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运气是被用光了么?为何连续三天都都接到这个外卖订单,这炎炎的夏日爬八楼真的是会要了本小姐的老命啊”沈千宜一边提着便当爬楼梯,一边骂骂咧咧的,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短篇小说自编?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短篇小说自编(短篇小说孤独丈夫)

短篇小说自编

“我的好运气是被用光了么?为何连续三天都都接到这个外卖订单,这炎炎的夏日爬八楼真的是会要了本小姐的老命啊。”沈千宜一边提着便当爬楼梯,一边骂骂咧咧的。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那个已经很熟悉的门口,跟往常一样,摁了门铃,然后把便当挂在门把手上,转头就走了。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突然天昏地暗,沈千宜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沈千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我这是在哪里啊,头好晕。”她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四周,屋子的门没有关,但是眼睛所能及之处却空无一人。

面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说实在沈千宜突然有点害怕,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给803号房送外卖的楼梯上,怎么突然就到了这样一个屋子里呢?“该不会是穿越了吧。”沈千宜嘀咕了一句,挣扎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太阳穴一直噔噔蹬地跳着,她不由得用食指揉了一下。

“请问有人在吗?”沈千宜坐起身子,眼睛在屋子里盘旋。

浅灰色的窗帘、浅灰色的沙发,连茶几上的水杯都是浅灰色的。虽然房子里的卫生煤气一应俱全,却没有什么烟火气。

这么整洁,大概是个女孩子的房子吧。沈千宜不由得想道。

终于,在阳台的尽头,沈千宜发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坐在竹藤椅上,窗外的风微微吹进来,白色的衬衣微微贴在身上,显露出矫健的身材。

“你好,这是你的家么?我为何在这里。”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虽然大门开着,但沈千宜还是生出了一丝的防备之心,不由得退后了一些。

“你,”男子站起身来,似乎特别紧张,“醒了。”他的手拾起了桌子上的一个什么物什,又放了下去,右手不由自主地戳着衣角,眼睛不敢看沈千宜。

沈千宜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默默地想道:怎么搞的好像是我要对他怎样的样子。

“晕倒。”年轻男子酝酿了好久,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个词了。

“所以,是你救了我。等等,我看一下门牌号,原来你就是那个没有电梯的803啊,吃了我们家整整一年外卖,却从来都没有碰过面的小何。”沈千宜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何景窗却像是看见瘟神一样疾步地往后退,碰倒了脚边上的竹藤椅。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啊。”二十岁的大二学生沈千宜,她所处的生活环境都是青春朝气,精灵一般的男男女女,因此木讷得有点可爱得何景窗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没事,”何景窗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胸口明显的起伏,似乎有点缺氧的样子,“走吧。”说完这句话,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而这一切,全都被沈千宜看在眼里。哈哈哈哈,让我来跟他玩一下。

“不行啊, 我感觉还是很晕,你过来扶我一下吧。”沈千宜说着,就装作又要晕倒的样子。

何景窗又不是真的傻了,他不再理会沈千宜,快步地离开阳台,躲进了房间里。

看着何景窗落荒而逃的样子,沈千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人太甚了,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却连句谢谢都没有。

“额,小何哥哥,对不起啊,我不该调戏你的,不过,你真的好可爱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既然你不想跟我聊,那我就先走了,出来了这么久,回去该挨骂了。对了,你明天不用订外卖了,我送一份便当给你吃,就当作是答谢你的救命大恩吧。”沈千宜站在何景窗的门口,轻声地说道。

许久都没人回应,沈千宜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到啊?小何哥哥。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我是无心的,你别跟我一个小女孩子计较啦。我跟你说的是真的噢,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准时把便当送来。我叫沈千宜。我走了啊。”

沈千宜在门口又站了一会,房子里面依旧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她只好默默地离开了,带着些许失落的心情。

房间里的何景窗听着外面关门的声音,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默默地说着:“总算是走了。”

他打开房门,走到了客厅,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小何哥哥。”

“你,你,没走。”何景窗又结巴了。

“我不关一下门,你会出来吗?”沈千宜狡黠地笑了一下。

“想干嘛?”何景窗说一句话,好像是要花费一辈子的力气的样子。

“我又不是老虎,你怎么这么怕我。就是你救了我,我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沈千宜说着,又眼睛直直地盯着何景窗,“本来我确实是要走的,可是在门口的钥匙盒里意外看到了这个,这是你的吗?国际超级赛车手。”

“我我我,驾驶证。”何景窗说着,这一次勉强算得上流利,又补充了一句,“有问题?”

“哇,当然有问题。国际超级赛车手啊,全亚洲才一个人,你这么轻描淡写。哇,原来我家的客户里有一个国际超级赛车手啊,哈哈哈,那如果明天挂一个横幅把这件事公诸于世,那我家岂不是要发财了,到我家吃便当的人肯定是排长龙了。”沈千宜说着,眼睛又是一道流光,柔美艳情,把何景窗照得不敢抬眼。

“不行。”

“小何哥哥,原来你就是那个何景窗呢?你知道吗?我超级喜欢看赛车比赛,只是我的能力与资源有限,所以只能在网上找一些视频看。高中的学习任务特别繁重,压力太大的时候我就会看你的比赛,可以说是你陪我走过了整个高中时代。不行不行,我太激动了,居然见到了我的偶像。”

“谢谢。”

“你知道吗?因为你从来不让媒体采访,所以没人知道你长什么样,我曾无数次地想象你的样子,没有今天真的见到本尊了。”沈千宜说着,坏笑地看着何景窗。

“失望,是吗?”何景窗依旧低着头,眼睛不敢看沈千宜,但是言谈之间的紧张感好像已经舒缓些。

“就是觉得居然也是长得跟人一样。”

何景窗轻轻笑了一声,顿了一下,终于挤出了一句:“可能…普通人…还比不上。”

“不就是有点结巴吗?”沈千宜心直口快,这句话是出口之后她才觉得有点不妥的,又急忙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的,何须这么谦虚呢?”

