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辛导演拍回家的路有多远(夕阳红乐园就是导演习辛的理想国)(1)

再过二十年,导演习辛很可能离开其在北京的别墅,到海滨小城日照养老。为此,他已耗费巨资用地千平提前在日照建了一座养老院。

习辛特别喜欢康洪雷导演的《我的团长我的团》,原因之一是剧中呈现出的集体生活,是他一直向往的,严格地说是一直不舍的。

过去几十年,他所有关于青春时期的梦境,几乎都是在军营,一声声军歌嘹亮,一张张年轻面孔。对于一个少年入伍,干到团职退役的人来说,和兄弟们在一口锅里吃饭,是他溶在血液里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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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他那些「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战友、发小们,也有类似的想法。

虽然经过几十年的奋斗,这些人有的身居高位,有的富甲一方,有的在艺术殿堂里取得令人羡慕的成绩,但他们都觉得:老了不给儿女添麻烦;老了要和更多的朋友在一起,活得自在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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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联系

在电视剧《我们好好在一起》开机之前,剧组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在日照万平口风景区设计和打造了一座「夕阳红乐园」,它就是剧中主演安国庆用来帮扶老人群体,以及和昔日知青战友喝茶下棋打麻将的好去处。

其实在原剧本里,「夕阳红乐园」叫「竹林雅舍」,名字听起来似乎很清幽上档次,但习辛觉得不接地气;另一方面,如果只是做为几个老战友私人聚会的会所,习辛觉得格局太小。

“作为一部都市亲情剧,我们的作品应当体现时代精神,应该和当下社会的热点主题发生密切联系。”习辛说。

于是他大笔一挥,在把「独乐乐」改成「众乐乐」的同时,也把对公益养老、集体养老的思考传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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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质感

习辛旗下品牌摄制团队「铁军」的制片主任程建波告诉我:“导演要求按照「能够真实为老人提供起居服务」的标准来建造这座养老院,因为这是主拍摄场地,必须要呈现出它的生活质感。”

拍摄的过程中,习辛说他一度分不清在夕阳红乐园里正上演的桥段,究竟是虚构的创作还是现实的生活:白天所见是绿油油的草坪和万紫千红的花朵;晚上穿过一段木板小路和光线柔和的脚边桔灯,就到了乐园的演出小酒吧,那里有人拉着手风琴,有人弹吉他,角落里偶尔传来被吹呲了的紧急集合的小号声,让这些花甲老人们忍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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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营造出真实的生活氛围,剧组在建造养老院时,在院子里搭建了鸟舍

在夕阳红乐园里,家具都是实木的,水杯都是防摔的,拖鞋都是防滑的;有棋牌麻将和乒乓活动室,有放映厅,有医护室和小超市。

「铁军」剧组试图通过对每一处细节的打磨,让当时的演员和以后的观众都有充分的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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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黄昏

很大程度上,对于导演习辛来说,在过往的几十部作品中,《我们好好在一起》的拍摄过程,是令其最感惬意的一部。

它不像拍摄《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时,要面对零下二十度的严寒,要用肩扛手搬的方式将设备从平地挪到雪山;也不像拍摄《正是青春璀璨时》时,演员和剧组成员在冰河里一泡就是半天;还不像拍摄《红灯记》时,演员在酷暑中穿着厚重的棉袄棉裤拍冬戏,“一拍就是一整天,我当时真怕王丽云和赵恒煊这样的老艺术家中暑昏倒了”,习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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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不需要像《回家的路有多远》里那样,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哭戏,尽管在《我们好好在一起》的温情基调下,嵌入着忏悔和救赎的内核。

事实上,观看《我们好好在一起》时,从光线、色调和构图上,我们能明显感受到一种明朗、开阔的气质。“希望老年朋友从中看到「面朝大海,心暖花开」的惬意和希望。”习辛说。

这是他作为一个导演,所要表达的「积极老龄观」和对老年群体生活状态的人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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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老年亲情剧的故事推进节奏偏于温吞,而《我们好好在一起》则偏于畅快;剧中老年角色的人物状态或性格,除了安国庆外,胡卫红、梁大军、许慕和吴英等人,都属于较为欢快那一类;他们头脑并不混沌、思维也没有迟缓多少,对待新鲜事物仍然保持着好奇心,对待问题仍有比较清晰的判断。

