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是武汉宣布关闭出城通道的第23天。
15天前,被确诊为新冠肺炎的田富信从武汉肺科医院出院。回家后,他每日坚持锻炼,哑铃、仰卧起坐、倒立、压腿……
回想起从得病到治愈的整个过程,让他安慰的除了自己康复之外,还得知和他有过密切接触过的社区医生护士,截至目前,尚无一人感染。
口述人:田富信 52岁
01
开始并不重视,以为就是感冒
几天前,我打电话给社区门诊的医生和护士,我曾经去那里看病,担心传染给他们。他们说,目前一切正常,真开心。
1月8日,是个高兴的日子,我去汉口火车站接大女儿回家,她在上海工作。我开车路过华南海鲜市场,随手一指,说:“就是这里出了个什么肺炎,现在都封了。”当时,我们谁也没戴口罩。
在这之前,我就感觉有些不舒服,咳嗽发烧,具体多少度没量过,吃了几片感冒药,想着两三天不就没事了呗。
吃了药,病也不见好,发烧39℃,不停咳嗽,怕冷,家里开了空调,我穿两件羽绒服还发抖。
第二天一早,老伴陪着我去家附近南巷社区医院打针,周围发热病人就有七八个。
1月15日,我觉得这病不能再拖了,开车先去了一医院和中心医院,发热病人太多了,调头又去了武汉市第四医院。我抽血,拍片子,结果很快出来,肺部严重感染,当天下午就住进了呼吸内科病房。
经过两天打针吃药,不发烧,我胃口变好能吃东西,看样子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02
医生穿起防护服,我赶老伴快走
1月20日,医生们穿起了白色防护服。第一次看见有人穿,跟电影《生化危机》一个样呢,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医生一走,我马上“赶”老伴快走,以后也别来送饭。
医院通知我和另外两个病友转院武汉市肺科医院,我问为什么?医生说,领导对我们的病情很重视,现在需要去肺科医院确诊。3个病友,都是50出头,还有一位女士,三个人一起下楼,自己上了救护车。
到了武汉市肺科医院,我们直接被送进呼吸与危重症科的隔离病房,5个病友一个房间。这里无论护士还是医生,都穿着防护服。疾控中心工作人员来调查,住在哪里?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这一段时间干了什么?问得很详细。过了几天,疾控中心派人去我家里消毒。
转院当天,我们就做了核酸检测,结果一直没告诉我们,是疑似还是确诊?回想起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新冠肺炎,想问又不敢问。
实在忍不住,我问主任,自己得的是不是这个病。他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我明白主任的心情,既想让病人知道病情,又担心知道后心理负担过重。
害怕!我真的害怕。住院期间,我从手机上得知,死亡病例中以高龄和基础疾病患者居多。我身体不太好,前阵子刚做完肾结石手术,我更加恐慌了,担心家人被感染,也担心我接触过的社区医生护士被感染。在我住院期间,就让大女儿回上海了。
幸运的是,我的老伴和小女儿在隔离14天后,体温正常。
03
与病毒作战,心态乐观很重要
与病毒作战,有一个熬的过程,除配合打针治疗外,靠的就是平复心情,多吃多休息。
护士一天三顿送饭,菜品很丰富,每天都有鸡蛋、牛肉等。医生再三叮嘱,就算再没胃口,也要多吃蛋白质,提高免疫力。我胃口挺好,尽量每次都把饭菜吃完。
任谁遇到这事,保持好心态都很难,朋友们每天和我视频鼓励我。我觉得,药物是一种支持,心态乐观更是一种有力的支持。
医院病人多,床头的铃声没有停过,医生护士都没有回家,和我们一起战“疫”。看到他们穿着笨拙的防护服,背后还挂个小电扇,牵着长长的管子往里面吹冷风散热。防护服厚重闭气,护士们的护目镜常被水汽雾成一片,又不能擦拭,还要给我们打针,她们太辛苦了。我之前看到防护服紧张,现在看到,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我和同病房的几位病友互相加油打气,争取早日出院。
入住市肺科医院10天,我已经连续几天体温正常,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如果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1月30日下午,我康复出院,出院之前,病友们集体合唱了一小段《感恩的心》,还把歌词改为:“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感谢有你,战胜疾病。”这是我们的心里话,唱完后大家深深鞠躬,伸出大拇指,“我们会好的,加油加油,感谢白衣天使”。
我没让家人来接,一个人踩着共享单车骑在中山大道空旷的路上,行人稀少。城市很寂静,但阳光真好。
长江融媒出品记者:吴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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