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十里碧溶溶”灵溪河宛如玉带,蜿蜒盘桓,水激石丛,极其巧妙地把龙潭城、老司城、颗砂城三座土司古城连成一线灵溪河是一道天然生成的军事防线,是一条通达山外的生命水道,也是一条融入土司诗书礼乐的文化长廊 ,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土司的荣耀?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土司的荣耀(翟非土司的风雅)

土司的荣耀

“溪流十里碧溶溶。”灵溪河宛如玉带,蜿蜒盘桓,水激石丛,极其巧妙地把龙潭城、老司城、颗砂城三座土司古城连成一线。灵溪河是一道天然生成的军事防线,是一条通达山外的生命水道,也是一条融入土司诗书礼乐的文化长廊。

老司城沿河上走一公里处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官道到此忽然中断,崖壁突兀耸立,石壁下是绿幽幽的深潭,潭的上方布满了很多深浅不一的岩孔,据说是架设栈道木桩烂掉留下的桩孔,被当地村民叫着“神仙打眼”。

明宣德三年(1428年),永顺宣慰使彭仲就在“神仙打眼”的一侧石壁空白处挥毫写下了“碧花潭”三个大字,字形硕大,楷书阴刻,今日仍然清晰可辨。另据民国《永顺县志》载,右边还刻有“宣德三年,与士夫同游”,这处石刻是目前发现的年代最久的永顺土司石刻,从中可以确认彭仲是永顺土司习读汉学擅长书法的第一人,而且那时永顺土司阶层中已经有了不少读书人,“与士夫同游”就足以说明问题。同时也反映出永顺土司执行朱元璋要求土司子弟接受汉学教育的谕令是很积极的,彭仲能够获得明廷恩赐谥号“忠诚”,成为永顺宣慰使中的第一人,这其中就隐含了奖励忠勤的寓意。

从老司城到颗砂城,以这条溪河为轴线向四周稍稍发散,就会发现永顺土司舞笔弄墨的遗存20处(同名的有多处):碧花潭、碧花庄、丝柳口石刻、泻铺石刻、钟灵山收粟石刻、爽岩峒石刻、石桥仙渡石刻、白竹山悬崖铭、观猎台石刻、松云潭石刻、颗砂“鹅字碑”。时间最早的是明宣德年间的彭仲“碧花潭”题刻,时间最晚的为第三十四任土司彭肇槐的书刻“鹅字碑”。这些摩崖石刻的内容覆盖纪游、记事、题诗、景观题名、建筑题字等多方面,先后书写、记事、题诗的土司有彭仲、彭世麒、彭翼南、彭元锦、彭肇槐等土司,有的书写和题诗虽然已经遭受侵蚀和损坏,或漫漶或残缺,但从有关史料记载和遗存仍可以看出,永顺土司在明代早期就已受到了汉学的教育和影响,一部分土司已经在诗词书法方面有了很深的造诣。

灵溪河纵贯三城,沿河十多公里文化长廊中除了保留众多的摩崖石刻之外,还留下了大量的钟鼎铭文、题记碑文、牌坊匾额。钟鼎铭文有观音阁铜钟铭、祖师殿铁钟铭、蟠桃庵铜炉词、老司城铜鼎铭、关帝庙铜钟铭等;题记碑文有世忠堂铭、世忠堂记、思斋记、五谷神祠记、彭宗舜昭勋碑记、永顺宣慰使司祠堂碑记、紫金山彭公德政碑记、彭泓海德政碑记、永镇庵碑记等;牌坊有“楚南雄镇”头门牌坊、“表劳”牌坊、“子孙永享”牌坊。这些铭文题记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永顺土司宣慰使或冠带舍人所作,有的虽是求记于当朝士大夫和当代文人学者,但也体现了历代土司的精心构思和思想深度。

“古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明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朱元璋下令“诸土司皆立县学”,倡导教养。永顺土司与辰州府交界,离辰州府城较近,而辰州在宋初就建有书院,汉学兴盛。故而,永顺土司并不急于修建本司学社,都乐意把子弟送往辰州学宫就读,并给予辰州府学力所能及的资助。

