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是《三国演义》中刻画得非常成功的人物。演义中的陈宫正直、多谋,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形象。然而史书中的陈宫却与演义中有很大的不同。正史中的陈宫不仅背叛了曹操,而且还有人指认他参与谋杀吕布。更加奇怪的是,面对可能参与谋杀自己的陈宫,吕布却不予追究。陈宫身上到底有哪些谜团?他真的参与谋杀吕布了吗?吕布又为何不追究呢?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1)

剧照:陈宫

谜团之一,陈宫是何时成为曹操下属的?《三国演义》中的陈宫出场时是中牟县令。曹操行刺董卓不成后逃出洛阳,行至中牟时被捉,县令陈宫认出了曹操,情愿弃官跟随曹操共图大事,这就是有名的《捉放曹》。而史书中的确记载了曹操被县吏捉住后又被放了的事,但放曹操的并非是陈宫。《三国志》中第一次提到陈宫时,是陈宫自告奋勇前往兖州为曹操做说客。他跟曹操说让自己去兖州说服当地的官员,让曹操率军前往镇压兖州的黄巾军。曹操同意了,陈宫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后来兖州的黄巾军被曹操平定,兖州也成为曹操的大本营。

得到兖州对曹操来说太重要了。曹操第一次得到了一个大州。此前的曹操只是东郡太守,地盘在当时是很不起眼的。曹操不仅得到了兖州,还将兖州的人口扩大了一百万。兖州的黄巾军是从青州过来的,数量有百万之众。这些黄巾军被曹操击败后,曹操得到男女百万余口。这大大扩充了曹操的实力。曹操又将投降后的这批黄巾军中的彪悍者编为青州兵,得到了一支精锐部队。陈宫无疑为曹操立下了一大功。我们可以大致推断,陈宫跟随曹操大约是在讨伐董卓之后,曹操任东郡太守这段时间。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2)

剧照:曹操

谜团之二,陈宫为何要背叛曹操?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给陈宫离开曹操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因为曹操说了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而历史中却不是这样。陈宫背叛曹操另有原因。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陈宫背叛曹操还不是一个人,他还拉上了此前和曹操关系很好的张邈。张邈和曹操关系可不一般,很早时和曹操就是朋友。当初众诸侯一起讨伐董卓时,曹操劝众诸侯向西追击董卓军,众诸侯皆不响应,只有张邈派手下的将领卫兹率军跟随曹操前往。有一次袁绍曾让曹操杀张邈,曹操不从,还为此斥责了袁绍。既然张邈和曹操关系这么好,陈宫哪来的把握说服他和自己一起背叛曹操呢?而事情的结果是,陈宫去说张邈了,而且还成功说服了。我们不得不对陈宫刮目相看。

张邈背叛曹操的原因史书中略有介绍,是说张邈怕曹操为了袁绍而杀自己,所以索性投靠和袁绍不睦的吕布。编者认为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够。至于陈宫背叛曹操的理由就更加没那么简单了。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3)

剧照:曹操

谜团三,陈宫真的参与谋杀吕布了吗?《三国演义》中的陈宫对曹操恨之入骨,对吕布忠心耿耿,而史书中的记载就更加耐人寻味了。据汉末名士王粲的《英雄记》记载,“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时,布将河内郝萌反,将兵入布所治下邳府”。吕布的部将河内人郝萌反叛,夜半之时攻打吕布所在的下邳府衙。吕布不知道是谁造反,头发散乱,衣服也没穿好,拉着妻子逃了出去,逃到了高顺的大营。高顺问吕布是谁造反?吕布说,听造反兵士的口音像是河内人。高顺说那一定是郝萌了。高顺率军攻打郝萌。郝萌的部将曹性乘机反叛郝萌,刺伤了郝萌,郝萌则砍伤了曹性的胳膊。高顺趁机斩下了郝萌的首级。高顺带曹性见吕布。曹性对吕布说主谋是袁术。当吕布问还有谁是同谋时,曹性说“陈宫同谋。”史书记载“时宫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觉之。布以宫大将,不问也。”

这里的记载让我们感到很不可思议。如果陈宫真的参与了刺杀吕布,吕布会因为陈宫是大将就放过陈宫吗?越是大将,不越危险吗?笔者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吕布对曹性的话并不相信。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4)

剧照:吕布

因为吕布深知,高顺与陈宫素来不和。此次郝萌叛变,高顺虽平叛成功,但却未能活捉郝萌,相当于灭了口,已经无法对质。曹性是高顺带回来的,又身受重伤,极有可能是高顺教曹性指认陈宫是同谋的。曹性职位卑微,性命完全掌握在高顺手里,如果曹性不按照高顺吩咐的说,一定会性命不保。编者的以上推断还有证据支撑,就是此事件之后吕布对曹性和高顺的态度:吕布对曹性给予了褒奖“卿健儿也”,并提拔了他的官职,让其统领郝萌的部众;而对于高顺则是“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史书中还记载了吕布知道高顺是忠臣,但却不重用:“布知其忠,然不能用”。既然知道高顺忠,为何不能用?笔者的见解是吕布认为高顺携私报复陈宫,也就是说吕布认定了是高顺授意曹性诬陷陈宫。如果真是这样,高顺自然不能重用。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5)

剧照:袁术

陈宫是否真的参与了谋杀吕布?编者的见解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事出有因,查无实据”。首先,历史上的陈宫不像演义中那样对吕布忠心耿耿,毕竟陈宫有过背叛曹操的前科,此时背叛吕布也不是没有可能。历史上有一点和演义中是一致的,就是陈宫恨曹操甚于吕布恨曹操。史书记载,后来曹操将吕布等围困在下邳,吕布曾对众人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向明公(指曹操)投降。陈宫却说:“逆贼曹操,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卵投石,岂可得全也!”郝萌谋反事件刚好是吕布与袁术闹翻却与曹操关系缓和的时候。陈宫是不愿意看到吕布和曹操交好的。

再者,此时袁术若要鼓动吕布的手下反叛吕布,自然不会只找一个郝萌。也就是说,陈宫或许不是参与者,但可能是知情者。陈宫不是一介武夫,他做事稳健,有谋略,如果参与了反叛,吕布没有那么容易逃出去。从整个事件看,虽是半夜事发,但组织并不严密,不像是陈宫参与了此事。至于陈宫面赤,可信度却并不是很高。历史记载的大事往往可信度高,但细节往往存在偏差。我们可以断定郝萌反叛是事实,但陈宫面赤却不一定是事实。况且,面赤不见得是羞愧,也可能是自知被人诬陷后气愤而又难以辩驳之故。

三国里陈宫是好人吗(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6)

剧照:陈宫

陈宫是否真的参与了谋杀吕布,由于史料的缺乏,我们已经无法下定论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吕布对这件事的处理还是得当的。吕布没有处理陈宫,使得吕布集团内部再没有出现分裂,此后陈宫也一直没有背叛吕布。此事件之后,吕布、陈宫、高顺三人还是合作的,直到他们全部被曹操抓到后处死。至于陈宫为何和曹操决裂,曹操捉住陈宫后为何不愿杀陈宫,我们将在《正说三国人物之陈宫(下篇)》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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