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化史中,人类是唯一一个严重“脱毛”的灵长类物种。为此有科学家给人类取了个外号“裸猿”。实际上,曾经我们的祖先也是皮毛加身,在草原上用四肢移动,四处躲避野兽。后来我们才逐渐站了起来,褪去了大多数毛发,站上了金字塔尖。
早期有科学家猜测,人类的祖先在陆地食物匮乏的时候,逐渐演变成半水生的生存方式。理由是鲸目下的河马(半水生)与鲸类,还有喜欢玩水的大象都是这么过来的。它们都是哺乳动物中少有的“无毛”物种,褪去毛发是为了在江河湖海中寻找食物。不同的是我们后来又回到了陆地。
化石表明人类食物匮乏,开始频繁食用海鲜、河鲜大约在700万年前。这意味着“水猿假说”中的褪毛时间是700万年前。不过,这个理论后来被一张纸条反驳了。
纸条隐藏的秘密1999年秋季的一天,遗传学家马克·斯通金的儿子从学校带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大致写着,学校有同学身上发现了头虱,请回家后好好给孩子洗洗头。为了防止家长担心,上面还介绍了头虱生活在头发上,离开人体后24小时就会死亡。马克拿着纸条陷入了沉思,他认为自己找到了解开人类褪毛之谜的钥匙。
想要弄清楚祖先何时何因褪去毛发,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化石中找到毛发。然而,毛发是由角蛋白构成的,极易分解,不可能留有痕迹。好在虱子专门寄生在人体毛发上。
人身上的虱子有三种,阴虱、体虱、头虱。我们把人体想象成地球,毛发是陆地。在很久以前,人类祖先的毛发布满全身(陆地连成片),虱子不存在生殖隔离。这意味着当时只有一种虱子,是现在三种虱子的共同祖先。
后来,随着我们逐渐褪去了毛发,陆地开始收缩,虱子被隔离在不同的大陆上。
最终剩下的两片陆地,头发总是顶着烈日且较长,阴毛总是潮湿。由于环境不同,不同大陆上的虱子会朝着不同方向演化,便有了头虱、阴虱。
体虱出现是最晚的,它们是从头虱分化出来的,其结构更善于牢牢勾住纤维,意味着人类开始穿上了衣服。
基于虱子的演化,马克得出了结论:
阴虱和头虱分化的时间就是毛发逐渐褪去的时间。
头虱与体虱分化的时间则是人类穿上衣服的时间。
通过对虱子进化分子钟的计算,科学家发现我们的祖先大约在120万年前开始褪毛。
那么既然褪去体毛,为何还留下阴毛、腋毛和头发?
烈日下的追逐人类褪去毛发的本质是DNA中有助于产生角蛋白的假基因KRTHAP1点位发生了突变,导致功能丧失。但弄清楚自然选择为何会偏爱携带该突变的个体,就要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如果让你穿着貂皮大衣站在烈日当空的非洲草原上,你最想做的是什么?狮子、猎豹会找片树荫,老老实实呆着。哪怕不远处有猎物,它们也不会轻易出动。因为高温下它们只要起步,不到1分钟就会因为内热来不及散失而晕厥过去。而能跑马拉松的人类不存在这种问题。
这是因为人类并非单纯褪去体毛,还将原有的毛囊演化成了高度发达的汗腺,皮毛演化成了细小的汗毛,通过排汗可以快速降温。
科学家曾在一些古老部落发现一种远古的狩猎方式。一个人带着水和干食物,拿弓箭或长矛,不紧不慢地跟着时速高达100km/h的羚羊。羚羊看到有东西在追它就会跑。由于猎人一只跟在身后,羚羊也只能一只移动。当体内的热量得不到缓解,晕厥倒地后,猎人便上去补一刀扛回家。
因此这些由于基因突变失去体毛,善于长途跋涉地获取食物的个体更容易生存下来。
头发、阴毛和体毛的作用人类留下头发是为了保护大脑。头发比体毛长,而且更蓬松。由于这个特性,头发交错之间会形成大量小腔体。腔体中存储的空气可以削弱传递至头皮的热量,起到隔热的作用,有助于我们在烈日下奔袭。
阴毛所处在人类较为脆弱且涉及到繁衍的位置。除了起到隔热与保护作用,阴毛与胡须的出现也标志着该个体已经具备繁殖能力。
腋毛则是为了抑制细菌生长。人类汗腺发达,腋下常常处于闭合状态。当汗液无法及时蒸发,腋下就会变得潮湿,容易滋生细菌。腋毛在抑制细菌生长、繁衍上能起到一定作用。还有科学家认为,人类直立行走后,经常需要摆臂来保持平衡,腋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皮肤直接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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