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这部小说讲述了白鹿原上白,鹿两家人在波云诡谲的历史变迁下,欲望与心灵的蜕变史诗。故事的时代跨度很大,从清帝退位,袁世凯篡权,到军阀混战,国共合作,最后写到抗日战争,主要讲述了白家和鹿家的两代人的恩怨纠葛。
族长白嘉轩,雇工鹿三,乡绅鹿子霖,代表着老一辈的农民,他们或是固守传统,或是随波逐流,是受到时代影响最深的一代人。他们的子女白孝文,黑娃和鹿兆鹏是白鹿原上新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们的思想也受到了动摇,他们或是在新旧时代中间挣扎徘徊,或是敢于冲破时代的枷锁追求先进思想。而这一切在一个女人到来后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这个女人就是田小娥。田小娥的命运也因为白鹿原发生了质的改变,从此在白鹿原这片土地上,两代人的命运大戏开始上演了。
白嘉轩,鹿三
族长白嘉轩是小说中最沉稳,对世事最具洞察力的人,而雇工鹿三正好相反,他最仗义,也最意气用事。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固守礼教,鹿三的仗义和直爽也正好替白嘉轩做了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于是白嘉轩让自己的儿子孝文和鹿三的儿子黑娃拜了把子,结成了兄弟,从此两家人亲如一家。这里也预示着黑娃和孝文两人今后命运也是相互纠缠的。
黑娃,孝文
黑娃和孝文是名义上的兄弟,两人也情同手足。但两人身份有别,孝文是族长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族长的位子的,而黑娃只是农民的儿子,将来也只是个农民。所以在黑娃心里他没有真的把孝文一家当成自己的亲人,在鹿三说自己的亲事会由白家操办的时候,他心里是抵触的,他不想重复父亲的命运,永远低人一等,等着别人来施舍,他想要的是自由。这是白鹿原新一代人的思想,对自由的向往。所以当黑娃看到了娇媚的田小娥时,他没有克制自己,他想要的就会去得到。
而与黑娃相比,白孝文人生的前半段就显得过于循规蹈矩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让他提不起兴趣,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像他爸一样,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乡规族约贯彻到底,然而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世道就像是变天一样,一天一个样,在这种环境下,人心更是变化莫测。乡规族约早已在白鹿原新一代人的心中失去了分量。在电影中一直遵规守约的孝文两次被白嘉轩动家法责罚,一次是小时候顽皮嘲笑耍弄农民,一次是他和田小娥偷情被发现。小时候顽皮是孩子的天性使然,但是与田小娥的出轨却是后天冲破道德礼教枷锁的一种表现。与黑娃相比白孝文的叛逆来得晚了一些,但也是彻底而惨烈的。
田小娥,鹿子霖
田小娥是贯穿全篇的重要人物,她是白鹿原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无助和最放荡的女子。田小娥出场是地主家的三姨太,丈夫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老得弄不成事的。就这样未经幸福情事的田小娥和初来乍到的黑娃偷了情,并被抓住,逐出了家门,后来随黑娃来到了老家白鹿原。一心想要追随爱情的田小娥,忍受了生活的巨大落差,想要和黑娃成亲,在白鹿原落脚。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田小娥和黑娃的风流韵事遭到白鹿原的人唾弃,于是小娥和黑娃成不了婚,进不了祠堂,只能住在村头破败的黑瓦窑里。愤懑不平的黑娃听了鹿兆鹏的民主自由言论,开始在白鹿原搞起了革命,好景不长国共合作失败,共产党人遭到屠杀,黑娃和兆鹏落荒而逃,留下了小娥一个人。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娥只能去找乡绅鹿子霖寻求帮助,却被鹿子霖趁火打劫强暴了,于是小娥的思想产生了变化。这时的小娥已经不再期盼着黑娃回来拯救自己,她开始自救,既然美貌可以换来钱和利益,她就不会在乎钱来得是是否清白,或者说她的内心开始了报复,报复这个无情的世道,既然是无情,那就做到真正的无情,只要换得片刻的安稳日子就是好的。
所以小娥与鹿子霖相互勾结,只是因为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强暴过她的老头子。她听信鹿子霖的谗言勾引了孝文,逼得孝文与白嘉轩父子反目。尽管事情向着他们计划的方向发展,但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天灾人祸,饥荒横行,挥霍完家财的小娥和孝文差点被饿死,国共矛盾加剧,兆鹏当了共产党官员,鹿子霖被抓去县里杳无音讯。
在这场勾心斗角中没有真正的赢家,受到日军和国民党压制的白鹿原已经不堪重负,人们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故事最后,孝文为得13块银元参了军,远赴战场生死未卜,失去两个儿子的鹿三对小娥心生怨恨,杀死了田小娥,后来当了土匪的黑娃回乡知道了真相后,与鹿三父子反目,鹿三绝望之下上吊自尽了,而白嘉轩一个人苦苦支撑的白鹿原在日本战机的扫荡下变成了一片荒芜。
这部小说表现的内容很丰富,有几点让人感受很深。一是白鹿原的乡规族约,可以看出生活在白鹿原上的一代代人,最难以割舍的就是代表着礼教传统的乡规族约,但是细细看下去就会发现,所谓的乡规族约无非是动乱的年代里,人们麻木精神的毒药,每当由新的势力上台,白鹿原的礼教也会受到冲击。当新的领导人在台上慷慨陈词的时候,台下的人们表情一脸木然,在他们的认知里谁有枪谁有权就信谁的主义,仿佛台上就是一出戏,而人们仅仅是看戏的观众,这个世道究竟如何没有人去关心。
二是谨守礼教的白鹿原人们其实个个心怀鬼胎,当看到美貌的田小娥时,他们都对小娥垂涎三尺,但一听说她是因为偷情被夫家抛弃的女人,就对她嗤之以鼻,但黑娃一走,就立马暴露出邪恶的本性,个个想要一亲芳泽。田小娥的悲剧不仅是她对自身命运的错误选择,更有时代的推波助澜,她一个弱女子终究无法逃离世俗的恶意枷锁。
《白鹿原》中的每个人都没有好的结局,因为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人的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身不由己的乡下人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黑娃有句话说的很对,无论什么年代什么世道,最苦的就是农民。这部作品给我的震撼是很大的,不仅是因为作品对人性的描写,更是因为时代变迁的下的悲欢离合,《白鹿原》无疑是一部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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