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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兄堂妹堂弟叫什么?我的堂兄堂妹堂弟

我的堂兄堂妹堂弟叫什么我的堂兄堂妹堂弟

义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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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爸家和我家不在同一院子,小时候我和堂哥堂姐们接触也有限,所以留下的记忆也不多。

义鸿哥学名叫祁振民,是我二爸的二儿子。他闲时经常来老宅,他对我们几个堂兄弟说:“我从小就不爱念书,因为我知道自个儿不是念书的料。”后来他跟着二娘娘的后人学木匠,练得一手好手艺。尽管不爱念书,可他记忆力却非常好,关于老宅里的一些往事,一旦说起,他总是滔滔不绝,讲到得意处,还会加上手势等肢体动作。

他给我们讲:小时候曾见过长着满脸黑胡子的犯人,被押到西门外杀人场去砍头的情景。晚饭后,用麻莲绳捆着的犯人们从我家老宅门囗经过,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唱着花儿:

“花儿本是心上的花,

不唱是由不哈自家,

钢刀(哈)拿来了头割下,

不割(哈)是就这个闹法。”

犯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手提大刀的行刑人。犯人的胳膊捆得不太紧,所以他们还伸手向路边的围观者讨要吃的,第二天一早,犯人的头就被挂在了大什字路东的一棵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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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比义鸿哥大两岁。那时还没分家,父辈们同家住,按岁数他应称我二哥为哥哥。但他从来不叫,因为二哥从小身体单薄,打架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小时候,他和我二哥因为打架而被三爸罚顶土坯,每讲此事,他更是津津乐道:一次他俩打架被三爸碰上了,为了教训他们,三爸就罚他们二人在西房廊檐台子上跪下,每人头上顶两块土坯。因为打架时义鸿哥占了便宜,他就双手抓着土坯顶在头上乖乖地跪着。打架时我二哥本来就吃了亏,心里觉得很冤枉,三爸又要罚他跪着顶土坯,长辈面前,他无奈地跪是跪了,但却坚决不顶土坯。哭着喊着,顶一块扔一块,把土坯扔了一廊檐台。当时母亲和我二妈在东面灶房里做饭,透过窗子看着这一切,尽管很心疼,却不能也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因为叔管侄儿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跪在一边的义鸿哥看到我二哥被冤枉后哭喊着的样子,禁不住偷偷地抿着嘴笑了。

义鸿哥和我三哥同岁,小时候,他们总是互相争着当哥哥。义鸿哥曾讲过这样一件事:说我三哥小的时候在东房顶上放风筝时走了神,一下子从房顶上掉下来昏了过去,让人庆幸的是墙旯旮里还有个窖,幸亏没掉进去。当时可把母亲和二妈给吓坏了,母亲抱着三哥使劲喊,可他就是不睁眼,最后二妈掰开他的嘴硬灌了童子尿,才醒过来。

每当义鸿哥讲起这些发生在老宅里的陈年往事时,他总是一边讲着,一边还做着顶土坯、放风筝的各种动作,眼睛里流露着一种狡黠而又开心的目光,好像又回到了他调皮的童年。

义鸿哥和我大姐夫一样,也很喜欢喝酒,他们两人关系很好,大姐公公的棺材就是义鸿哥帮忙做的。每当晚饭前,郎舅姐夫常边喝酒边聊天,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振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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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爸有四个陔子,振平哥是他的大儿子。出生于一九五一年腊月,属兔,他从小就很聪明懂事。

他小学是在新华小学读的。我依稀记得他每次上学放学时除了背个书包,手里总滚着一个铁环。细钢筋的铁环上套着几个铁圆圈,滚起来老远都能听见响声。当时他们班正在实行五年制教育试点,振平哥学习很用功,在十二岁半时,以优异成绩考进了临夏第一中学。

记得他刚进中学时,为了包书皮,他不知从哪找来一张很皱的牛皮纸。回家后他把大炕桌从西房里搬出来,放在廊檐下的台子上,将牛皮纸平铺在上面,嘴里含着水向牛皮纸喷了几次,然后用力抹,晾干后纸就变得很平整了,就用它包了书的封面。

振平哥兴趣很广,如果闲时,他把旧书上的尕鸭子剪下,把眼睛和翅膀掏空后平放在白纸上,然后用毛笔蘸点红墨水,一手拿根筷子,一手用毛笔敲击筷子,以便把红墨水均匀地抖落到白纸上,干了再把鸭子取下,红红的纸上就呈现出一只白鸭子。

