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良9岁时,姐姐宝珍16岁。
每次姐姐出了家门,在巷子里盈盈走过,整条巷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会屏息注目。
挑担者见之,放下担子捋胡子;少年见之,摘帽整仪容;耕地的人忘了扶犁,锄地的人扔掉了锄头……对,也就是说,保珍的柔美,可以与古代的罗敷相比。
保良家除了有二八芳龄的吸睛姐姐,还有保良父亲的警服、时不时停在家门口的大奔,也都让街坊四邻瞩目。
大奔是权虎开来的,宝珍穿的漂亮衣服,也是权虎给买的。
海岩的小说《河流如血》,完整地呈现了陆家和权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这里,咱说一说保珍和权虎的爱情婚姻。
1. 两家关系密切
权力和保良的父亲陆为国不是亲兄弟,当初他们学刘关张“桃园结义”,一共三个人结拜。后来大哥全家移居海外,剩下他们两家在鉴宁,一直相处得非常好,保良叫权力二伯,权力的儿子权虎叫陆为国三叔。
权力有一个义子,名叫全三枪,他从小不爱学习,经常调皮捣蛋。
一次权三枪跟同学打架,被警察抓起来,权力求三弟做了担保,权三枪出来了。
过了没两年,权三枪辍学后,在社会上打伤了人,权力给受害者塞了钱,又去求陆为国帮忙,为权三枪减轻了处罚。
权三枪15天拘留出来那天,三叔去接他,路上出了车祸,陆为国成了瘸子。权陆两家的关系从此更加密切。
因为腿瘸了,陆为国单位为他调了一个闲差,这让他郁郁不得志,他想去干刑侦,现在腿这样了,彻底做不了刑侦了。权力劝他下海,到自己公司还能多挣点。
权力的百万公司近几年越做越大,他还开了一家商务会馆,取名叫“百万豪庭”,酒楼里用鲍鱼做的招牌菜,权虎送到保良家给保珍吃过。
权虎比保珍大两岁,二人青梅竹马,姐姐和权虎常带保良出去玩,有时候让保良替二人送东西,所以他们的爱情瞒着大人,但保良知道。
姐姐让保良帮她请假,她偷偷逃学和权虎出去玩,权虎为她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姐姐偷偷让保良玩手机里的游戏。
陆为国终于决心下海,他辞职来到权力的公司。但女儿表示要嫁给权虎,他极力反对。
保珍已经和权虎在一起了,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愿意让权虎当女婿,权虎爱她,她也舍不得和权虎分开。
她决心,非权虎不嫁。这个时候,爸爸的反对,增强了保珍为爱奋不顾身的壮烈感,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权虎。
2. 为爱奋不顾身
见女儿执意要嫁给权虎,陆为国很气愤,但他知道女儿刚烈的性格,他不能明着来,需要采取迂回策略。
他要治腿,让女儿陪着自己到省城看中医。权力听说了,表示他可以花钱让三弟去北京,那有更权威的大夫。
陆为国推辞,说这个老中医是托熟人约好的。父女俩住到了省城公安局内部的招待所,在父亲的授意下,保珍被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待她,就是不准出门。
其实保珍怀孕了,她度日如年,拼命寻找机会出逃,终于在第4天早晨,她顺着三楼卫生间窗外的管子爬了下去。
她用兜里仅有的钱买了车票,回到鉴宁。她不敢回家,偷偷打电话给权虎,约在他们常去的路口碰面;见到权虎后,跟他讲述了整个过程。
权虎立刻带着保珍去见父亲,说明要马上娶保珍。权力的态度很明确,他要和三弟商量,尊重三弟的意见,他不愿因为这件事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权虎决定带着保珍私奔,临走时,让权三枪把保良接出来,在临时出租屋和姐姐见了面,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保良把姐姐要私奔的消息带给母亲,还有他们第二天就结婚的决定。保珍的母亲只有流泪,她在丈夫面前没有话语权。