“是孤独症患者。”何景窗突然冒出了一句,这是他与沈千宜这么多的对话中,唯一顺畅说出的一句。

沈千宜呆住了,她不知道能说点什么,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给你开一扇门的同时,必会给你关上一扇窗吧。

“跟你交流,我很困难,请你走吧。”何景窗不再结巴了,没有任何缘由。

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逐客令,况且是沈千宜这样漂亮又机灵的女子, 在大学的校园里都是受到男孩子追捧的。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沈千宜的脸红得像是有四十度高烧的寒热病人,她把手中的超级赛车驾照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说了一声再见,便离开了。

门后面的何景窗,轻轻地把门反锁上了,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默默地想着: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仲夏的响午,太阳是那样的耀眼,微风贴着地面,吹着沈千宜的百褶裙摆。

“终于爬上八楼了。”沈千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摁了门铃,在门口喊着,“何景窗,是我,沈千宜,我给你送便当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依旧是关着。

该不会是没在家吧。沈千宜心里嘀咕着。那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这么热的天气,要出去的话也该跟我说一声啊,也对,他没有我的联系方式。都超级赛车手了,钱肯定赚得不少,为何不换个有电梯得房子呢?每天这样爬楼梯,不累么?

沈千宜在门口大概徘徊了半个小时,最后,她放弃了,准备回去。

伏中的天气阴晴不定,片云可致雨。

就在这时候,大街上的树开始呼呼地一阵响,刮了不少树叶下来,沈千宜在半楼梯的窗户往外面看,只见天空中白云无光,一片黑云,青隐隐的。

就快下雨了,我可得赶快回去。沈千宜想着,还没迈开脚步,雨就来了,夹杂着电闪雷鸣。

雨下得极大,紧一阵、松一阵,树叶子的水留到地下,像牵线一般。突然,一道闪电,在树枝上一闪,接上哗啦啦一个霹雳,震得人心惊胆碎。沈千宜不由得被这个响雷吓得大喊了一声。

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

“好啊,何景窗,原来你是在家里的。”沈千宜没好气地说,径直走了进去。“外面的雨大雷大,可吓坏我了。”

何景窗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孩子,雪白的面孔微微放出红色,疏疏的一道刘海批到眉尖,配着一双灵活的眼睛,一望而知,是个冰雪聪明的女郎。

“今天这份便当是我自己做的噢,妈妈卖的便当都是厚油多味精的,口感虽好,可是不适合你这样的运动员。呐,快点过来尝尝。”沈千宜就顾着把保温袋里的便当取出来,没注意到何景窗就在那里盯着自己看,抬起眼来,两个人的目光交接上了。

何景窗急忙躲闪着,沈千宜被逗乐了,雪桃似的脸上,印出了两个酒窝,眉毛弯动着,满脸都是媚人的微笑。

“快过来啊,都要凉了。”沈千宜说着, 拉开了餐桌边上的凳子,示意何景窗过去坐。

何景窗神情有点惊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谢谢。”

“何景窗,我进来了这么久,这是你说的第一句话。别这么惜字如金嘛,多讲讲,就会好的。”沈千宜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想要再进一步补充点什么,但是看到何景窗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又不由得把话给收了回去,只好说:“快吃饭吧,合不合你的胃口。”

“很…好吃。”

“我从十岁开始不用上学的时候就在母亲的便当店里帮忙,多少也是学了些的,你若是觉得好吃,暑假期间我可以天天给你送。”

“不…用了。”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有多激动,我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偶像,真的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出现在我眼前, 吃着我做的便当。”沈千宜侧着身子面朝何景窗,把右手拇指食指,依次抚弄着左手的五个指头,眼睛却望着何景窗白里透红的指甲,以及拿着筷子的修长手指。

“夏天的笋丝炒虾米最好吃了,呐,这虾是我一大早特地去市场上挑的新鲜海虾,不是爸爸店里的那些速冻虾。”

沈千宜话刚落音,何景窗立刻就夹了一个海虾放进嘴里。她不由得会心一笑,觉得何景窗接下来应该会赞扬自己一番的,因为沈千宜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特别有信心的,可是没有,沉默,何景窗就是沉默,没有尽头的沉默。

接下来,沈千宜又屡次地用话去兜揽他,可是他都是埋头吃饭,没有任何的回音。

“吃完呢,看起来很饿嘛,刚刚为何不开门。”

沈千宜笑着起身想要帮忙收拾便当盒,可是脚底一滑,一下子扑到了何景窗的身上,好巧不巧,不偏不倚地吻上了何景窗还来不及擦干净有点油腻的嘴。

何景窗一下子愣住了,沈千宜急忙坐起身来,脸颊红的发烫。

“雨…停了。”何景窗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雨停了。

“哇,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吧。这是我的初吻啊,你连一句抱歉都没有,就想把我赶走。”沈千宜气嘟嘟地说道。

“是你主动的。”

“何景窗, 你可别太欺负人啊。”沈千宜顿着脚、扬着眉、撅着嘴,说完,身子一扭,脸朝着外面,就有想走的样子。

何景窗低着头,呆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走了,你就不打算挽留我一下吗?”

