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水浒传》和《鲍鹏山新说〈水浒〉》,读出一个不一样的武松。当然,我读出武松——很讲武德,而且一点也不“怂”(松)。

武松是不是被高估了(其实武松一点都不怂)(1)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恨除恨,不管是怒杀潘金莲,狮子桥暴毙西门庆,还是快活林醉打蒋门神,饮血飞云浦,血溅鸳鸯楼,这都体现了武松的快意恩仇,不除之,不杀之,不绝之,不足以平其怒气。如果说鲁智深、李逵是激情犯罪,林冲是正当防卫的话,那么武松一定就是预谋犯罪了,也定是古代的张子强,亡命徒魏震海。

杀伐决断,精准打击对手,“稳、准、狠”的特点非常明显。如果违反他的原则和处世哲学,必受惩罚和杀戮,不畏强敌,以暴制暴。杀潘金莲西门庆,押王婆去县衙投案自首,让邻里、何九叔、郓哥做证;而且分别在不同场景(武大家、武二家、狮子楼)心平气和地对待邻里乡人,心思缜密地详细计划,歃血冷酷又不失周到礼数,确实是英雄与魔鬼的化身,让人既爱又怕,既亲又畏的狠角色。

不管是遇到恶霸蒋门神,还是地主乡坤西门庆,还有张都监、张团练等地方要员,武松都是“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遇事敢决断”的主儿。孤胆深入快活林,只身复仇鸳鸯楼,一人抵万军,取十五人项上首级,如探囊取物,并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活脱脱一个冷血无情的职业杀手,一个义薄云天的美国大兵形象。

武松是不是被高估了(其实武松一点都不怂)(2)

当然了,我理解《水浒》不同于《红楼梦》的正邪两赋论,《水浒》的每一个人物只有一个标签——非好即坏。其实这是社会的产物,也是江湖儿女的质朴和纯情,抽离《水浒传》小说本身和当时的时代,每一个主角何尝不悲情?又何尝不值得同情呢?生活不易,逼上梁山,远离俗世,快意恩仇。一个“逼”字,逼的世事无人道,生活无安常,生命无保障,王土无人命;逼的生活遇不顺,他人又裹挟,不逼上梁山,更待黄泉路上见?!

《金圣叹批水浒传》认为武松惊为天人,是水泊梁山108将第一人,是快意恩仇第一人;而《鲍鹏生新说〈水浒〉》认为武松不及鲁智深,也排不进前三,一路黑到底。其实武松何尝不是《水浒》精神的代表,有勇有谋,有杀有伐,威武暴力,而且绝对是“步兵第一人”。

每个人的性格,是和他成长经历分不开的。武松对待邻里谦和有礼,尊敬武大恩重如山。最后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所有的感情寄托都没有了。对张都监付出了真感情和真忠诚,收获的只是大阴谋和更大的陷阱。心己死,还恋谁?所以武松最终只相信武力,只相信杀戮,他己杀红眼,其他是不会在乎的。

武松是不是被高估了(其实武松一点都不怂)(3)

从武松的现实表现看,他师出何门呢?是否是墨家游侠和江湖义士呢?

鲍鹏山隐约透露着对体制的不屑和批判。我想说,传统文化中的光宗耀祖、福禄寿、成家立业,都是靠仕途来实现的;而且旧社会体制的特权待遇和人身保护是千百年来未变的铁律。光说体制的问题显然不妥。

武松是不是被高估了(其实武松一点都不怂)(4)

读《水浒》之武松,我读得时而痛快,时而委屈;时而兴奋,时而伤感;时而义气,时而羞涩。他时而是君子,时而是暴徒,是自信、自我欣赏、逞能逞能、争强好胜集大成的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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