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面首最多的公主。
京中传言我什么都不会,唯有好色可称人间之首。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搞纯爱的。
我做了清冷太傅八年舔狗。
八年啊!整整八年。
我连手都没碰到过!
1
我从七岁的时候就跟着沈终屁股后面跑了。
那时京中流行青梅竹马,别的小姐们都有,我就去问沈终。
「我们是不是青梅竹马?」
沈终那时十二岁,整天板正得跟个木板一样,闻言跟我说,「公主,我们不熟。」
当时周围好多大人,我好没面子,哇的一声哭了,随手拿泥巴扔他。
谁知沈终正想蹲下搀扶我起来,一下子就被泥巴糊住了脸。
我笑得很大声,他气愤地走了。
泥巴糊脸的样子历历在目,转眼沈终已经弱冠之年了,好看到我几个姐姐都开始暗送秋波。
而我追了八年,看他也看够了,更何况京中大把美男子,我何必独恋一枝花?
于是在我几个姐姐都十分内敛,暗地里养小倌时,我大张旗鼓,鼓励贫穷需要养家的美男子过来找我。
别的人门客三千,我男宠数都数不过来。
一时间公主府也门庭若市,出入的都是颜值上等的美男子,惹眼至极。
常常有女子故意经过,以饱眼福。
这天我和新宠驾车游街,便正遇上了沈终的马车。
他不让我,我不让他,两下就这么僵持着。
我故意大声地和新宠说:「那是沈大人的马车,想不到沈大人竟如此小气,让都不肯让我。」
柳意是早些年就到我公主府的,依靠我的救助,他弟弟如今成了状元郎,对我感恩至极。
他笑道:「听闻沈太傅昨日收了大公主的香囊,恐怕是着急去见佳人,因此不肯让行。」
我哼了一声:「这样,那便本公主让行吧!」
我心里烦,他喜欢谁收了谁的香囊和我根本没关系,让他是本公主大方。
谁料这厮动也不动。
我正烦躁地想骂人,一身朝服的沈终下了马车。
他走到我旁边,语气很冷。
「下车。」
我心想凭什么,却存了心作践他。
车上围了一圈小花,我随手摘了一朵,扔给他。
「想得本公主宠幸?今儿太乏了,沈大人拿了这朵花回去等通知吧!」
随后让柳意驾车,管都不管他。
2
这场闹剧发生在街头,不日便传到了父皇耳中。
彼时他正在看折子,气得拿折子扔我。
「简直荒唐!沈终也是你能作践的?」
我额头被砸红了,被罚跪在院中,便瞧见沈终要去见父皇。
他经过我时,我小声骂道。「本来就应该让我先行。」
沈终停下脚步,留下四个字:「我不愿意。」
我气得想跳起来偷袭他,然而我还是太怂了,但凡我再桀骜一点,沈终必然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他与父皇谈了很久,我腿都跪酸了,便听父皇喊我进去。
我昂首挺胸地走进去,父皇叫我跟沈终道歉。
说让我赔罪,顺便送他出皇宫。
我低眉顺眼地应下,但是和他一起出去时,我便撕下了伪装。
「我想也不需要本公主送了吧,长姐此时在御花园赏花,沈大人去吧。」
沈终一句话不说,便要折回去找我父皇。
我连忙拉住他:「你干嘛!」
沈终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露出恶毒的表情。
「自然是让公主不好过。」
我被他这个变脸惊呆了,平时看起来光风霁月,怎么这么恶毒?
「我何曾得罪过你了?」
我眼巴巴在你身后跟了几年,给你长了多少面子。
如今我嘴贱了一下,也不至于让我不好过吧!
沈终捉住我抽回的手:「我听说公主来者不拒,怎么唯独拒绝了我?」
不是,这话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
沈终是疯了吧。
「莫非你想当本公主面首?」我震惊得合不上嘴巴。
他咬牙切齿地盯了我半天,怒甩衣袖。
「你想得美。」
3
我觉得沈终八成是病了,不然怎么说话驴头不对马嘴。
他也确实称病休息了几日,父皇非说是我气的,我心想他自己天天那副闷骚样子憋出病,怎么也能怨到我头上?
但父皇可不管我怎么想,让我带着上好的补品去探望,顺便赔赔罪。
到了沈府,接待我的是沈父。
我让丫鬟将补品放下,留下一句:「祝沈终早日康复!」
便要上马车走。
沈父却着急忙慌地喊住了我:「公主!」
我身子都钻进车了,闻言只好再钻出来:「何事?」
他支支吾吾道:「犬子素来稳重内敛,不懂表达,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还望公主多加照顾。」
我满头问号。
这沈父把我喊住,就是为了夸他儿子?
