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银杏树 一树银杏一树秋(1)

记忆中的老屋夜晚,真是热闹所在。就当隔壁、对门屋里传来的无线电广播和打牌喧哗声还未消停,街巷间又加添了数声卖热白果的吆喝。那带着秋的消息的叫卖声,夹杂着敲梆子清脆的“笃笃”声以及歇下担时,炒白果的“擦朗朗”的伴奏声,在夜空弥散开来。

儿时的我,曾吃过几次这种摊贩上的炒白果。苦中带甜,糯中带香,滋味不凡。只是不能贪嘴,听长辈说吃多了会中毒。而那会的我,只知白果,却不知银杏。直至踏上工作岗位后,看到单位宿舍楼前植有十几棵大树,才从同事处得知,它们还有这么个优雅的名字。

早春时节的银杏树,除了笔直的树干较别的树木,更显精气神外,既不和柳枝争宠,也不与梅花斗艳,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春天的来临,依然光秃秃地内敛淡定。直到暮春时分,才不动声色地长出一张张嫩绿的小叶子。

一树银杏树 一树银杏一树秋(2)

到了夏季,银杏树已是生机勃发,浓荫黛绿,宛如华盖。漫步树下,习习凉风吹来,树叶沙啦啦地响。但此时节的其他树木,也一样的绿叶婆娑,它们依然没显得有何特别。

待到春去秋来,植物轮回的景致,将银杏树染成一种高贵的金黄色,秋阳又将这种美渲染到了极致。先前的银杏树,便让人毫无防备的柔和而又绚丽了起来。

特别是当那一片片金黄的叶子,优雅的像一只只蝴蝶般飘逸打转,再从容地划过眼前,悠悠然与大地深情相拥,层层叠叠为她铺上一块金色的地毯。那抹纷飞之后的俏影,那股气定神闲的姿态,那逍遥在大自然怀抱中的轻盈妩媚,使得原本草木萧条的月份,因有了银杏色的点缀,沾染上无边诗意。

每每到了银杏树落叶的时节,我下班后总是特意推着自行车,到铺满落叶的银杏道上缓缓走几圈。秋天、黄叶,这两个明澈又缠绵的事物,像是柔软的绝配,在气温不断下降的季节里,扫去落寞的心事,送上抒情的温暖。

有一回,正当我沉浸在眼前这秋季的旖旎氛围中时,忽地一阵强有力的秋风吹来,只听“哗啦啦”的一阵,树梢上落下十余颗椭圆果子,遂停下脚步好奇地捡了一个。凑到鼻尖一嗅,有股异样的臭味,与我过去吃过的炒白果落差甚大。

一树银杏树 一树银杏一树秋(3)

“白果熟了,冬天快到了。拾些回去,炒熟吃可香了。”身后传来一慈蔼的声音。扭头一瞧,旁边的银杏树下,原来是食堂新来的黄阿姨。

黄阿姨50有余,短发,干净利落,即便是在厨房工作,依旧显得优雅而温和。正在那拾白果的她,一边俯身捡拾着白果,一边不忘叮嘱我:“未去皮的白果,有腐臭味。回家后,记得先浸在水里,随后把果皮搓掉,里面的核才是要留下的精华。”

由于树上掉落的果子多,一圈转下来,便在草丛间得果盈囊,欣欣然而归。回家后,依着黄阿姨所授,先将果子在水盆里轻轻揉搓,使其皮肉和果核分离,再经大半个小时的辛苦工作后,娇小水润的白果终于陈于眼前了。

长足的白果,连外边的皮最多也就三厘米大,里面核自然更小,绝非旧时小贩所谓“好像鹅蛋大”那般夸张。将它们倒在篮里,拿到窗台上慢慢吹干后,收于罐中。等闲暇时,炒熟了当坚果吃。

一树银杏树 一树银杏一树秋(4)

人坐在阳台上,一边晒着暖阳,一边剥食白果,这种日子,既晶莹柔软,又滚烫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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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作者:王蕙利

编辑:廖且为、张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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