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悦身死,鏖战贝州

马燧自魏州之败后,退居永济渠以西高地防御,并监视魏州城中动向。不久,命李晟率军北上图范阳;使李抱真北图恒州,欲使敌人首尾不能相兼顾。

李晟谋取涿、莫二州,以绝幽、魏往来之路。乃与义武节度使张孝忠之子张升云,围朱滔所署易州刺史郑景济于清苑,累月不下。朱滔乃留其司武尚书马实将步骑万余守魏州大营,自己将步骑万五千回救清苑。李晟迎击兵败,退保易州,张升云奔满城。朱滔乃还军瀛州

王武俊以朱滔留屯瀛州而不还魏桥,即遣其给事中宋端相请之。宋端见朱滔,言辞颇为不逊。朱滔大怒,使人告知王武俊说:“滔以热疾,暂未南还,大王二兄遽有云云。滔以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如脱屣耳。二兄必相疑,惟二兄所为。”宋端还报,王武俊自辩于马实。马实派人对朱滔说:“赵王(指武俊)知宋端无礼于大王,深加责让,实无他志。”王武俊亦遣承令官郑和,随实使者见朱滔道歉。朱滔乃悦,相待如初。然王武俊由此内心越发怨恨朱滔。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1)

六月中,李抱真在临洺,知王武俊与朱滔不睦的事,乃使参谋贾林诣王武俊营垒诈降。见王武俊说:“林来奉诏非降也。天子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日:‘我本徇忠义,天子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之志。天子语使者日:‘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王武俊说:“仆胡人也,为将当知爱百姓,况天子岂专以杀人为事乎?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就使克捷,与谁守之?仆不惮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性直,不欲使曲在己。天子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仆当首倡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使贾林还报,与李抱真秘密相结。王武俊因与朱滔有怨,乃表面上事之恭谨,内里暗约田悦共绝于朱滔。

会朝廷下达罪己之诏。王武俊见赦令,即约田悦、李纳、朱滔、李希烈各去王号。田悦、李纳愿去王号,惟朱滔、李希烈不肯。

朱滔既击败李晟,对易州之张孝忠已完成防御,乃使人劝田悦,欲与共取大梁。田悦表面答应下来。于是,朱滔将范阳步骑五万人,私从者万余人,回纥兵三千人,发河间向南,辎重首尾达四十里。入赵境,王武俊大具犒享;入魏境,田悦供给丰厚,使者迎候,相望于道。朱滔至永济渠,遣人约田悦等共会于馆陶,相偕渡河。田悦对使者说:“悦固愿从王南行,昨日将出军,将士勒兵,不听悦出日:‘国兵新破,战守逾年,资储竭矣,今将士不免冻馁,何以全军远征?大王日自抚循犹不自安,若舍城邑而去,朝出暮必有变。’悦之志非敢有贰也,如将士何?已令孟祐备步骑五千,从王供刍牧之役。”朱滔闻报大怒道:“田悦向受重围命如丝发,使我叛君弃兄,发兵昼夜赴救幸而得存。许我贝州,我辞不取;尊我为天子我辞不受。今乃负恩,误我远来,饰词不出。”

于是派遣马实攻打魏州及贝州所属各县,又纵兵大掠馆陶。然后率兵北上攻贝州。朝廷闻之,于兴元元年( 784年)正月诏赦王武俊、田悦、李纳之罪,以王武俊为恒、冀、深、赵四州节度使,共讨朱滔。

朱滔攻打贝州,贝州刺史邢曹俊婴城为守。朱滔攻之不下,乃引水冲淹。仍月余不下。军中盛传李抱真将与王武俊连兵来救贝州时,会田承嗣之子田绪刺杀田悦(朝廷下诏授田悦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封爵济阳郡王。给事中孔巢父持节前来宣谕慰劳。田悦与孔巢父设宴饮酒,门前阶下的守卫都撤走了。到半夜,他的堂弟田绪与族人私下议论打算杀了田悦。于是与左右翻墙入内。田悦喝醉,睡得很沉。田绪举刀进入堂屋,轻易地把田悦刺杀,又杀了他的母亲及妻子。田悦死时三十四岁。),李抱真与王武俊闻变不敢进军。

