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越边境的友谊关前,矗立着一尊威武的将军塑像。他须髯飘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紧拉缰绳,战马扬蹄奋立,马背上的他双目炯炯有神,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似在指挥部属奋勇反击入侵的敌人。他就是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抗法名将——冯子材。

钦州名人冯子材的故事(广西清末名将冯子材)(1)

冯子材,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出生于钦州城外沙尾村。少年父母双亡,与祖母、兄长相依为命,生活困苦。15岁时开始流浪街头,练就了一身武艺,靠为人放木排、做保镖为生。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冯子材从军,成为一名清军士兵。其时正值广西天地会蓬勃兴起的时期,冯子材在参与镇压天地会的战斗中,作战勇敢,不断显露出指挥才华,被授予八品顶戴。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后,冯子材率领所部,参与镇压粤桂边界的农民起义军,因功升至千总。后又随广西提督向荣镇压太平军起义,率军一路尾追到江南。镇压太平天国后,冯子材在同治四年(1865年)被擢升为广西提督。可以说,冯子材早年的军旅生涯,都是在镇压起义军中度过的。获升为广西提督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冯子材不断调兵镇压广西各地的反清武装。为剿灭反清武装吴亚忠部,同治八年(1869年),冯子材率军首次赴越,越境追歼,攻克吴亚忠盘踞的三台山根据地,直到次年事平后方才回国。同治十年(1871年),越南因为靠近中国的边境地区发生战乱,贡道被阻,无法向清进贡。清廷令冯子材率兵出击,第二次进入越南。光绪四年(1878年),冯子材旧部李扬才以恢复越南李氏祖业为由,率军入越,勾结叛匪,为祸越南地方。冯子材奉命率军讨伐李扬才,第三次进入越南境内。三次入越的经历,使冯子材对于中越边境地形、民情有了充分的了解。

冯子材就任广西提督期间,恪尽职守,勤勉奉公,打击贪官污吏,为地方发展做出过一些业绩。但此时的清廷,腐败日甚,官场结党营私风行,彼此钩心斗角,冯子材饱受排挤,使颇欲有所作为的他身心疲惫。光绪九年(1883年),年过六旬的冯子材告病还乡,欲远离污浊不堪的清末官场,终老林泉。

然而,接踵而至的边关危机,彻底打破了一度宁静下来的中越边境,也让冯子材一心赋闲在家、安心养老的愿望落空。

也就在冯子材告老还乡的第二年6月,法国与越南阮朝签订了《第二次顺化条约》,清廷丧失了对越南的控制权。根据法国的部署,一支数百人的法军挺进至谅山附近的清军营地,要求接防。在观音桥,清军与法军交火,造成法军34人死、清军伤亡300余人的事件。法国遂以此为借口,派兵乘军舰开进福州、基隆等地,将战火烧至中国本土。清廷被迫宣战,中法战争爆发。中法交战后,在马尾海战中,福建水师官兵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伤亡数百人;在越南北宁,前线指挥的广西提督黄桂兰,御敌不力,畏罪自杀,清军在越南战场上节节败退,广西边情危急。清廷惊慌失措,只好委派湘军将领彭玉麟力请赋闲在家,熟悉中越边情的老将冯子材出山,以靖国难。为做好抗击法国入侵准备,冯子材负责督办高、廉、雷、琼4府25州县的团练,挑选精壮,组成“萃军”。光绪十一年(1885年),冯子材奉命率10营“萃军”从钦州开拔,奔赴中越边境的抗法前线。而其时,法军已决定从越南进攻广西。负责守卫的是广西巡抚潘鼎新,他贪生怕死,不做认真准备。没过多久,法军便攻至镇南关前,主帅潘鼎新落荒而逃,边防形势万分危急。刚至边关的冯子材,被众将领推为前敌主帅,统一指挥。冯子材亲自勘察地形,根据当前敌情,决定依托有利地形,在镇南关附近地区,用土石筑起一道长1.5公里、高7尺、宽4尺(合约长1.5千米、高2.31米、宽1.32米)的土石长墙,以作为坚固的防御阵地。冯子材亲率所部“萃军”9营扼守长墙及两侧山岭险要之地,负责关前隘主阵地正面防御。而以总兵王孝祺部为第二梯队,担任接应;以湘军统领王德榜部防御左翼并威胁敌之后路;其余军队,分别负责掩护右翼及作为机动。同时,相机主动出击,以打乱法军作战计划。

1885年3月23日,法军2000余人大举出动,企图趁浓雾偷偷越过关门,攻陷清军防线。在炮火的掩护下,法军猛攻长墙,危急之时,冯子材大声疾呼:“法再入关,有何面目见粤民?何以生为?”[9]守卫长墙的清军,在冯子材的感召下,誓与长墙共存亡,死战不退。战斗激烈之时,见法军接近长墙,冯子材持刀大呼,率先跃出长墙,冲向法军,他的两个儿子见老父如此,也跟着跃出长墙,杀向法军。一时全军感奋,大呼出击,与进犯的法军开展了激烈的白刃战。激战整日,打死法军300余人,截断其后援,迫使法军狼狈逃回文渊、谅山。冯子材率兵乘胜追击,3月26日攻克文渊,29日又克谅山。此役,冯子材率兵击毙法军近千名,重伤法军指挥官尼格里,取得重大胜利。但由于清廷欲“乘胜即收”,下诏停战,冯子材只好含恨撤兵,导致中国不败而败。其后,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时,老将冯子材率军镇守镇江,他不顾年迈,请缨北上,参加作战,未获回应。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冯子材遭人中伤,改任贵州提督,他愤而告假。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由于钦廉一带会党蜂起,两广总督岑春煊再次起用冯子材。是年夏,冯子材在南宁辞世,享年8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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