明武宗正德年间,永顺土司彭明辅求学于辰州学宫,彭宗舜就读于王世隆主讲的沅陵大酉妙华书院。明天顺初,永顺、保靖土司就给辰州府重修学宫输送了一批楠木,吏部尚书王直为此还撰写了《重修辰州府儒学记》,赞许助学情怀。

随着与外界的接触越来越广泛,永顺土司越来越向慕华风,选派子弟到外地学习汉学已经不能满足土司管理阶层求知的需要了,客观上需要自办学堂来支撑土司的教育。

明成化二十二年(1485年),宣慰使彭显英公以疾乞休,营建猛洞别墅,优游林下,每天与文人、诗士唱和,同时请师教育土司子弟。

明嘉靖初期,曾获皇帝钦封“表劳”的彭显英之子彭世麒疏请于朝,乞休林泉,建修颗砂行署,延聘永定卫樊使君公子樊珍,兴办社学,朝夕讨论,修志崇礼,焕然一新。彭世麒祖父几代人与樊珍祖父交游四五世,同樊珍契合四十余年,一顿饭都未曾忘记,为友待师之诚使人肃然起敬。

彭世麒之子宣慰使彭明辅深沉简重,雅好文学,即至晚年,修建谢圃公署,退居林下,专授王阳明致良知之学,倡行“以孝悌为干橹,忠信为甲胄”,给自己的妻室作榜样,给骨肉兄弟当好表率,一心治理一家一地。

彭明辅次子宣慰使彭宗舜因征战负伤致疾,恬退静养,修筑壶窝别墅,所居之室署名“忠轩”,游乐自娱,又不忘施教兴学,推广仁爱。

彭宗舜次子宣慰使彭翼南东南平倭战功卓著,一生膺获钦奖五次,部院旌奖三十次,却从不居功自傲,韬晦戈甲,隐居山林。兴修牌楼城堡,化育新风,张贴门联自励:“心恋九重,跬步敢忘燕阙北;手提三尺,英风长镇楚天南。”“节欲可以延生,何必辽天寻洞府;守分便是享福,却来平地作神仙。” 又慷慨资助辖区南渭州土知州彭氏开办学堂,培养土司及下属官员子弟。

时至万历年间,宣慰使彭元锦在司城紫禁山下的雅草坪新修若云书院,要求本司应袭、土舍和土官及其子弟,均在若云书院学习诗书礼乐,成绩合格者方能承袭职位。

永顺土司办学兴教始于彭显英的猛峒别墅,盛于彭元锦的若云书院,一直延续到彭肇槐、彭景燧父子,土司兴办学堂有声有色。但这种办学从开始就带有很大的局限性,办学受学范围仅限于土司上层,领地平民没有任何机会,和其他土司办学没有两样,都是“土司有学而人民无学”。沈德符《万历野获篇》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彭元锦兴办书院的陋规:“部中夷人不许读书识字,犯者罪至族。”由此客观上造成湘西外来文明与本地迷信的碰撞杂糅,形成相互渗透又各取所需的地域文化生态。

土司学社或书院除了规模不大范围有限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个土司自娱自乐与文人雅士唱和吟诗弄月的场所,文人唱和自然留下了许多炫丽生动的诗篇,为这片翠窟晴岚的土司世界注入了清新的书香之气。

老司城上游的自生桥是永定卫进入老司城腹地的必经之路,桥下穿过两洞,灵溪河从水洞潜流而出,外人必须弃舟走桥,可谓是天然奇观。宣慰使彭世麒曾在自生桥的一侧岩壁上题下“石桥仙渡”四字,饱满圆润。

明儒学家官拜礼部尚书的顾清以《石桥仙渡》为题唱和:“云根一片落前洲,会是仙人玉斧修。绝岸巧通芳径去,细波长共远山浮。苔纹点缀凝峭壁,树影参差拂小舟。闻道石栏容泼墨,凌风我欲试清游。”

明代诗人后来官至工部郎中的陈珂也唱和吟诗《石桥仙渡》:“石桥结构不知年,此处犹闻说地仙。车下任题司马笔,海东堪笑祖龙鞭。源头雨过长虹偃,水面风清片月悬。庐岳三梁何处是, 只应从蹑白云巅。”