翌日一早,妈妈让保良带给保珍一只镶钻的白金耳环,另一只自己留着;她祝福保珍,盼望有朝一日,两只耳环能重逢,那便是骨肉团聚的一天。
权虎坚持结婚,和父亲也闹僵了。在出租屋里,他们从饭店叫了几个菜,凑了一桌“婚宴”,碗筷都是一次性的。新郎新娘只喝了交杯酒,说了祝福的话。没有仪式,除了权三枪和保良,没有其他观礼人。
保良跟着权三枪,把新婚夫妇送到火车站,姐姐和姐夫上了绿皮火车,离开了。
保良觉得姐姐太可怜了,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3. 突生变故
保良再次见到姐姐时,是一年以后,权力举办55岁寿宴那天。
二伯给父亲打电话,说姐姐回来了,邀请父亲晚上去百万豪庭大酒楼,一起喝酒同乐。父亲推脱说由于身体原因,不能恭陪。
二伯知道父亲对儿女的婚事介怀,就让权虎带着妻儿回陆家探望父亲。
保珍抱着儿子和权虎进了屋,父亲马上躺倒呻吟,保珍满脸堆笑,叫了声:“爸。”
父亲假意咳嗽,没有应声。这时孩子哭了起来,围前围后的妈妈帮着姐姐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可算不哭了,父亲说:“保珍,你留下,我跟你单独说两句话。”
父亲从姐姐他们一进门,就没抬眼看权虎,也一直不搭理他,这让权虎感到尴尬。听了父亲这话,权虎只好接过孩子,气哼哼地走到外面去。
父亲要求保珍那天晚上在家陪陪他,照顾照顾他这个病号。姐姐坚持要回去为公公祝寿。二人都说服不了对方,僵持了好一阵,话说得很绝,一点不留余地。
最后,姐姐哭着冲出父亲的卧室,和权虎一起回到了权家。
第二天,父亲一大早就出去了,母亲拨打姐姐的手机,可一整天手机关机。
晚上,父亲回来说,权力涉嫌非法集资和黑社会犯罪,昨天晚上他和百万公司主要成员被依法逮捕。权虎是否被牵扯进去,还不清楚,他和保珍都被公安机关控制了。
权力这个大案,本来父亲把姐姐带到省城软禁时,就是警方计划第一次收网的时间,后来因为有些证据还不详实,就延后了收网日期。至于姐姐跑出来,和权虎私奔,这些都是意外。
等到证据都收集齐全了,警方决定在权力大办寿宴的当天收网,父亲“硬”留姐姐在家,还不能明说原因,导致姐姐认为父亲为难她,她决绝地跟权虎走了。
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母亲如遭晴天霹雳,她知道这对女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从此,她不再和父亲交流,一句话都不说。
4. 遇到了权三枪
权力的案子随着开庭审理,他涉嫌故意伤害、敲诈勒索等十余种犯罪,百万公司上下都是二伯的亲信,如果没有父亲的单身赴险收集证据,这个案子不可能破获这么快。
二伯被判处死刑,权三枪等人被判几年至几十年不等。没有证据证明权虎牵涉此案,权虎和保珍被释放。
百万公司垮了,百万豪庭易主,权虎一家三口不知去向。
陆家搬到了省城,房子比以前更大了,院子更气派,父亲得到了功勋,可所有这些,包含姐姐的杳无音信,还有母亲对他的怨怼。
母亲去世前,将珍藏的那只耳环交给保良,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保珍,接她回家,让两只耳环成为一对。
如今五六年过去了,父亲的身体一直病弱,加上腿脚不好,照顾上高中的儿子十分吃力,经人介绍,他认识了杨阿姨,她有一个女儿嘟嘟,父亲征求了保良的意见,将杨阿姨娶进门。
保良一直在寻找姐姐,有一次他根据一个线索,找到了古巷中的一个院落,他进去时看到房屋久无人住,已经破败不堪,却意外遇到了刑满出狱的权三枪。