“路上,小心…雨后。”

“何景窗,你就忍心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子吗?而且这个女孩子还对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了。”沈千宜说着,做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女孩子的眼泪是值钱,特别是像沈千宜这样浑身都透露着青春气息,可爱动人的女孩子。

何景窗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震,这么多年了,好像心从来都没有过波澜,即便是最在意的比赛中,心也都是如杯子里的水那般平静,因此即便是此刻仅有的那么一丝涟漪,都让何景窗觉得惊讶。

可是,他真的是有话说不出口。

“好呀,何景窗,你要我走,我还就真的不走了呢。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何。”沈千宜耍赖了,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千宜。”

这个名字一喊出口,何景窗就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多久没能完整地喊出一个名字来啊,他一个人孤独太久了,心中其实是渴望能有一份陪伴的,可是当有人接近的时候,又是那样的万分恐惧,何景窗不知如何去沟通,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愿,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信息太发达了,以至于他除了比赛,其他的吃穿用度,都可以通过手机解决,他的生活,其实就只有卡丁车为伴,没有有气息的生物。

“我…不是…你可以接近的人。”

沈千宜站了起来,她不大理解这句话,“不是你可以接近的人”是什么意思呢?何景窗嫌弃她了么?也是啊,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又如何能跟全亚洲唯一一个超级赛车手接近呢。

“我懂了,你这是在嫌弃我。”沈千宜低着头,神情有些低落,或者是说有点窘迫,到底是自己高攀了。

何景窗见到沈千宜的神情,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可是,他又该如何解释呢?“我是说,我跟你不是同一类人。”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有自己的原则,你,你也不用白费心机。”

其实他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不知为何,话说出口,连何景窗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沈千宜一下子被这句话激怒了。

“我说何景窗,你小时候是熊瞎子带大的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长的跟冬天地窖里的腌萝卜,一脸的悲欢离合,以为自己是国际超级赛车手,就高贵啦,烦死了,起开。”沈千宜推了一下站在边上的何景窗,“以后别点我们家外卖了。”

何景窗呆立在边上,这大概是他此生,第一次见…

这么泼辣的女子。

沈千宜没有再去找何景窗,她的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依旧在父亲忙碌的便当店里帮忙。

“千宜啊,去送份外卖,那个803,你送过好几次的。”沈妈妈在厨房的窗口里喊着。

沈千宜擦桌子的手一下子停住了,真不想再见到那个腌萝卜了。

“妈,我这里忙不开,你让哥哥去送吧。”

“你哥哥出去送外卖还没回来,要是有人手,我敢劳动你的大架吗?”母亲把便当放在沈千宜的面前,转身又进了厨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沈千宜无奈,只好穿上防晒衣,转动着小电动的把手,向803开了过去。

反正也是挂在门把手上,又不用见面,没有什么好尴尬的。沈千宜安慰自己道。

要是我也是职业的赛车手,那我肯定换套大大的房子,请个保姆在家里照顾我,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嘛。职业赛车手的工资那么高,况且那个家伙时常是赢得比赛的嘛,奖金也应该不少。

装什么清高啊,哧。沈千宜一边想,一边艰难地爬楼梯。

终于,803熟悉的门扉在眼前了,在门口呆立了一会,上一次来的时候,明明才十天前嘛,为何自己觉得如此遥远。门把手上已经有了一个美团的袋子了,沈千宜把她手上的那一份便当也挂了上去,正要按门铃,哪知道,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

何景窗被眼前的沈千宜吓得不知所措。

沈千宜的心突突突地往上撞,心想:真的是烦什么来什么,“腌萝卜,这么没骨气,还是点了我家的外卖啊,哈哈哈哈”。

可是她一抬眼,看着何景窗的右手臂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然而,到了嘴皮子上的笑声收不回来,张扬地四散开了。

“何景窗,你受伤了?”

“我,我,我是想要拿这个的。”何景窗指了指美团的袋子。

“我来帮你吧。”沈千宜把门把手上的东西都拎了下来,“先申明一下啊,我纯碎是出于菩萨心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放下东西我就走的。”

何景窗以为沈千宜会同前俩次一样,横冲直撞地就进了屋子,被这么一警告,却突然觉得生疏了许多,心中不由得有丝感慨。

“请进。”何景窗让出了一条路来。

“怎么会受伤了呢?”沈千宜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顺口问了一下。

“比赛的时候。”何景窗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结巴了,能够流利地说出话来了。

“叫你那天欺负我,看吧,报应来了。”沈千宜用她那好看的白牙红唇嘲笑道。“好了,东西放在这里,我走了,下礼拜我就开学了,你也可以自由的点我们家的炒饭,而不用提心吊胆我挖空心思来接近你,哈哈哈。”

“那个,帮我换一下药吧,右手受伤,很不方便。”何景窗站起来,急切地拦住了已经换好鞋子的沈千宜。

“看你这手,八成是骨折了,你没去看医生吗?”沈千宜有点意外。

“看了一次,赛车手受伤是常事,我可以自己处理的。”

“那你就是在美团上买药的么?”