彭明道,号月楼,彭世麒之第十二子。自幼好学多才,隐居于白竹山,著有《逃世逸史》(已失传)。他隐居时尝遇仙人吕岩,为之题壁,写下“成仙词”:“崔嵬翠壁,脉沠昆仑。青苍郁郁,不磨天成。志士住此,十二彭君。以言其父,龙虎将军。月楼其号,明道其名。万代之后,瞻仰斯铭。” 石壁左右两侧稍高处,好友纯阳子萌发玄思,刻下了两首玄奥的应和诗句。

老司城有灵溪十景,久负盛名:福石乔木、绣屏拱座、雅草甘泉、石桥仙渡、榔溪夜月、玉笋参天、翠窟晴岚、羊峰毓秀、龙洞钟灵、福岭霞蒸。颗砂行署八景生辉,别有幽境:奇峰耸碧、晴野流云、北岭樵歌、竹桥吟眺、平川霁月、东江渔火、老圃寒香、松坞棋声。彭世麒、彭明辅主政土司时期,周惠畴、顾清、唐寅、文澍、丁璿、张明、陈珂、孙祯、许宽、安佑、王相、潘棠、胡应先等一批明代地方官吏、文人雅士都纷纷前来游观灵溪河和老司城、颗砂庄园,纵情山水,饮酒吟诗,写下锦绣诗篇26首。这一时期灵溪河畔激情飞扬,飞歌流长,堪称史上灵溪文人盛会。

明代大画家、“吴中四才子”之一的唐寅一首《雅草甘泉》道尽司城灵泉飞水的神韵:“天外浮云总渺茫,山间流水玉辉光。千寻匹练悬崖落,一道银河到海长。和月掬来还有影,带花汲去岂无香。随流好入华阳洞,莫向天台问阮郎。”

在永顺土司三十多任的土王中,文治武功最杰出的代表当属于彭世麒,字天祥,号思斋。礼部右侍郎、南京国子监祭酒鲁铎曾专门为他写了一篇人物传记《思斋记》:“永顺宣慰使彭君天祥,性颖敏好学,至称博洽,其仪观论说,俨然一书生。”鲁铎可是明代名臣、书法名家,对彭世麒的书生儒雅倍加赞赏。彭世麒秀异过人,精研经学,文采沉博。“凡中朝士大夫,若东白、白沙、东山、甘泉、阳明、大厓、闻山、高吾、云巢诸名公,皆毕礼厚币以求教。”张元祯、陈献章、刘大夏、湛若水、王守仁、李承箕、杨褫、陈洪谟、潘棠都是明朝当代的名公名流、经学大家,彭世麒能够毕礼求教,师拜名门,可见他的交际之广、实力之强、影响之大,在明代的地方土司政权中恐怕也是首屈一指。

彭世麒诗文功底深厚,现存他的古诗有观音阁铜钟铭、爽岩峒题刻两首。他编注过《灵溪各例注》,撰写了《征边录》,明代大儒、历任礼部、吏部、兵部尚书的湛若水曾题诗《征边录》一首回赠。弘治年间,他纂修《永顺宣慰司志》,成为永顺地方志的开山鼻祖,可惜现在仅存改写后的残本,明代大学士、湖广布政司右参政陈士本的《彭氏宗谱后跋》载:“兹于行间稍暇,欲探二酉秘藏,忽于辰阳府中得永顺志书一帙,乃彭候列祖思斋功遗笔,其编辑所载既华丽诗词,率皆彬彬人文。” 从大学士陈士本所记,可见真正的《永顺宣慰司志》原本内容十分丰富,极有价值,并非如史家所言“一切典故采摭未当”。

彭世麒酷好书画,《清房夫人墓志铭》称:“侯性好书画,集之者充栋,向皆能保藏之。”他的书法自成一体,浑厚遒劲,游赏刻石是他津津乐道的嗜好,今存其金石铭文、摩崖石刻多达20余件。千里之外的广西桂林七星岩,至今还保留了他在明弘治十七年(1504年)的题刻“钦差湖广永顺等处军民宣慰使司宣慰使昭勇将军彭世麒。……同游者京官徐敬、指挥赵螳。”