朱滔听闻田悦死,喜道:“悦负恩,天假手于绪也。”即遣其执宪大夫郑景济率兵五千,往助马实,合万二千人以急攻魏州。李抱真王武俊遣使诣田绪,许诺以赴援如同田悦时之约。田绪召将佐会议,曾穆等说:“用兵虽尚威武,亦本仁义然后有功,今幽陵之兵恣行杀掠,白骨蔽野,虽先君主背德,魏民何罪?今虽盛强,其亡可跤立而待也。况昭义、恒冀方相与攻之,奈何以目前之急,欲从人为反逆乎?不若归命朝廷。今天子方蒙尘在外间,魏博使至必喜,官爵可不旋踵而至矣。”田绪采纳其建议。

朱滔攻贝州百余日,马实也攻魏州已四十余日,皆不能下。贾林复为李抱真使者往说王武俊:“朱滔志吞贝魏,复值田悦被害,倘旬日不救,则魏博皆为滔有矣。魏博既下则张孝忠必为之臣,滔连三道之兵,益以回纥,进临常山(即恒州,今正定),明公欲保其宗族得乎?常山不守则昭义退保西山,河朔尽入于滔矣。不若乘贝魏未下,与昭义合兵救之,滔既破亡,明公之功大矣。”王武俊喜而从之。

于是发兵至贝州西三十里,昭义节度使李抱真引兵与之会合。李抱真率数骑入王武俊营商议军情。王武俊闻李抱真来,本严备以待之。既相见,王武俊惭愧,相叙国事各悲不自胜。自此同心协力,矢志破贼。

朱滔闻救军至,急召马实军回贝州。有人献计说:“武俊善野战,不可当其锋。宜徙营稍前以逼之,使回纥绝其粮道。我坐食德、棣之粮,依营而阵。利则进攻,否则入保。待其饥饿,然后可制也。”滔犹疑未决。马实军回至贝州,朱滔命明日出战,马实说军士冒暑热,身困体惫,请休息数日再战。常侍扬布,将军蔡雄引回纥达干入见。达干说:“回纥在国与邻国战,常以五百骑破邻国数千骑如扫叶耳。今受大王金帛牛酒无算,思为大王立效,此其时也。明日愿大王驻马高丘,观回纥为大王翦王武俊之骑,使匹马不返。”扬布与蔡雄也说:“大王英略盖世,举燕蓟全身将扫河南,清关中,今见小敌犹豫不击,失远近之望,将何以成霸业乎?达干请战是也。”朱滔大喜,遂决意于明晨出战。

晨光微曦,王武俊遣其兵马使赵琳领五百骑先伏于桑林之中,李抱真列步兵方阵于后,王武俊引骑兵居前,以自己本军当回纥人。回纥纵骑兵冲击,王武俊命令其骑兵皆控马躲避,使其冲过。回纥已突出其队后,无所得,将控马回还。

王武俊乃纵其骑兵还击;赵琳又自林中冲出而横击之,追击回纥兵由李抱真阵前横方向逃走,多为步兵所射死。朱滔见回纥兵大败,亦引骑兵回走。因而自践其步阵,于是步骑皆向东奔散。朱滔不能制止,遂走还营垒。李抱真与王武俊合兵追击,朱滔军死者万余人,逃溃万余人,仅余数千人营坚守。直至日暮昏雾,两军不得战,李抱真始领军驻扎于敌营之西北面,王武俊领军驻扎于其东北面。

朱滔自度不能战胜,乃夜焚营东走,向德州逃遁去。委弃所掠,资货山积。李抱真与王武俊以大雾天,怕其有埋伏,不敢追,朱滔得以逃回幽州,后病死。

自立称帝,兵败毒死

哥舒曜守在襄城,闻朱泚造反长安,诸军皆人关勤王,知盼望救援不至,粮食用尽即弃襄城而退守洛阳。李希烈遂得襄城。

李希烈既得襄城,乃攻逼汴、郑。驱当地人民运大木,筑垒道,以攻永平节度使李勉。人民念李勉恩,不肯为贼尽力。李希烈忿其未就,并人填之,谓之“湿薪”。李勉守城累月,外救不至。遂将其众突围而出,奔宋州。李希烈因而攻陷大梁。滑州刺史李澄以城降于李希烈,李希烈用李澄为尚书令,兼永平节度使。

刘洽遣其将高翼将精兵五千保襄邑,希烈攻拔之,高翼赴水而死。李希烈乘胜攻宁陵,江淮之间大震。李希烈随即称皇帝,国号大楚,改元武成。以汴州为都,置百官,分其境为四节度区。

