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王子》中的猴面包树吗?
猴面包树可不是小灌木,而是像教堂那么大的大树;即便是带回一群大象,也啃不了一棵猴面包树。
一棵猴面包树苗,假如一棵猴面包树苗,假如你拔得太迟,就再也无法把它清除掉。它就会盘踞整个星球。你拔得太迟,就再也无法把它清除掉。它就会盘踞整个星球。它的树根能把星球钻透,如果星球很小,而猴面包树很多,它就把整个星球搞得支离破碎。
今天我们就来介绍这种能吃的植物,也是世界上最粗的树——木棉科的猴面包树。
在原产地非洲,猴面包树的果实成熟时,猴子们成群结队上树取食面包状的果实,那壮观的景象,请自行脑补,也是有点醉。
猴面包树(Adansonia digitataL.)原隶属于木棉科(Bombacaceae),现被认为是锦葵科(Malvaceae)的一个亚科。又名死鼠树、塔塔粉树、柠檬树,分布广泛,原产非洲大陆,可提供食物、水、住所并缓解疾病。其属名Adansonia 是为纪念1749年在塞内加尔索尔岛(Sor)发现猴面包树的法国外科医生Michel Adanson(1727-1806)。种加词 digitata 意思是掌状的,指掌状复叶具5片小叶。
非洲人移居异地时,常带着猴面包树的种子在新家园栽培。但令人吃惊的是,猴面包树很少人工种植,并未广泛栽培,盖因猴面包树生长异常缓慢之故(Ebert et al. 2002)。中国引进猴面包树的记录是1963年6月陈封怀与蔡希陶、俞德浚和肖培根等赴西非访问时,从几内亚、加纳、摩洛哥、马里引种包括猴面包树等在内的59科159种植物(潘述江,2000;陈贻竹,2009),现种植于华南植物园园林树木区。
华南植物园园林树木区的猴面包树
猴面包树在南非属保护树种,1941年南非就颁布了猴面包树的森林保护法案。在萨赫勒地区,干旱的影响、沙漠化和过度使用猴面包树果实已引起了对猴面包树的高度关注。但截至2015年4月猴面包树尚未被列入 IUCN 红色名录。
特征与生态:
猴面包树的树皮可达5-10厘米厚,红棕色、灰褐色至灰色,表面通常光滑,但历经日久月深的增长,光滑的树皮往往形成各种皱褶和波纹,甚至像大象的皮肤皱纹。树叶仅拳头大小,5-7枚小叶。落叶,冬季来临时脱落,春末夏初时吐翠。
猴面包树每年10月到12月下午晚些时候开花。花梗长、下垂,花芽大、圆形。花下垂,大,直径12厘米或达20厘米;萼片杯状,5裂;花瓣5枚,白色,内侧具毛,通常革质,有甜美的香味;雄蕊分为多组花药,花柱长,7-10束。花的寿命很少超过24小时,通常花开24小时内脱落、褐变,闻起来并不令人愉悦。
猴面包树的果实为大型蒴果,形态因视角而变,但往往呈卵圆形,15-20厘米长,表面覆盖着淡黄色的棕色柔毛。果皮坚硬、木质,其内为粉状物质和深埋其中的坚硬、黑色的肾形的种子(Sidibe and Williams, 2002)。白色的粉状物质富含抗坏血酸。正是这种白色粉末,浸泡于水后成为清凉饮料,让人不禁想起柠檬水的味道。这种饮料还用于治疗发烧和其他身体不适。
猴面包树为以水果为食的热带大蝙蝠授粉,昆虫和其他生物如鸟类也访问猴面包树甜美的鲜花(Ebert et al. 2002;Sidibe and Williams 2002)。花白色可能方便访花者夜晚访问,甜蜜的香味也有助于吸引各种潜在的传粉者。种子蒴果并不裂开,而是挂在树上,直到被风刮掉或者被喜欢柔软的粉状物质的猴子、狒狒或人采集。种子通常不被动物采食和丢弃而影响种子传播。
怪诞的倒立树:
猴面包树通常被称为“怪诞”的树,因其超常的树高、胸围及其异常比例。其树干粗壮,往往呈葡萄酒瓶形状,高可达25米,足有5层楼的高度;胸径10-14m,有时可达28米粗,奇特的树高/胸围比令人称奇。猴面包树分枝厚阔、均匀扩展,通常位于树顶。因躯干通常矮胖、圆柱形,而分枝伟岸、巨大、渐尖,看似繁复的根系,这是猴面包树又被称为“倒立树”的原因。在非洲有讲述神如何将猴面包树倒立种植的故事,赞比西河部落就认为是神因生气而将猴面包树连根拔起,扔回大地倒立种植。
多年来有不少文献推测某些猴面包树大树的年龄和生长率,最近利用碳追踪技术和心材年轮研究,认为直径10米的猴面包树大树可能树龄有2000年。
超凡的生命力:
猴面包树适生于砂质土壤,亦见于多岩石的山坡或冲击地区。在南非、博茨瓦纳、纳米比亚、莫桑比克和其它热带非洲国家有合适的栖息地,其分布仅局限于干热石质的林地,喜排水良好的土壤,以及降雨量低的无霜地区。在南非发现于林波波省(Limpopo)温暖的地区。亦可栽培于高降雨地区,但须无霜冻,不经历寒冷的冬天。
由于降雨量低,猴面包树生长极其缓慢。其根系浅,但根系延伸的范围超过了树高,以此确保猴面包树在干燥的气候条件下的生存能力。浅根系的延伸范围使其在水分充足时收集并存储大量的水,而降雨少的时候存储的水分又用于光合作用,可供长达8个月的无叶期利用以减少水分消耗,因而猴面包树又被发现是防止水分耗费的最有效的树木。