彭世麒的重孙宣慰使彭翼南也是一个文韬武略十分了得的人物。他自幼举动不凡,务学不倦,诵诗评史,经学满腹。在延请巨儒为师友方面,他完全继承了彭世麒的风格和衣钵,大明内阁首辅徐阶为他所写的墓志铭中就说:“资如东廓、念庵、则远、宗之、道林、华峰,皆及门受学。刊阳明《遵诲》诸集以思贤,修《司志》《家谱》诸书以传后。”罗洪先、秦鸣雷是明朝状元,邹守益、蒋信皆是王阳明的高徒,四位都是大师级的心学家,秦鸣雷后来还官至礼部尚书。这些心学大师能够接纳彭翼南求学,足见彭翼南的学识非平庸之辈所能比。他刊印了王阳明《遵诲》诸集,继续修纂《司志》《家谱》,这些作品虽未留存,但确是往日的真实。

明末著名小说家陆人龙的《型世言》中就很形象地描写了平倭沈家庄大捷后总督胡宗宪举办的庆功酒宴。宴会上赋诗饮酒,好不热闹,继大文豪大画家徐渭赋诗后,立下奇功的彭翼南为已投诚的徐海美妾王翠翘才气所倾服,魂不自禁地进诗一首:“转战城阴减獍枭,解鞍孤馆气犹骄。功成何必铭钟鼎,愿向元戎借翠翘。”

胡总督为奖励彭翼南平倭之功,也为了挽回酒后失态的面子,就把王翠翘赏给了他。而王翠翘心念旧恩,万念俱焚,奋身跳入钱塘江。彭翼南在沈家庄大捷中战功至伟,擒斩倭首徐海,确是事实;总督胡宗宪庆功大宴将士,彭翼南参加宴会,当无悬念;胡总督把王翠翘赏赐给彭翼南也是历史的记载。然而彭翼南的酒中赋诗是否属实,也仅见于此。

对于永顺土司彭肇槐归流献土,绝大多数人都习惯把他当做是末代永顺土司,寄予了极大的同情,都不假思索地把幽怨、哀怨、悲情、懦弱、委屈等诸如此类词语堆砌在彭肇槐身上。其实不然,彭肇槐不是末代永顺土司,其子彭景燧才是末代永顺土司,明实录有确切的记载。彭肇槐并不懦弱、幽怨,从他遗存下来的文章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和真实的品德。他撰写的《龙山洗洛里花廘溪烈妇田氏墓志》就可以看出他的仁慈善良和不屑同流合污,《重修永镇庵碑记》可以显示他的礼仪周全和体贴民间疾苦,他向湖广桑植司副将兼管辰州协副将杨凯呈报的《为土弁世受国恩无由报效恳祈详请改土归流另赏末职以尽犬马微忱事》详文可以反映他的赤忠和觉悟。他续修了族谱《明文集》,知晓彭氏土司延续数百年之久的根本所在。在决定自请归流之际,他在颗砂城的九拱桥下溪流边立下了“鹅字碑”,可惜的是现今只保留半截残碑,大写的鹅字只见其上半部,残碑记录道:山阴道士养鹅,羲之亦往观之。道士云:为写《道德经》,当举群鹅相赠。羲之欣然写毕,笼鹅而去,其任率如此。春日题。这里面蕴涵了他的无为而无不为的思考和追求。

这一切都证实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善良,明知,智谋,担当,刚毅,忠实。彭肇怀的明断抉择是严谨及时的,维护了永顺土司文化和土司精神的特性和完整。

永顺土司发祥很早,但接受汉文化的濡染熏陶也很快,尤其是研习王阳明的致良知学的执著和成效大大超过常人的想象。

王阳明的致良知学萌发于贬谪贵州龙场之时,贵州水西安氏土司与王阳明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情,为此曾经出现过风气大开的局面,然而还是缺乏足够的毅力,坚守致良知学不够,教化不力,最后走向反叛覆灭之路。

