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春晚是个造星的舞台。只要登上过一次春晚的舞台,很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艺术生涯。单就相声界而言,马季、赵炎、刘伟、冯巩、姜昆、周炜、高晓攀、苗阜等等先例不胜枚举。能上春晚本身就是对演员艺术水平的一种认可,然而在经历过一夜成名后还能不忘初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2010年,春晚相声的“钉子户”姜昆带来了一张新面孔,他就是天津相声演员赵津生。说“新人”其实并不准确,其一,首登央视春晚舞台时,赵津生早已年过半百;其二,当时他已经从艺三十余年,且在天津相声园子里声望颇高。可就是这么一次偶然的幸运降临,让赵津生似乎尝到了当年杨少华“老来红”的滋味。
与其说春晚让赵津生扬名立万,不如说是相声园子造就了他。当年,时任中国曲协主席的姜昆到天津的相声小剧场观摩考察,碰巧看到了赵津生的演出。毕竟是从小学艺,又在园子里打磨了多年。使活水平明眼人都能看出高人一筹。于是,姜昆本着提携新人的初衷将他带上了春晚舞台。其实,按师承辈分论,赵津生与姜昆同是明字辈艺人。姜昆是马季先生的首徒,而赵津生则是范振钰的顶门大弟子。
有好能耐傍身,不管多大的舞台都能驾驭。2010年春晚上,姜昆和戴志诚携“新人”赵津生带了一段《和谁说相声》,整段节目最出彩的部分都留给了赵津生。然而走红之后他,却与相声渐行渐远。在过去的九年当中,身为职业相声演员赵津生却很少以相声演员的身份登台演出,更不用说再回天津的相声园子里。反而转型进入了影视圈,年过花甲的赵津生俨然把相声当成了副业,这样的艺术转型也让不少相声观众感到惋惜和遗憾。
不过平心而论,赵津生的相声表演功底着实深厚。“帅、卖、怪、坏”他独占一“坏”,从包袱设计、台上使相儿到表演口风皆是如此。天津相声界有两位“坏水儿”,一位是刘文步先生,另外一位就是“小眼子”。像他使过的创编相声《各得其所》《名门之后》《丢车》都透着一股坏劲儿。比如《丢车》的底“拿着钱打车,我把你电瓶车骑走了”这样的包袱,非得“坏水儿”使才响。众位不妨回忆一下,他不管使哪块活垫话儿都大同小异。最具代表性是通过仿学刘文亨、刘宝瑞、马三立的口风儿找伦理哏的包袱。即便是伦理哏,即便观众耳熟能详,但每次使这番垫话儿,仍被观众津津乐道。
相比于新活,赵津生的传统活反而更能突显瓷实的特点。比如《白事会》《反七口》《五兴楼》《铃铛谱》以及腿子活《汾河湾》。作为马三爷的再传弟子,他同样也遵循着马氏相声“死纲死口”的表演风格 。同一块活,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演下来,几乎一字不差。每处的语气停顿,每个包袱的尺寸都如出一辙。要说他使的《白事会》在同辈艺人中数一数二并不为过。入活自然,表演张弛有度。背贯的气口准确,不刻意靠快要下来掌声。其实,让观众听得字字入耳,句句舒服远比以快取胜更明智。
不可否认,过去赵津生在园子里演出时,不管使新活还是老活都夹杂着不少暗臭的包袱。不管是为了取悦观众,还是强化“坏”的表演风格,总之作为马氏相声传人在园子里堂而皇之的使臭活还是值得商榷的。
春晚的舞台让太多相声演员成名后离开了相声,时隔多年又重新回归到艺术的起点。刘伟、冯巩就是最典型的代表,真不知投身影视的赵津生何时还能重回让他成名的相声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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