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的第五个部分讲述的是两人婚姻的破裂。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三岁“实词虚指,多年之意。多年来作为你们家的媳妇,我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家务劳动;起早睡迟,没有一天不是这样,我过着如此艰辛的看不到头的生活。
云南民歌词作家蒋明初创作的民族歌谣《高原女人》中有这样一段歌词: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女人歇歇么,歇不得;女人歇下来么,火塘会熄掉呢。冷风吹着老人的头么,女人拿脊背去门缝上抵着。刺柯戳着娃娃的脚么,女人拿心肝去山路上垫着。有个女人在着么,老老小小就拢在一堆了。有个女人在着么,山倒下来男人就扛起了。苦荞不苦么,吃得呢。槟榔不苦么,嚼得呢。女人不苦么,咋个得嘛。女人不去吃苦么,日子过不甜呢。天上不有个女人在着么,天就不会亮了。地上不有个女人在着么,地就不长草了。男人不有个女人陪着么,男人就要生病了。天底下不有个女人在着么,天底下就不会有人了。
歌词只是几句简单的云南方言,把女人们的艰辛详细地描述了出来。大型原生态歌舞《云南映像》中,舞蹈家杨丽萍特意将这首词用作伴舞并亲自说唱。
现实生活中我们大部份的女性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后,过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家务劳动”的生活。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抱怨争吵中,我遭到了你的暴力对待。
诗中的这个女子在婚后不但要种桑、养蚕、织丝以及承担无穷无尽的家务劳动,在如此辛劳的生活中还要面对丈夫的”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这个女子有了抱怨,夫妻二人有了激烈的争吵和大打出手,两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咥“(xi阴平),大笑的样子。婚姻破裂后我回到娘家,兄弟不但不理解我,甚至还讥笑和嘲笑我。因女子是跟人私奔的,现在灰头土脸的回到娘家,遭到了娘家人的不理解与不待见。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我无言以对,只能暗自神伤。自己选择的私奔婚姻,只能独自面对,独自承受。
女子为了爱情抛弃自己原有的稳定小康生活,得到的是辛劳和背判,这时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所有付出都变得不值得了,就有了抱怨,而抱怨得到是更为令人心碎的家暴,至此婚姻走到了尽头。婚姻的破裂留给女子的是家人的不理解,是世人的嘲笑和唾弃,是无人言说的悲伤。
2000多年后的今天,婚姻里的女性同样也面临着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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