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米版《潜伏》结局猜想,增删修订版第30集(大结局),共30集。全文2598字,阅读预计10分钟。
1993年7月,余则成接到了一通来自上海的电话:“龙二不行了。”余则成顿时觉得人生无常,龙二的身体向来硬朗。但仅仅两年未见,余则成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在做生意方面,龙二和余则成有着截然相反的理念。到了大陆以后,他是一个更为务实的生意人,他总觉得余则成坚持的科技产业过于前沿,投入大,风险高。因此在浦东项目上,他那半导体项目违规变成了影视城项目,和余则成彻底闹翻。
当余则成再见到龙二的时候,他已经在蓟县老家了。他的床头站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并不是陈情令。这个陌生人的脸庞轮廓却又有点似曾相识。
龙二终于讲出了一个秘密。十年前,那会余则成在台北警察局。吴敬中临终前,在台北荣民医院接见了龙二:“如果叶先生以后要回大陆,你一定要支持他,并且跟他一起回去。回去后,你一定要到我的湖南老家去找一个人。”
眼前的那个50多岁的男人正是吴敬中的小儿子。直到这一刻,余则成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吴敬中的老婆孩子一直没有去台湾,甚至连吴敬中的葬礼,他的老婆孩子都没有出现,原来他们根本不在美国。他们早在1965年就已经秘密回到了大陆,站长太太是1989年过世的,那年余则成刚刚回来不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龙二拉打算把自己的财产分成了三份:一份赠予吴敬中的儿子,以报吴敬中的知遇之恩;一份赠予穆思成,以报余则成多年情谊;另一份赠予远在台北的陈情令,那毕竟是他的养子,有着多年的感情。
龙二的想法人之常情,谁在临终前不愿做个善人?然而面对这笔横财,他要给的这三人都未领情。
吴敬中的儿子只拿走了吴敬中生前的照片等遗物,一张纸条掉了下来:“所望儿辈体会一生清廉,应知自立为善人…”
吴敬中早年也是一个革命者,晚年为了权力和钱,甘为驱使,落得临终身旁无儿无女的凄凉晚景。所以这钱吴敬中的儿子是不会要的。
穆思成开始做实业,有着稳定的融资渠道,这种所谓的赠予,对他而言,更多的是风险。在商言商,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笔赠予的。
而陈情令更不会按照龙二的意愿,为这笔钱来大陆。所以龙二临终前成立了一个信托基金,一方面悄悄地往穆思成张江科技园项目上砸了数百万的投资;一方面设立了一个旨在培养高科技人才的奖学金。这也算是在经营理念上对余则成的一种屈服吧!
龙二死后,二郎庄的乡亲们按照北方农村风俗,给他风光大葬。一个流氓做了一辈子的坏事,最终因为临终前的善意,他的骨灰被放进了二郎庄集体墓地里的那个最高的三层塔楼里,总算落叶归根了。
就在余则成回到上海,处理龙二身后的那些事情时,在机场遇到了儿子穆思成跟自己提起过的,在青浦遇到的那个怪老头。
余则成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李涯。老熟人见面,多年疑问正待解答。
“没想到我还没死,本以为头要先出毛病,结果这腰子就先不行了,这次是有关部门安排我去台北洗肾的。这不,刚从台湾回来。”
看着余则成一脸疑惑,李涯主动跟余则成讲起了1949年那段余则成根本不知道的历史。
“其实我一进保密局天津站时,就意识到你就是深海。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这就是做特工的直觉吧。不过从这点来说,我的直觉是极准的。”
“当廖三民的电话那头出现你的声音时,我认为我终于成功了。没想到的是,这才是我失败的刚刚开始。”李涯叹了口气。
“当我被送到陆军医院的时候,整整昏迷了33天,33天啊 ,我命还真大。”他揭开自己的脑子,指着那块凹陷的颅骨,“你看,你看,那么大块骨头都拿掉了,我还活着。”
“吴站长派人找到我,把我转到了马大夫纪念医院,给了一封晋升令和委任状以及一把手枪。后来才知道连鲍特派员都跑了。”
“在天津站三年,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这个委任状。结果正是因为这个委任状,我竟然够格成战犯了。”李涯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是1966年第6批特赦的。当时允许我自由选择去留,可以选择去台湾,或者去美国也行。你说那里我都不熟,我去那干嘛呀?”
“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这样的人竟然还活着,而吕宗方、左蓝、廖三民这样的人却都牺牲了?”李涯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这次去台北,一个自称建丰同志曾经的英文秘书的人,特意去医院看了我,劝我留在台北,说可以给我补发工资,我拒绝了。那个地方不适合我。”
说完,李涯就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他既没有问余则成的现状,也没有告诉余则成自己住哪,怎么联系?
李涯复杂且带有失落的表情中,又夹杂着一丝得意,似乎告诉余则成:“怎么样?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你是深海,还是我赢了吧?”
那或许就是他这辈子对自己除了金山卫保卫战以外,唯一的认可和骄傲吧?不是自己能力不行,是党国不行。
1994年2月,经过中联、中组有关部门联合调查核实,最终同意恢复余则成的身份,并给其核定了离休待遇,组织关系落实到了易县。
作为一个潜伏者,能公开恢复身份,能和妻子儿女团聚,在阳光下颐养天年。这样的结局,已经赢过了无数秘密战线上的同僚了,余则成内心悲喜交集。
在组织的帮助下,他们终于在天津市内水上公园西北侧的革命烈士纪念园里找到了左蓝的墓碑。
余则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痛哭起来。当初自己信仰爱情信仰生活,信仰眼前墓地里的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 追逐着她的步伐,加入了她所在的组织。
在天津军调期间,这个女人为了洗脱保密局对自己的嫌疑,保护自己,主动钻入李涯的圈套,答应见马奎的太太;马奎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所有人的计划,在背后中枪的情况下,仍然强撑着笑容,让翠平离开。保护翠平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余则成自己。
而自己活下去的所有理由,也就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个理想与主义。在潜伏生涯中,翠平和晚秋的出现,更加升华并坚定了自己的这种理想与主义的信念。
1996年3月,余则成在医院多次陷入昏迷,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在梦境中,他看到了左蓝 ,看到了吕宗方,看到了罗掌柜,看到了晚秋……
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饱受考验的革命战士,完成了左蓝对自己的期待。陈桃花一直握着他的手,他艰难地一字一句交代:“追悼仪式一切从简,把他的骨灰洒进了家乡的水库。”
穆思成从上海赶来时,并不同意这个做法。他希望更多人知道自己的父亲,必须风光大葬,死后将骨灰埋在烈士陵园。
这曾经也是陈蓝平的想法,但真到了这一刻,陈蓝平却表示满足父亲的想法,把他的骨灰洒入水库。这个想法最终得到了陈桃花的支持。
自从余则成走后,陈桃花虽然病怏怏的,经常生病,但是依旧顽强地活着,如今已经95岁高龄,她说要看到她们那代人为之奋斗的,宏伟蓝图完全实现的那天。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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