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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河清朗朗乾坤是什么意思(海晏河清)

海晏河清朗朗乾坤是什么意思

上一世言灵儿是现代社会的一名女律师,一次意外让她重生到了一个不存在的历史朝代——大齐,成为了一个年龄只有14岁的女童。还没有享受到重生的喜悦,她就被告知皇帝赐婚,她即将嫁给大齐最不受宠的五皇子高鸿。\n眼看着皇子府的破败和人丁凋零,以及眼前这个阴冷着脸拽着她的手死死不放的矮胖子高鸿,言灵儿叹了口气,谁说当上皇子妃就一定是飞黄腾达了,还有她这种要靠她重操旧业来养家的人呢。

言灵儿人生有三个目标:

当一名律师

当一名好律师

当一名人人称颂的好律师。

然而此刻……

轿子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昭示着新娘子家世的显赫,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皇家仪仗,则展现着夫家身份的尊贵,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添喜气的百姓。

轿子内,言灵儿手里捧着一颗苹果,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红盖头。

几个月前,她从宿醉中苏醒,从一名现代社会的知名女律师摇身一变成了大齐言府庶出的二小姐,还没来得及完全适应古代社会的闺秀生活,便接到了赐婚圣旨,她被当今的皇帝齐武帝指婚给了五皇子高鸿。

她稀里糊涂的随着言府一众人接了旨,直到今天一大早被教习嬷嬷从床上捞起来,穿上大红色的嫁衣,才终于有了嫁人的真实感。

她望着自己白嫩纤细的双手,心中茫然又惶恐,这具身体刚满十四,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却已经要嫁为人妇,自此过上深宅大院相夫教子的生活,完全没了自由,还真是越想越不爽啊!

言灵儿越看眼前的红盖头越烦躁,索性一把将盖头拽了下来,带动着头上戴着的金步摇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铃铛,铃铛!”言灵儿掀开轿帘,唤来自己的陪嫁丫鬟。

铃铛一直跟在轿子旁边,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突然掀开轿帘,吓了一跳,见言灵儿没戴盖头,露着一张白净漂亮的小脸,更是慌乱,她急忙用身体挡住轿帘,将百姓好奇的眼光挡在身后,劝道:“小姐怎么掀了盖头,太不吉利了!若是被曾嬷嬷瞧了去,又要数落小姐了。”

言灵儿听到铃铛的数落愣了一下,接着更加烦躁,曾嬷嬷是跟着赐婚圣旨一同赐给她的教习嬷嬷,太后身边的礼教司仪,这几个月里她没少领教曾嬷嬷的严厉手段。

她现在所在的古代社会名为大齐,是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朝代,如今在位的皇帝是大齐第二位皇帝齐武帝。

几个月前,齐武帝突然给言家下了赐婚圣旨,将她许配给五皇子高鸿,并同时赐了她二品诰命夫人的品级,这么好的事情骤然降在一个翰林院编修的庶女身上,怎么着也是个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

好事儿?言灵儿冷笑,若真是好事儿又怎么会落到她这个庶女的头上,要知道她上头还有一个刚刚年满十五岁,正值婚配年龄的嫡姐。

这几个月她也打听清楚了,这个五皇子自幼体弱多病,去年一年更是病到卧床不起,皇家便决定给这位皇子取个老婆冲喜。

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大官要员,都觉得五皇子时日不多,自是不肯让自家的女儿嫁过去守寡,几番博弈之后,这个“好事”便落在了言灵儿的头上,而且据说,这位齐武帝让国子监算过了,她与五皇子八字大合,旺夫守财,最为般配。

要是他们知道言灵儿身体内其实已经换了个灵魂,不知道这八字是配还是不配。言灵儿冷冷地想着。

“这盖头闷得人心里难受,你去问问,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言灵儿朝铃铛挥挥手,她记得出门的时候,天不过刚擦亮,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悬空了。

“估摸着快了,小姐您再耐心等等。”铃铛见她眉头紧皱,实在不敢说他们已经从五皇子府门口路过两次了。皇家娶亲规矩多,尤其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子,新娘的花轿不仅要巡街彰显娘家财力,还要绕府三圈以示对皇家的臣服。

“小姐,皇子府到了,您快盖上盖头!”铃铛还想说什么,送嫁的队伍已经转了个弯,皇子府朱红色的大门映入眼帘,她急忙拉下轿帘,遮住言灵儿。

“吉时到!落轿——”言灵儿刚盖上盖头,就传来喜婆唱喜的声音,接着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震得人头皮发麻。

轿门外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不一会儿轿帘被掀开,喜婆的脚出现在言灵儿面前,她握紧了手中的苹果,莫名的感到紧张,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结婚她还真是头一遭。

“新娘子,等会儿你哥哥会背着你进喜堂,可拿好手中的苹果,千万别落在地上。等会儿跨了火盆你再哭,可记住了?”喜婆吩咐道,见言灵儿点头,便又落下了轿帘。

不一会儿,轿子被压着微微前倾,轿帘再次被打开,她下意识的站起身,低着头朝前走了几步,便被二哥言敬和背在了背上,朝前走去。

言灵儿什么都看不到,眼中只有盖头殷红的颜色,亮的她眼睛生痛,鼻尖能够闻到鞭炮炸裂后飘散的火药味。

她闭上眼睛,耳边不时传来喜婆的唱喜声,这样古典的婚礼仪式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晕眩感,直到她被丫鬟搀扶着站在了地上,才恍然醒悟过来。