李希烈命其骁将董侍率敢死之士七千人,进攻鄂州,刺史李兼偃旗息鼓闭城以待,董侍焚门进攻,李兼率军突出,大破董侍之军,鄂州遂转危为安。李兼因功升任为鄂、岳、沔三州都团练使。于是,李希烈东畏李皋,西惧李兼,不敢再有窥探江、淮之志。

李希烈围攻又宁陵日久不下,乃引水冲灌,濮州刺史刘昌率三千人昼夜防守,四十余日兵不解甲。浙江东西道节度使韩滉遣其将王栖曜率数千强弩手援救宁陵,王栖曜乘夜暗敌军不备之机,游过汴水进入宁陵城。第二天,强弩手从城上猛射攻城叛军,弩箭射抵李希烈所张幄伞,李希烈大惊说:“宣润弩手至矣”,遂引兵解围退去。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2)

贞元元年(785年)三月,李希烈又攻陷邓州。四月,李希烈部将李思登以随州降。二年二月,李希烈遣部将杜文朝攻襄州,被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击败,并生擒之。三月,李希烈又派兵攻郑州,被李澄击败。至此,李希烈兵势日衰,已呈败亡之势。四月,其部将陈仙奇毒死李希烈,并诛杀其兄弟妻子,举众归降,德宗即以陈仙奇为淮西节度使。

兵不血刃,魏博归附

魏博节度使田绪于贞元十二年因为暴疾而死。少子田季安袭位。

贞元二十一年(805年)正月,唐德宗病逝,太子李诵即位,是为唐顺宗,改元永贞。太子李纯于是年八月即皇帝位,是为宪宗,顺宗自为太上皇。宪宗李纯,是顺宗的长子。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3)

唐宪宗

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娶洛州刺史元谊之女,生子田怀谏。至元和七年(811年)八月,田怀谏方十一岁,田季安因淫虐无度患风疾,杀戮颇多,诸将离心,军政废乱。夫人元氏因而召集诸将,立田怀谏为副大使知军务,迁田季安于别寝,月余后病重而死。元氏知田庭蚧之子田兴有勇力,颇知书,性情又恭逊,常规谏田季安,为田季安所忌恨,因而惧罪称病在外,及田季安死,乃召回为步射都知兵马使。

九月,宪宗以左龙武大将军薛平,出为滑郑节度使,欲使其控制魏博镇。并召集宰相们商议魏博之事,李吉甫认为应兴兵讨伐之。李绛则以为不必用兵,魏博当自归朝廷。李吉甫坚决主张出兵,宪宗颇以为然。李绛献策说:

“臣窃观两河藩镇之跋扈者,皆分兵以隶诸将,使不得专在一人。恐其权任太重,乘间而谋己故也。诸将势均力敌,莫能相制,欲广相连结,则众心不同,其谋必泄;欲独起为变,则兵少力微,势必不成。加以购赏既重,刑诛又峻,是以诸将互相顾忌,莫敢先发。跋扈诸藩镇,恃此以为长策。然臣窃思之,若常得严明主帅,能制诸将之死命者以临之,则粗能自固矣。今田怀谏乳臭子,不能自为听断,军府大权,必有所归,诸将厚薄不均,怨怒必起,不相服从。然则向日分兵之策,适足为今日祸乱之阶也。田氏不为屠肆,则悉为俘囚矣,何烦天兵哉。彼自副将,起代主帅,邻道所恶,莫甚于此。彼不倚朝廷之援以自存,则立为邻道所荠粉矣。故臣以为不必用兵,可坐待魏博之自归也。但愿陛下按兵养威,严敕诸道选练士马,以须后敕。使贼中知之,不过数月,必有自效于军中者矣。至时,惟在朝廷应之敏速,中其机会,不爱其禄,以赏其人。使两河藩镇闻之,恐其麾下效之,以取朝廷之赏,必皆恐惧,争为恭顺矣。此所谓不战而屈人兵者也。”

李绛深明藩镇内部之情况,节帅欲制服其下诸将校,必须玩平衡诸将,赏罚分明。现在魏博田怀谏只是小孩,其权力必操于他人之手,只是借田怀谏而发号施令。诸将必然不服,必杀之作乱。其他藩镇节度使都厌恶将校擅杀主帅,必不相容。(如法国大革命之时,法王被杀,其他诸国君主恐自己也步其后尘,因而都组成反法同盟)。起代主帅之人只能是依附朝廷而已,朝廷重赏其人,其他藩镇听闻,害怕其麾下效彷,以此取朝廷之恩赏,必然都皆恐惧,争向恭顺朝廷,而不敢叛乱。