他还让我们几个把伍分或贰分的硬币放在白纸下,上面用红铅笔来回涂,不一会白纸上就会出现硬币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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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巷道里的娃们都养上了蚕。振平哥在一个小铁盒子里也养了许多蚕。后院的桑叶发芽比较迟,振平哥就先把嫩榆树叶摘下来喂蚕宝宝。每次换叶子时我和振清、振春、西琳都围在他身边看,他在桌子上放一张纸,把蚕宝宝倒在纸上,刚出来的蚕宝宝很小,就像一条条灰线头。他先把嫩榆树叶放几片到铁盒子里,然后用洗干净的毛笔小心地把蚕宝宝一个个粘着放里面。

蚕宝宝在振平哥的精心喂养下一天天长大,吃的也越来越多。这时后院的桑树也长出了嫩绿的叶子,振平哥就爬到桑树上,伸长胳膊摘桑叶来喂蚕。

他还用小铲子在后院潮湿的墙根处挖了个小坑,上面盖一片大瓦,再铺层湿土,里面放上摘下来的桑叶,再把口子封住,这样可以防止桑叶变干,他把这小坑叫尕窖。喂蚕时拿出几片,再把口子封好,用清水洗净晾干后,在叶子上撕几个口子才喂给蚕吃。他还告诉我们,桑叶放在尕窖里会沾上土,一定要先洗净,洗后一定要晾干,不然蚕吃了会拉稀。

一个多月以后,蚕要吐丝了。振平哥他把一张白纸剪圆,用糨子把纸绷在一个圆碟子上,让蚕宝宝在纸上面吐丝。蚕丝有黄色的和白色的,蚕吐好后的蚕丝圆圆的。振平哥把它一叠四折用心地夹进书里,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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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二哥从兰州回家时给我买了一本集邮册。我把自个平时收集夹在书里的邮票拿出来,一张张用心地放到了集邮册里,振平哥看见后,也不知从哪里找的透明纸,也比照集邮册做了一个。

放寒假了,巷道里几个比我大一些的男孩们,成天抱个大公鸡互相斗鸡。有时还跑到隍庙街、大什字去鹐仗。振平哥他在后院喂鸡时,先在鸡棚前的平石头上泼上水,然后撒些麦子在上面,等水冻住了麦粒,他才把鸡从鸡棚里放出来,让它去吃冻在石头上的麦子。他说:这样练出来的鸡嘴很硬,鹐仗时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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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把运动鞋叫球鞋。我的球鞋尖被大脚趾顶破了,穿上很难看,我就找了一块小皮子,坐在东房廊檐台子上学着补。振平哥看见了,他也照我的样子,搬个小板凳过来和我坐一起,把他破了的球鞋也夹在两腿中间,一针一线认真补好。

一天晚上,在中学里上晚自习的振平哥被同学们扶着送到家里来了,说他上自习时,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

从那以后,过一段日子他就会犯病,让三爸和三娘很焦心。最后和学校商量决定,让振平哥暂时休学,在家养病。

振清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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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清妹比振平哥小三岁。长得伶俐可爱,性格开朗活泼,从小就很招人喜欢。上完幼儿园后,又在新华小学读书。

记得在她上一年级时,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各学校组织学生在红园里表演节目。红园北边有片小树林,林里长满了笔直挺拔的白杨树,肥沃的土壤像天然的温床,用营养培育着树林,使其得以茁壮成长,夏日的暖阳照射着树林,阳光洒在树叶上,叶上便有了银光,墙外的红水河,还是和平常一样,在静静地向远方流淌。来自各个小学的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聚集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唱歌跳舞,以此来庆祝属于自己的节日。

我们学校表演的节目是杨老师编排的藏族舞蹈《亲爱的解放军,请到我家住几天》。城北小学表演的是歌伴舞《胖嫂子回娘家》,一位身穿红衣,扮成胖嫂子抱一个菜瓜枕头的女同学在前面跳着,身后站着三排伴唱的。新华小学的男同学穿着白衬衣蓝裤子,女同学穿着漂亮的裙子,戴着红领巾合唱了《快乐的节日》:

小鸟在前面带路

风啊吹向我们

我们像春天一样

来到花园里 来到草地上

鲜艳的红领巾

美丽的衣裳

像许多花儿开放

跳啊跳啊跳啊

亲爱的领袖毛主席

同我们一起来过这快乐的节日……

振清那天穿着借来的连衣裙,站在队伍的前面。多少年已经过去了,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稚嫩的歌声仿佛仍回荡在耳边,妺妺那扎着刷刷辫,左右揺晃着头唱歌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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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是孩子们的世界,也是享受快乐的日子。放假后,巷道里的几个小姑娘来找振清,说是准备编排几个节目玩,振清当然很乐意。并且打算排好后,在我家的大门道里,给巷道里的娃们演一场。

