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1)

李安导演的电影《双子杀手》即将上映,章子怡也发帖为李安“预热”。

前几天,章子怡说,今年7月,和李安导演在北京相聚,吃烤鸭、看电影,分享了现在各自最开心的事情。对于李安来说,最开心的,“无疑就是《双子杀手》要与观众见面了”。

这一次,章子怡再和李安双臂相拥,称李安为“安叔”。

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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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拍摄《卧虎藏龙》时,章子怡迟迟等不来一个拥抱。

当时,张艺谋导演的《我的父亲母亲》,让19岁的“谋女郎”章子怡声名鹊起。之后,张艺谋把她推荐给老友李安,他正在执导《卧虎藏龙》。

一开始,李安选择别人来演玉娇龙。第一次看到章子怡的照片,李安就放弃了她,等第二次“筛选”,他说再看看。

章子怡去见李安的时候,先是试戏服,“折磨我几个小时”,接着做训练。而且,不只有章子怡,还有很多女孩来试镜。

前一个角色是农村姑娘招娣,后一个是女侠客玉娇龙,章子怡要迅速适应,并不容易。李安妻子林惠嘉回忆说,刚演玉娇龙时,章子怡“有点‘土’”,李安要求章子怡练习书法,培养气质。

出演《卧虎藏龙》,不得不经受炼狱般的演技淬炼。章子怡印象深刻的是,在北京一个棚里拍戏,扮演俞秀莲的杨紫琼运用“很重的武器”,拍摄过程中,打到了章子怡的大拇指,一下把指甲打掉了,“全是血”。

其痛感可想而知,但是章子怡忍住没哭。“我把手指伸到雪里,几十分钟后我又去拍了。”

重新拍摄,结果,杨紫琼一发力,又打到同一个地方。这次连指甲的“保护层”都没有了,章子怡疼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章子怡喊着要去医院,可是片场如战场,没人送她去。于是,拍摄继续进行。

李安曾谈到章子怡因拍戏哭泣,他说:“年轻人受点苦没关系,压力大又不会出什么事。”

多年后,接受媒体访问时,章子怡则表示:“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这么拼?我不想让任何给我机会的人失望。我不是李安的第一选择,我要证明我是正确的人。”

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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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章子怡,李安背负巨大压力。

开机之前,李安并不抽烟,但是拍摄章子怡的戏份后,他几乎每天都在抽闷烟。

在片场,章子怡通过看李安抽了几根烟,来判断他是不是满意。章子怡坦率地说:“我很怕他抽烟,我一看他抽烟,就知道完蛋了。”

身为新人,章子怡承认“挺害怕李安”。

怎么个怕法?章子怡曾用一个妙喻来形容:“我见了李安导演,不知道的就害怕,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老鼠一样,而李安是一只猫,一只很慢的猫,别看它并不张牙舞爪,可是一抬脚就能把我踩死,反正你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打电话给张艺谋哭诉,说自己不想演了。

作为推荐人,张艺谋叮嘱章子怡,“你要挺住。”没有撂挑子不干,但拍摄《卧虎藏龙》,章子怡哭过很多次。

有一次拍夜戏,章子怡在现场练剑,听见武行的男孩说:“看,章子怡还在那儿练,像个大虾米似的。”听到这句话,章子怡第一反应是装作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然而,这句话,实实在在扎心了。“这个东西就在耳边响着,特别难受,就大哭起来,所有的压力都在那一瞬间爆发。”

新人投入片场,犹如飞入孤岛,要想走得更远,一切得依靠自己。

那时候,章子怡和杨紫琼、周润发交流并不多。大明星到场,得先拍他们,章子怡只能等着,他们拍完,晚上继续她的戏份。

每天收工的时候,李安出于赞赏或者鼓励,会给杨紫琼、周润发一个拥抱。于是,章子怡每天都多等十几分钟,渴望李安也能拥抱自己。

拍摄到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章子怡却听说李安对自己不满意。对于这一说法,章子怡直言,“我很失望”。即便如此,她还是向李安助手请求,能和导演同车去片场,以便解释一番。

