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这是家人在一起的快乐,对孩子来说,快乐也许来自那种不经意间自己发现的东西。

记忆最深刻的事情,就是童年时期,和伙伴们一起玩时,发现的那些自认为好吃的东西。

不用大人告诉你,自己也会知道哪些该吃,哪些不该吃。

有时候和孩子去超市买零食,看到那些添加了很多东西的食品,总会自然而然想起记忆中的那些乡村美食。

特别是在外溜达时,记忆总会飘向那段记忆中的时光。

记忆最深刻的四种美食(那些记忆中的美食)(1)

春天的谷笛。

春天快要结束时,家里人忙着种田,顾不上孩子们。家里也没有好吃的,于是就和小伙伴们在玩的时候,自己找吃的。

一种野生的野草嫩芽,也就成了孩子们的美味,记忆中,大人从来没有说过这东西可以吃。

那时候,只是知道土话叫谷笛,学名不知道是啥。

刚从地里冒出的谷笛嫩芽,尖尖的、绿色的脑袋,刚开始窥探这个世界,就已经成为了孩子们的美食。孩子们轻轻拔出来,把外面的叶子去掉,露出白白的絮状绒毛一样的东西,微甜,滑嫩。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没有啥滋味,可是那时候就是觉得美味得很。

这种东西必须要抓紧采摘,因为很快就会长高,长大后就不能再吃了。

这也成了儿时春天里最美好的记忆。

春天很快过去,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夏天。

因为夏天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记忆最深刻的四种美食(那些记忆中的美食)(2)

最先成熟的是初夏的桑葚。

那时候,几乎每一个村子里都有养蚕的人家,好多人家会有一片片的桑树地,这种桑树,一般都是一些嫩条子,桑葚也不多,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去地界上找那些碗口粗的大桑树。

这些桑树,应该是集体那会遗留下来的宝贝,因为后来种地的人家,嫌弃桑树碍事,或者是妨碍庄稼生长,就逐渐砍掉了。

这些桑树陪伴自己度过了整个童年时代,直到十几岁离开家上学。

每年到了桑葚成熟的季节,下午放学后,会和伙伴们结伴出门。

每人都跨着框子,拿着小铲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塑料透明袋子(很好奇袋子哪里来的),借着去野外挖苦菜喂鸡鸭鹅的幌子,去爬桑树摘桑葚。

一边摘,一边吃,每次回来嘴上都是发紫,手上也是紫色。

知道母亲喜欢吃红色,还没有完全熟透的桑葚,每次都会给她带回来很多。

母亲总是笑着说:你们啊,到底是出去挖菜还是玩。

最喜欢的是那些白色熟透的桑葚。现在都看不到这种品种,个头不大,但是软软的,特别甜。

现在卖的桑葚,虽然个头大,但是味道和以前的比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时候的桑葚味道,只是想想就甜。

桑葚的季节过去后,自己菜园子里的黄瓜、西红柿也就成熟了。而这些平时孩子们一般不吃,都喜欢去野外找吃的。

地黄的花,会采了吮吸它的汁液,感觉甜甜的,那种滋味,无法言说,也无人能懂,只有尝试过才知道。

不知道别的孩子是否吸过,反正我是没少弄来当酒喝,因为那时候我们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喝酒壶子。

直到长大后,才知道这是地黄。

那时候的夏天,虽然炎热,但是天却是格外蓝,有时候光脚踩在地上,晒得发烫的地面会感觉微疼,但毫不在意。

家里每年都会养一群鹅,而养鹅则成了孩子们的专职工作。

孩子们拿一根长木条,赶着自家的鹅,还有其他小伙伴,集中在小河边,让它们吃青草。每一次,它们都会吃到脖子鼓起来一个包,然后趴在那里眯会一阵,再起来吃一阵。

这时候玩够的小伙伴们也就一起回家了。

鹅从来也不会找错自己的主人,每次都是听话地跟着小主人回家。

记忆中一开始是没有暑假的,但是有好几个周的秋天假期,因为可以帮家里干活。

记忆最深刻的四种美食(那些记忆中的美食)(3)

秋天,红红的酸枣,又成了我们的美食。

圆的,长的,虽然酸枣树都长在大沟里,或者是很危险的地方,但是,谁都不怕,也从来没有孩子因为摘酸枣遇到过危险。

但是,记忆中自己因为摘酸枣,被蜜蜂蛰过一次眼皮,肿了好几天。

到了秋末,实在没有其它好吃的,会结伴去野外挖茅草根。一节节的白色茅草根,嚼在嘴里甜甜的,现在想起来,是任何一种甜都无法取代它的。

因为,茅草根的甜不腻,还清爽。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里,每一个季节都有孩子们难以忘记的美味,也有孩子们自己制造的快乐。

拿着地瓜秧自己做耳坠,用草编成自己喜欢的花环,用柳树枝做哨子。

童年的记忆里,满是快乐,大人的忧愁我们不懂,也不会在意,就感觉那时候活得惬意,没心没肺一样。

直到慢慢长大,上中学后,才开始有了忧愁,为了学费发愁。

是真的愁,而不是那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强说愁。

好在日子在一天天变好,家里生活也在一天天改变。

那些儿时的美食,也逐渐没了踪迹。

每一次回到家乡,虽然家乡有了现代化的气息再也找不到那种儿时的快乐,唯一感到满足的就是看到父母安康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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