猴面包树的木质柔软,淡黄色,海绵状,能储备大量的水,因此猴面包树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肉质植物。猴面包树的根也盛水利用。雨水收集常见于猴面包树大的分枝的穴洞中,旅行者和当地人经常使用这种巢穴储存的宝贵水资源。据记载,在某些情况下猴面包树内部的空洞是人们故意挖空用作为雨季储水,储水的记录可高达4546公升。人们在树干的一侧常钻出树洞,插上水龙头方便取水。
猴面包树非凡的生命力还体现在整棵树被砍倒后,能从根萌发新枝并持续生长。其树皮往往被人类和大象剥取,但猴面包树并不像普通树因剥取树皮而死亡,猴面包树有持续增长的能力而长出一层新的树皮。
多种应用价值:
在非洲各地,猴面包树已被用于多种用途,包括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可谓全身是宝。猴面包树的树叶富含维生素 C 、糖、酒石酸钾和钙。土著居民通常将新鲜树叶煮熟或干燥为粉碎后使用。幼树的新芽可食用,类似于芦笋。非常幼嫩的树根也可食用。种子烤后可代替咖啡。以树叶为食的毛毛虫被非洲人收集作为重要的蛋白质来源。野生动物通常吃落叶,新鲜的叶子也是家养动物的好饲料。脱落的花是野生动物和牛的至爱。咀嚼木头时可提供至关重要的水分缓解口渴,这是人和某些动物旱季咀嚼木头的原因。
猴面包树树干下部常伤疤累累,这是当地人收割纤维所致。树皮纤维用于制造各种有用的物品,如垫子和绳索、渔网、钓鱼线、袋子和衣服。
几个世纪以来,大而中空的猴面包树茎干已被用于各种目的,包括房屋、监狱、酒吧、存储仓库甚至在公交车站。在南非德兰士瓦地区(Transvaal),一棵猴面包树曾被作为乳品店。19世纪淘金时代,林波波省 Leydsdorp 附近的一棵猴面包树被用作酒吧,被称为Murchison俱乐部,很多探矿者和矿工工余时间在此饮酒休闲。在 Caprivi Strip 一棵有趣的猴面包树被制作成马桶,具有完善的冲水系统。
非洲蜜蜂(Apis mellifera)经常利用猴面包树的洞穴筑巢,因此经常能看到猴面包树树干上钉有“阶梯”,以便季节性采蜂蜜的人进入蜂巢采集蜂蜜。
著名的猴面包树:
许多著名的猴面包树因其年龄、大小、特定的历史吸引了大量观光客。博茨瓦纳、纳米比亚纳和加纳就有许多案例。
博茨瓦纳(Botswana)圭塔(Gweta)附近的一些大型猴面包树已被公告为国家纪念碑。圭塔以南27公里“格林猴面包树”(Green's Baobab)系19世纪的猎人和商人弗雷德里克·托马斯•格林(Frederick Thomas Green, 1829-1876)和亨德里克•马蒂斯•万•齐尔(Hendrik Matthys van Zyl)雕刻题写在猴面包树上的文字。1850-1853年间,格林与其兄长 Chaeles 在恩加米湖(Lake Ngami)经商,1854年主要在达马拉兰(Damaraland)活动。
“格林猴面包树”以南约11公里的猴面包树,是“查普曼猴面包树”(Chapman's Baobab),具有多条树干的猴面包树,也被称为“七姐妹”,以“查普曼”命名,是利文斯通和塞卢斯的一个露营地,树的周长有25 m,2016年其组成树干向外倒塌,目前并未死亡。历史上曾用作航海灯塔和路过的探险家、商人和旅客的邮局,其中许多人在树干上刻留下铭文。
“贝恩斯的猴面包树”(Baines' Baobabs)生长在博茨瓦纳库地阿卡盆地(Kudiakam Pan)的一个小岛,以英国艺术家和探险家托马斯·贝恩斯(Thomas Baines, 1820-1875)的名字命名。“贝恩斯的猴面包树”共有七颗树,贝恩斯于1862年5月为其作画。贝恩斯时代倒下的大树仍能萌发叶芽,而且萌生了新一代树木。
纳米比亚纳“翁巴兰图猴面包树”(Ombalantu Baobab)树干中空,可容纳35个人,有时作为教堂、邮局、房子和藏身场所。一些大型树木已移植到新地点,如位于卡萨内(Kasane)的克里斯塔·莫瓦讷(Cresta Mowana)旅馆的猴面包树。
加纳北部的 Saakpuli(Sakpele)在19世纪是奴隶的临时难民营,奴隶们被铁链束缚于巨大的猴面包树周围。加纳中部Salaga的两棵猴面包树是奴隶贸易的场所,其中一棵位于城镇奴隶贸易市场的中心,另一棵大树标志着奴隶公墓,周边埋葬了贸易时逝去的奴隶。
传说和神话:
在非洲的任何地方,猴面包树都富有神秘感,有不少传说和神话故事。据说大象惧怕猴面包树的雌性祖先,有的非洲人相信猴面包树的花附着了鬼魂,任何采摘猴面包树鲜花的人将有厄运而会被狮子吃掉。人们认为,浸泡过种子的水能抵御鳄鱼的攻击,而吃猴面包树种子则会吸引鳄鱼而遭受攻击。也有人认为喝了猴面包树的树皮浸液会变得强大,在一些地区男婴用树皮浸液沐浴后会更强大,但不可沐浴太久否则可能会变得肥胖;不能用树皮的浸液洗头,这可能会使头膨大。这些传说和神话有利于猴面包树的保护和利用。
华南植物园热带雨林温室内的猴面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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