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约词发展到北宋可谓是名家辈出。李煜的诗词算是给婉约词开创了新的境界,而到了柳永、周邦彦、吴文英、晏几道的笔下,更是把这种风格的诗词写到了极致。
尤其是和父亲并列文坛大小晏的晏几道,诗词内容虽然相对狭窄,但是却是句句充满深情。所用字句畅达明快,有些诗句甚至不事雕琢,但是却呈现出宋词更加美丽的一面。
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这一首宋词就是晏几道的《鹧鸪天·醉拍春衫惜旧香》,其中最经典的词句莫过于上片的最后14个字。“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是读来却意蕴深厚,而且其本身有点唐诗中才有的精美对仗。
我们之前对唐诗的了解,其本身非常追讲究,非常追求格律的对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都充满着对仗之美,唐诗的精美就在这种形式当中体现出来。
在这14个字当中,“年年”对“日日”,“陌上”对“楼中”,“生秋草”对“到夕阳”,可谓字字对仗,句句对偶,体现出了宋词的诗歌化创作倾向。虽然在唐朝的时候词只不过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形式。但是到了宋代,词的文学地位被大大的提升,而词的创作手法也越来越向唐诗的精美追求所靠齐。
和晏几道其他宋词所展现的主题一样,这首诗词也是写的相思之苦,一开始就是一个充满醉意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他“醉拍春衫”,回想着伊人留给他的芳香。睹物思人,他的心中更是柔肠百转,愁肠不已,甚至认为上天把“离恨”散落下来专门儿折磨他的。
接下来的诗句乃是经典对仗,确也采用了诸多的意象来表达离愁别恨之苦。无论是“年年”还是“日日”,都在写时光的流失对个人思念的伤悲,无论是“秋草”还是“夕阳”,都是离愁别恨的独特意象,其中有说不定的苦,写不完的情。
下片更是距离之远,“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天地间苍茫,道路遥远,更加少明相见无期,相见无期又如何能表达这种伤悲的相思之情?恐怕只能借助于书信。但是“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相思话语无诉处,又何必写在信纸上,费了泪千行。
最后的诗句是决绝之词,看不到希望的等待,最担心被辜负。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花笺费泪行”?爱情当中的等待和相思是痛苦的,甚至是毫无希望的。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份情谊被辜负。可惜现实当中,他们往往用情最多,受到的伤害也最多,被辜负的可能也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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