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是生活的肥料,有什么样的经验便变成什么样的人,在沙漠里养不出牡丹来。——《骆驼祥子》
老舍作为我国最早一批尝试以白话文写作的小说家,在我国的文学史上有着极高的声誉,被誉为文艺界当之无愧的“劳动模范”。
而且还被称之为“人民艺术家”,他的一生留下来了许多经典的文艺作品,最为人所知的当属《骆驼祥子》。
《骆驼祥子》深刻的描写了民国时期腐朽表现,在我国的小说中享有极高的地位,老舍不但对于其情节设置紧凑,社会观察深刻,而且文笔及其优美动人。
由于小说中的祥子和虎妞是夫妻关系,老舍几乎无法规避开对于“性”的描写,可是老舍却通过巧妙的文笔,使得成年人能够看出这里面的韵味,而小朋友则看不出这一层的含义,堪称绝妙。
一、性描写性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是一个忌讳,几乎与乱、纵等不好的词汇挂上了钩,即使近些年来社会观念变得比以前开放了,但这仍然是人们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是,性又是大部分人一生当中无法绕开的一个话题,如果写一个贴合人们生活的小说,性这个话题自然也是不能不写的。
不写,那么就显得太过遮遮掩掩,没有了生活的韵味,写,则很容易把握不好尺度,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因此,描写性的水平如何,直接反应了一个作家的文笔水平。
余华富有乡土气息的作品当中就时常有性的描写,但即使是他,也只能做到“信,达”,雅是远远没有做到的。
可是老舍在《骆驼祥子》中不但做到了“信,达,雅”,而且还能让大人看出其中的含义,孩子们只能看到文字的表层,根本理解不了在描写什么,成为了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所以说,好的“性描写”,一是要做到“信,达,雅”,也就是足够真实,言能达意,并且文字优美;二是要做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能描写的太过直接。
走入实例,一起来看看老舍的文笔究竟是多么的厉害。
二、《骆驼祥子》中的性描写——欲望与现实的冲突交融
在小说《骆驼祥子》中,主人公祥子是个老实人,起初他不善言辞,但是却干活勤奋,和大多数的我们一样,有着自己的梦想与追求——攒足够的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然后娶一个老婆,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生活。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我们也很熟悉,祥子的理想一次又一次地破灭了。
第一次,祥子买到了属于自己的车,但是却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军阀的苦力,时代的一粒沙却成为了个人头上的一座大山,仅仅是一次偶然的事件,就让祥子此前的努力化为泡影。
但是祥子却有着骆驼一般的坚韧,他从苦役中逃了出来,恢复了原有的生活。
从情节设置上来看,被抓苦役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如果祥子再度遇上这种偶然事件,那么小说的情节设置就会显得太过巧合,失去了应有的真实性,
如果小说不再为祥子设置一起事件,那么凭借祥子的努力,他今后就会过上不错的生活,这与老舍想要表达旧社会对于人性的摧残的主题是不符的。
因此,老舍为祥子安排了人生当中的又一劫,然而这一劫却不是人生的偶然,而是必然—爱情。
祥子今后遇到了虎妞,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又老又丑,而且还十分的泼辣与不要脸,更要命的是她不是黄花大闺女,在旧社会里,有过婚前行为的女性想要嫁人是很不受待见的,因此祥子一开始并没有看上虎妞。
如果祥子没有看上虎妞,直接一走了之,那么祥子还有机会过上理想的生活,然而虎妞却给了一个祥子从来没有过的东西——性。
和虎妞之间的性让祥子沉沦,也直接断送了祥子今后娶一个好老婆的梦想。
所以说,从情节设置上来看来说,祥子与虎妞之间的性事不得不描写,这对于情节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梦想的毁灭一次拉车时,祥子曾经向自己的乘客抱怨,在成家后,自己白天和晚上都没闲着,必须要和虎妞“玩”,玩完之后虎妞还过去瞧瞧他的腰,整的他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拉车也没有精力。
看似只是祥子随口的一声抱怨,然而却直接描写出了和虎妞之间的“性”让祥子梦想破灭的原因。
祥子作为底层的劳动人民,只能靠出卖劳动力为生,和虎妞过度纵欲摧残了自己的身体,也断送了自己实现梦想的可能性。老舍这里的情节设置合情合理,而且发人深思。
除了情节设置合理之外,老舍描写性的语言文字也极其的富有文学价值,通过象征和暗示的手法,老舍甚至还融入了意识流,通过描写星空的景象,把祥子与虎妞的“玩闹‘描写的淋漓尽致。
“屋内灭了灯。天上很黑。”这一场景描写对于大人来说,一眼就猜出了祥子和虎妞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对于孩子来说,这只是一个时间描写。
“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星河,或扫入黑暗中”,初次品尝禁果的祥子大胆地尝试,却总是失误,看到这里,小孩们会一头雾水,大人们则会会心一笑,描写的也太真实了。
“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又是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这些更是把两人的激烈战况描写的淋漓尽致,令读者浮想联翩。
最后,“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含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原了原味”,两人结束,躺到床上睡觉了。
这一段,把祥子和虎妞初夜时的迷离刻画得入木三分,尽管老舍只是描写了夜晚的天空,却把读者的思绪都引入到了他们二人的“战况”上,文笔之精妙令人赞叹。
《骆驼祥子》被列为青少年推荐读物之一,设想,如果老舍用了直接描写的手法刻画这段性场景,那么这本小说便断不可能被青少年读物收录。
老舍使用了几乎含量更高的写作手段,大人们在阅读时感官的刺激度并没有打折扣,小孩子也读不出其中的含义。
待到长大后再重新阅读,方能解开其中奥妙,足见老舍文笔之高超,这样的文笔足以媲美奇书《金瓶梅》。
结语老舍在写作《骆驼祥子》时见微知著,通过描写小小的性事,直接把祥子梦想破灭初期的小事描写的栩栩如生,为作品增加了许多真实感,也丰富了情节的曲折度。使得小说的艺术价值上升了许多台阶。
《骆驼祥子》珠玉在前,为今后的小说立下了榜样,总之,性描写应当是为情节服务,也不应当成为吸引读者的噱头。
所以说,大师之所以为大师,一定是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能力与水平;老舍不但文笔出彩,而且对于文艺作品也十分的投入精力。
从来不为了噱头而给自己的文章加入不必要的情节,文笔是可以慢慢提升的,但是他的这份匠人精神却值得每个人都学习。
参考资料:《骆驼祥子》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