“是啊。”

沈千宜突然停住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景窗,“你今天说话这么流利,合计着前几次是装的吧。”

“没有,今天见到你,突然就能说话了。”何景窗一脸的诚恳,看不出丝毫的轻浮。

“帮一下你也可以,不过,在妈妈的店里打工,我每小时是有二十块钱的报酬的。”

沈千宜本就是良善的孩子,可是由于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她觉得还是得明算账,免得一会儿又自取其辱,毕竟那一句“我不是你可以接近的人”还依稀在耳边。

“我一小时付你五十块钱,你从现在开始到开学之前,每天来我家里帮我一下。”

“五十块钱,好的好的,哈哈哈哈,那这段时间你家的家务活也给我包了吧,反正你的手断了,也干不了活。”沈千宜见钱眼开,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一天在他家赖多少个小时,就能把苹果笔记本电脑的钱赚到手。

“成交。”何景窗看着一脸得意的沈千宜,嘴角微扬,摇头道。

“腌萝卜,不,老板,我们现在开饭哈。”

沈千宜把便当盒打开了,掰开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了何景窗。

“老板,”何景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那你还是叫我腌萝卜吧,你叫我老板,我觉得耳朵在排异。”

“哈哈哈,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长得真的跟个腌萝卜似的。”沈千宜还是一副取笑的口吻。

“沈记的炒饭,光看着就那么诱人,只是,左手吃饭,很不方便。”何景窗没有接筷子,眼睛定定地看着沈千宜。

沈千宜把刚刚拿起来的手机又放了下去,鼻孔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想干嘛?”

“沈小姐,那就劳烦你喂我一下呗。”何景窗说着,眼睛飘向了别处,不敢看沈千宜。

沈千宜本来想发飙,但是看到脸颊微红,正在害羞的何景窗,气顿时也消了一半。

她盯着何景窗,悠悠地说了一句:“喂饭啊,一次五十块钱,包您吃得满意。”

“成交。”何景窗眼睛一亮。

“耶,看来这学期,我的苹果笔记本电脑有望了。”沈千宜开心得跳了起来。

“张嘴吧。”沈千宜的勺子伸了过去,眼睛却停留在手机里的娱乐新闻上。

“喂到鼻子里了,以后干活看手机,要扣钱的。”

“你是地主出身的吗?没见过这样的老板的。”沈千宜不情愿地把手机关掉了,“把头伸过来,手短,够不着。”

“你就这样伺候病人啊,不是说五十块钱包我吃得满意吗?”何景窗无奈地说道,头还是乖乖地伸了过去。

“老爷,烦请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小保姆的难处,就别挑三拣四了。”沈千宜说着,又解开了手机的密码。

这时候,沈千宜的手一滑,手机在自己的手中脱离,砸向了汤碗。

“小心。”何景窗喊了一声。

“哎呀,”

汤一下子都淋在了沈千宜的裙子上。

“有没有烫到。”何景窗慌忙地抽纸巾给沈千宜擦干净,急切地问道。

“还好这一路上,汤都凉了,没有烫到,只是,裙子弄脏了。”沈千宜看着裙子上大片的汤渍,皱着眉头说道。

何景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件白色的T恤,你先将就一下吧。”

“腌萝卜,你这手还断着呢,安的什么心啊,没看我今天穿的是连衣裙吗?”沈千宜扬起手就要打何景窗,可是看着他的手还挂在脖子上,不由得将手收了回来,心里默默想着:如若打他了,将来他这只废手的医药费会不会也要赖在我头上,好吧,我先忍忍。

“在我房间里衣柜中间的抽屉里,我单独放着的,你自己进去看看合不合适。”何景窗说着,独自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残渣。

沈千宜盯着何景窗看了一会,心想着他一只手残了,这会儿大概也动不了什么歪心思,果真是打起来,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他制服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了房间。

“哇,腌萝卜,这是哪个前女友遗留下来的啊。”沈千宜不一会儿便出来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裙。“还挺合身的,哈哈哈,你前女友的,还是现任的啊。”沈千宜凑过去嬉皮笑脸地问道。

“可能,会是现任的吧。”何景窗停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措辞。

“何景窗,你该不会是跟女朋友冷战,现在是空窗期,所以才让我给你当小保姆吧。”沈千宜一下子认真起来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以前是很沉迷你,那是我把你当做一个鞭笞自己上进的动力,但是自从那天知道了你是这么一个冷血高傲目空一切的然之后,我就把你在我的生活中抹去了,我这个人爱恨分明,而我之所以还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钱,你如果想把我当做约炮的对象,那么就请你死了这条心。送一句你的话给你:我有自己的原则 ,你不用白费心机的。”

何景窗安静地听完沈千宜的话,嘴角微微一笑,“我明白,放心,我从来都是一个人过的,没有空窗期,也不屑于约炮,我有自己的原则。”

这个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你们,景窗。”一个装扮精致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张着嘴,明显很惊讶。

“妈,”何景窗淡淡地喊了一声。

“妈,”沈千宜看着何景窗重复了一下。

“哎,好好好。”中年妇女明显是在应着沈千宜的,“长得好山好水,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何妈妈走上前来,拉着沈千宜的手,笑容堆满了脸。

“哟,景窗连这件宝贝衣服都让你穿啊,妈真高兴。”