她们打算排藏民舞《毛主席的光辉》,可是却发现没有服装。她们就把自己穿的衬衣袖子一只脱下来,把冬天围的方围巾系在腰里,可还是不像藏民。无奈之下,振清便找到我这个当哥哥的想个办法。我就把报纸裁开后粘成两层,把它压在毡底下,干后在上面用墨汁、红墨水、蓝墨水画成一条条的氆氇样子。再把报纸两面用墨汁染黑,干后剪成一溜溜长条当辫子。演出前,几个小姑娘用红纸抹了脸蛋和嘴唇,用烧黑的炭棍描了眉毛,把氆氇别在腰里系着的围巾上,用卡子把长发别在头上,这么打扮下来,便就有几分藏民的样子了。演出时她们先藏在二大门里,然后一边唱一边跳着上场。署假里,几个小姑娘形影不离,常在一起玩,那年暑假她们玩的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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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爸是教语文的。在他的耳濡目染和长期熏陶下,振清从小也很喜欢文学。她把书上优美的句子和格言,专门抄在一个红色封面的日记本里。在作文课上,老师多次把她的作文当作范文,念给同学们听。

她和同学的关系也都很好,其中一个好朋友就住在红园路上的州委家属院里,她俩每天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每天晚饭后她就到我家,和振清同住,第二天一起去上学。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有些阴,她俩在西房栏檐台子上,排练了一段毛主席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的双人舞。后来这舞成了新华小学的保留节目,巡回演出时很受欢迎。

在临夏几所小学的宣传队中,新华小学最为优秀,州教育局曾选拔了几所学校的优秀节目,到各学校巡回演出。到我们北街小学时,学校通知各班带着凳子到大操场土台子前观看。首先演出的是老师们编排的小歌剧《访韶山》,然后各学校排的节目依次演出。新华小学表演的是《红色娘子军》里的连歌。实在太精彩了,以至于在老师和同学们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又让她们加演了一段。

有一天晚上,她们到汽车运输公司大礼堂去演出。还没到结束时间,振清就哭着跑回了家,进了西房,一头爬在西房炕上痛哭不止,不管谁问她都不说一句话。到了第二天家人才知道,昨晚她在台上演出时,布裤带忽然断了,她只好抱着腰急急忙忙跑下了台。

振清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十三四岁的她遇到这种事,怎能不伤心呢?同时,她又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小姑娘。没过几天,她又和同学们一起,活跃在舞台上了。

振清也很疼爱她的两个弟弟。放学以后总帮着三娘照管他俩。平时吃过晚饭,她还帮三娘要收拾碗筷准备洗锅。立秋后天有些凉,振清就把小弟弟领到堂屋里,从炕上拿起一件夹夹给套上,背着他到大门外去转。因人小力单,回来时已累得满头大汗。母亲见了就心疼地对三娘说:“你看这丫头多懂事,看把她背着累的。”

振春和振农

振春比振清小三岁。三娘说:他从小很听话,大清早给他喂过开水泡的馍,让他坐在西房廊檐下的板凳上,他便乖乖坐一上午。他性格内向,话也不多,但很爱学习,喜欢乐器,中学时在学校文艺宣传队里拉二胡和小提琴。长大后办事非常认真,有板有眼。

振农比振春小五岁,长得非常可爱。小时候,他头上常戴顶兔娃帽,里子是粉红色的软棉布,面子是大红缎子,帽口和耳边用白线缝着一圈毛绒绒的白兔毛,棉衣上围着洗得干干净净的白围腰。他学会了许多幼儿歌曲和三爸教的歌谣,常抱一个塑料做地不倒翁娃娃,一天到晚唱着念着。

过去娃们哭闹时,为了避邪消灾,家里的大人就到寺庙求个护身符回来,再到中药铺买些专用的朱砂、麝香、安息香等中药,用红布缝一个巴掌大的红口袋,把护身符及中药还有剪下的娃的头发一并装进去,把口子缝好后两边再缝条布带,戴在娃们的脖子上。三娘也求了一个,做好后挂在了振农的胸前。

(作者祁振辉———1953年出生,临夏州农业系统退休干部,临夏民间手绣艺术家,兼任临夏市社区文体联谊会秘书长,是临夏州首位上海大世界吉尼斯记录获得者。《我的堂兄堂妹堂弟》是他的回忆录系列之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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