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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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无事,丽芳便站在院子里看赵师傅浇水,等一会顺便关院门。
赵师傅先浇完后院,把水枪放在地上,弯下劲瘦的腰身,用手把石板路边上长出来的几根杂草拔了。
拿起水枪洗了洗手,又朝前院走去。还一路用水枪冲洗着石板路。
一团小小的身影从前面大门进屋了。丽芳定睛一看,是莹莹回来了。
丽芳便没再跟着赵师傅,开了后面的玻璃门进屋。
莹莹穿着一套粉红的长袖动运服,上面还印着动画图案。手里提着两杯奶茶,嘴里哼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小调,径直朝楼梯口跑去。
李太跟在后面进屋,提醒道:“你小心一点!”
莹莹听了妈妈的话,机灵地把两只袋子合并到一只手里提着,另一只小手扶着楼梯的扶手,高高地迈出小腿,有些着急地朝楼梯上爬。
丽芳急忙跟在后面,用手扶着她的后背。
一上二楼,便见到李先生了。已经换了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正坐在小沙发前,跷着一条长腿,把整个后背靠在沙发上,戴着眼镜。一只手把一本书举到面前平视着。难得的悠闲,并颓废。
莹莹下意识地就把提着奶茶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有些紧张看了李先生一眼,叫了一声爸爸。眼睛朝哥哥没有关门的房间里看过去。
李先生马上放下跷着的那条腿,脸上浮现出笑容对着女儿轻柔地说道:“哎,莹莹宝宝回来啦?”
莹莹提高声音说:“回来啦。”说完,仍把那只手背藏身后,朝哥哥的房间跑去。
李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背后的那两杯奶茶,又看了丽芳一眼,起身跟了过去。
哥哥房间里,暖黄的灯光泻了满屋,毫无保留地洒落在床上、地板上、床头柜上、、屋里却不见人。
卫生间有水声哗哗流着,莹莹走近,叫了一声哥哥。
李先生站在门口说:“哥哥在洗澡。”
莹莹马上跑过去放了一床奶茶在床头柜上说:“是妈妈非要给我们买。”一脸无法拒绝的为难之色呀。
李先生呵呵轻笑了两声,嘴角扬起笑容说:“哦,妈妈非要给你们买的呀?”
莹莹嘴里嗯了一声,低头把吸管拿出来递给丽芳。意思让丽芳给她打开。
莹莹嘴里嗯了一声,低头把吸管拿出来递给丽芳。意思让丽芳给她打开。
李太也上楼来了,听到莹莹的话,朝这这边看了一眼,小声说了一句:“是我非要买的吗?”
说完就进了主卧。
李先生伸手接过吸管,轻轻撒开,给她插进奶茶杯里,才说:“这些东西不健康,不能喝知道吗?”
莹莹大吸了一口吞掉,才说:“知道。”说完就又吸了起来。
李先生说:“大姐, 你下去休息吧。一会小艾给她洗澡。”
丽芳下楼,赵师傅正在院子里收水管。
丽芳想上前去帮忙拉一下,赵师傅说:“我一个人就行了,刚浇过的到处都是水。”
看着他慢慢的把长长的水管收成一圈,放在了窗台下,又沿着石板路出了院子,开车回了李老爷子那边,丽芳才关上门回屋。
跟着李先生这些年,赵师傅的处事,举止,越来越和李先生有几分相似了。连从容自在的表情都神似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丽芳洗完澡出来晾衣服的时候,李先生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书。
客厅里,茶香袅袅,音乐声声,翻动书页声音,就像落叶掉在地上。
不知这是一本什么有趣的书,他今晚一直捧在手里。
丽芳尽量贴着墙角,去院子里晾完衣服,又轻轻拉上玻璃门,回了自己房间。刷起了手机。
不一会儿,李太下楼来了。
李先生问:“他们都睡啦?”
李太嗯了一声问:“又在喝茶?”
李先生说:“总比喝奶茶好吧?”声音里有些赌气的成份。
李太说:“偶尔喝一点怎么啦?”
李先生说:“你看看莹莹,吃饭动作大,经常喝奶茶,还胡说八道说是你非要给她买的!还有好多小动作,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啦?”
李太也生气地说:“你自己整天在外面胡吃海喝,还把孩子们管这么紧。我看垚垚就是因为你管太紧了才会郁闷的。”
李先生说:“垚垚是我管太紧了郁闷的?他是学习压力大。你没发现莹莹有时候没有规矩吗?”
