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底酥的酥思之五(袜底酥的酥思之五)(1)

(郭建勋的油画《潋滟》,65*55cm)

在这个风乎舞謣的三月,我病了。而且,两个病。一个气胀,一个鼻炎。气胀好办点,少吃,多走点路,早睡早起。鼻炎麻烦,坐不是,睡不是,几乎要把鼻子揪脱了。好不容易刚养成的12点前睡的好习惯没了。于是就说袜底酥。说真的,这回连我自己都烦了。

冤不冤,这次鼻炎还真是吃了袜底酥的那天开始的。那天还干了一件别的事,和一个朋友穿越大半个苏州去看一个墓。黑黪黪的森林,垒垒的坟茔,但我们没看到。既然没看到,那当然不是说鼻炎是墓引起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去之前,我们还去了拙政园,一个精巧得近乎愚蠢的园子,楼亭台阁,假山怪石,足显中国人做表面文章的神功。我仍说,我的鼻炎与此无关。一切选择皆是趋利避害的结局,我懂这个理。在这样的无咏而归的三月的夜晚,我伤于鼻炎而责于袜底酥,是找个垫背的意思。人生在世,既不能踩人家的肩,那就找个垫背的人。贤与不肖的人都这样干。

要说一下买袜底酥的事。

我在一个甪直的摊上买了两包,包装好了的。到另一个摊上,有现做现卖的。那摊主脸上有了鄙夷之色:“上当了吧!那是外面送来的货。”意思是,他卖的才是正宗的、是祖传的、是干净油炸的、是符合非遗标准的,我买的不是,是水货、是地沟油炸的。最好,我扔了,买他的。

我没买他的,但添了对袜底酥的不欢喜,更添了对卖袜底酥的人的不欢喜。卖我的那个人,我怀疑他卖我的真是地沟油炸的水货;而后面那个人,我也并不誉他是个打假英雄,他既要踩人家的肩,又要拿人垫背。我不欢喜这样的人,虽然一有机会,我也会干。说自己好,未必要说人家不好。但情况往往是,不说人家不好,怎么能显得自己好呢?说多了,人家也就信了。

这样说起来,我活该得鼻炎,气胀也永远不好,多病故人疏,躲在我的云中鹧鸪国里,噫呀噫吱哟,喷嚏如雷,气吞万里如虎,也是小样的人生。

这些事,就不是袜底酥说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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