又他日,李吉甫复进言对魏博用兵之利,且说讨伐所用的粮草金帛皆已有准备。唐宪宗再问李绛如何看,李绛说:“兵不可轻动,前年讨恒州,四面发兵,近二十万,又发两神策兵自京师赴之。天下骚动,所费七百余万缗,讫无成功,为天下笑。今疮痍未复,人心惮战。若又以敕命驱之,臣恐非直无功,或生他变。况魏博不必用兵,事势明白,愿陛下勿疑。”唐宪宗随即决定不用兵进讨魏博。

不出李绛所料,田怀谏年幼软弱,军政大权皆决于家僮蒋士则之手。蒋士则又经常以各人爱憎而奖罚诸将,众人皆愤怒不已。因朝廷正式任命节度使的诏书久久不至,军队中不安。田兴早晨将入节度使府,士卒数千人,大声鼓噪,环绕田兴周围而拜倒,请其为留后。田兴大惊仆到于地,众军士鼓噪不散。田兴自度不能免,对众人问道:“汝等肯听吾言乎?”军士都说惟命!田兴说:“勿犯副大使(指田怀谏);守朝廷法令;申版籍;请官吏,然后可。”众人皆同意。于是,入府杀蒋士则等十余人,迁田怀谏于外间。

魏博监军以此事汇报于朝廷,唐宪宗急召宰臣商议,对李绛说:“卿揣魏博若合符契。”李吉甫请派遣中使(宦官)宣慰以观查其情况。李绛说:“不可。今田兴奉其土地兵众,坐以待诏命,不乘此际推心抚纳,结以大恩,必待敕使至彼,持将士表来,为请节钺,然后与之,则是恩出于下,非出于上。将士为重,朝廷为轻。其感戴之心,亦非今日之比也。机会一失,悔之无及。”

李吉甫平素与枢密使梁守谦相善,梁守谦替其说道:“朝廷故事,皆遣中使宣劳,今此镇独无,恐更不谕。”唐宪宗乃派遣中使张忠顺赴魏博宣慰,欲等其回来再商议之。李绛复上言:“朝廷恩威得失,在此一举,时机可惜,奈何弃之?利害甚明,愿圣心勿疑。计忠顺之行,甫应过陕,乞明旦即降白麻(任命诏书),除田兴为节度使,犹可及也。”宪宗欲任命为留后。李绛说:“田兴恭顺如此,自非恩除不次,则无以使之感激殊常。”宪宗乃从之,又诏以田兴为魏博节度使。张忠顺还未还朝复命,新的制命已至魏州。田兴感激流涕,军士民众无不欢欣鼓舞。

李绛又言:“魏博五十余年不沾皇化,一日举六州之地来归,刳河北之腹心,倾叛乱之巢穴,不有重赏,过其所望,则无以慰士卒之心,使四邻劝慕。请发内库钱百五十万缗以赐之。”左右宦官以为所与太多,后有此等事,将何以赏赐。宪宗以语李绛,李绛对说:“田兴不贪专:地之利,不顾四邻之患,归命圣朝,陛下奈何爱小费,而遗大计,不以收一道人心?钱用尽更来,机事一失不可复追, 倘使国家发十五万兵以取六州,期年而克之,其费岂止百五十万缗而已乎?”宪宗大悦道:“朕所以恶衣废食,蓄聚货财,正为欲平定四方。不然,徒贮之府库何为?”十一月,遣知制诰裴度至魏博宣慰,以钱百五十万缗赏军士,六州百姓给复一年。军士受赐,欢声如雷。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4)

成德节帅王承宗、兖郓节帅李师道的使者见到此情此景,皆相顾失色。感叹:“倔强者果何益乎?

