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故事
关注与你息息相关的急救信息,真实记录医护人员争分夺秒不分昼夜的救死扶伤,下面进入由K6春城频道与云南骨科医院共同推出的《急诊室的故事》。周一的急诊室,与上班族的工作日一般,显得格外热闹。
一名伤患从ICU病房送进CT室后,外面的老人彻底崩溃了。
这时记者才知道,伤患是老人的儿子,名叫阿桑,年近40,已经昏迷两天了。老人连夜从怒江赶至昆明,这是她看到儿子的第一眼。
现场:“叫他吸取了教训,父母养活他那么大不容易,别哭了,你哭我能不哭吗?好啦,好啦,傻孩子,我们要坚强他才会好的,不要给他负担了,我叫他,他眼睛都眨巴了一下,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别哭啦。”
记者从随行亲属口中得知,老人是怒江的傈僳族,不大会说汉语。面对昏睡不醒的儿子,她再也无法冷静下来,眼泪决堤而下。
阿桑做完CT被推出来后,老人冲到跟前,试图叫醒他。
阿桑母亲:“阿桑 阿华 ……不要叫了,叫不醒的。”
老人几乎叫遍了儿子的所有乳名,哪怕医生告诉他叫不醒,她还是不肯放弃。
心电监护仪的黄灯突然亮起,阿桑的心跳骤然增至一分钟130次以上。十几秒后,逐渐恢复正常,但阿桑仍然没有醒来。
云南骨科医院 ICU住院医师 宋荣兵:“昏迷了差不多有三十八个小时左右,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的,血氧饱和度也低,七十多,做了紧急的气管插管。”
宋医生说,阿桑被送进来时,浑身血迹,伤痕累累。昏迷了近两天后,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云南骨科医院 ICU住院医师 宋荣兵:“跟昨天来的时候比,出血没有明显增加,但是病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目前还考虑弥漫性轴索损伤,没有脱离危险。”
阿桑还要多久才能醒来?宋医生说,目前只能严密观察他的颅内出血情况和生命体征变化,下一步请专家会诊治疗。阿桑到底遭遇了什么?这个疑问也是亲属们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云南骨科医院 ICU住院医师 宋荣兵:“(他是因为什么情况被送进来的)喝酒之后的车祸伤。”
亲属手中拿着一张患者姓名、年龄的更改证明。两天前,阿桑还叫无名氏,年龄不详,因车祸受伤送医。当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家在哪儿,怎么出的车祸。据急诊医生回忆,和阿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还有一名男子。
小马:“(现在哪些地方不舒服) 脚,脚不舒服 。”
相比起阿桑,小马情况要稍好些。他全身多处擦伤,右脚最严重,已经进行了包扎固定,暂时还无法下地。小马说,阿桑是一家培训班的老师,住在自己隔壁,当晚,两人约着喝了点酒,随后骑电动车回家,后面的事儿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包括怎么出的车祸。
小马:“忘记了,应该是骑电动车,(谁骑的车)想不想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喝多了 。”
小马说,事后一名司机来过医院,他这才隐约记得,当时他们骑电动车和一辆汽车发生了碰撞。
小马:“(那天是不是喝的不少)不是很多吧,不知道 。”
全身插满管子的阿桑,就这么沉沉地昏睡着,不知他能否听到母亲焦急万分的呼唤,能否感受到母亲肝肠寸断的痛楚,能否体会到母亲如雷轰顶的心境。
在急诊室中,当亲人忍受巨大的痛苦时,你可以握住他的手传递支持,可以默默守候给予安慰。而当他昏迷不醒时,谁又知道家属的无助,谁又来给予家属希望和期盼呢?
这样的牵挂和打击,偏偏就是急诊室中的难解题。好在难解并不是无解,只要人还在,家属就能拼尽所有积极向上的力量,去唤醒昏迷的亲人。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希望就是自己,只要自己坚强,一切才会好起来。所有人和阿桑妈妈一样、坚定地相信,阿桑没有放弃,他会醒过来。
同一天下午,云南骨科医院的急诊室门口被人堆放了简易床、塑料盆、衣服等众多来不及收起的杂物。往里一看,担架上躺着一名年幼的女童。
现场:“粘着就好了,妈妈粘了干吗?粘了打针,我不要打针。”
对于一个四岁的女孩,打针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丹丹:“不要给我打针,不要给我打针。”
妈妈,为什么要打针,因为这样病才会好啊!每一个你和我,从小到大都听过无数遍这样的万能句,和此时的丹丹一样。
家里所有的亲人,都簇拥在她的病床前,这个四岁女孩的哭闹,没有谁会觉得不耐烦,因为这不是孩子的错。
记者对话丹丹爸爸周师傅:“怎么受伤的?车祸,给你拔了,毛毛虫拔了。”
丹丹爸爸周师傅:“他转弯,我直行,我让了,他们没踩住刹车,一直过来。”
当时,丹丹就坐在爸爸的摩托车后座上。来自小车的撞击,让周师傅和女儿摔翻在地,双双受了伤。经初步诊断,丹丹右腿骨折,随后转院至云南骨科医院。
现场:“丹丹做检查,疼,我不想打针 。 ”
云南骨科医院创伤急诊中心 住院医师 洪小飞:“右侧股骨近端粉碎性骨折。”
一场车祸,让一个小女孩承受了远超出这个年龄的疼痛,让一个家庭为之牵动了所有的神经,也让来自天南海北、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这起事故的另一方,是几名从贵州而来的自驾游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他们此行最大的意外。
贵州游客赖女士:“我们的车正好要转到这个线上来,我们已经转了一半了,马上就到直行线上了,我们怎么发现有人倒下去了,马上我们就下车,(看到人有没有伤到)没有什么地方出血,随后马上就打110,马上就看孩子伤到没有,人伤到没有,马上就这样反应了。”
原本应该自驾返回贵州的赖女士一行,仍旧因为这起事故“滞留”在云南,在丹丹治疗期间,他们始终在医院陪同,并等待交警对事故责任的认定。“事儿来了,不怕事儿”也是他们面对意外的态度。
差不多同时,一名男子急匆匆赶到急诊室,说是要找受伤的姨妈。
小夏:“好像是被一辆车撞了,(是不是刚刚里面那位)不是,(里面的这位是你要找的人吗)对,(现在她家里有没有其他亲属过来)她儿子, 我表弟,现在在当兵。 ”
找到在CT室做检查的姨妈后,这名姓夏的小伙儿仍然比较担心。表弟不在身边,他这个亲侄子一定得来帮衬。事故中的肇事司机被带至交警队后,他的老板也赶到医院看望小夏姨妈。
这一天的急诊室,我们遇见了阿桑、丹丹和小夏的姨妈,他们都是交通事故中的伤者,受伤原因各不相同。诚如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起车祸中也有一千个事故原因。
车祸发生时,当事双方常常因责任认定而争吵不休。或疏忽大意、或违法违规,总有人要为此负责。
值得我们深思的是,生命只有一次,当别人都在为你的生命负责时,自己更要为自己负责,不要醉酒驾驶、不要违规行车、不要放松安全的弦,不要逾越法律的红线。因为伤害无法逆转,为自己好,也是为爱自己的人好。
8099999记者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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