“阿姨,我,没怎么听懂。”沈千宜一头雾水地看着何妈妈。

“这件衣服啊,是景窗三年前去欧洲比赛赢来的奖品,全球限量版只做了三件,可是是照着欧洲人的身材比例做的,太宽大了,景窗穿不上,一直锁在柜子里宝贝着,当初念念偷偷摸了一下,他就大发脾气。”何妈妈一脸羡慕地看着沈千宜,又补充道:“没想到他居然让你穿,当成连衣裙,别有一番风味啊。”

“这,原来是奖品啊。”沈千宜别过头来,看着依旧一脸寡淡的何景窗,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景窗习惯独居,我怕他手受伤了没人照顾,”何妈妈说着,拍了拍沈千宜的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沈千宜拉了一下何景窗,“你说话啊,别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

“妈,”何景窗好像对自己的妈妈也无法流利地沟通似的,“你走吧。”

“好好,妈妈知道,你这小子,”何妈妈一脸溺爱地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联系一下也方便,这个臭小子,我平时发信息给他,十次他有九次没有回复我的。”

“阿姨,这,不用了吧。”沈千宜一脸为难地看着何景窗。

“千宜,妈说得没错啊,加一下吧。”

“何景窗,你故意的是吧。”沈千宜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你叫千宜啊,好好,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这个臭小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啊。”何妈妈加了微信,又拉着沈千宜的手道:“这房子太破了,回头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看房,算是妈妈给你的见面礼。”

“阿姨,真的不用,您真的是误会了,我就是您儿子请的钟点工。”沈千宜觉得事情的发展快到猝不及防,急忙解释着。

“千宜,我不会看走眼的,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走了。”何妈妈挣脱开沈千宜的手,一下子溜走了。

“何景窗,你这是故意的吧。”沈千宜看着何妈妈带着满意的笑容,甚至是活蹦乱跳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气突然不打一处来。

何景窗看着沈千宜,笑而不语。

“好,那我明天就约你母亲去看房,我还让她在房产本上写我的名字,我看你亏不亏。”

“千宜,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何景窗的某种,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沈千宜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句回复,脸刷的一下便红了。

“你别岔开话题,这份工我不做了,今天的工钱你还给我。”沈千宜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何景窗一紧张,又有点结巴了。

“反正你和你的家人都很有问题,感觉是如饥似渴的样子,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人贩子的圈套里了,明天会不会就被你们卖到了大山中。”沈千宜越说越觉得一切都很不正常,抓起自己的手机,一下子溜到了门口。

“你…别激动,”何景窗觉得这二十多年来的语言都遗失了的样子,“妈妈她,她比较热情。”

“小腌萝卜,你又想装结巴来骗我是吧,算了,工钱我也不要了,再见。”沈千宜夺门而逃,留下何景窗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沈千宜那天回家之后,就把何景窗和何妈妈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直到她在大学的宿舍里,收到了一个快递。

沈千宜打开来,是何妈妈写的。

千宜,两月未见,甚是想念,本来不应打扰,但是事出有因,写这封信,实属无奈之举,望乞见谅。

孩子,那天见到了你穿那件somi限量版T恤,我吃惊的程度你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地感激上苍,因为我的儿子,大概能够走出来了。

景窗他年幼的时候目睹过一场血腥的意外,从那时起,他就封闭自己,只沉迷在卡丁车的世界里,这些年来,他一直独居,没有任何朋友,就连与父母亲的交往也是少之又少。

你可能会觉得我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那天对你的态度有点过了。千宜,我在这里要请求你的谅解,请你谅解一个妈妈的心,自从景窗被确诊为孤独症患者之后,我就强迫自己活跃起来,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行为举止带他走出这场病,最终,我失败了。

自从那天之后,景窗他就消失了,所有的比赛也都推掉。我们动用了何氏集团的所有资源,最终查到他有可能是居住在大学城周边。我想,这大概是你的缘故吧。

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帮我们。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走进景窗的世界的人,恳求你千万要把他带出来。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千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若你不愿意,那我们也理解,就请你将这封信撕碎丢掉就行了。

最后,祝你幸福!

何妈妈的手写小楷,很漂亮,沈千宜看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坐在学生宿舍下铺的床沿边上,思绪没有目的地地飘着,室友喊了她两次吃饭她都没听到。

“千宜,那我们先去饭堂了啊。”

“哦,好的。”沈千宜回过神来。

她打开手机,将何景窗的号码解除了黑名单,按了拨打键。

就当是做一次好事吧,何妈妈也很可怜。沈千宜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可是,何景窗没出声音。

“腌萝卜,你咋这么阴魂不散,还追到了大学城来。想追我就大大方方地来跟我们班里的那些男生竞争,躲在角落里算什么男子汉。我跟你说,我沈千宜要嫁,就得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你如果总是缩在乌龟壳里,那就等着看我穿白纱,成为别人的新娘吧。”

沈千宜一下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刚刚说什么了,”沈千宜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让他来追我,有没有说这一句?应该没有吧,我就是光骂他了。还好还好。不,明明就是有嘛。”

沈千宜哭丧着脸,为自己打的这个电话而后悔不已。

“我没有喜欢他,我就是图钱,我就是为了劝他回家,然后跟他母亲领一笔辛苦费而已。”她安慰自己道。

她将手里的信随便塞进了某一本书中,抓了把遮阳伞就出门了。

天呐,前面那个小黑点怎么长得那么像腌萝卜啊,他该不会一直就盘旋在我的四周吧,太恐怖了,我还是抄条小路吧。

沈千宜将手里的遮阳伞压低了一下, 拐进了操场边上的小道。

小道两旁种满了桂树,南方的初秋时节,桂花已经挂满树了。

“哎呦妈呀,这漫天的桂花香,怎么会有这样的花呢?”沈千宜对花粉过敏,所以铺天盖地的花香一下子就把她熏得晕晕乎乎的。

“哪位同学扶我一下啊,我快要窒息了…”

