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开罗1月24日电 寒风扑面，晨露初上，尼罗河畔迎来了橙子大量上市的季节。
这种名为“Orange Navel”的鲜橙，色泽光亮、皮薄汁多、肉厚无籽，个头足有半斤至七八两，搁在超市的水果货架上随便挑选。橙子每公斤的价格是6.99埃镑，约合人民币3元——注意，埃及的水果都论公斤卖。
2018年1月18日，在埃及布海拉省的一家水果包装厂内，工人在检查分装完毕的鲜橙。新华社记者赵丁喆摄
初到埃及之时，我常常会被国内的朋友问起：埃及到处是沙漠，又那么热，是不是很难买到水果？而且贵得要命？
确实，埃及国土面积中沙漠占95%，耕地占比不到3%。然而，在开罗生活了一年，我们不仅一年四季不用为水果发愁，还吃到了很多在国内想吃而吃不够（确切说是吃不起）的水果。
神奇吧，在黄沙漫漫的埃及，居然实现了“水果自由”！
这一切都要拜埃及人的母亲河——尼罗河所赐。水是生命之源，有了河就有了生机。在尼罗河两岸绵延几公里的湿润土地和靠近入海口的冲积洲，埃及人世代耕作、种植并收获了享用不尽的各类水果。
这是2019年5月23日在埃及卢克索拍摄的尼罗河日出景象。新华社记者谢晗摄
每年，冬季将过、春意渐浓的时候，新鲜的草莓就大批上市了。
这时候，不论走进哪一个超市，还是路过哪一个水果摊，一盒盒包装精美的草莓总会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娇艳欲滴的样子，一下子就能俘获顾客的心。
埃及的草莓好看，却不见得很好吃。国内售卖的草莓，被培育出纷繁复杂的品种和口味，有些都甜得腻人。埃及的草莓基本都是一个味儿，也就是草莓原原本本的味道——不是太甜，有一点点酸，还间杂着植物的那种淡淡的生青味。
这是2018年4月4日拍摄的埃及草莓。新华社/路透
随着草莓渐渐下市，气温慢慢升高，很快就到了埃及的春夏之交。这时，各色桃子、李子出场了。
不同于草莓，埃及的桃子、李子似乎品种更多。有的桃子个头圆鼓鼓像小皮球，有的桃子造型扁嘟嘟像小南瓜；李子也是大小色泽各不一样。
进入炎炎夏日，水果摊上自然少不了西瓜。几乎是一夜之间，各大超市和水果摊像约定好似的，忽然全都堆满西瓜。
刚上市那几天，西瓜的价格还相当坚挺。一些当地人每次只舍得买半个，水果摊位的小哥也很乐意帮忙将西瓜一刀两半。没过几天，西瓜大军纷纷涌来，水果摊都摆不下，于是堆得满地都是。这时候，西瓜的价格就开始暴跌了。
在水果摊前，别说没工夫切一半，埃及小哥都懒得给你上秤，直接一口价：十几斤重的西瓜一个四五十埃镑。有一次，我和同事直接把车开到水果摊前，一下子往后备厢塞了4个大西瓜，结果花了一个星期才吃完。
这是埃及的西瓜。（作者供图）
夏季是埃及水果最丰富的季节。除了西瓜，葡萄、芒果、甜瓜等水果也是又新鲜又便宜。不过，最让我回味的还是樱桃。
说起来，第一次买樱桃还是一场美丽的意外。那天原本去市场买菜，结果遇到一位拎着筐蹲在路边的小贩，筐内的樱桃个个圆鼓鼓，暗红的色泽光亮诱人。
同行的同事问道：“这樱桃不错啊！多少钱？”对方用阿拉伯式英语回答：“每公斤60埃镑。”我俩都有些震惊：“这么便宜？”就这樱桃的卖相，在国内，最起码一斤得卖七八十块，可眼前这樱桃差不多1斤才折合人民币十几块钱。
我俩面面相觑：“搞不好不太好吃，先买一点尝尝吧。”于是一人各买了1公斤。回家洗完樱桃后，我咬第一口就后悔了，因为……这樱桃太好吃了，怪自己买太少！
暑气消退，秋风渐爽，埃及市面上的水果又开始换新了。不过这回货架上摆得最多的，却是一种我和妻子都不认识的水果：形似枣子，皮却是梨黄色，像葡萄一样一串串挂在枝上。
看到不少埃及当地顾客都在挑选，妻子便用手机一查，结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起来：“哇，这是好东西，叫椰枣，被誉为‘沙漠面包’。”
原来，椰枣是一种在阿拉伯地区广泛种植的果子。它长得像枣子，其实长在棕榈树上。这种果实营养丰富，又能自然晾干保存，广受民众喜爱。
2018年9月2日，在埃及吉萨省，一名男孩展示收获的椰枣。新华社发（艾哈迈德·戈马 摄）
椰枣吃得差不多了，埃及的冬季也就到了。
这时候，柑橘、金橘等金黄色的水果开始占据水果货架最显眼的位置，一些提早上市的草莓也陆续亮相，似乎在提醒大家：嘿，兄弟，又见面了，埃及的水果你已经吃了一个“四季更替”了！
一年四季，水果不停。不过我最喜爱的，还是埃及的橙子，这也似乎是埃及全年都能随便吃到的水果。很长一段时间，饭后两个橙子，成了我家每天的“标配”。
埃及的橙子还大量出口国外。凭借肥沃的尼罗河三角洲和充足的阳光，埃及早已是全球第六大鲜橙产区，年出口量为180万吨，占全球橙子出口量近四成。
2020年5月2日，在埃及布海拉省，一名男子在农场里搬运橙子。新华社发（艾哈迈德·戈马 摄）
埃及什么水果也不缺吗？那倒也不是！当地产的水果当然是物美价廉，但当地不产的水果可就不好说了。
比如在国内常吃的苹果。开罗超市里的苹果倒也不少见，而且不同季节也有不同品种。但买了那么多次苹果，花了那么多钱（苹果的价格是橙子的好几倍），我始终找不到像国内红富士苹果那样又脆又甜的。
又比如蓝莓。超市里卖的全是进口，小小一盒竟标价100多埃镑，算是贵得有些离谱，当地普通人自然也是消费不起。
看来，这“水果自由”也得视情况而定！（记者：罗争光；编辑：金正、周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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