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家雷达逝世(文学的雷达走了)(1)

3月31日,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逝世,享年75岁。

消息传来,很多人难以置信。雷达先生直到去世前,一直活跃在文学批评第一线,他一针见血的真知灼见还在很多人耳畔回响,他眼镜后面略带疲惫又洞察秋毫的目光,还留在很多人的脑海中。

雷达说

自己不喜欢雷达这个名字

雷达1943年生,甘肃天水人。1965年毕业于兰州大学。生前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中国小说学会会长、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兼任兰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导师。著有论文集《民族灵魂的重铸》《思潮与文体》《重建文学的审美精神》等十五部、散文集《缩略时代》《雷达散文》《皋兰夜语》 《黄河远上》等多部。曾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优秀作家贡献奖”。多部论著和多篇论文如《灵性激活历史》《为什么需要和需要什么》《当前文学症候分析》等获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上海文学》奖、《北京文学》奖、《钟山》文学奖、《昆仑文学》奖等。散文《梦回祁连》获首届孙犁散文奖,散文《依奇克里克》《蔓丝藕拾》《王府大街64号》分别获全国报纸副刊银奖、中华铁人文学奖、《中华文学选刊》奖,并有多篇散文入选《中华百年经典散文》。独立主编或共同主编了《中国现当代文学通史》《现代中国文学精品文库》《中国新时期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等大型图书。

雷达真正介入文学评论

是从关于王蒙的访谈和评述算起

1978年,雷达进入《文艺报》,同事都说干脆叫雷达吧,那个学字有点儿累赘。他听从老大哥们的建议。雷达真正介入当代文学评论,要从1978年在《文艺报》上的关于王蒙的访谈和评述算起。那篇文章题目叫《春光唱彻方无憾——访王蒙》,当时王蒙还在新疆,没有被完全平反。另一篇是重评《在桥梁工地上》。这是新时期有关“干预现实”作家的最早的一组评论文字。从步入评论至今,四十年矣。岁月老去,思想不老。雷达力求做到“人虽然老了,思想尽量不老化,甚至要有锋芒”,要求自己不炒冷饭、不说套话,要使这些文章密切结合创作实际,提出一些真问题、新问题。

雷达正如“雷达”

从来宽阔灵敏,

随时向着新鲜经验开放,

谛听天地消息

谈到雷达的评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说,雷达对作品的精幽、微妙之处,感觉敏锐,捕捉敏捷,表达审美体验的文字也颇富诗意,暗中内含的逻辑引线与思想引力,常常能把人们由美的感悟引入灵的顿悟。在这个意义上,雷达的文学批评,是“思”与“史”的双向汲取与双向运动,他的批评个性的内力与魅力也正在于此。

著名作家贾平凹认为雷达的评论可以用“正”“大”来比喻:“正”,是他贯穿了新时期文学,经历的事多,众多文学思潮的生成和发展他都参与或目睹。他的评论更多的是蕴涵着传统的东西;他的文字代表担当,代表了正,代表了生活,代表了权威。“大”,是他有大局意识,看问题常从大处看,看趋势,能“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文章也就会写得通达顺畅,文采飞扬。

在雷达新著《雷达观潮》中,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李敬泽在序言中这样写道:批评家分两种,一种是学院的或学术的,另一种是现场的或实践的。若说到后一种,首先想到的便是雷达。“雷达正如‘雷达’,他从来宽阔灵敏,随时向着新鲜经验开放,谛听天地消息。他从来不曾失去敏锐的现实感,从来不曾失去与时代、与生活、与当下的文学写作对话的能力,他从来是勇猛精进的,他是不老的猛兽,立高冈之上,尽览风行草偃。当他为他之所是申辩时,机敏周详,令人折服,当他向着他之所非而争辩时,他是谨慎的,又是严正的。”

文学评论家雷达逝世(文学的雷达走了)(2)

李敬泽说,雷达始终是在现场的批评家,他正心诚意的,从不苟且从不凑合的。他对自己有严苛的要求,他肩负使命,他那一代批评家的心里都曾有过来自“别车杜”的召唤,而雷达,他把这种启示和召唤变成了个人持守不渝的使命。“也正因如此,雷达成为了对二三十年来中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清晰的、可以明确辨认的影响的批评家,他有力地参与了文学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和回应,有力地参与塑造了这个时代的文学观念和创作风貌,由此,他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和现实主义批评传统的强大活力。”

著名诗人、鲁迅文学奖得主王久辛说,雷达不是写随笔式的评论,而是以文本、人物及性格、命运为主,他写的《论陈忠实》《论唐皓明》《论贾平凹》之宏文,均三四万言。其对作家作品的深入研究和分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是中国的別林斯基,他点石成金,他给中国当代文学提供了独一无二的精神指引。

作为贯穿新时期文学四十年的批评者

提出了一系列产生重要影响的判断

但雷达说

这一切都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新著《雷达观潮》中,雷达说:作为新时期文学的参与者、研究者,我提出过“民族灵魂的发现与重铸”才是新时期文学主潮的观点;我最早发现并评述、归纳了“新写实”的思潮;我为“现实主义冲击波”命了名;对于中国当代文学各个时期审美趋向的宏观辨析和症候分析,还有对当前文学的创作症候之分析,构成本书另一些内容。

但他又诚恳地说,这一切都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抱憾的是,许多该做的事没有做,回首平生,我倒真的是贯穿了新时期文学四十年的批评者,心头涌满了复杂的感受。让这本书作为当代中国文学的一份精神档案存留着吧。

作为新时期文学四十年的“雷达”,雷达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这份精神档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弥足珍贵。

(本文部分内容源于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

《雷达观潮》一书,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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