沈千宜的话还没讲完,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了,在重力向下的时候,她感觉到好像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腰。

哇,一片白茫茫的,我,这是在医院。沈千宜一下子坐起身来。

“小心点,手上还挂着点滴呢。”何景窗扶着沈千宜的手,轻轻地放在边上的棉枕头上。

“腌萝卜,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花粉过敏,在校道上晕倒了,所以我把你送到医院里来了。”何景窗笑着看沈千宜道。

“晕倒就要来医院啊,去校医那里取几个药片吃就行了,你这个败家子,有没有用我的医保卡?哎呦,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肯定要去掉一半的。”

沈千宜年幼丧父,母亲拉扯她和哥哥上大学很不容易,所以她的生活向来都是精打细算的。

“千宜,身体才重要,医药费你不用担心。”

“你是富家公子哥,自己赚钱也那么厉害,所以这点小钱当然不入你的法眼啦,你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啊。”沈千宜一边说一边看着瓶子里的点滴。“还要多久啊,我四点半还要去酒店打工呢。”

“千宜,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何景窗坐在床沿边上,一脸认真得像是在宣誓。

“你别这样,我只是替你母亲传达一下,她很担心你,让你回家,其他的任何非分之想,一点都没有。”

“千宜,我的表达能力很有限,那天,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诚心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何景窗隐下了嘴角的弧度,神色中又几分受伤的模样。

“那好,你把我那天的工钱还给我,然后我们俩就扯平了。”沈千宜扬起脸来。

何景窗闻言,低头,在手机里摆弄了很久,“你重新加回我的微信吧,我转账给你。”

“加了也可以删掉的嘛,何必多此一举。”沈千宜嘀咕着,按了通过键。

她看着微信上转账的数字,一下子惊呆了。

“等等,我数一下多少个零,一二三四五六,十万块钱啊,何景窗,你疯了吧。”

“千宜,我毕生所渴求的温暖,都在那半天里,你值得。”他依旧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沈千宜。

本来应该是像苏睿那样张扬活跃的男子才更得我心,可为何,他的一句你值得,竟让我…

沈千宜沉思着。

“我第一次见到那样放肆地开心的女子,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你,才能慰藉我那仿似来自灵魂里的孤寂,你那么好,就像是我静寂生活中的那一束烟花,闪着星光,带着无尽的美好,让我沉迷得无法自拔。我知道自己有心理障碍,你可能会有所顾忌,你可愿接受我。”

沈千宜睁大眼睛看着何景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孤独症,怕是误诊的吧,这撩起人来,这么炉火纯青的,让人满心的酥醉。

“那天,我是忍住了难过与疼痛,才能故作默然的将那句我不是你能接近的人说出口的,可是我跟自己赌一次,如果那一天是你来送外卖的话,我就抛开所有的顾忌,用尽全力去争取你。庆幸的是,老天爷眷顾了我。可是我没料到母亲的出现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惑,以至于将我拉入了你人生的黑名单。千宜,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就当是可怜我都好。”

“嘿嘿嘿,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点滴快打完了,你去喊护士吧。”

何景窗的神色一下子失落了,他就像是一个卖力表演完节目,等待发糖的孩子,可是突然跟他说从来就没有准备糖果,这大概有点残忍,

沈千宜低头摆弄着被角,有点不忍心的样子。

“何景窗,那就三个月为期限,三个月过后,你如若还是这么讨厌的话,咱就各走各的。”她在心头叹息了一声,给自己的心认输了。

走到门口的何景窗倏地回过头来,眸光便这么简单的明亮起来,却又像是没想到沈千宜会那么直白说出这几个字,他愣了一会儿,竟把目光转开,遥遥地望了远方,轻咳了一声:“嗯,我去喊护士。”

嗯,就这么一个字,刚刚情话连篇的时候怎么不害羞了,真是个搞不懂的怪胎。

“千宜,你走过来一点,别晒到太阳了。”何景窗给沈千宜打着伞,走在马路上。“以后所有兼职都辞了,医生说你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过敏,这很危险的。”

“不做兼职,难道我还真的给你包养吗?”沈千宜话一出口,立刻觉得不合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能有这样的机会吗?”何景窗拉住沈千宜。

“何景窗,即便最后我真的嫁给了你,那么你也要记住,我是嫁给你,而不是卖给你,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会自力更生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了,你自力更生的资源也多了,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打工的嘛。”

“比如说,你这十万元,可以作为我的创业启动金,对哦,我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嘛,可以考虑在大学城里开一家沈记炒饭的分店,毕竟,我是继承了父亲的天赋,读书不行,炒菜还可以。”

“那将来,我不用打比赛的时候,就可以来给你端盘洗碗。”

“不是吧,国际超级赛车手,何氏集团的长公子,来给我当洗碗工,我雇得起吗?”

“我给我的老婆打下手,免费服务。”

“何景窗。”沈千宜拉下了脸,提高了声调。

这个时候,沈千宜的手机响了。

“妈,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打电话啊,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店里不忙吗?”