李太好久都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李先生缓和了语气说:“我打电话了,爸妈说不想去农庄。你再问一问他们吧。”
李太问:“他们说为什么不想去呀?”
李先生说:“没说什么原因,就说不愿意往外跑。”
李太说:“嗯。我明天再问问。”
李先生叹一口气说:“垚垚以前心里想什么说什么。现在心里有话不肯说了。有时候连我都问不出来。”
李太有些小心地说:“要不然,给他外教课停一段时间?”
李先生很果断地说:“不行。”
李太便不作声了。这如果换了以前,她连刚才那句提议也不会说的。
李先生解释道:“如果他一说这种话,就给他减少课程,那以后他会不会经常用这招?可以增加一点娱乐和放松的项目,但该学的东西不能随便减。”
李太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随你吧。”
李先生笑道:“现在最省心的就是嘉嘉了。只要奶粉和尿片给足就行了。呵呵呵。”
李太这才又笑了起来,高兴地说:“他现在整天想和别人说话。我觉得他认识我了。一见到我就盯着我笑,想让我抱他。”
李先生从喉咙里叹了一声:“说到孩子,”
李太柔声问:“怎么啦?”
李先生却又说:“没什么。”伴随着茶杯重得落下的声音。
李先生很少这样欲言又止的,丽芳在想,他大概是想到了张小姐想要孩子这件事情吧。
李太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李太现在变化很明显,不但经常去公司,而且遇到事情比以前能沉得住气了。
但张小姐一事,夫妻双方终归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都极力维持着家里的和谐。
李先生夫妻俩又在客厅里沉默无话的呆了一会儿,李先生说:“走吧。上去了。”
接着,丽芳就听到如水的音乐声停止了。
李太说:“你先上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李先生说:“你又不喝茶,坐在这里干什么?”
李太没吭声。
很快,楼梯上就响起了李先生沉稳的脚步声。
这如果是放在以前,只要不是刚吵过架,他必定会留下来,柔声细语的哄着她上楼。
李太也会说些撒娇的话,两个人就会打悄骂俏一番,最后就是李先生抱着她上楼。
看来诸事烦多,虽然没有吵架,但大家都没了心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丽芳听到客厅里有关灯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慢慢朝楼上去了。
想到可以独自上路了,丽芳心里有小小的兴奋。但还需要向李先生夫妇申请用车,才能正上路。
丽芳在心里畅想了一下自己开着车自由行驶在路上的情形,甚至还想到了以后自己家里买了车,和老公一起开车回老家的情形。
丽芳惊觉,就算自己对他的千般不满,万般怨言,可一旦有什么好事,下意识想到的第一个人,仍然是自己老公,那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丽芳睡着了。一直到早上闹钟响了才醒。
简单的洗漱后,丽芳就去了厨房做早餐。
今天早餐要做的牛肉饼,不需要面粉,就是全牛肉的。
选了有一点点肥油部份的牛肉,昨天就剁碎了,加入适量的葱姜花椒水朝一个方向搅拌至粘稠。(一斤肉馅加二两半至三两左右的水,可以加入一点点淀粉,也可以不加)。
然后加入一点食用油、生抽、料酒、盐和胡椒粉。少量鸡精调味。盖上保鲜膜放在了冰箱。
今天早上切了半个洋葱粒在肉馅里面拌匀,戴上一次性的手套。等平底锅烧热后刷油,取一团肉馅放在手里,做成一个个小圆饼,压扁后放进平底锅里,煎到两面金黄就可以了。
因为这个牛肉饼实在太费肉了,成本很高。所以丽芳只做了十个,准备给雇主一家人吃的。再给他们热些牛奶,煎几个鸡蛋,炒一个青菜就可以了。
丽芳又熘了七八个肉包子,准备保姆们吃包子,喝牛奶。
早餐做好后,春玲先进的厨房,一见到肉饼说:“天呐,早上吃这么多肉啊?”
丽芳说:“牛肉,垚垚和莹莹喜欢吃。我们吃包子。”
其实丽芳没好意思说,李先生也喜欢吃这种纯牛肉饼。
春玲坐了下来,开始吃起了包子。丽芳提着养生壶问:“牛奶,给你倒哪里?”
