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听过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女巫因为没有受到国王邀请因而心生嫉妒,对着强褓中的公主立下诅咒,公主成年之际将会被纺锤扎伤,陷入沉睡。

在童话故事《睡美人》中,我们可以看到诅咒源自于人类负面情绪。夹杂着恐惧、嫉妒、憎恨产生的负面情绪,藉由言语或是寄托在超自然力量来陷诅咒对象于不幸。

咒术真希有没有死(咒杀真的存在吗)(1)

Jump系少年漫画《咒术回战》于2020年10月登上小萤幕,由MAPPA动画公司制作,动画OP一出来就引起了极大的正面回响。

EVE为动画《咒术回战》量身创作〈回回奇谭〉一曲,除此之外,片尾曲ALI演唱〈Lost in Paradise〉搭配上轻快舞蹈,随即也在网路上掀起模仿热潮,《咒术回战》被动漫迷视为继《鬼灭之刃》后王道热血动画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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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世界中,人类负面情感产生了诅咒咒灵,咒灵残杀人类,如同衔尾蛇一般无限循环。《咒术回战》主角一行人为咒术师,使命即为祓除诅咒拯救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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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起头,我们的主人公高中生虎杖悠仁为了拯救社团同学,将诅咒之王宿傩的手指吞下,因此虎杖成为宿傩容器共享一个身体。虎杖持续找寻着与宿傩共处,但不过度依赖宿傩力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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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到虎杖悠仁是个正面乐观的少年,也是JUMP系男主角的标准设定,虎杖一直在追寻着「正确的死亡」,势必祓除咒灵,消除对人类造成的「不正确的死亡」。

人类为什么会诅咒别人?诅咒又是从何而来?想要死一次看看吗?

此怨此恨,将流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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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起源自人类的心理状态,以言语或式行为传播。谈到诅咒,不得不谈另一部作品《地狱少女》。你有憎恨的人吗?你巴不得对方下地狱吗?

地狱少女阎魔爱接受到委托人的怨恨,一旦接受到委托,阎魔爱将会现身交付稻草人予委托人,说明与她结下契约的方法与复仇的代价——也就是委托人死后必会堕入地狱。一旦委托人决定结约,受诅咒者将直接被流放至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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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集中,我们可以见到委托人与受诅咒者的关系,可能是其中一方的愤怒、恐惧、嫉妒与羡慕,《地狱少女》强调展现人性复杂且脆弱的一面,一览无遗崭露在观众眼前,藉由阎魔爱等人以旁观者角度看待人世间的种种怨怼。

在这个故事中,并非只有坏人会堕入地狱,可能平时对人和善,笑脸迎人的的「好人」也会被流放至地狱,我们很难去臆测什么样的人会受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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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诅咒人也必须付出代价的,不是不到而是时候未到罢了。我们也许可以猜想受诅咒人直接被流放至地狱,这件事情在虎杖眼中就是「不正确的死亡」。

《咒术回战》的世界观,诅咒就变成有形体的怪物了,咒术师们拥有十八般武艺,可以祓除诅咒。举例来说,女角钉崎野蔷薇即是使用铁槌与铁钉祓除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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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铁锤与钉子钉在稻草人身上,就是传统诅咒仪式的一环,据说为古代巫术的一种,将稻草人视为受诅咒者的化身,诅咒者将钉子钉入稻草人身上泄恨,在《咒术回战》中反而变成富含个人特色的专属招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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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中的狗卷棘为咒言师(言灵师),以言灵之力祓除咒灵,因为明白到言语的重量,所以平时只能讲「食物」的名字或是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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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师的设定于动漫画设定使用不少,从《夏目友人帐》、《言灵少女》、《少年阴阳师》都可见到言灵信仰的踪迹。

日本神道信仰中认为,人类语言存在着言灵(ことだま),言灵思想源自于古代日本人认为自然界万物皆具神性,皆可崇拜的信仰。反映了作为超越性存在的对语言魔力(Contagious Magic)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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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日本人视语言为「言」与精神「意」、「情」「心」为一体的独特意识(王小林,2008)。万物有灵论使日本人相信言语中存在着神灵,从信仰中产生言灵信仰体现在日本人生活样态中,从「祝词和祭祀」 ,姓名崇拜,誓言或诅咒,人类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皆存在神灵与重量。