“千宜,”电话里传来了沈妈的哭腔。

“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你别着急,慢慢说。”

“你哥哥他,住院了,医生说,很大概率是白血病,你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妈,我前几天还跟哥哥打电话呢,不是还好好的?”

“那时候千禧已经在住院了,我们怕你知道了,你这个猴急性子,所以就隐瞒下来。可是,现在他生了这么大的病,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找你商量。”

“妈,你别担心,我马上回去,我肯定能与哥哥配上骨髓的。”

“好好,千宜啊,妈妈已经把家里的店抵押出去了。”

“妈,救哥哥要紧,钱我们努力赚就有的。”

沈千宜安慰了母亲好一会儿,挂了电话,刚刚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噗嗤噗嗤地落了下来。

一旁的何景窗大概也听明白了是件什么事情,他没有开口,将沈千宜揽在怀里,尽她哭,知道泪水将他的衬衣都打湿了。

“何景窗,刚刚那十万块钱,你就先借给我可以么?哥哥治病需要钱,父亲早逝,母亲她操劳了半生,很不容易。”沈千宜低着头,胸口还在抽搐着。

“千宜,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你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先休息一晚,然后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海阳城。”何景窗低下头来,握着沈千宜的双臂,眸光细碎温柔。

何景窗说完,打了一个电话。

“三叔,”何景窗顿了一下,“能不能…立刻…回国。”

“很重要。”

“我,爱人的兄长。”

“谢谢。”

沈千宜看着何景窗挂了电话,忍不住问了一下:“你给什么人打电话啊,是不是跟我哥哥的病情有关。”

“是我的三叔,他是米国知名的血液科专家,治愈过很多例白血病。哥哥现在的情况不明,我先请他回国,如果病情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去国外治疗。”

“何景窗,谢谢你。”

沈千宜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因病过世了,所以在她的成长中,见过了太多一碰到事就举手无措的母亲,因而这一刻,沈千宜觉得很温暖,她渴望这样的温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人在你背后给你强大的支撑,不用孤军奋战。

“我在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今晚先在我那里休息吧。”

沈千宜一下子抬起头来,“腌萝卜,你该不会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吧,我可跟你说,趁人之危的话,是会在你这三个月的考核期内减分的哇。我还是回学校的宿舍睡,还要回去请假呢。”

“千宜,在你眼中,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太了解你了,我跟你第二次见面,你就夺走了我的初吻。”

“千宜,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感激,这一生中那些快撑不住的时刻都熬了下来,所以才能遇到了你,经历了那样一场美丽的邂逅。”何景窗像是对自己说一样,一脸的平淡。

可是沈千宜的心口却一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腌萝卜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自己觉得那么的,动心。

她抬起头来,西下的阳光照在何景窗的身上,他身上那股年轻健康男子特有的气息那么的迷人,他的言语那么平淡,却总能亲吻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沈千宜,你这么快就沦陷了吗?

“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何景窗很自然地就拉起了沈千宜的手,“请假的事交给我,你回家安心照顾好伯母。”

“何景窗,我还真的怀疑,你这个孤独症是被误诊或者是装出来的。”沈千宜一脸狡猾地看着何景窗道。

“因为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例外。”何景窗拉着沈千宜的手走在前方,在有点拥挤的大街上给她开路。

这句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有点薄弱,但是风吹过沈千宜的耳际,大概是把话带到了。

“我警告你啊,别总说我是老婆啊爱人啊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忘了,还有三个月的考核期呢。”

“到时候,你肯定是山盟海誓不愿离开我的。”

“何景窗,你可别太自信,在学校里你也跟踪了我好多天了吧,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人追的,苏睿就是你强大的竞争对手。”

何景窗突然停下了脚步,沈千宜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干嘛啊,一声不响的,我的头都给你撞痛了。”

“千宜。”对面走来了一个帅气青春的男孩,对着他们喊了一声。

“苏睿,你怎么在这里啊?”沈千宜不由自主地挣脱开了何景窗的手。

“下午没课,我出来健身,这位是?”苏睿的眼光落在了何景窗身上。

何景窗面无表情地挪开了目光,眸光一寒。

“是我家乡的朋友,今天刚好碰到了。”沈千宜还是说不出来何景窗是自己男朋友的这句话。

何景窗看了沈千宜一眼,很意味深长的一眼,他很想为自己说句什么,但是却有话说不出口。

“那一起吃晚饭吧。”苏睿靠近了沈千宜一步。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千宜已经感受到了何景窗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火气。

“这样啊,那回头见,千宜,明天早上的课,我还是跟你坐一块,你记得在旁边给我霸个位。”苏睿说着,利落地离开了。

何景窗依旧是拉着沈千宜的手,走在前面为她挡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一路无语。

终于到了公寓,是一座不大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

何景窗板着个脸在准备晚餐,沈千宜不由得偷偷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醋坛子,算了,哥哥的病还要靠他呢,我就勉为其难地哄哄他吧。

“腌萝卜,你生气啦。”

“是,生很大的气。”

“那我哄哄你吧。”

“不需要。”

“哎呀,不就是吃苏睿的醋嘛,有必要这样板着个脸么?累不累啊?来,我给你掰一下。”沈千宜两只手拉住了何景窗的脸颊往上一提,“笑一个吧,然后我开始啦,只说一次,我的景窗哥哥是最帅最疼我的,我保证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何景窗眸光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总之一句话,我只喜欢你,不喜欢那苏睿,刚刚那几句话,不过是同学之间见面的客套,你别当真。”