春玲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碗说:“这生活真正实现小康了哈哈哈。”
丽芳笑了笑,给她和自己各倒了半碗。就把养生壶拿去放在了餐桌上。
春玲才吃完一个包子,玉娟就抱着嘉嘉高高兴兴的下楼了。
嘉嘉一大早就特别高兴,玉娟抱着他,先去餐桌那边看了看,又来到厨房门口,朝桌子上的包子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嘉嘉却看着春玲和丽芳,嘴里哇哇的叫着,还吐着小舌头。
春玲见状,弹着舌头逗嘉嘉。
更是引得嘉嘉兴奋地朝春玲挥着小手。
玉娟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伸出一只手,拿了一个包子,去了婴儿床那边吃去了。
春玲看了丽芳一眼,又拿起一只包子说:“就这包子,我以前在那一家都吃不上。吃点稀饭和榨菜,隔三差五能吃上一个鸡蛋就不错啦。”
清晨的客厅多安静呀,厨房门也开着,玉娟自然听到了。
在那边呵呵笑了几声说:“都不在那一家做了,还总提过去的事,是想再回去干呀?”
春玲嘴里的包子还来不及咽下去,有些含糊的说道:“说一说怎么啦?我的意思是说我知足了。”
玉娟便不再说话了,丽芳伸头朝外面望去,玉娟正小口小口吃着包子。
李先生今天一下楼,才在餐桌前坐下喝了一口牛奶,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却没有说话。
而是伸手,拿起不锈钢的食物夹,夹起一只牛肉饼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喂,喂!”手机里传来来的,居然是钱小姐有些高亢的声音。
李先生很淡定地说:“说吧,什么事。”
钱小姐在那边生气地说:“每一次放假,就想办法把君君叫过去你们那边,姓李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
李先生皱了皱眉头,仍是平静地说:“我们十一准备去农庄住两天,垚垚提议让君君一起去的。”
钱小姐说:“你想带着你那闲着没事干的老婆和她生的几个孩子去游山玩水我没意见,别耽误了君君学习!几乎每一次放假你就要把孩子叫过去,我真是怀疑你的居心!自从暑假以来,她的钢琴课才上了几次,啊?”钱小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
李先生拿着刀叉,切了一小块牛肉饼,用叉子叉了起来。举在手上没来得及吃,对着手机,有些悻悻地说:“那就让她别去了吧。”
钱小姐生气地说:“昨天晚上垚垚已经告诉她了,我再去告诉她不去,坏人都让我做?姓李的!好人都让你做尽了!”听得出来,钱小姐很生气。
李先生把那举起叉子,把那块牛肉饼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没有回应钱小姐的话。
钱小姐在那边等了几秒钟,又大声说:“你搞清楚一点,君君是跟着我的!你每次安排她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
李先生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后,才说话:“我不知道垚垚这么快会和君君说。还没来及得给你打电话呢。”
钱小姐却不相信,她气呼呼地说:“你就是故意的吧!就想让垚垚传话,对吧?”
李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冷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安排这次外出吗?垚垚问我是想要一个活儿子,还是死儿子!别以为我多有空!”
李先生说完,把手里的叉子‘当’一声扔在了盘子里,拿纸巾擦了擦嘴。
拿起手机说:“我已经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垚垚传的话有什么不对吗?钢琴什么时候不能练?让他们兄妹俩一起出去玩两天放松一下有什么关系?”
钱小姐又急又气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啦?他不可能无缘无故问出那种话来的!是不是你们骂他啦?”钱小姐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李先生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可能学习压力大吧。太久没有带他们出去了。关在家里闷坏了。”
钱小姐说:“不可能!他学习一直挺好的!肯定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李先生把手机重新又放在了桌上,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取消了免提,还是挂了。
李先生开始慢慢吃起了早餐,平静得就像刚才没有接过电话。
丽芳蹑手蹑脚的出了厨房,准备去二楼叫莹莹起床。听到李先生的手机响了一下又不响了。
走到二楼,垚垚正从自己房间出来。路过莹莹房门口,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
李太正站在床边,等着莹莹自己穿衣服呢。小姑娘才起床,带着起床气,一脸不耐烦的慢慢穿着裤子。
见到哥哥,马上绽开了笑容问:“哥哥,奶茶好喝吗?”
