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大兴安岭火灾原因(1987年大兴安岭火灾)(1)

偶见有人在群里分享了一个“历年春晚”合集的链接,对于70年代的人来说,春晚是大年夜里斩不断、绕不开的情结,从童年伴随到成年的寄托,于是点开重温了一下,从83年第一次开始,86年,87年,就这样,慢慢滑到了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伴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那个蓝眼睛、高鼻梁的英俊混血帅哥,用他舞动的青春,吹来一股西洋新风,吹遍了古老的神州大地,吹开了初放的国人的心灵,带火了一整个1987年,余风袅袅,不绝如缕,又吹荡了好些年头。

一把火,一把火,大兴安岭就着了火。这两件事情本无瓜葛,被赵丽蓉在小品中扯在一起,于是,大兴安岭的火灾是费翔唱出来的,这个颇具搞笑意味的因果关系,成了费翔这一生挥不掉、抹不去的纠缠。

那一年,我12岁。

就一夜之间的事情,忘记了是第一个从哪里听到的了,大人们惶恐地谈论着,孩子们之间也谈,只是毫无惶和恐,更多的是无知无畏的好奇。

爸爸收拾了几件衣服,卷着铺盖卷,带上水壶和干粮,说是去打防火隔离带,就上山了。

学校停课,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被组织起来,去山里打防火隔离带。所谓“防火隔离带”,就是在树林的最外围,选上约几米~十几米的宽度,将林间的枯枝、干藤、残草拔除、清理,这些易燃物沾上火星就着,把它们清干净,这样就能比较有效的隔离了山火吧。我如是想。

我迎着晨曦,背上军用水壶,抓几块饼干,用报纸包了,往书包里一塞,戴上草帽,扛上铁锹,踏着露水就上路了。叮叮当当,一路上与同学欢声笑语,水壶一路漏水,湿了衣角。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据说有十里路,来到山林里,兴奋的我们简直象郊游一样,在老师的指挥下,铲草、拉藤、抓枯枝。午休时,坐在山涧边石头上踢水,看着翻滚的白浪花,听着哗哗的水声,逗蝌蚪、抓青蛙,从未感到过大火危及生命的恐惧,而心里只有不上课的窃喜。

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都被各自的父母送出了山沟沟。那些日子,火车站里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当有一辆列车进站后,站台上的人便排山倒海般拥向列车,门上、窗上爬满了人,后面的人眼看着就要挤不到跟前,于是有年轻力壮(飞扬跋扈)的,踩着前面人群的脑袋,飞扑向火车,哭喊声、叫骂声响彻云霄。

妈妈缝了三个小布袋子,把我们姐妹三个叫过来:“挑拣些你们重要的东西吧,尽量少,免得火来了背不动!”我们仨翻箱倒柜,追逐着嬉笑着,这个蜡油梅花我不要了,别呀,这个好看,我要,那个粉条树你帮我装着呗……

禁止生火做饭,谁家烟囱冒烟,是要被重罚的。每天吃冷食,妈妈有妙招,偷偷在院子里用三块砖架起个简易炉灶,生了火,烤豆包给我们吃。

我所在的地方是呼中林业局,与起火点还有些距离,慢慢等待山火来临吧。本来山区里起火是常事,可是这一次正值春干季节,又偏遇十级大风,继而火趁风势,一发不可收拾,那100多米高的火帘以65公里的时速,贪婪地噬咬着这一片美丽的原始森林。就在它们马上要抵达呼中林业局时,人工降雨成功,大火这才带着无限不甘,去了。

大火已经整整烧了28天了。

今天,让我为在大火中逝去的亡灵点上一枝蜡烛,告慰他们的不舍吧,而今,幸运的我替你们看到了新时代的风景。

《三体》昨晚恰巧进展到叶文洁支边大兴安岭,参天的古木,美丽的年轮,勾起我无尽的回忆。

晨星明,晓霜凝,朝阳映雪雪山红。

谁在丹青中?是我----伐木工。

“顺---山---倒”,一声声,千山万谷应。

铁臂舞,汽笛鸣,茫茫林海走长龙。

1988年离开那片林海,三十四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今年夏天回哈尔滨,无论如何,亦要带着儿子,约姐妹一起,再重回到涛涛林海中,徜徉、追思。

刚才问儿子,给你个小包,让你逃生,你会装些什么呢?略作沉思,答曰:我就把lovelive带着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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