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帕是个充满悲剧的小镇,谁也没想到,2000公里外的一场核泄漏,居然导致小镇有3500人死于核辐射导致的癌症”。

从格鲁吉亚巴统前往土耳其霍帕需要经过一道边检,趁着排队的功夫向导开始介绍霍帕:“1986年,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四号反应堆爆炸,高能辐射物在剧烈爆炸下散发到大气层中,总剂量超过日本广岛原子弹的4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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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灾难给人类带来的损失至今无法统计,1990年苏联宣称共耗资180亿卢布(约等于现在的51亿美元)用于净化与治疗;2005年白俄罗斯宣布总损失达2350亿美元(约现在的3050亿美元),这还不包括8000平方公里面积的农用耕地和7000平方公里面积的森林被毁。

国际环保组织“绿色和平”经研究表明:截至2006年,切尔诺贝利核泄漏至少造成9.3万人死亡(是官方统计数字的20倍),在此后15年内,死亡人数可能会攀升至2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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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界各国把目光都放在乌克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三国时,远在2000公里外的土耳其霍帕镇居民,却被迫接受亲人患癌离世的痛苦,直至2005年才引起关注。

原来,切尔诺贝利核爆炸产生的辐射尘被阵风吹到黑海上空,顺着春夏暖流一直飘向黑海东部,最后被塞利姆山脉阻挡才逐渐落下地面,也就是土耳其霍帕镇所在区域,至今仍有几处湖泊矗立着核辐射警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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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齐姆·科云库雕塑

2005年初,出生在土耳其霍帕的著名歌手卡齐姆·科云库,在个人专辑的MV中公开承认已患癌数月,怀疑是去塞利姆山脉一处废弃湖泊拍摄MV时被核污染辐射。尽管土耳其时任卫生部长强烈否认科云库的死与核辐射有关,但居住在黑海沿岸的许多本地人都坚持认为如此。

于是,以霍帕镇居民为主的环保主义者开始抗议,反对土耳其在黑海锡诺普半岛建造核电厂,并首次公布霍帕镇居民患癌统计:1995-2016年间至少有3500人患癌死亡,其中2004年共有105人因患癌死亡(总死亡人数220人),比例高达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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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政府最后还是通过了黑海核电站的建设项目,只是将原先中标的日本承建商换成了荷兰,对霍帕居民的患癌比例与环保抗议则选择无视,甚至将原建于霍帕的多个旅游基础设施迁到萨尔普边境村,使霍帕镇沦为“站街文化”和“贩卖人口”行业的聚集区,近乎于无政府状态中。

格鲁吉亚过境土耳其的边检通道中立着一张“打击人口贩卖”的警示牌,向导用格鲁吉亚大主教的一段话来解释:当人们离开格鲁吉亚进入土耳其时,会发现一切都被放开了,因为土耳其人不仅允许在清真寺旁开赌场和烟馆,就连站街女和按摩院也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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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霍帕镇的常住人口一直维持在4万左右,比普通黑海小镇更加繁华,只可惜经历核辐射与土耳其刻意打压等种种因素,小镇生活质量不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持续下降,如今人均收入还不到土耳其平均水平的80%。

“核辐射的影响已经过去了,目前最重要的障碍是环保理念差异化”,向导指着猎人雕塑说:“霍帕居民以打猎和捕鱼为生,所以极力反对核电站及污水排放等破坏环境行为,而这些行为都被政府视为反对派,才有了今天的尴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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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我居然在小镇主街一家商店里看到切·格瓦拉的肖像图,以穆斯林为主的霍帕镇居民,居然将古巴反主流文化的象征人物视为偶像顶礼膜拜,由此可见霍帕人与土耳其政府的关系确实很紧张,至少已经达到公开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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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向导在街头巷尾溜达了一圈,确实如格鲁吉亚大主教所说,清真寺旁边就是赌场(白天不开门),赌场后面是站街女和烟馆(大麻、卡特都有)。虽然是亲眼目睹,但我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向导:“你确定我刚才看到的这些都是在土耳其境内吗?不是说穆斯林禁止黄赌毒吗?”

向导白眼瞟了瞟我:“土耳其首都安卡拉就是世界上最早的红灯区发源地,你没听说过1800年历史的以弗所古城么,那里挖掘出来的图书馆就连着红灯区。不仅本国女性合法,就连外国女子也能在土耳其合法注册,至于赌场,光我去过的就有不下三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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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灰色行业在表面看来是为游客提供服务,但实际主要客户还是土耳其人和格鲁吉亚人,因为土格两国早已免签,而格鲁吉亚虽然也有不少灰色产业,但只持续于地下状态,没有霍帕这么肆无忌惮的把黄赌毒公开化。

原本对小镇还有几分同情,但目睹污浊废水直排黑海、城区垃圾随意堆放后,我们实在没有心情继续游览,最后要求向导另行安排住宿,一顿饭都不想吃就马不停蹄赶往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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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里泽,一座号称土耳其最安静的黑海城市,以山林美景为旅游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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