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伊姐(周桂伊) 小星
20年前的夏天,一个叫孟克柔的高中女生闯进了我的视野。
她剪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有点凶,喜欢骑自行车,像个没长开的“假小子”,但她干净清透,有种寡淡的好看,深深吸引着我。
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识桂纶镁。
彼时的她也是17岁的高中生,在西门町因为和男友吵架,正臭着一张脸,刚好就被《蓝色大门》的选角副导演相中了。
干净纯粹,是《蓝色大门》导演对她的第一印象,也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这种干净不单是外表,而是由内而外的一种气质。
上个月,在全新的台湾真人秀探索节目《极岛森林》里,桂纶镁和陈柏霖又聚在一起,让人梦回2002年的孟克柔和张士豪。
很奇妙的是,20年过去了,桂纶镁好像还是当年的孟克柔,她身上那种独特气质从未变过。
放眼整个娱乐圈,她依旧是最特别的存在。
虽然说桂纶镁给人的感觉“没变”,但她并没有原地徘徊,出道这么多年,作为演员的她一直在尝试不同风格的作品和角色。
与周杰伦合作的《不能说的秘密》,是《蓝色大门》后一部让更多人认识她的作品。
清新温柔,带着一点乖乖的学生气,以及神秘感的路小雨,满足了很多人心中对初恋的幻想。
连周杰伦都说,她长了一张能让人想起初恋的脸。
“清新女神”这个标签被贴上身,可大家却发现她好像又不止这样。
在徐克的《女人不坏》里,她饰演的铁菱是个另类摇滚少女,爱打拳击,也写网络小说。
《线人》里,小镁演的是大哥的女人,她抽烟喝酒,眼神里狠与冷酷让谢霆锋都忍不住调侃:“太像了,以前你是不是混过?”
《男朋友,女朋友》里,她也是演高中生,但叛逆不羁。
敢直接冲进男澡堂,也会买违禁杂志,为了安抚好兄弟,随手抄起剃刀毫不留情给自己剃了个阴阳头。
这个角色让小镁拿下了金马奖,成了影后。
在电影《巨额来电》中那个赤裸裸的反派角色刘丽芳,是她对“反派人物”的一次内心探寻。
“我们总认为反派就等同于坏人,这不是绝对的。反派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也都是发自内心,甚至以为自己是非常正面的,这很有趣。”
从《白日焰火》开始,桂纶镁的角色有了足够的复杂性,最重要的标签是,开始释放情欲。
《白日焰火》里,她饰演一个冰山美人,但所有跟她接触过的男人都被碎尸。
而故事的内在,是一个女人的欲望从没有被满足过,而为了这个满足,她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那个时候开始,观众看到了桂纶镁“不再清纯”的一面。
到了《南方车站的聚会》(导演依然是《白日焰火》的刁亦男)里的刘爱爱,她更进一步,演活了一个把“你让我搞什么都可以,包你满意”挂在嘴边的“陪泳女”。
其中,她与胡歌饰演的周泽农有段释放情欲的戏。
两个在船上,她没有脱掉衣服,就帮对手释放了所有。完事后,她若无其事用河里的水洗了一下嘴,挑衅地看着喘息的男人。
这些年,桂纶镁在默默改变。
她直接地表达出一点——她的电影,和她的人生互文。
“我从来没有刻意去寻找一个角色,我拍的戏其实也不多,但是我很喜欢我的生活,我很认真地在过生活,可能在生活的过程当中,你有积累,你有成长,某一个角色就会找上你。
我很感谢的是,有的时候某一个角色会把我从生活的困境里拉出来,那个角色会给我一些暗示提醒,给我一些灵感,刚好都很贴近我那个时候生活的某个状态。
所以,电影对我来说是一个生活的延续,我的角色进来,她带给我什么,我又成长了,继续过生活,在某一个节点,某一个角色又进来,我们又一次经历,我又不一样,又留下些什么。所以好像是一个互动的过程里,丰富了自己的人生。”
(以上内容来自澎湃新闻的专访《桂纶镁:电影对我来说是生活的延续》)
这些年,她人生那部分,又经历了什么呢?