她,真的嫁人了。

言灵儿孤零零的站在喜堂中间半响,耳畔没有传来拜堂的唱喜声,她静静的站在堂上,周遭是纷杂的议论声。

“今儿这婚礼着实奇怪,陛下和皇后娘娘没来也就罢了,怎地也不见五皇子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五皇子身体羸弱,这会儿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如何拜堂?这个新娘不过是给五皇子冲喜的物件罢了,陛下和娘娘身份尊贵,又岂是一个庶女能够拜见的。”

“说起来,还是这言家命好啊,庶女嫁了皇家不说,嫡子还补了江南的肥缺,言家指不定要腾达了。”

“就五皇子的情况,出宫建府都两年多了,也不见陛下给他封王,我看这言家也闹腾不到哪里去。”

……

周围的议论多少都带着瞧热闹的幸灾乐祸,铃铛和铃珑两个陪嫁丫头气得脸色发红。

“小姐,他们讲话真难听。”铃珑年纪小,忍不住开口抱怨。

“不用去管,有什么话,拜完堂再说。”言灵儿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红色的喜鞋上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配上此情此景倒显得讽刺可笑。

其实,这样不受重视的婚礼倒让言灵儿松了口气,她本就不想嫁人,如今看来只要她完成了冲喜的任务,待五皇子病情好转,便可以自请下堂,到时候在江南买处宅子,悠然自得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好了。

她可记得言家给她陪了不少嫁妆,足够她挥霍一辈子的了。

言灵儿畅想着未来的好日子,忍不住眯着眼露出了牙齿,一扫之前的不悦。

就在这时,她耳畔又传来了喜婆的声音,还有……鸡、鸡叫的声音?

“新娘新郎拜堂,一拜天地——”喜婆高唱道。

什么新郎?

五皇子不是病卧在床不出吗?

哪里来的新郎?

言灵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直接愣在当地。

“新娘子愣着干什么?拜堂啦!莫误了吉时!”

“小姐……”

耳旁传来喜婆的催促和丫鬟铃铛带着哭腔的委屈。

难道……言灵儿冷下脸一把拽掉盖头,在一片惊呼声中,朝身旁看去,一只胸前戴着红缎的公鸡卧在大红色的婚服上,被一个老嬷嬷抱在怀中,站在原本应该是新郎站的位置。

“哎呦,哎呦。新娘子你怎么能自己掀了盖头,这还没拜堂呢,太不吉利了,太不吉利了!”一旁的喜婆捂着胸口,难以接受的低喊。

“这是什么意思?”言灵儿压下心里的屈辱和愤怒,挥开喜婆要给她重新盖上盖头的手,冷静地开口问道。

“这……”喜婆被言灵儿震住了,有些胆怯的瞄了抱着公鸡的老嬷嬷一眼。

老嬷嬷抚摸着公鸡,眼神轻蔑的朝言灵儿看了一眼,缓缓道:“殿下病重不能拜堂,老身奉陛下跟皇后娘娘的旨意,领御鸡一只替代殿下与娘娘拜堂,还请娘娘盖上盖头行礼,莫要误了吉时。”

言灵儿怒极反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轻蔑的瞪着老嬷嬷,红唇微启:“这位嬷嬷,你叫我一声娘娘,那见到我为何不跪?难道在宫里,一个女官的地位比皇子妃还高不成?曾嬷嬷,你也是宫里出来的,你来说说看,按宫里的规矩,该如何?”

言灵儿原本就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再加上这段时间有意调教过的宫廷礼仪,言语动作中自然就带了几分皇家威仪,那个抱着公鸡的老嬷嬷也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禀娘娘,无论女官品级,皆是皇家臣子,您贵为皇子妃,她见您应行跪拜之礼。”曾嬷嬷上前一步,主动跪在言灵儿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位嬷嬷,你可听见了?”言灵儿朝抱着公鸡的老嬷嬷淡淡一笑,眼神冰冷。

“这……”老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她眼珠子一转,“老身怀中抱着的御鸡乃代表着殿下,老身若是跪下了,那岂不是说殿下也得向娘娘您下跪?这……陛下若是知道了怪罪起来,老身可担待不起。”

哼,我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掌事嬷嬷,位居正四品,来观礼代表的也是皇后娘娘的脸面,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叫她一生娘娘那是客气,还未拜堂就敢如此刁难人,分明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嬷嬷你又错了。”言灵儿摇了摇头,“既然御鸡代表殿下,那么你一个女官又凭什么将殿下抱在怀里?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合适吗?”

言灵儿话里话外的挤兑人,老嬷嬷脸上的表情愈加难看,她忍着怒意问道:“那依娘娘您的意思?”

“跪下,把御鸡举过头顶。”言灵儿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老嬷嬷,“记住了,我是跟殿下拜堂,而不是你这个嬷嬷。”

老嬷嬷当然不乐意,五皇子是最不受陛下宠爱的皇子,体弱多病,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年,这个皇子妃更是京城里天大的笑话!

她好歹也是掌事嬷嬷,二品大员以下的官家太太见了她还要尊称一声大人,她怎么能就这么给一个庶女跪下!

“曾嬷嬷。”见老嬷嬷不情愿跪下,言灵儿盖上盖头,淡淡的开口,“莫误了吉时。”

“娘娘……”老嬷嬷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觉得怀里一轻,御鸡已经被曾嬷嬷躬身举过头顶,紧接着,曾嬷嬷抬脚踢弯老嬷嬷的膝盖,老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老嬷嬷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刚想发作,就被曾嬷嬷将御鸡塞在手中,拉着她的胳膊,将御鸡高高举过头顶。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曾嬷嬷给喜婆递了个眼神,喜婆立马接茬,高声唱喜,四丝毫不给老嬷嬷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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