,显然,修为又上升了几个层次。

共计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一条巨龙出现,而且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条巨龙是他的另一个生命。那个和他长得像的人是谁呢,怎么有亲人的感觉?

共计扶起木木森,帮他运功疗伤。两掌刚发出,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然注入到了木木森的命门穴,遂凝神摒气,意念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其督脉,并由督脉运行至全身经络,润泽其五脏六腑。一柱香的功夫,木木森的内伤已痊愈。

“你是谁?”

共计盯着他,问道。

“你是谁?”

木木森反问他,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这个和自己长得有八九分像的人。

“我叫共计,共皇帝的二皇子。你呢?”

共计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我叫木木森,家父木土城,就住在渊溲,看到树林里有打斗,就率家兵过来帮忙。”

“多谢阁下出手相援。”

“哪里,哪里。”

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看到共有和棉儿还在调息,就过去帮忙。共计移步的同时伸出双掌,还未贴上棉儿身体,内力已由意念发至了棉儿体内。“我已能用意念借物传力?十重以上境界了?”,共计暗自思忖。

有了外人相助,共有和棉儿很快就恢复了内力。他们看到共计毫发无损,眼睛里的精芒更加锐利,非常高兴。

木木森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仨青年也想登门致谢老庄主。

14 渊溲深处的神秘庄园

木土城是乌家堡的堡主,不喜欢与处界来往,每天都在悬洞里修炼武功,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堡里的大小事情交由大弟子漠百打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通过大鹏传信。

儿子木木森带着三个青年来堡,他很清楚这三个人都非等闲之辈,没等大鹏飞来,就从悬洞里下来了。

共有掏出腰牌拜会堡主,见是共皇帝之皇长子,木土城从堡座上走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虎父无犬子,帝王将相有种乎。”他拍拍共有的肩膀。

共计也想拿出腰牌拜会,发现腰牌不见了,急得脑门渗出了汗珠子。木土城是何等眼力见,赶紧地迎过来,“你就是二皇子?一表人材啊。”

棉儿见着木土城,似曾相识的样子。等堡主和共有、共计打过招呼,理应她上去拜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怔在那。堡主没有向她迎来,转身走向了堡座,坐好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种寒冷的东西。棉儿上前报了家门,见过堡主。“原来是郡主,今天来的都是贵客啊。”

陪晚辈寒暄了一会,木土城借故离去。

乌家堡依山水而建。外面茂林密布,只有一个很狭小的入口,入口处有阵法掩盖,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找不着。狭小的入口进来,是长长的峡谷,峡谷尽头是一个湖泊,湖泊中心小岛上才是乌家堡。到达小岛全靠堡里的渡船,外来人根本不可能上得了岛。

木木森好酒好菜招呼着三个朋友,杯来盏往,不觉已是弦月半升。共有一直没敢喝得太多,他也没有管着棉儿和共计,这一路很累,就让他们放松一下吧。共计和木木森甚是投缘,已是洺汀大醉,月儿都能听到他俩的鼾声。共有扶着棉儿进房间安歇,在一旁打坐。一入渊溲,一路诡异,需要酹一酹。

棉儿为什么有黑气?

共计中的毒针为什么和棉儿的毒针一样?

那个红衣女人是谁?她并没有真正想杀人,否则早就没命了。

共计的腰牌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黑衣人也在找腰牌?

渊溲无穷无尽的戾气是怎么回事?

共计是四把上古宝剑的主人,他的来历又如何?

共计为什么和木木森长得如此之像?

共有把这些串起来,似乎有了点眉目,又似乎是一团乱麻。但是,心里隐约感觉,一个局开始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已在局中。

共有用飞鸽传出指令,着太子府去办些事情。如果说先前不由自主入了局,那么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主动入局了。

他一手撸一个,把烂醉如泥的共计和木木森扔到床上。然后帮他们脱去随身携带的暗器、装备。这两人浑然无知,任他翻过来翻过去的。共有把木木森的暗器解下来,不经意打开看看,没有发现毒针。安顿好两人,来到木木森的书房,见书架上摆着很多的典籍,就走过去翻看,刚拿起一本《百家暗器之门》,漠百带着仆人进来献茶。

“大皇子,喝杯茶醒醒酒,莫怪招待不周。”

“给堡里添烦了。”共有放下书,接过茶来。

喝完茶,共有不好再在那待着,就回房间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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