垚垚说:“好喝,快点穿好衣服下去吃饭吧。”
垚垚说完就朝楼下跑去了。
莹莹嘴里哦了一声,马上加快了速度。却踩到裤脚,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嘴里发出一声“哎呀。”马上又自己爬了起来。
李太在一边很有耐心的等着。小声说了一句:“你小心一点啊。”
丽芳见状,收集了三个房间的脏衣服,拿下楼去洗。
路过一楼,见李先生和垚垚正边吃早餐边聊天,一派云淡风轻。
丽芳一些衣服手洗完之后,上到一楼,只剩下了玉娟和嘉嘉在客厅里。
先把餐具收去厨房,放进了洗碗机里,丽芳才上楼去打扫。书房不脏,丽芳只是打开看看了就关上了。
李太今天送完莹莹,很快就回来了。
丽芳打扫完主卧,把清洁工具拿去地下室后,进了厨房收拾,听到李太对玉娟说:“把嘉嘉给我抱着。你和王阿姨出去做一下核酸。这几天都要连续做。”
丽芳装作没有听到,仍然在专心的抹灶台。
玉娟来到厨房门口说:“大姐,李太让我们这几天都要做酸酸乳。”
丽芳从厨房出来,见李太正抱着嘉嘉,在他白嫩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丽芳鼓起勇气,走过去说:“李太。”
李太把目光从那大胖小子脸上转向丽芳,眼神里带着问号。
丽芳有些底气不足地:“昨天我和赵师傅出去练车了,他说我可以试着单独上路开了。我就想,能不能现在开着车和玉娟出去一趟?”
李太有些意外,看了丽芳一眼,又看看玉娟。
李太还没说话,玉娟就笑着摆手:“我扫一辆单车骑过去就行了,也不是很远。”
春玲拿着打扫工具下来了,朝这边看了一眼,就去了地下室。
李太犹豫了一下,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那辆商务车的钥匙,放在茶几上,说:“小心点。”
玉娟已经去了大门口换鞋。
丽芳抓起茶几上的钥匙,也在大门口换鞋。
丽芳关了院门,朝公共车库走去。
玉娟就走在丽芳前面,这会回过头站着,等丽芳上前,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们都在外面打工,你又从来没开过。如果万一有事,就上不了班了。”
丽芳说:“是的。我不是为了练车也不会和李太提。但是我总不能说开车不带你吧?你不坐正好,你坐在上面我胆子还小些。”
玉娟朝丽芳笑了笑,两个人不再说话,一起朝前走去。
丽芳理解玉娟,心里真的一点也不怪她。不敢坐新手司机的车,很正常。
丽芳自己去了车库,这个时候的车库很安静。
丽芳一个人在那辆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想调一下座椅高度,却不知道按钮在哪里。只能就这么将就着坐。
打着火后,丽芳又在心里默默的想了想注意事项,就轻踩油门,车子慢慢动了起来。
提心吊胆的出了车库,到小区门口,保安认出了丽芳来。隔着玻璃在外面笑着说什么。
丽芳怕自己手忙脚乱撞上升降标,所以就没有开窗和他说话。专心看着路况。
丽芳知道最近的检测点,却舍近求远,去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广场上。不为别的,只为好停车。
平时副驾上有人的时候,丽芳觉得自己开得很熟练。没想到独自上路,还是很紧张的。一路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总想踩刹车。离前面车稍微近一点,想踩刹车。明明红绿灯还有好几秒,也踩刹车。前面快要转弯了,离老远就踩刹车。
还好这个时候,路上车不太多。就这样时快时慢,总算是开到了那个检测点。
却不敢停车。觉得停车位都好小,自己开的商务车又长又宽,肯定停不下。于 是,开着车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没有办法,进了附近的另外一个停车场,找了一个连续三个空车位的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停了进去。
下车后,丽芳才发现手有些发抖。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李太在家,得早点回去做午饭。
一路飞跑着过去,还好排队的人不多。扫码,测完后,又跑回车库。
开上车回去。离小区亭岗还很远,丽芳就把车窗降下了。
到了亭岗,丽芳踩住刹车解释道:“刚才我手忙脚乱的,你们和我打招呼我顾不上。”
保安队长开玩笑的给丽芳敬了个礼说:“快回去吧。”
有惊无险,不过如此。丽芳觉得自己下次肯定不会慌了。
回家的时候,李太抱着嘉嘉坐在客厅里,正在喂他喝奶。
丽芳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李太,钥匙给你。”
李太看着丽芳认真地说:“每次开出去后,回来的时候检查一下有没有小刮蹭。”
丽芳回答:“好的。今天应该没有。”
李太把钥匙放回抽屉说:“钥匙平时用完就放在这里。”
丽芳点了点头,这是默许自己以后独自开车出去了吗?应该是的。
丽芳看到玉娟从楼梯上下来了,换了一套衣服,头发应该也洗过了,有几缕飘逸在脸侧。对丽芳说:“大姐,你也回来啦?”