何景窗耳际微红,“你好好躺着休息,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耳根还真轻啊,这么两句话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沈千宜嘚瑟着,躺在沙发上刷抖音。

“何景窗,那个我请假的事,啥时候去办啊。”

“我已经跟校长说好了,校长说你可以回来领毕业证书就行,还说要留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名额给你。”

何景窗的声音很好听,夹杂在青菜进入油锅的声响中,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在演奏。

沈千宜一下子坐起身来:“不是吧,你这个孤独症患者,关系网这么强大的,在你面前,我还真的是很惭愧,觉得这二十年都白活了一样。”

“我们两个,有一个会就行了。”何景窗一脸满足的样子。

沈千宜愣了一下,有什么好开心的,明明跟我在一起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而且还有一大堆麻烦事,真是个榆木脑袋。

“千宜,吃饭啦。家里没啥东西,就简单吃一点吧。”何景窗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给沈千宜盛了一碗饭。

“韭黄炒鸡蛋,西蓝花焖大虾,排骨山药汤,这也太丰盛了吧,手艺这么好,干嘛老是点外卖啊。”

“遇到你之前, 吃饭也就是一项任务而已,完成就好了,干嘛要那么折腾呢。”何景窗笑着把饭递了过去。

沈千宜没有接过来,而是翘着嘴,委屈唧唧道:“口渴,要喝饮料。”

“千宜,”何景窗本来想说点什么,然而还是放弃了,默默地转身进厨房。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榨汁机的声响。

沈千宜看着何景窗手上的橙汁,幽幽地说了一句:“要冰的。”

何景窗笑着摇头轻叹,“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然后默默地打开冰箱。

“怎么,才一天,就嫌弃我啦。”

何景窗不语。

“真的嫌弃啦?”

沈千宜追了上去,本来是想报刚刚被迫哄何景窗的仇,哪知何景窗突然转过身来,搂住沈千宜的腰,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上去。

“好了,我的初吻也给你了。”何景窗调皮地笑着。

“何景窗,你这个流氓。”

沈千宜用力地推了何景窗一把,何景窗没想到沈千宜会这么激动,事先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杯子里的橙汁溅得满地都是。

“你个小腌萝卜,先占我的便宜,还嫩了一点。”沈千宜一下子坐到了何景窗的小腹上,两只膝盖压住了何景窗的双手,居高临下地就扇了何景窗一巴掌,“我跟你说,大学三年,我的选修课都是擒拿术,今天就先拿你练练手。”

“千宜,你这样子,会让我做坏事的。”何景窗一个翻身,将沈千宜反压在身下。

“那个,你想干嘛。”沈千宜一下子就怂了,心里默默感慨道:哎呀,轻敌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弱的身子,居然这么有能量。

“是你先上手的,你说我想干嘛?”何景窗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沈千宜明显感受到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渐渐有些不同了。

“我我我,我可跟你说,没有结婚证,我是可以告你强奸的。”沈千宜毕竟还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下子就慌了。

“你告不动的,别忘了,我是何氏集团的继承人,整个海阳市,我想没有人想得罪何氏集团的。”何景窗趴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沈千宜散落一地的长发。

“那我就拉着你一起跳楼自杀,哼。”

何景窗愣了一下,“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还是蛮符合我的心愿的嘛,这样你就生生死死都要跟我在一起了。”

“腌萝卜,哥哥生病了,我心情很不好,你还这样欺负我。”沈千宜本来是想演一下苦情戏的,毕竟安全脱身才是王道,可是不知为何,一说到哥哥的病,她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起来吧,地气凉。”何景窗从沈千宜身上下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兄长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动用何氏集团的所有资源,我也会治好兄长。”

“真的?”沈千宜抬起头来。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痛,我都不会让你承受。”何景窗认真地看着沈千宜的脸,一字一句道。“如果一定要的话,那么就让我来,毕竟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景窗哥哥,”沈千宜第一次那么深情地喊何景窗。

一句景窗哥哥,把何景窗的心肝尖都快给叫出来了,他觉得有点晕,心跳加快,不由得取笑自己道:“我这个快三十岁的人,被你一句哥哥就给叫得醉了,千宜,你真的,让我爱不释手。”

何景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低下头,对着沈千宜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千宜这一次没有反抗。她环抱着何景窗的脖子,两个人便这样搂抱着,边吻边走向床上。

狭小的单人床上,何景窗紧紧地搂住沈千宜,贪婪地吮吸着,似乎恨不得把把整个身子都陷进她的肉里。

未几,沈千宜便眉头皱着竖纹,发着低低的声响,仿佛是在啜泣。一阵摇晃和呢喃之后,刚刚突然化为野兽的两人的肉体,在互相贪婪吸吞噬后的现在宛如温顺的宠物彻底安静下来了,轻轻交叉着肢体躺着不动。

“还痛不痛,”何景窗突然问道,手还在沈千宜身上探寻。

“什么呀。”沈千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饿了。”

“那你躺着别动,我把饭端进来喂你吃就好。”何景窗起身穿衣。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吃。”沈千宜看着一地零落的衣服,拉了拉被子,“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我给你穿呗。”何景窗挑逗道。

“出去,”沈千宜瞪着眼睛抬高了音量。

“好好好,我先去把饭菜热一下。”何景窗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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