坐在车上,章子怡很紧张,不敢说话,眼看就要到片场了,她只要硬着头皮对李安说,你对我不满意,我很难过。说完,就哭了起来。

对于章子怡的哭诉,李安并没有客套地称赞她“good”,而是强调“不满意她”的说法并不是真的,要她“try hard”,竭力去做。

哭诉完,章子怡以为李安会稍作改变,给一个拥抱鼓励一番。“但根本没有。”

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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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藏龙》杀青,举办最后的派对。到最后的时刻,李安要达到的效果基本上完成,他给了章子怡一个拥抱。

一个简单的动作,饱含肯定、认可和欣赏。

章子怡当场落泪。

2000年,《卧虎藏龙》上映,票房突破2亿美元。此后,多次获奖,包括第73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等四项大奖,是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部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电影。

因为玉娇龙,章子怡在国际影坛大放异彩,“国际章”的名号从这里一发不可收。而李安说,“别人都说是《卧虎藏龙》成就了章子怡,其实是章子怡成就了《卧虎藏龙》”。

章子怡饰演的玉娇龙,本是一个配角,却拥有超越主角的耀眼光芒,无数中外影迷为这个桀骜不驯的角色倾倒。

“玉娇龙”,在章子怡的演艺生涯中,确实至关重要。她坦承,“《卧虎藏龙》让我开窍,让我真正意识到表演是什么。”

媒体报道,如果真的只能选一个大银幕留下的最经典角色,章子怡最终选择了玉娇龙。

章子怡自己透露,有次李安来中国选演员,两人相约聚餐。饭桌上,章子怡谈到动情处,眼泪汪汪。

她说:“如果没有《卧虎藏龙》,没有李安导演对我的影响,我可能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十三年后,李安还在为章子怡鸣不平。

他说:“《卧虎藏龙》有10项(奥斯卡)提名,但我们的主角都没有被提名,至少,我觉得那年章子怡的女配角应该要被注意到才对。”

同一年,三个月后,章子怡和李安在戛纳电影节相聚。弹指之间,当年的青涩新人章子怡,已成为戛纳电影节的权威评委,广为注目。

两人两度相拥,章子怡又哭了。

章子怡感慨万千,在社交账号写道:“我又一次成了他怀抱里的孩子。他一如刚才那样紧紧搂着我的肩,轻轻摇晃着。”

李安同样心绪难平。他像是对章子怡,又像是对自己说:“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看见今天这一切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今年5月,《卧虎藏龙》在戛纳重映。李安发去短片,祝贺章子怡出道二十周年,称赞她“有浑然天成的才能”。

李安更对章子怡说:“你当时才只有19、20岁,为全世界、为我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我深深感念,也非常自豪能成为你职业生涯的一部分,多年来,我欣喜地见证你作为一名演员,一名有建树的演员的成长。”

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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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之外,章子怡也视李安为恩师。

2006年,第78届奥斯卡开始评选,李安执导的电影《断背山》大热。章子怡是新加入的评委,她公开表示,自己那一票,肯定会投给李安导演。

最后,李安大发神威,摘下“最佳导演”、“最佳配乐”、“最佳改编剧本”等三项大奖。领奖时,李安用中文致谢,“谢谢大家的关心”。

当年,美国知名杂志推选第三期“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100强”,李安是“艺术家及娱乐界人士”方面唯一入选的华人,章子怡为此写英文推荐书。

章子怡说,因为李安,更多人才认识中国电影,2000年的《卧虎藏龙》虽然说华语,却令西方观众目眩神迷。

在章子怡看来,李安植根于中华文化,又对西方文化默识于心,因此拍摄影片时,能消弭文化的界限,直入人心。章子怡称,李安对人心的洞察,跨越所有藩篱。

如今,这个10月,李安导演捧出新作《双子杀手》。原有投资超过1.3亿美元,已经很多,但据爆料,为了得到更真实的画面、更满意的效果,李安觉得还不够,又自己出钱投入。

即便如此,李安仍然很焦虑,担心这部电影的票房。

在这种情况下,章子怡为导演“预热”,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儿。

这些年,李安和章子怡,一直这样,亦师亦友。

最高级的情谊,或许就是:彼此成就,又深刻理解,相得益彰。

李安和章子怡的对话(和李安拍卧虎藏龙受不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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