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所大学,从始至终都与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虽因抗日烽火偏居西南边疆,却因爱国主义的家国情怀而流芳百世。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门(资料照片)
西南联大纪念碑。建于1946年,由冯友兰撰文、闻一多篆额、罗庸书丹,被称为“三杰碑”
中共西南联大地下组织沿革示意图(资料照片)
它,逆国难而生,却大师云集;它,颠沛流离,却人才辈出,留下了许多精彩的传奇。它,就是著名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西南联大的故事起于忧患,在抗日战争时期,当战争的炮火摧毁土地和校园,这所由当时中国最顶尖的高校临时组建在一起的大学,却以“刚毅坚卓”的精神继承了中华民族的文脉,培养出了一代人文与科学领域的杰出人才。
西南联合大学纪录片《九零后》截图
从1938年5月4日开课,到1946年7月31日结束,由清华、北大、南开组成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在云南办学八载,弦歌不辍,这是在全国抗战中,联合到底的唯一一所大学。
西南联大校舍(《西南联大行思录》作者张曼菱提供)
联大无高楼、无名利,甚至无温饱,只一群衣衫褴褛的知识分子,气宇轩昂地屹立于天地间。他们忍痛离家,万里长征至边地昆明,埋首做真正的学问,自由独立在风中奔跑。心中只有“担负起国家兴亡”的信念,风采奕奕唱着《毕业歌》:“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国家的栋梁;我们今天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
西南联大旧址 杨峥 摄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西南联合大学校歌》,正是这段历史的真实写照。
西南联大旧址 杨峥 摄
云南边远,崇山环绕。西南联大的出现,打破了云南的平静和闭塞,亦因此形成了一股好学之风。
联大专门为昆明市民举办演讲——闻一多论诗、刘文典讲《红楼梦》、吴晗讲形势……讲到山河之痛,国破家亡,台上痛哭失声,台下群情激奋,昆明市民与北来的师生们,同仇敌忾,意气相逢。甚至在周末下午,有的老板叫伙计上门板、关铺面,主人和雇员都要赶往省师礼堂去听西南联大的先生们演讲。
西南联大旧址 杨峥 摄
回首那时艰难年岁,这群师生只问自由,只问盛放,只问深情,只问初心,只问敢勇,无问西东。
那些闪耀在中国学术史上的人,陈寅恪、朱自清、冯友兰、沈从文、钱钟书、钱穆、罗常培、王力、吴宓、吴大猷、金岳霖、费孝通……每天可以零距离跟这些大师交流,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在西南联大每天发生着。
联大学子(资料图片)
西南联大的课堂是绝无仅有的。除却一众大师、群星熠熠,更在于这课堂的有容乃大,培养了许许多多的大师。
闻一多塑像 杨峥 摄
“学术的生命力就在于它的自由。”那样的时代,民族生死存亡,国家风雨飘摇,梅贻琦、蒋梦麟和张柏苓等3位校长同心合意,共创联大自由民主开放的校风。
西南联大三位校长(央视视频截图)
八年时间,120亩的校园,梁思成、林徽因设计的那些用茅草建的教室里,走出了一群穿着草鞋的少年。3882名毕业生里,走出了2位诺贝尔奖获得者,5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获奖者、8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172位两院院士及100余位人文大师。
(左)杨振宁 邓稼先 杨振平合影(资料图片)
在这里,冯友兰写出了著名的《贞元六书》,钱穆完成了《国史大纲》,傅斯年写出了《性命古训辩证》,华罗庚写出了《堆垒素数论》,朱自清写出了《经典杂谈》……无数教授、学者凭着赤子的热诚与君子的气节,凭着艰苦卓绝的奋斗实现了救国经世的愿景。
许多人也许并不知道,这所诞生于抗日烽火之中的高等学府,曾有过一个隐秘而伟大的地下组织,为中国革命孕育了珍贵的“火种”。
在西南联大党员人数最多的1940年,全校共有党员83人,占了云南全省党员的三分之一。当时的西南联大党组织是云南党员人数最多、最集中、力量最强的地下党组织。联大地下党组织团结广大师生,在开展抗日爱国民主运动中发挥了核心作用。
短短的八年,短短的西南联大,短的一无所有,只有那一群书生。长长的西南联大,长长的大学精神,长得无尽怀念。
汪曾祺在《我与西南联大》中说,“这是一座战时的,临时性的大学,但却是一个产生天才,影响深远,可以彪炳于世界大学之林,与牛津、剑桥、哈佛、耶鲁平列而无愧色的,窳陋而辉煌的,奇迹一样的,“空前绝后”的大学。喔,我的母校,我的西南联大!”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馆内的西南联大校歌壁雕
一切已悄然,一切仍热烈。西南联大,当之无愧。
小贴士:
从1937年8月中华民国教育部决定国立长沙临时大学组建开始,到1946年7月31日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停止办学,西南联大前后共存在了8年零11个月,“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来民主堡垒之称号”,保存了抗战时期的重要科研力量,培养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优秀人才,为中国和世界的发展进步作出了杰出贡献。
1946年8月,三校复员北返后,西南联大师范学院留昆明联大旧址独立设置,定名国立昆明师范学院,1984年改称云南师范大学,其旧址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首批百个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全国红色旅游精品线路、国家级海峡两岸交流基地、国家级抗战纪念设施遗址、全国免费开放博物馆、民盟中央传统教育基地、云南省社会科学普及示范基地、云南省国防教育示范基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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