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越来越多跨性别题材被搬上电影大荧幕,而且佳作频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一部分边缘群体。
什么是跨性别者?就是不认同自己生理性别的人,比如生理上是男孩,心理上却是女孩,但他们并不一定是gay。
跨性被题材的佳片大多都是外语片,比如《丹麦女孩》、《月光男孩》等,不过本土关于跨性别题材的电影也慢慢多了起来,就比如今天这部香港电影《翠丝》。
男主角佟大雄,父亲在他年少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大雄从小就承担起照顾母亲和妹妹的重担,他今年51岁了,婚后育有一儿一女,还是一家小眼镜店的老板,在别人眼里,他为人老实,家庭美满。
但是大雄是一个跨性别者。
他的妻子安宜,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传统到什么程度呢?
跟丈夫有矛盾,就一定要回到家里关门吵架、绝不允许在家中谈论性这个话题、在女佣人的房间里找到一盒避孕套就要辞退人家。
大雄每次回到眼镜店,就会跑到阁楼的厕所里,穿上一条女性内裤,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跨性别者的身份,他想做女人,但是现实不允许,只有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女人的内心。
大雄原本以为一生都得带着这个秘密死去,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
他年少时的玩伴阿正去世了,大雄、阿正和阿俊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阿正的爱人送他的骨灰回香港。
大雄和阿俊前去机场接阿正回家,却发现阿正的爱人竟是一个名叫阿邦的男人,直到现在大雄和阿俊才知道阿正的同性恋身份。
同时,大雄遇到了另一位故人,他曾经的师傅“打铃哥”。
“打铃哥”是广州越剧界的退役旦角,在过去也是有名的角儿,同样他也是跨性别者,并做了变性手术。
大雄脑海里往事翻涌,一下就想起了“打铃哥”初次袒露自己身份的场景:
“我本是女娇娥,恨天生做男儿汉。”
从那一刻起,大雄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跨性别身份。
大雄还在回忆往事,自己的女儿却出事了。
他的女婿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跑到外面沾花惹草染上了性病,女儿跑回家要离婚堕胎,但是母亲安宜坚决不允许她离婚,安宜认为女人嫁了就没有离婚的道理,为此还跟儿子大吵了一架。
大雄不想理这些家庭琐事,于是他将阿正的爱人阿邦约了出来。
两人细谈之后,阿邦看出大雄跨性别者的身份,也看出大雄曾经很喜欢阿正,只是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
到了晚上,大雄也不想回到那个乱糟糟的家,于是他跑到自己的眼镜店,在阁楼上换上了女性睡衣入睡了。
阿正的去世,让阿邦和大雄两个深爱他的人都很痛苦,他们互相依偎,互相安慰,阿邦想要投入大雄的怀抱,却被拒绝了,大雄虽是跨性别者,但是他并不是同性恋。
在阿邦的逼问下,大雄第一次向外人袒露了自己的内心:
我是一个女人,我外面不是,我里面是,我小时候就已经发觉我跟其他男孩不一样,最初我以为自己是同性恋,但是我喜欢阿正,但我不希望他是同性恋,因为在我的幻想里,我是一个女孩,阿正是一个男孩。
这么多年来大雄早已经认同了自己的女性身份,但是为了生活,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做男还是做女的事情。
但是阿邦不认同,他希望大雄可以撕下面具成为真正的女人,反正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不如趁现在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为自己活一回。
阿邦的提议是大雄从来没有想过的,这一刻他动心了,但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直到他最后一次遇到“打铃哥”。
大雄带着阿俊去看望“打铃哥”,阿邦的提议帮“打铃哥”装扮成女人,让他实现做女人的梦想。
看到师傅这般,大雄内心动荡不安,在阿邦和阿俊的怂恿下,他穿上了女装,戴上假发,几个人跑到夜店放飞自我,这许这是大雄一辈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打铃哥”这辈子第一次做女人,还被男人搭讪,但是由于兴奋过度,他旧病复发猝死了。
大雄将“打铃哥”送上计程车,却不料被儿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大雄遮挡着脸,支支吾吾的坐上计程车逃之夭夭。
“打铃哥”就这样走了,但是大雄认为他走得很开心。
大雄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如此脆弱,倘若有一天自己也这样没了,却没有做过一次女人,他不甘心。
反正已经被儿子看见了,他下定决心直接穿着女装回家,跟妻子安宜坦白。
大雄哭着说:我想做女人,其实我真的是个女人!我今天穿成这样,我觉得很实在。
前文说了,安宜是一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其实她早就知道大雄的不同之处,这么多年了她未曾点破,一直隐忍到现在。
终于在这一天两人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安宜拼命嘶吼着不愿意承认现实,大雄趴在地上卑微的遍地求饶。
安宜满脸泪水,她坚决不离婚,卑微地求着大雄:
“都这么多年了,就不能装一下凑合着过完余生吗?”
“一三五你做女人,二四六做男人好不好!”
但是大雄不想再骗自己、骗家人了,他想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最后,大雄做了变性手术,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并把名字改成了翠丝。
他回到母亲身边,眼睛已经看不到的母亲一遍一遍的摸着翠丝的长发说:不管是男孩女孩,你都是我生的。
翠丝瞬间泪崩,为了走到这一步,翠丝承受了太多太多,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的认可和理解。
《翠丝》聚焦的是跨性别者、同性恋、同妻。
其实电影本身的质量经不起仔细推敲,但是这类题材的电影难出一部,《翠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那些社会上不被认可的少数群体发声。
但是电影看下来,是大雄自私呢?还是安宜自私?
这谁也说不清,他们各自代表了一个弱势群体,安宜在大雄离婚变性之后,依然相信他会回到自己身边,这可怜的一幕,正是现在社会上千千万万同妻的心声,她们忍气吞声、不敢声张、卑微到了极点,她们也是受害者,谁来同情她们?
而翠丝为代表的跨性别者,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受到极大的歧视。
据调查,跨性别群体当中,61.5%的人存在抑郁,12.7%的人曾有过自杀的行为,70.8%的人在校园期间遭受过校园暴力,5%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自行切除生殖器官。
为了融入社会,他们千辛万苦隐瞒身份,生怕漏出一丝马脚,但是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像噩梦。
而我们能够给予的,也许只是少一点打扰、多一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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