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怀素《自叙帖》,是世所公认的国宝级文物,但近年来却颇多争议,有学者认为: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怀素《自叙帖》并非真迹。
有关怀素《自叙帖》,现存世至少三个版本,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自叙帖》、流落日本的半卷影印本《自叙帖》、契兰堂本《自叙帖》,三者被称为怀素《自叙帖》“三胞胎”。
台湾学者傅申提出:怀素《自叙帖》没有真迹存在。
傅申研究员参考“误诊学”和“刑事鉴定学”,用幻灯片放大对比和现场演示,得出台北故宫院藏怀素《自叙帖》乃北宋前某人写本的推断。
“三胞胎”书迹高度吻合、印章同套、年代最低下限均为北宋时期,模仿伪造都不可能做到这三点,现代科学技术竟然论证出三件“国宝”都是“真迹”。
但“真迹”毕竟只能有一件,即便怀素本人也无法手书如此高度一致的同一作品,所以只能根据情理判断:目前发现的“三胞胎”都属于“山寨”文物。
这论断更令怀素《自叙帖》真伪扑朔迷离,因为即便文物也能做生物“克隆”,总也需要一个“母本”。
假作真时真亦假,“母本”真迹又在何处?
根据现存书证,我们可以肯定一点:明末清初时期,怀素《自叙帖》真迹曾出现于甘肃省陇西县。
明末清初时期的甘肃陇西县,有一座名号为“风雅楼”的圆形茅顶土楼,楼门两侧对联格外引人入目:“心常悟过悔难岫;眼高书富懒下楼。”
一些路人摇头晃脑品味,访客却只能满脸遗憾离开:此联风雅中透着清高,楼中人因胸中书富,所以俯视天下,懒于下楼,如此孤傲,楼内究竟居住着何方神圣?
风雅楼内,桌案上的《怀素自叙帖》就是怀素真迹,闭门谢客专意琢磨帖子的老者有一个僧俗难辨的自号:绣佛头陀。
二楼圆形草屋内挂满了习练手书,老者逐幅端详自己的习作,摇头不满,扯下丢进火炉。
其实,这些在楼上一文不值的墨迹,到了楼下便会一字千金。
桌案上的怀素《自叙帖》,陪伴了老者大半生,但《自叙帖》的发现,却要从另一幅字帖说起,这幅字帖叫做《得怀素自叙帖》,今天看来,它就是怀素《自叙帖》曾存在于陇西的确凿书证。
事情起源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文革前夕的陇西县文化馆,在一场被称为“破四旧”的运动中,陇西县搜罗的重要“四旧”物品,大都集中到甘肃省陇西县文化馆的大院内,然后统一焚烧,以便肃清“流毒”。
文化馆临时负责人莫建成,那时还是个年仅24岁的小青年,在即将葬身火海的“四旧”物品中,他偶然发现了王了望《得怀素自叙帖》手迹。
据现在成为王了望研究第一人的陇西学者莫建成回忆:“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到陇西县文化馆工作,有幸清理县志余稿,埋头于故纸堆中。或因天佑于我,赐吾机缘,一天,在故纸堆中,偶然发现了王了望《得怀素自叙帖》真迹,观瞻之余,惊叹不已。”
藏在哪里才能保住这些国宝?看着身边的毛主席石膏像,青年莫建成灵机一动,决定孤注一掷。
他带领工作人员,连夜把《得怀素自叙帖》藏进了石膏像内。
就当时的政治环境,下这种决心并不容易,其风险等于用性命赌博,一旦泄露就会惹上“现行反革命”大罪,那将不仅连累个人政治生命,还会危及家庭甚至亲属的生存!
《得怀素自叙帖》就书法本身来说,也是一件国宝级珍贵历史文物,更难得的是,王了望在此帖文中留给后人的准确历史信息:他在39岁那年得到怀素《自叙帖》的详细经过。
有人说过,太平洋对岸的一只蝴蝶轻轻煽动翅膀,或许会在彼岸引发一场飓风,这种现象其实也可以反过来推理,一场飓风也许会轻轻晃动太平洋对岸的一只蝴蝶翅膀,王了望就是那一只被飓风煽动了翅膀的小蝴蝶,这场飓风就是明末的农民大起义。
公元1642年,明末灵宝城,守城的是李自成的农民军,攻城的明军部队中有王了望的胞弟王家楹,破城混乱之际,王家楹从一家许姓大户人家得到一本字帖。
战乱之中,无论多么珍贵的字帖都等于一卷废纸,所幸王家楹知道哥哥爱好此道,不经意间塞在了怀中,回乡后交给了哥哥。
王了望大惊失色,细心揣摩,发现竟然是天下文人梦寐以求的怀素《自叙帖》孤本真迹,在寒门秀才眼中,怀素《自叙帖》的价值,绝对超过折桂琼林宴中了状元郎,就当时实际价值来说也属价值连城,甚至可称无价之宝。
王了望从此与怀素《自叙帖》结下不解之缘,但是,一张字帖成就王了望行草书风,也改造了王了望的处世之风,这对其仕途发展却是摧毁性的。
明末清初的天下大乱,使王了望幸运得到了怀素《自叙帖》,也给王了望带来了最大的不幸,一场源自乱局的牢狱之灾险些要了王了望性命!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作者:子金山
本文来自知历史工作室原创作品 未经许可 禁止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