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时,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总觉感慨良多。
偶翻这几年日志,凡遇清明扫墓,必有一番文笔:
前年的:
最是一年春好处,烟雨江南漫西湖。难得的清明节期,阳光明媚。杭州第三公墓,俨然已西进了不少,山腰小树,都已茂盛。当年万里密封侯,匹马庶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埃旧貂裘。洒下人间都是怨,一枕黄梁再现。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每次扫墓总留存一份感动,前世不忘,后世之师,今欲又何为。然听见公墓背景音乐萨克斯在吹伤心太平洋,一句很似感慨∶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子欲养,而亲不在。多少人,在焚香点烛,面朝墓碑的时候,唏嘘不止。多少事,在时过境迁后,已孑然一身。卑微,卑微,卑微,风在吹,无抵抗的摧毁。门朝大海,春暖花开。赤鷃每闻欺大鸟,昆鸡常笑老鹰非。君今不幸离人世,家有疑难可问谁。斯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清明祭祖,感受的是一种氛围,感慨的,是一种人生。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思绪一下不能平静。
奶奶于去年已离世,那天的出殡阴雨蒙蒙,那时景,今时曲。
文思瞬时翻涌,一发不可收拾。
时至现,夜已略深,仍在继续。
故定,提笔作下:
光,轻如纸张,散落地方。在呼吸渐息中过往,军乐响起,不堪的伤,演出最后一场。陪着走完这最后一程。也许相处寥寥,也许买碗菜场的国民麻油鸭一起吃是件很开心的事,也许听听她小时候的幸福是什么形状,是否醒来有馒头和早餐,再喝碗面汤;是否门口有蛐蛐,口袋里有糖。可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岁数决定一切,再灿烂的笑容,都扛不住衰老,你说生活中,想的太久,不觉间已九十三个年头,经历着,仑换着,人生曲折。弥留之际,你总是在喃喃,我想人是不是最后都会让回忆跟随,怕过去白费,总以为要体会人生,就要多忆几回。阴雨低沉,乌云遮蔽,天色不干净,庄河洋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静静听这一曲驼铃,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走过的走过的生命,我在空旷的墓地,写一段别离。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有青山。如果悲伤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她的终场我们都在身旁,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黑色的墨染上安详。超山过后,一切成灰,谁都放下心中的负累,割不舍的却是曾经,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才懂真情可贵。临表涕零,不知所云,唯道珍重:一路走好。
一气呵成。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后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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