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窗花的论文(花过门儿的学术意义)(1)

(摘自《No1菊人的博客》)

网络上看,对京胡的“花过门儿”历来有微词。甚至有大腕名人也训诫后学:没有哪个京胡高手是拉“花过门儿”成就的。在京剧票房,我也见过有的琴师的很有意思的告白:我只会拉普通的过门儿,“花过门儿”一概不会。语态神情中没听出话里有歉疚的客气,倒是听出一种名门正派的器宇轩昂。

按时下流行的说法,使用“花过门儿”要讲究“合适”。该用的地方用,不该用的地方要省。这其中的依据自然是剧情人物的诠释要求。我说,不该用的不讲了,那么该用的是什么意思呢?想必是用了是好事,是锦上添花的事才叫该用。如果该用,而手上拉不来,那就是一种缺憾了。

其实,“花过门儿”可不仅是过门儿加花那么简单的事。长此以往,舆论对这个东西的认识停留在比较肤浅的地方,把一个系统性的伴奏审美取向误解为一种无厘头的演奏技术展示。

从我接触到的文献来看,“花过门儿”的风行,当始自京胡大师杨宝忠先生。

此说并非杜撰,这都有文献文字可考。脍炙人口的《大保国》中的“臣不奏前三皇后五帝”的“花过门儿”,《洪洋洞》中“自那日朝罢归…”“花过门儿”等等,都是杨宝忠先生在传统简单过门儿基础上编的。可以这么说,杨派老生所有的那些精彩的“花过门儿”也都是杨宝忠先生编的。在杨派老生的伴奏上,京胡摸索出一条既继承了传统,又丰富、变化了的新路。这种伴奏,相当系统地形成了一种审美取向,令当时的京剧老生唱腔耳目一新。

在这种伴奏中,京胡借鉴了小提琴的快弓演奏技术。声腔在继承传统的演唱时,由于京胡密集规整的十六分音符的演奏,使演唱出现了一种紧张,激动的表达。拉到动情处,一把京胡,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情感倾泻奔涌而出,观众掌声如雷。

在这种伴奏中,京胡有了更多的情感表达,胡琴的很多过门儿和唱腔中的托垫更具有欣赏性。声腔也因而感觉更加丰富。所以当年所有唱戏的伴奏琴师都坐在台口里面,唯独杨宝忠先生一只琴凳摆在舞台侧面,坐在台上伴奏。这在当时是对琴师极高的褒扬。

在这种伴奏中,由于十六分音符和八分音符的连续和交替,使京胡演奏技术的分弓技术得到完备的发展。杨宝忠先生说的“肘力”,就是这种分弓技术的最好的要领提示。同时,由于“肘力”——实际上是运动支点的运用,京胡的音色出现了新的变化。弓子运转得更为流畅,音色也更加圆润。可惜,这么宝贵的技术方法,现在几乎没有人再说到了。

在这种伴奏中,“花过门儿”应运而生。道理很简单,这个风格的伴奏,只有“花过门儿”才能与之匹配。所以,“花过门儿”是这种伴奏风格的一个特征,就像植株开出的花朵,花与它的根茎不能分割。而且,只有那样的根茎,才能长出那样的花朵。

“花过门儿”可不仅是过门儿加了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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