“这也是新时代老年群体的特征之一,我们在塑造人物的时候,特别注意去摒弃那些僵化刻板的印象,就好像人一过60岁就立即奔着憨态可掬去了;你看王德顺85岁,照样一身腱子肉,不但能走秀,还刚拿下了飞行驾照。”习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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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再强调「当你老了,更要活出心气儿」的重要性。

正是在这样的执导艺术和认知下,我们在剧中这些老年人身上,还能品出时尚和浪漫的味道。比如胡卫红的妆容是精致的,她衣着考究,通常情况下,眼睛里都有明亮的光;比如许慕带着几个老兄弟激情四射地跳起了迪斯科;比如梁大军虽然是一名退休工程师,但他的小资情调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动辄就带爱人胡卫红爬山顶眺日出,在海边望日落,偶尔还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俩个人就那样安静的依偎着。

习辛戏称说:“这正应验了那句话「老年人的爱恋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样,谁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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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尽管《我们好好在一起》首播第1、2集的即时收视率均列第一,但是习辛并不满意,原因其一是领先优势比较微弱;其二是在缺失铺垫的情况下,个别情节看起来发生的有些意外或唐突。

比如一开场,韩桂茹和吴英一起跟随众多的老年朋友在跳广场舞,韩桂茹突然晕倒了,这时候安国庆突然出现,他一眼就认出了吴英,并马上确认晕倒的人是曾经的初恋韩桂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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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情理,如果是40年没见面的老战友、老同学,我们是没有把握一眼相认的。程建波告诉我:“电视剧原本是40多集,播出的时候被剪掉大约5、6集的体量,导演是按照顺时针来依序推进故事的,有背景、有铺垫、有桥段。”

也就是说在压缩体量的时候,这些细节被抠出去了,“我也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的”,习辛说。

这就是电视剧的创作,其戏里戏外的复杂程度,是外行人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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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瑕不掩瑜,《我们好好在一起》至少有五大看点值得期待。

一是好调性:作为一部都市亲情剧,它准确地呈现了当下社会老年群体的主要精神面貌,即健康的、快乐的、充实的积极老龄观。

二是好故事:在忏悔和救赎内核的加持下,使其迅速与行业里过往的老人情感剧区别开来,它有着自己独特的气质,发出了「什么才是人生的意义」的终极叩问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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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现实观照:日子过的就是家长里短,日子过得就是各种矛盾;仔细看能够发现,主创团队有意识地把生活中难以避免的矛盾和纷争,通过一个个桥段、一段段人物关系呈现出来,它没用说教的方式,却给观众送了一面镜子。就像习辛说的那样:“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让爱做主的战场;我们要学会与矛盾和纷争共存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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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老戏骨的表现:习辛形容演员刘之冰(饰演安国庆)的表演像水一样不露痕迹,这一点我们在电视剧《扫黑风暴》里已经领教过,他饰演的骆山河从来没有任何大开大合的动作,“这样的演员在塑造角色时,他根本不会想着‘演’给观众看、‘演’给导演看,在他的眼睛和脸上,全都是微表情,那是把角色吃透后的近乎下意识的反应。”习辛说。

再比如胡卫红(王丽云饰)和梁大军(张立君饰)老两口。现场拍摄的时候,经常出现「导演如果不喊停,俩人就能一直唠下去」的情形。张立君说:“因为我们代入的是生活,是生活的点滴细节;代入的是人生的经历和对生活的观察与理解,台词是有限的,生活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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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是明线下有伏笔:熟悉习辛作品的人都知道,这个导演总是会把伏笔若隐若现的藏在角色身旁。从曝出的电视剧海报上,有这样的话:多么感谢,你能回来,我们能回去;和过去握手言和,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爱,不是改变对方,而是一起成长。

类似这样的明线下都有伏笔,我们先不剧透,播至中程将逐个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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