沈家这一家人怎么如此不自谦?父皇对别人都是贬我的。哪有上来给自己孩子一顿乱夸。
而且说的没一个字正确,通篇只有那个「犬」字比较适合沈终。
我不好说出来,便道:「沈终二十已经和六十岁的一样成熟了,哪儿还需要别人照顾。小翠儿,走!」
沈父擦了一把冷汗,喊道:「公主且慢!」
我觉得这沈家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跟我不对付。
我又钻出马车:「能不能直说啊!我钻来钻去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耗子呢!」
沈父生无可恋:「陛下让公主来,绝非只是送礼那么简单吧!」
我心想这都知道?
他这是让我给沈终赔罪?
我沉吟了一下,跳下马车。
「也罢,我便去给沈终赔罪。」
沈父刚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的话连忙解释:「并非是要公主赔罪,公主尊贵无双,去探望一眼,说不定能好得快些。」
我点点头:「是,他说不定看我来,就气得从床上跳下来打我了。」
沈父满脸无奈。
我拎着礼品去了沈终的房间,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
「沈终,你可好些了?父皇让我跟你赔罪,你听好了:我跟你赔罪。走了。」
沈终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声不吭。
我心想是真病了?
沈终平时看起来挺健康的啊,不过也未必。
毕竟京中公子哥们都喜欢骑马射猎,沈终可不一样,整天一下朝就回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小姐们称他是顾家好男人,在想嫁排行榜中,沈终一骑绝尘,强登榜一。
为此我那太子哥哥好一阵郁闷,是太子妃位置不香了?怎么让沈终给超过了。
我看着他金屋不知道藏了多少娇,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那些女子都正常。」
太子哥哥看着快要要溢出公主府的面首,也拍拍我的肩膀:「彼此彼此。」
话说回来,我端起一杯茶走近沈终。
「可要喝水?」
他好看的脸上此刻是不正常的红,接水时指尖碰了碰我,很烫。
「谢谢。」
我心想跟我说什么谢谢,我也不是真要帮你的,只不过看看你是不是装病。
他慢吞吞地将水喝光,我接过,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也喝光了,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想喝多少,便继续给他倒水。
终于在第四杯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声道:「够了,我喝饱了。」
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现在能听到说话了?父皇让我跟你赔罪,」我站在床边,清了清嗓子。
「你听好了,我可要说了。」
沈终默默地别过了头。
我可不管他,我一字一句蹦出来,生怕他装没听清。
「我李朝一给沈终赔罪。」
沈终仍旧别着头,雪白的脖颈白里透红。
我手贱摸了一把,等他一脸震惊地回过头看我时,我反咬一口。
「听到赔罪了是吧?我走了!」
他脖颈也很烫,显然是发烧了,我也不是大夫,在这儿没用,便要挥挥手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我瞧见沈终摔到了地上。
发烧还能把人烧瘫?我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查看,便要喊人。
沈终却捂住我的嘴巴,黑着脸先我一步解释:「是我不小心跌下来的,不要大呼小叫。」
他浑身烫人,我示意知道了。
他就忽然开始冷笑:「公主怎么有空来看我?不怕其他人吃醋?」
是不是烧糊涂了?
看他眼中红血丝挺多的,眼眶湿漉漉,大概是实在难受,但这样的沈终让人忍不住想占便宜。
像朵脆弱又故作坚强的花儿。
我将手搁在他额头上,假意道:「我知道你心怀天下,但是现在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其他人吃醋我会解决。」
沈终的眼睛里升起了怒火。
他甩开我的手:「别管我!」
怎么还一阵一阵的?
不过我这人啥都不会,一向识好歹,站起来就走。
「那好,往后父皇问起,你可别说我没给你赔罪。」
沈终在后面冷笑。
4
父皇要为长姐物色驸马,让我晚宴时帮着挑选。
我由着丫鬟们摆弄半天,穿了一身极其复杂的盛装出席。
这打扮了两个时辰,我都困了,入席落了座,捧着脸打盹儿。
伴随着丝竹管弦声,父皇那无趣的声音响起,宴会开始。
长姐是今晚的主角,来得稍微晚些,出场那叫一个惊艳,我困得迷迷糊糊都听见后面的人在夸大公主端庄知礼。
那不废话吗?父皇养长姐时可是费尽心思,几个嬷嬷一起教的。
论温良淑娴,京中还没有比得上她的。
二姐则熟读兵法,精通权谋,向来被人称赞不输男儿郎。
三公主……也就是我,我一无是处,只继承了父皇的荒唐和好色。
「鬼才好色呢!」我情不自禁地嘟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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