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述章在雕刻玉石。 受访者供图
雕刻初坯。 受访者供图
张述章部分“美食”作品 受访者供图
说起沙县，人们常想到各色小吃的美妙滋味。有一名沙县人，他不仅自己会开店做小吃，更能用一双巧手让冷硬的石头也升腾起美味的“香气”。他就是沙县玉石雕刻技艺非遗传承人张述章。
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很多大型展会取消，张述章的石雕宝贝失去了不少露脸的机会。今年5月，作品《盛世之喜》在中国首届黄蜡石“国石杯”精品盛展活动中获得金奖，让他宽慰不少。“疫情让我有了更多时间磨炼雕功，希望继续努力，未来能将沙县小吃文化推上国际平台。”张述章说。
学艺却加入小吃大军
去年5月，亚洲美食节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开幕。开幕式上，一桌由238道不同“菜肴”组成的“满汉全席”惊艳全场。这桌“满汉全席”全由黄蜡石雕刻而成，作者就是张述章。此次亚洲美食节，沙县小吃代表中国民族品牌领衔参展，张述章和他的“满汉全席”反而抢走了风头。
沙县玉石雕刻技艺流传久远，2018年被列为三明市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张述章被评为市级非遗传承人。但他的从艺之路并不平坦，虽然打小爱好绘画和书法，曾赴浙江拜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周金甫，并先后到浙江师范大学和中国美术学院进修，但年轻时的张述章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现实打败，一度成为沙县小吃大军中的一员。
1992年，张述章凭借多年的绘画功底和美术经验做起了生意，出售自己雕刻的寿山石作品。可当时寿山石市场冷淡，投入了大量资金和精力，他却没有收到预想的回报，一时间陷入迷茫。
上世纪90年代初，沙县人纷纷外出经营小吃，不少人勤劳致富，盖了楼买了车。看着生意冷淡的玉石店，张述章无奈之下决定改行做小吃。1996年，夫妻俩到福州开了家沙县小吃店，每天起早贪黑，捞扁肉、煮拌面、包蒸饺……尽管辛苦又枯燥，但口袋渐渐鼓了。
闲暇之余，张述章拿起画笔“解馋”。一次，他画了一幅《铁拐李喝酒》挂在店门口，当知道画作出自店主之手，不少顾客交口称赞。有人说：“原来你是艺术家啊，做小吃太可惜了！”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张述章，唤醒了他心底里始终不灭的艺术梦想。他决定，做回老本行，重新开始他的“雕刻人生”。
创作灵感源于沙县小吃
重新出发，张述章转变思路，想创作一些接地气的艺术品。可是，什么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呢？
“开小吃店的经历给了我灵感。”张述章说，有一天他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把玉石文化和饮食文化相结合。说干就干！他精选了几块玉石，根据石型因材施艺，雕了“鸡”和“鸭”。玉石市场琳琅满目的摆件挂件里，这几只“鸡”“鸭”又新颖又好玩，一下子引起了玉石爱好者的注意，一道名为《时机成熟》的“白切鸡”卖了6万元。
初战告捷，给了张述章极大的鼓舞，用玉石雕刻菜肴的创作灵感一发不可收。慢慢地，普通“菜肴”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创作热情。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萌生了：打造一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黄蜡石“满汉全席”！不仅要做“满汉全席”原有的108道菜，还要把家乡的传统美食加进去，既丰富“菜品”，又可以宣传沙县小吃。
2008年，黄蜡石市场开始走高，张述章大量收购原石，夫妻俩开始了长达6年的创作。一个好作品出炉，除了考验玉石本身的质地，还考验雕刻师的功底和毅力。张述章说，玉石雕刻技艺共有11个步骤，其中选料、打样、出坯等刀法和工序极其重要。“必须一丝不苟，玉料一旦下刀，消减的部分再也填不回，错了就前功尽弃。”
雕刻时，他常常一干就是几个小时。因为雕刻手柄高速旋转时会产生热量，为了给玉石降温，也为了防止石粉吸进肺里，全程要滴冷水。“一到冬天，双手都冻麻了。”
努力和执着带来了丰硕的成果。2016年7月，夫妻俩精心雕刻的168道黄蜡石作品《中华美食·满汉全席》获得“大世界基尼斯之最”称号。曾有人愿出高价收购这桌“满汉全席”，张述章夫妇不愿意卖，“这些都是心血，难以割舍”。
沙县玉石雕刻继往开来
据旧《沙县志》记载，明代沙县人为纪念宋代李纲与定光佛的佛缘，雕造了一尊定光佛石像，供奉在洞天岩。岁月流转，定光佛石像后来散落民间，不知去向。1992年，沙县开发淘金山，依山形原石，雕琢定光佛卧像，成为沙县一绝。受此影响，近30年来，沙县玉石雕刻及奇石市场日盛，为沙县玉石雕刻技艺的传承播下种子。
从事雕刻创作至今27年，张述章的玉石雕刻作品如今已赢得广泛认可，他不仅自己在工艺技术上力求精湛，还一心想把这一技艺传承下去。20多年来，他先后带徒16人。
张述章告诉记者，他每年都会到学校组织雕刻技艺“非遗”培训班。“我管培训班叫‘非遗体验班’，就是想让更多人了解沙县玉石雕刻工艺。”
作为沙县民间美术及技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沙县玉石雕刻技艺的传承也得到了沙县相关部门的支持。2017年，沙县县委宣传部、县文体广电出版局组织了“张述章张玉春夫妇玉石雕刻艺术展”。
对于作品的推广，张述章有自己的看法：“我的工作室可以进行日常的玉石雕刻展示，接下来想找个有缘的旅游景点合作展示《满汉全席》等作品，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玉石文化和美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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