谈到日本对于言灵与名字的重要性,可以从《真名敬避俗研究》见得:「真名敬避习俗是一种禁忌。禁忌是人类共有的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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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的禁忌包括:

接触禁忌

观视禁忌

称呼禁忌

而真名敬避习俗与第三条有一定的关系。在《神隐少女》中千寻在汤屋中被剥夺其本名,从此以小千这个身分维生,她的命运就逐渐与汤屋脱离不了干系,因为她的真名受到了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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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当白龙找回到自本名饶速水琥珀主(ニギハヤミコハクヌシ)时,他才真正获得自由。

以言灵作为武器的作品,我在这里举出《是ZE》为例。BL漫画《是ZE》讲述言灵师一族与他们的纸人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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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言灵师以言语为攻击武器,但是当言灵师以言灵之力造成对手伤亡时,他们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他们所制造出的纸人偶,即为代替言灵师受伤而存在着。

当然,《是ZE》详细描绘言灵师与纸人偶之间的情感,读者在阅读漫画时不自觉对于纸人偶们产生怜惜之心。言语的力量就是如此沉重,甚至背负起另外一人的生命,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身讲出的话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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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真的有言灵师能够致人于死吗?日本当地也曾经出现真实言灵咒杀的案例。

背景是1960年代,日本大规模发展工业,经济有显著的成长,却也连带影响到人民的生活环境与健康。导火线发生于三重县北部的四日市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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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政府倡议要发展大型石化产业,形成四日市工业区,但也因此导致自然环境受到破坏,城市的空气品质恶化,漂浮着大量的污染物。这些污染源让大量居民引发哮喘病,在当时被称为「四日市哮喘」。

松下隆洪(真言宗)、丸山照雄(日莲宗)和另外二位僧侣、四位在家者,共八人组成了一个团体——「公害企业主咒杀祈祷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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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天前往造成环境破坏的企业大楼门口念诵经文,大意为:「今日在此筑坛结界,劝请大圣不动明王降临,对全国公害企业主给予铁锤的制裁,让他们永堕地狱冥府。」

整套法事历时长达四小时,不过僧团还是天天报到,绝不缺席。最终这段时间,总共造成多达「17位」企业负责人死亡,死因都是突然的重症、暴毙、精神异常而自杀等这类毫无预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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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咒杀这件事情是恰有其事。

想当然尔,藉由言语传达出来的怨念传到耳中,多少都对听者的身心产生极大压力,导致听者心灵受创,进而影响身体健康,严重者甚至死亡。文中僧侣团虽然是为了世道正义进行咒杀行动,不过诅咒一事仍是会付出代价的,请大家戒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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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虎杖能将人性的黑暗面转变为正向观点,那顺平与诅咒师夏油杰就是被人推了一把,看尽人性黑暗面,不再相信人类的角色。世间万物都有光与暗,如同月球也有亮面与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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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的怨念与诅咒,作者芥见下下老师以一个有趣的宗教设定,回应消除诅咒这件事情,也就是他挪用了许多佛教经典,例如说故事里的强度天花板——五条悟老师使用绝招「无量空处」,就是出自佛教无色界或无色界天;无色界为天界之顶层,与欲界、色界共称三界。

此界超越色(物质)而存在,无色界则是连色身都超越了的天人所在地,超越物质只有「真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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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称贪嗔痴为三毒,其中的嗔意即为指人有恚忿之心,恼怒打骂伤害他人,为三毒之最。

在看完五条老师以帅气的脸庞,张着浅蓝色的眼眸大喊出「无量空处」或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之时,我们不免可以来想想,佛教是怎么劝人为善,将善意回向给世间大众,破除贪嗔痴达到无色界之境地。当然,在看动画时,阅听人脑海中只有「这个术式也太帅,我要学起来! 」、「或是五条悟我老公」等想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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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咒术回战》讲述当人们只见到人事物的黑暗面,诅咒就会出现,其实,人有办法选择只是以为没有办法选择。

当然人心无法预测,我们也无法控制他人思想,但转个正念,咒术师就能少一些危险,也许不远的未来,虎杖悠仁心目中人人都能「正确的死亡」的世界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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