在永顺土司传承致良知学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形,自彭世麒登门拜师王阳明开始,整个彭氏大族就一心向慕华风,潜心传习心学。不仅彭世麒成为王阳明的弟子,就连他的儿子彭明辅、孙子彭宗舜都因在战场上与王阳明结下深厚友谊而师从王阳明门下,彭世麒祖孙三代人都是王阳明的弟子,在历史长河中也属于罕见。王阳明一生直接指挥的征战有三次:平南赣、擒宁王、定两广,其中平南赣、定两广两次征战中,永顺土司三位宣慰使都亲自带领大量精兵随王阳明出生入死奋战,军旅途中,侍奉帐下,专心聆听王阳明致良知学的教诲。“田州叛,上命阳明公率师征之。得轩与君适,以师隶帐下,日与太守人士更出迭入,讲明良知之学,盖日闻所未闻矣。”(《彭宗舜墓志铭》)

王阳明扶病出征,眼见彭明辅、彭宗舜待师之真,求学之诚,忠孝之实,深受感动,分别赠诗彭明辅、彭宗舜,以示嘉慰。“宣慰彭明辅,忠勤晚益敦。归师当五月,冒暑净蛮氛。”“爱尓彭宗舜,少年多战功。从亲心已孝,报国意尤忠。”

正因为彭世麒、彭明辅、彭宗舜三代土司诚心沐菁莪之化,人文蔚起,翕然焕然,“故一方典章文物彬彬丕变,庶几中州”。

永顺土司不但真学致良知学,而且谨记要义,在实际行动中一以贯之。这种实际行动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誓守忠义,义无反顾。彭世麒特意修建世忠堂,以明其志,教化后代。还构建四座堂舍,匾曰“世恩”“怀忠”“思亲”“筹边”,时刻提醒和践行忠孝之思。明内阁首辅刘健欣然撰写《世忠堂铭》,以资鼓励。

事实无争,永顺土司说到做到,用武世忠,进贡献诚,明清时期,概莫如此。

明嘉靖年间,永保土兵应调奔袭浙直沿海御倭至少6批次以上,调动兵力6万人以上,参加大小战斗数十次,战死沙场的有一万多人。

明万历中期,永保土司血战播州,前后出动土兵近4万人,仅永顺土兵战死乌江关的多达八千多人。

明天熹初,永保土司先后四次派兵援辽,其中有一万多名土兵东出山海关,参加浑河血战,以身殉国数千人。

三次大战中,永顺土司战死殉国的将士不是小数字,当时永顺土司的总人口也不过十来万人,伤亡之重,何以堪受?这种拼尽血本的做法该需要多大的胸襟和勇气啊!若不是“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的致良知学的精神引领和慰藉,还真找不出一种令人信服的理由。

王阳明先生曾与徐阶同游,说到过永顺土司能够贵盛而悠远的根由是彭氏世有六德:“吾见其敏而勤,富而义,贵而礼,严而和,入而孝,出而忠。夫学莫贵乎勤,利莫先于义,接人莫急于礼,驭众莫要于和,立身莫切于孝,报国莫大于忠。”(《永顺宣慰彭侯墓志铭》)这“六德”无不折射出王阳明致良知学的光芒。

永顺土司深受汉文化浸润沾濡,并非土里土气,已经历经了从椎轮大辂到文质彬彬的蒸蒸丕变。清代改土归流后,桂香书院、崇文书院、灵溪书院能够在永顺土司故地顺利开办,士气骎骎日上,文运日新,其中无疑得到土司办学积淀的补充和土司风雅之气的熏沐。

清代名儒郑虎文视察永顺府地时,有诗感叹:“有山皆绝壁,无水不悬流。”可是,历史证明,永顺土司的思想是活跃开放的,并未完全受到“溪流如线,峻急湍捍,羊肠诘曲,鸟道回旋”的封闭地势禁锢。

历史酿造了机缘,永顺土司不失时机地抓住了机缘,促进了汉文化与本土文化的有机融合,铸就了湘西的灵气、血气和骨气。

[责编:李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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