丽芳说:“回来了。”
玉娟走过去,对李太说:“喂完奶我给我抱吧。”
丽芳进厨房准备午饭。
今天李太在家,清蒸一条野生石斑鱼,一个炒青菜,一个清补凉排骨汤。
清蒸鱼要整条端上桌,就没法留给保姆了。所以还得另外做一个下饭菜,早上的牛肉馅还剩下一点丽芳决定用它们做个蚂蚁上树。
也就是牛肉碎炒粉条。
李太在客厅里打电话,只能听到她说的。对方说的话听不到。
不过应该是打给黄老太太的。
还是说去农庄的事,黄老爷子坚持不肯去。说到最后,李太都有些生气了,拿着手机蹬蹬蹬上楼去了。
春玲来厨房帮忙,轻轻关上厨房门,边洗青菜,边转过头问丽芳:“你们俩今天上午出去干嘛了?”
丽芳说:“出去做检测了。”
春玲看向丽芳的眼神暗了暗,说:“哦。”
丽芳心想,李太让自己和玉娟做检则,大概是为几天以后去农庄做准备。没有让春玲做,应该就是不准备安排她去吧?
当下,厨房里的气氛就有些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春玲把洗好的青菜加了些洗果蔬专用剂泡上。
边剥蒜边说:“我国庆休息几天,也挺不错。天天打扫卫生,还真是累坏了。”
丽芳也把话题岔开:“现在已经适应了吧?睡觉起来身上还酸疼吗?”
春玲说:“不疼了。就开始几天,楼上楼下跑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真是动不了。不瞒你说,我还买了膏药贴在腰上呢。”
丽芳笑道:“没有那么夸张吧?连膏药都贴上啦?”
春玲说:“我腰椎不太好,弯腰时间久了疼得很。”
丽芳说:“我们这个年纪的,身体总会有一些小毛病的。”
两个人闲聊着,就把饭菜做好了。
快进。
今天晚饭的时候,吴老师来了。
莹莹见到吴老师,很高兴。吃着饭就从椅子上溜下来,跑过去要和吴老师上楼。说让吴老师给她检查作业。
吴老师笑呵呵地把她抱到餐椅上重新坐好,说:“你先吃完饭吧。老师在这里陪你。”
她才又安静的吃起饭来。
吴老师问垚垚:“昨天的作业完成得怎么样?有没有困难?”
垚垚自信满满地说:“当然没问题了。昨天我爸爸陪着我。”
莹莹说:“我昨天没有爸爸陪着,我弹古筝去了。”
说着又想溜下椅子去弹古筝。
吴老师还要拦着,李太说:“算了,让她去吧。已经吃了不少了。”
于是,垚垚和李太吃饭,莹莹用古筝给他们伴奏。
吃完饭,又吃了一会水果,吴老师就带着两个孩子高高兴兴的上楼去了。
他们才上楼,李老太太就独自一人来了。
自从上次李老爷子为了李先生堂弟的事情独自过来后,老俩口好像就再没过来了。
今天吃饭的人少,丽芳没有用洗碗机,正在厨房刷碗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跑出去一看。是李老太太。
一身宝蓝色的宽松改良旗袍裹着她略略丰满的身材,在黄昏的落日下,静静站在门口,任凭微风吹动着裙角。
远远看去,不显年纪,说是保养极好的中年女性也不为过。
等走近了,看到白皙的脸上松驰的皮肤,和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方才显得出她的阅历和年纪。
李老太太一进院门,就问丽芳:“垚垚他们吃过饭了吗?”
丽芳说:“吃过了,他们兄妹俩都跟着吴老师在楼上学习呢。”
李老太太脸色稍安,又问道:“小艾在不在家?”
丽芳说:“刚才还在客厅和嘉嘉玩呢。”
李老太太点了点。
正在丽芳疑惑李老爷子夫妇为什么最近两次都是单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大门口换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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