见到保良,权三枪很高兴,他感叹当初那个小男孩,如今长成大小伙子了。他拎着一箱鉴宁甘橘,跟着保良去看望三叔。
二人乘坐的出租车到达保良家时,天还很早,保良走向父亲的卧室,嘴里一边喊着:“爸。”
杨阿姨正在厨房烧水,嘟嘟在卫生间刷牙。突然,权三枪朝杨阿姨和嘟嘟各开了一枪,尖叫声和枪声让保良蓦然激醒,他本能地想保护父亲。
他冲进卧室,看到床上没人。他又跌跌撞撞跑出卧室,卫生间磨砂门上鲜血淋漓,地上到处是柑橘和血,他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向上移动,马上要对准他的头。
他拼命地拐进嘟嘟的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窗户。他撞向关着的窗户,枪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窗框被打了一个洞,保良逃到院子里。
5. 寻找姐姐
保良以最快的速度跑进派出所,报警。
警察赶到凶案现场时,权三枪跑了。父亲回来了,他蹲在杨阿姨的尸体旁。父亲抬头看到保良,眼中除了悲伤还有愤恨——是保良把权三枪带回家,他站起来,打了保良一耳光,把保良赶出家门。
保良没有中断找寻姐姐,他多方打听姐姐的消息。
一次他知道权虎有一条驳船在鉴河上搞运输,他就沿着鉴河找,终于找到那艘船,他跟着那条船,找到姐夫租住的小屋。
他在门外蹲守,看到姐夫带着孩子出去了,他就去敲门,终于见到了姐姐。
保珍面容憔悴,身体瘦弱,她最痛苦的是权虎不让她单独带儿子雷雷,他怕她给孩子灌输“不好”的想法,他怕她带着孩子跑回娘家。
姐姐明显营养不良,她面黄肌瘦,风湿病严重,保良尽最大能力帮她调养身体。
保珍害怕权虎随时回来,怕他看到保良会暴跳如雷。她劝保良赶快离开,让她好好生活,她可不想再有什么变故。
保良侧面打听,姐姐好像不知道权三枪杀人的事,也不知道权虎涉嫌犯罪。尽管姐姐什么都不说,看到她胳膊上的淤青,保良也知道那是姐夫打的。
权三枪在逃,警方仍在追踪他。警方也在保珍住的这个房子外面布控,因为权三枪有可能会来,警察需要保良继续收集证据。
保良在地下室找到了权三枪杀杨阿姨和嘟嘟的那把枪。他拿给警察看后,把枪送回原处。
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权三枪回来了。房子被警察包围,权三枪拿着一把枪摸到了地下室,二人狭路相逢。保良迅速抓起他刚送回来那把枪,向权三枪开了一枪。
受伤的权三枪冲保良开了一枪,打伤了保良的肩膀;保良开了第二枪,打死了权三枪。
权虎这次没回来,其他人落网。警察在此守株待兔。
尾声
权虎打电话回家,船老大接电话,没听到权三枪或保珍的声音,权虎有些怀疑。
警察劝保珍和警方合作,让权虎回来,保珍点头表示同意。
电话再次接通时,保珍突然拼命大喊:“权虎,快跑!”
权虎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抓到了,法庭经过审理,权虎因串谋杀人罪、买卖和私藏枪支罪等,被判处无期徒刑;陆保珍犯包庇罪,被判5年有期徒刑。
保良开始抚养雷雷。保珍在监狱里病情急剧恶化,走路需要人扶着,生活不能自理。
保外就医好不容易办妥了,保良又陷入没钱的窘境。
父亲托人送来了5万元钱,他把省城住的那个小院退还给公安厅,拿到了一点钱,用于给保珍治病。他还说,如果钱不够,再给他打电话。
血缘的感情,不需要任何理由。家长不同意的婚姻,如果过得实在不幸福,回家才安全。
忍气吞声只会让自己更不幸;当初在气头上,很可能说些绝情的话,真心挂念你的还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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