桂纶镁家境优渥,自小学习芭蕾和钢琴。
父母希望她“不是外交官、新闻主播,至少也得是个白领”。但青春期的桂纶镁会把校裙改短,衬衫扣子解开两三颗,补习班逃课,交男朋友。
高中毕业后,她同时考上台北艺大戏剧系,淡江大学的法语系,2004年,她被选为交换生,前往法国里昂第三大学深造。
银幕上那个安静、清纯、寡言的人,用她自己的话说,“私下更疯狂、更无厘头、更喜感”。
外冷内热,这真的非常摩羯座。
不管是微博还是ins,我们很少能找到关于她私人生活的踪迹,就连百度百科里,关于她的家庭、个人生活的介绍都只有寥寥几句。
工作之外,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基本看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桂纶镁是有意识去把私生活和工作区隔开,把它保护起来。
如果一定要说,大家唯一还算能了解到一星半点的大概就是她与戴立忍那段14年的感情。
他们是在2005年拍摄的电影《经过》里相识的。那时,小镁21岁,戴38岁。
慢慢就被拍到两个人一起吃饭、在街上溜达,这段感情也就这么星星点点地传了起来。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家里也极力反对,不仅因为17岁的巨大年龄差,而且从世俗标准来看,两个人在各方面也存在很大的差异。
相比事业蒸蒸日上的小镁,戴立忍名气一般,也没什么钱,而且因为正在尝试转型导演,各种波折起伏,甚至有些落魄。
但是桂纶镁爱得很坚定。
“我觉得他是一个一直把我拉在土地上的人。演员这个行业你很容易飞起来,你可能迷失在浮华的掌声之中,他一直把我拉在土地上,我们要光脚踩在土地上。”
对于这段感情,她极少在公众面前去谈论去分享,更别说秀恩爱。
唯一一次,被大家见证的幸福时刻是在2009年金马奖颁奖礼上,戴立忍的《不能没有你》拿到“最佳原创剧本”,作为颁奖嘉宾,小镁在台上主动拥抱了他。
这也成了金马奖一个经典时刻。
经历了14年,这段感情画上了句点。
从21岁到35岁,小镁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这个大她17岁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却连一个正经的名分都没给过她。
为此,很多人替她感到愤愤不平,而小镁自己却是平静的。
她曾经在采访中被问到,为感情做过的最奋不顾身的事情是什么?
她的回答是:“好好爱着。我真心地爱着你,死嗑到底的,这就是我觉得爱情里最疯狂的事情吧。”
桂纶镁私底下很喜欢写作,她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拒绝被救赎的女人》,我觉得完整阐述了她的爱情观。
她说:“她们不乏追求者,但往往选择了很难走的一条路。她们深爱的男人,都有类似的特质,一直变幻莫测,一直无法被这群女人彻底摸透和理解。
这些女人就更加渴望用自己的一生去了解自己所爱的人,但在探索的过程中,她们不断被刺痛、被灼伤……
她们觉得轻易得来的美好爱情是一种假象,有痛楚的爱情,才能证明深深地爱过。”
结束了这段恋情后,桂纶镁没有再传出过其他感情八卦。只记得在2019年,小镁接受一个采访时有说过自己目前很享受单身的生活。
在她的ins里,很偶尔也能发现一些关于她生活的痕迹,和朋友相聚,还有她感受到的生活美好。
这些年,虽然总觉得小镁的出镜率越来越低,工作节奏也确实减缓,但她从没有停止过工作——
拍摄杂志封面、以及小短片;
(最近,她就身着CHANEL2022早秋手工坊系列新装登上《Bella 儂儂》6月刊封面)
在很多工作场合,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比如:代言活动现场、“2022台北文学季-阅影展”记者会;
前几天,她和好友陈柏霖还在第44届金穗奖颁奖典礼同框;
而在此之前,他们就在陈柏霖的综艺《极岛森林》里合体过,两个人一起野外旅行,感受大自然。
节目里,看起来文艺清冷的桂纶镁,会放肆地大笑,据说还是野外求生的好手,让我们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一点。
参与拍摄了一部新台剧《台北女子图鉴》,据说剧中的角色们会展现出横跨20年的状态,还挺期待的;
为自己的新电影《腿》做宣传。
顺便说一句,因为《腿》,桂纶镁第四次获得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提名,摩羯座的实力派,从来都是深藏功与名。
在疫情和台湾电影的发展下,她矜矜业业把表演当作围棋里“本手”,是自己本分的事,也是自己的生活方式。
“对我来说,演员这件事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就好好地把这件事做好,好好地在一年之中选一两个角色扎实地去经历,其实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来自《Bella》采访稿)
只是,她依然不喜欢社交媒体上的热闹。
(她从20年到现在的微博内容只有系统送上的生日祝福)
她把更多时间留给了自己,大部分时间在台北「过生活」。
或者陪陪家人,和朋友一起旅行,或者自己写写剧本,做一些小的东西来拍摄,又或者就坐在某个海边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那就让她继续像自己形容的那样,像一杯白开水吧,很淡,几乎没有味道。
但水又是这个世界上,蕴含内在力量最巨大的东西。
我只是很私心地想,希望我们作为观众还有幸运,迎来一个属于她绽放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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