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人眼里,丰臣秀吉大概就像是中国的秦始皇,以统一日本而成为日本史上最负盛名的英雄人物。丰臣秀吉于1598年去世,享年63岁。按照其遗命,丰臣秀吉的遗体被葬于日本东山的阿弥陀峰的半山腰上,并在山脚下建立了豪华壮观的庙宇(现丰国庙太阁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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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阳成天皇赐予他正一位的神阶和丰国大明神的神号。固然,日本所有祭祀丰臣秀吉的神社通常都以“丰国”之名。丰臣氏灭亡后,当年豪华庙宇被德川幕府禁止祭祀,但从1880年后,其庙宇包括神社都得以重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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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旅行,尤其是去关西一带,今天日本人对他的崇拜和崇敬令人诧异。比如是大阪的大阪城天守阁,每天除了有无数外国游客来参观,更有大量日本人前来瞻仰,每逢重要活动和传统节日,当地学校更是会组织学生来学习,就我个人所见过的有幼儿园孩子和中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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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天守阁的历史发展,最绕不开的两个人物就是织田信长、丰臣秀吉,以及后来的德川家康。但在这三个人物中,从底层爬上来的丰臣秀吉尤其受日本人喜爱,直到今天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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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他的神社非常之多,除了大阪城附近有一个丰国神社外,京都也有一个。这是我在京都暴走时,无意发现。当时是初秋,叶子还没发黄,但石头鸟居却格外醒目,沿着石阶走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原来是祭祀丰臣秀吉的神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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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神社在丰臣家族灭亡后,随后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毁坏。到公元19世纪的末期,神社才得以重建。神社内,保存了古建筑物“唐门”,它是一种仿中国建筑风格的门。相传是伏见城的遗迹,它与西本愿寺、大德寺的“唐门”一起并称为日本国宝三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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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神社门前,寥寥数个鸟居,破败的洗手池、褪色的“丰国大明神”牌匾,似乎象征着曾经权倾天下不可一世的丰臣家,短短半年内全族被夷灭的悲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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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对日本古代历史并不了解,我对日本的向往,也仅仅因它与唐宋之间的联系与“传承”,本该唏嘘一下这英雄人物的悲惨家族命运,但目光却被“唐门”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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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唐门”起源于平安时代后期,在借鉴唐朝建筑的基础上,融入了和风特色。最醒目的标志就是“唐破风”的弓形状建筑,常见于城堡、寺庙、神社的正门处,最早从寺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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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破风”,据说起源于镰仓时代,盛行于安土桃山时代。不仅是此处拥有,除了大德寺、西本愿寺这两处重要遗产外,包括东大寺等地也存在。这种建筑风格在中国叫“抱厦“,为两侧凹陷,中央凸出成弓形类似遮雨棚的建筑。有人说,“唐破风”源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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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资料查找显示,迄今为止我国并没有发现形制类似于“唐破风”的古代建筑实例,各种文物资料也无法确定中国是否为日本“唐破风”的直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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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HK《美之壶》【天守阁】中,日本人也否定了“唐破风”来源于中国,并声称是日本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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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里的“唐”,并非“唐代”之意,而是对从中国或其他国家传入的事物的惯性称呼,朝鲜半岛也广泛使用,但特指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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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唐破风”可能与中国无关,但“唐门”的整体建筑风格,显然是借鉴了唐代,甚至包括宋代时期的建筑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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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由于丰国神社并不是一个免费开放性神社,因而我只在外面转了转,最醒目的就是这“唐门”建筑。站在门口,只能看到院落一隅,据说里面至今保存着丰臣秀吉当年使用过的遗物。同时,神社内北侧的“宝物馆”内,还有一件非常珍贵的历史遗物:方广寺铭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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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背负着日本古代史上最有名的一场“阴谋”,从方广寺铭钟事件到大阪之战,德川家康的诡计完美得逞,丰臣政权走向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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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前,除了贵为国宝的“唐门”十分宏伟壮观外,其他建筑和物件莫名是显得沧桑。一阵秋风起,落叶纷纷,来此参观的除了几个日本人以外,只有我一个外国游客。虽说丰臣秀吉很有名,但对于游客而言, 丰国神社完全是比不上清水寺、伏见稻荷大社、八坂神社等景点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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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借用《红楼梦》中的一句诗,来唏嘘一下丰臣家的命运吧。“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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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唐破风”是日本建筑风格的一种,还有入母屋破风、千鸟破风、妻切破风。唐破风的最大特征就是圆弧形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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