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1日,位于河北张家口的北京冬奥会地标性建筑国家跳台滑雪中心“雪如意”以实时慢直播的形式,登上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新闻频道新闻直播间《江山壮丽》版块,向全国广大观众展示了“雪如意”背靠群山迎接冬奥的峥嵘风姿这次慢直播“云监工”继2020年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慢直播“云监工”之后,再次引发社会各界对这种新的直播形式的关注慢直播兴起背后潜藏着复杂的传播机制,折射出当前社会心理的独特面向,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慢直播的特点?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慢直播的特点(慢直播云监工的大众心理解读)

慢直播的特点

今年1月1日,位于河北张家口的北京冬奥会地标性建筑国家跳台滑雪中心“雪如意”以实时慢直播的形式,登上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新闻频道新闻直播间《江山壮丽》版块,向全国广大观众展示了“雪如意”背靠群山迎接冬奥的峥嵘风姿。这次慢直播“云监工”继2020年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慢直播“云监工”之后,再次引发社会各界对这种新的直播形式的关注。慢直播兴起背后潜藏着复杂的传播机制,折射出当前社会心理的独特面向。

介入:社会现实的参与感

慢直播作为一种新型的媒介呈现方式,起源于国外,后逐渐在国内主流媒体和自媒体平台上流行开来。不同于以往的直播形式,慢直播没有背景音乐、没有剪辑、没有解说,用固定架设的镜头对准直播对象24小时无间断直播。虽然直播是最具真实感的一种新闻呈现方式,但其本质上仍是一种新闻制作,会通过呈现的角度、记者的解说、镜头的剪辑等多种手段进行人为的加工甚至创作,无可避免地融入了传播主体的主观性。这种内容生产的主观性,使得大众对信息的信任仍然会有所保留。而相较而言,慢直播呈现的不是新闻,而是未经加工的原始新闻材料,因而在真实感方面达到了影像传播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

此前国内慢直播的呈现内容主要以生活、旅游、休闲等内容为主,表现的是社会生活中的较为轻松的方面。例如2015年央视推出的iPanda熊猫频道,无间断直播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大熊猫生活;2018年,青岛推出了鸟岛慢直播,云南推出了游云南慢直播,观众可以跟随镜头游览各地风景名胜,领略美好风光;2020年1月,“交汇点”客户端推出《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慢直播,让用户在家中就可欣赏秦淮美景。这些慢直播以其带来的身临其境的感受收获了不少受众,但其所呈现的内容仍以娱乐休闲为主。而“云监工”呈现的内容是公众所关心的重大社会事件,如武汉火神山、雷神山方舱医院的建设,武汉天河机场的建设等,事件本身具有突出的现实意义。在泛娱乐化时代,人们被包裹在各种娱乐化信息中,生活在一个法国哲学家鲍德里亚所言的“拟像世界”中。现代媒介技术创造出各种各样的虚拟影像,隔绝了人对真实世界的感知,人被悬置在虚拟的表象中。慢直播“云监工”用不加修饰的镜头对准社会重大议题,让大众能够实时目击事件进展,亲眼见证重大事件的发生,从而使人从悬浮的虚拟世界中重新回归现实、介入现实,以个体身份收获在时代大发展中的参与感。

“云监工”的介入并非是简单地“围观”,而是能够真正起到监督的作用。例如在“监工”武汉火神山医院的建设过程中,广大网友在观看直播时,经常会提出一些善意的建议,看到工人们夜以继日、如火如荼地作业时,及时提醒施工方要保障好工人们的权益。为了塑造机构的公信力,杭州市红十字会还通过慢直播的形式让网友监督了物资入库、清点、配送的全过程,“云监工”的监督功能在这场慢直播中更为凸显。

陪伴:纾解人的“流放感”

在当前的传播生态中,“短平快”被认为是传播效益最大化的不二法门。大众一方面虽然形成了“短平快”的接受习惯,热衷于那些短小、平面化和快餐式的信息,但是另一方面也承受着它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在这些海量的碎片化信息的轰炸下,人们难以真实地获得对现实世界意义的感知,也难以收获群体间的共识。因而,可能产生一种如存在主义哲学所说的“流放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疏离,个体丧失了目标感和主动性。

慢直播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纾解当前社会人的“流放感”,满足人们的陪伴需求。这种陪伴首先发生在受众与视频之间。自媒体时代,视频内容多短小精悍、更新迅速,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而一些较长的网剧,虽然时长较长且定时投放,但其所呈现的时空是一个虚拟的时空,和观众身处的时空并不相同,因而这两种信息形式都无法扮演一个稳定的陪伴角色。而24小时不间断直播,无论何时何地,观众都可打开直接围观,这种稳定性给观众带来了踏实感。视频内的时间和观看者的时间是同步的,观看者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视频内外的人处于同一时空,进而产生更为清晰的与世界相联结的感受。这种感受在社会发生危机时更加强烈。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时,人们被隔离在家中,抗击疫情的进展时时刻刻牵动着大众的心。火神山、雷神山医院慢直播的适时推出,将热火朝天的建筑现场呈现在观众面前,让人们真切地看到抗击疫情工作的进展,有力地缓解了公众焦虑的情绪,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心灵寄托。其次,陪伴还发生在受众与受众之间。人们基于共同的关注,涌入一个直播间,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交空间。在这里没有掌控话题的主持人,大家自发在互动区发起话题,自觉地扮演起“云监工”的身份,形成了一个“想象的共同体”。在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慢直播中,评论区和弹幕热闹非凡,大家一起为工人们加油,还为铲车、挖掘机取名,甚至组织后援团。这些平日里天各一方互不相识的人们,在弹幕中相互问好、互道晚安,形成了一个气氛和谐、平等友爱的社交空间。人们在这里消解了负面情绪,收获了善意、希望和信心,塑造了群体共识。

狂欢:自我情感的投射

慢直播无解说词、无剪辑,24小时固定机位的播放形式使得它的信息密度很低,但大量留白和不确定性恰恰为观众预留了足够大的想象和创造空间。主动创造的吸引力要明显大于被动消费,不同于以往生产者—消费品—消费者的生产流通过程,在慢直播“云监工”的过程中,消费者亲自下场、自主创造消费品,更像是一场长时间的全民狂欢。

这种狂欢首先体现在视频元素的意象化上。“云监工”镜头下的事物本身可能是无生命、无情感的个体,但是观看者在自主建构需求的推动下,会主动地将这些元素意象化、符号化,对其进行编码,赋予其性格、情感、思想等。在火神山医院建设慢直播中,人们为叉车、铲车取名“叉酱” “铲酱”,还在微博上成立粉丝后援并自发设计漫画、表情包等,“叉酱”“铲酱”一时成了人人喜爱的网红。其次体现在自我身份的意象化上。在围绕着慢直播形成的社交空间中,观看者会对自己的身份进行游戏化重构,例如在火神山医院建设慢直播中,观看者将自己想象成真正的监工,在评论区对正在作业的各种机器进行点评。在上线下线的时候,这些“监工”们会在弹幕上打卡接班、打卡下班,甚至还有人凌晨4点在评论区“叫卖早餐”,而其他观众则十分配合地“点单”。无论是视频元素的意象化还是自我身份的意象化,本质上都属于自我情感的投射游戏,大众因为现实参与的需求而介入到慢直播中,在其中收获了陪伴,形成了一个想象的共同体,最终在符号化的狂欢中结束。

(作者系广西科技师范学院讲师。本文系广西高等学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课题,项目名称:在疫情背景下大学生心理危机的归因与对策研究,项目编号:2020LSZ070)

作者:陈又华

来源: 《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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