裴度至魏博,为田兴陈说君臣上下之义,田兴恭敬听之。田兴请裴度遍至所属各州县宣布朝命,奏乞任命官吏之权归于朝廷,并请派节度副使。于是,魏博行朝廷法令,转输赋税,按时入朝。更安葬田季安,送田怀谏至京师为京官。

河北各节度使以田兴归命朝廷,纷纷派遣说客,百般游说。田兴俱皆不听。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使人对宣武(汴宋)节度使韩弘说:“我世与田氏约相保援,今田兴非其族,又首变两河事,亦公之所恶也。我将与成德(恒冀)合军讨之。”韩弘告诉其使者:“我不知利害,知奉诏行事耳。若兵北渡河,我则以兵东取曹州(今山东省菏泽地,时属李师道)。李师道惧而不敢动兵。

后田兴入朝,朝廷以之兼侍中,领魏博节度使如故,赐名弘正。田弘正恐魏人犹以以前故事继袭节帅,乃尽遣子弟入朝为官,朝廷皆擢以显赫之职,当时人都以为荣。

魏博镇归附唐朝廷,在当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王夫之曾说:“河朔自薛嵩、田承嗣以来,世怙其逆,非但其帅之稔恶相仍也,下而偏裨,又下而士卒,皆利于负固阻兵,甘心携贰于天子。故帅死兵乱,杀夺其子,拥戴偏裨者不一,而终无有恃朝廷为奥援者。”魏博镇的归附,打破了自代宗以来形成的河朔诸镇的割据联盟,为唐朝廷进一步实现全国统一 创造了条件,初步改变了割据潘镇父死子继,不由朝廷任命的恶习。

其次,卢龙、成德、淄青诸镇,看到朝廷对魏博的优厚待遇,不同程度地加剧了他们内部的矛盾,起到了分化瓦解割据藩镇内部人心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们对朝廷的向心力。

再次,魏博镇的优越地理位置,上控冀赵,东拒淄青,南扼宣武。该镇归附后,使朝廷在这一带力量有所增强,起到了一定的军事威慑作用。以后,在唐廷讨伐准西吴元济、淄青李师道、成德王承宗的战争中,魏博镇都出动了大量的兵力,有力地支持了朝廷的军事行动。宪宗以后取得平定推西、淄青等叛镇的胜利,都和魏博镇的归附朝廷不无关系。

田弘正归顺朝廷,放弃割据,为唐宪宗平定淄青、成德、淮西立下大功,是元和中兴的关键人物。元和十五年(820年),田弘正调为成德军节度使,李愬为魏博节度使。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5)

元和方镇图

风云变幻,数易节帅

长庆元年七月(821年),田弘正被成德军都知兵马使王廷凑杀害。家属、将吏三百余口一同遇害。 魏博节度使李愬听说后,身着素服对全军说:"魏博士民之所以富裕相安,而且能服从朝廷管辖,是田公治理得好。皇帝因为他仁德又爱护士民,派他去治理镇州。田公是从魏博去的,治军七年,镇州军人杀之,他们认为魏博没有勇士了吗?你们的父亲哥哥儿子们受到田公恩惠的,应怎样报答呢?"全军都痛哭流涕。魏博军正准备出兵,碰上李愬疾病发作,不能处理军务。

三国时期的羌胡跟魏的关系(五代十国风云录)(6)

唐穆宗以田弘正之子田布为魏博节度使,率军讨伐成德王廷凑,同时调集横海军、昭义军、河东军、义武军协同作战。但魏军骄横无常,又怯于战斗,加上大雪缤纷,粮草供应不足,更加没有斗志,军不得进,田布为其牙将史宪诚鼓动军士逼死,史宪诚随即自称留后。朝廷无奈,只得授于其为节度使。魏博又重新开始割据。

唐文宗太和三年(829年),唐廷调史宪诚为河中节度使,史宪诚急于离任,准备将府库中的钱粮全部带走。军心大怒,六月二十六日夜,魏博军乱,士兵夜闯军府斩杀史宪诚,拥立牙内都知兵马使何进滔留后,朝廷只好以何进滔为魏博节度使。

何进滔任内民心安定,大得士心。开成五年(840年),卒于任上。 何进滔死,其子何弘敬袭父位为魏博节度使。唐咸通七年(866年),何弘敬去世,士兵推举其子何全皞接任。唐懿宗任命他为留后,次年又任命为节度使。何全皞年轻气盛,对将士处罚很严,尤其喜欢判死刑,经常因为小错误而鞭笞下属,士兵因此畏惧他。后数年,兵变被杀。

军士推举将领韩君雄继任上表,朝廷同意所请。韩君雄后被赐名韩允中,于874年去世后,军士推举其子韩简继任为留后,875年,朝廷任为全权节度使。

同年,关东大旱,官吏催缴租税、差役,百姓走投无路,聚集为乱。王仙芝、尚让从濮州发出檄文,斥责唐朝吏贪赋重,赏罚不平,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率领起义军攻城略地,唐末大动乱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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